陸雲深的實驗嚐試再一次失敗,整個人說不出的煩躁難耐。


    課題研究還沒開始,導師那邊卻催的緊,要他一定要在課題開始前把實驗做完。


    而做完的要求是:必須出結果。


    陸雲深起身,走到了隔壁的實驗室,敲門。


    “子萱。”陸雲深揉著眉心,好像失去了耐心,“在嗎,開門。”


    林子萱很驚訝,說震驚都不為過。


    陸雲深從來不會主動來敲她的門,往常有任何事情,不是她過去也是他打電話讓她過去。


    今天,陸雲深的反常,讓她沉到穀底的心忽然炙熱的動起來。


    陸雲深這麽主動,是不是終於對她……


    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這次機會。


    “學長,”林子萱攏了攏頭發,將門打開,“有事嗎?外麵站著冷,要不先進來再說?”


    陸雲深點頭,大長腿邁開,走進林子萱的實驗室。


    林子萱關門的時候心思一動,幹脆把門給鎖上了。


    “學長你臉色不太好,又熬夜做實驗了?”


    “嗯,沒成功。”陸雲深說著又出現了不耐,手往兜裏掏了掏,拿出了煙和打火機,等察覺不是在自己的地盤,煙已經夾在兩指間。


    “抽煙對身體不好,我給你倒杯熱茶。”


    說著,林子萱轉身走向飲水機。


    邊上是她擺放著平時喝的一些茶葉,考慮到陸雲深是熬夜通宵,所以濃烈的茶沒泡,反而泡了一杯女生愛喝的水果茶。


    “水果茶,味道還可以,其他茶喝了你估計之後睡不著。”


    陸雲深接過,喝了口,這才緩緩放下煙。


    “有什麽問題可以和我說一說,緩了思路說不定就做出來了,老師最近要求挺緊的,但是我相信你。”


    林子萱說著自己去拿實驗資料,全然不介意把自己的核心資源共享,“如果能幫得上忙,那就再好不過了。”


    陸雲深拿著資料,終於抬頭看過去。


    林子萱麵上很平淡,好像自然的就是在說天氣一樣,但是眼底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卻出賣了她。


    他低頭,更是看到她微微蜷曲的手指。


    忽地,陸雲深笑著把資料放下,說:“有空嗎,你過來幫我一起做。”


    “學長?”


    “我相信你的能力,做我副手,我們一起應該效率更高。”


    林子萱差點喜極而泣。


    ……


    慕暖接到電話,陸雲深改了課題研究的時間。


    “小暖,我最近手頭上實驗有些吃緊,課題的開始研究你先處理著,要是忙不過來……找姚曉語。”


    寒假才是正是進行課題剖析,但是研究課題和入門的準備,則是需要在之前就做好準備。


    這些事情對陸雲深這樣的博士生來說小菜一碟,但是對慕暖這樣的大一新生,就是一個挺大的挑戰。可以說,完成入門的研究搜索,就相當於一次期末大考一般。


    但是慕暖沒拒絕,她知道這是她長見識的時候。


    然而……


    和姚曉語合作什麽的,真心感覺不爽。


    “我自己做可以嗎?我一個人能完成。”


    “不行,你一個人太累,不要忘了還有期末考試,姚曉語比你高一屆,知識儲備還算可以,兩人分攤做更快。”陸雲深說著突然插話問:“怎麽,不想和那個女生一起?”


    “也不是,就是……磁場不合。”


    “哦,”陸雲深有些遺憾說:“那沒辦法,導師安排過來的,不讓她參與說不過去。小暖忍忍啊,寒假了哥哥親手帶你。”


    慕暖“嗯”了聲,這才掛了電話。


    ……


    下午,慕暖坐在寢室裏開始收集資料。


    陽光正好,她直接搬了椅子靠在窗邊,低頭翻閱同時曬太陽。


    邊上,李想突然從自己的床爬到了藍思顏這邊,從高往低的看慕暖,“小暖兒,晚上什麽活動?”


    “看書。”慕暖扒拉著從陸雲深那邊拿來的資料,一臉惆悵且憂傷,“我要整理點東西,等會兒就去圖書館。”


    “你不是吧,今晚上誰還去圖書館!”


    慕暖抬頭,一臉疑惑臉。


    李想不由得一聲長歎:“你真不會忘了吧,今晚上平安夜。”


    “喏,看到沒有,思思桌上的蘋果,剛買的四個,我們寢室一人一個。”


    慕暖這才注意到,藍思顏的桌子上擺放著四個大小均等顏色通紅的大蘋果,蘋果的頂端尖尖部分係了紅絲帶,而下方蘋果的肚子一圈,被印出了一個大大的安字。


    是了,今天是平安夜。


    可是她都忘記了。


    “你男人不是出差了嗎,我看你也不想出去玩兒,正巧,那一起去學校人工湖那邊,聽說有許多人在那裏準備告別,溜達看熱鬧去?”李想的聲音在耳邊喋喋不休,語氣越說月興奮。


    等慕暖回神,她竟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之後,她就看不進去了。


    慕暖覺得自己這幾天有些廢,好像骨子裏的懶散都跟著冒出來了。


    身體一動,表情又跟著便秘似的,幹脆放了資料,從抽屜裏拿了一片小麵包往廁所跑。


    等出來,慕暖臉色好了些,腦子也跟著清晰起來。坐回去再翻看資料時,她將之前這種浮躁稱之為經期綜合症。


    晚上。


    寢室三人一起結伴散步,往學校人工湖方向走去。


    李想是純粹為了看熱鬧,李琴清和慕暖就單純多了,完全是吃飽了撐的想溜達溜達。


    雲大的人工湖做的極其精致,據之前每一屆的不可描述小道消息傳,那是雲大當初為了打造高校另一個未名湖而弄的。然而結果是模仿的太過成功,直接造就了一個抽象化的歐式藝術體,甚至曾一度引來大片的美術生來此進行采風。


    這是雲大曆史上的“汙點”,卻是國內人工湖藝術美化的一大步階段性跨越,校領導對此又愛又恨,拆不得修不得,隻能捂著心肝笑嗬嗬的疼。


    三人走到了人工湖旁,邊上的小船舫已經基本上坐滿了人,隻等著天一黑,開船進湖心島。


    人工湖中央有一個小島,島外三圈石橋相連,很不符合科學的是,能從島中心走到石橋上甚至從內外往外走出整個人工湖,但是從人工湖外圍外裏走,卻很費勁,而且特別容易迷離。


    “你信不信,今晚上很多人會去小樹林那邊,肯定要去冒險走石橋。”李想拉著慕暖手一指,果然見不遠處的小樹林,也就是通往湖心島的那條路,被人擠滿了。


    “這麽多人,那肯定不會迷路啊,人多好辦事。”李琴清覺得挺有意思的,也想跟著一起去,“我們也走走吧,說不定就繞進去了,以前一個人都不敢來這邊走,就怕迷路了出不來。”


    湖心島一片有專門負責的保安,也有湖上搜救船,為的就是能夠快速救援那些“膽大包天”闖進去的學生。不過其結果代價就是要受到學校的處分。


    “校規有規定的,不能隨便涉及校園冒險活動,要進去就坐船。”想進小樹林冒險可以,但是必須是集體活動,而且得到學校申請通過。


    是以,這一片也是冒險俱樂部愛好者的集中地。


    李想就瞅著這機會,拉著慕暖和李琴清幹脆的加入了今晚組織的一個臨時冒險小隊。


    “這不就行了。”


    “你高興就好。”


    慕暖搖搖頭,對此沒什麽想說的。


    於是,三人順著人流,一起往小樹林那邊走。


    夜黑風高,月色妖嬈。


    平安夜本就是個徹底嗨的節日,碰上小半個校園學生一起闖湖心島,氣氛一時就燃燒到了一個空前高漲的地步。


    慕暖拉著李琴清的手,隻感覺人擠人走的十分艱難,至於前頭有沒有路,她都看不出來了。


    她覺得這一回聽李想的進島是個錯誤,人太多,迷路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擠著這麽一路走走走,估計也是什麽有趣的熱鬧都看不到。


    “就我們這樣的,站在湖邊的人乍一看,還以為這裏百鬼節趕集市。”李琴清突然感慨一聲,話剛說完,就被人擠著往慕暖身邊又靠過去幾分。


    倆人互看一眼,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無奈二字。


    ------題外話------


    人多的地方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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