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為了公平公正起見,還請紀組長派人一起去盤問一下,省的回頭搗鼓出不太好的傳言,比如以權壓人,以身份逼人什麽的,就不太好了對吧?”


    她這意有所指的話,讓紀塭與其它兩位嘴角皆是一抽,下意識的側頭看向不遠處那陷進牆壁裏,處於昏迷狀態的樊匯,然後默默的收回眼。


    這位爺,真心記仇,想來之前樊匯真把他給得罪狠了。


    不過到也沒想到他意外的通情達理,這倒是省了不少麻煩,畢竟流程還是要走的,不然回頭被人捏了話柄,又是一場嘴上官司。


    紀塭衝著一邊的蔡東行點點頭。


    “你去。”


    蔡東行瞅著這幾人之間古怪的氣氛,又扭頭瞅瞅牆壁上那半死不活的樊匯,湊到紀塭耳朵小聲道:


    “六哥,你咋對樊傻,二貨出手了?這半死不活的也不給放下來去救,回頭死了可就不好交代啊——”


    紀塭:“……”


    兩位執事:“……”


    三人微妙的瞥他一眼。


    對上三人那意味不明的眼神,蔡東行眨眨眼,一臉奇怪,他說錯什麽了?


    怎麽跟看傻子似的看他?


    不過話說,這兩位也是樊匯的同伴吧?


    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家六哥收拾樊匯也不製止?


    鬧什麽呀?


    這是在故意找茬兒,好想跟界門宣戰嗎?


    瞅著蔡東行那傻裏傻氣的熊樣兒,紀塭伸手掐掐眉心,剜他一眼。


    “滾!”


    ……


    凶什麽凶?


    蔡東行扁扁嘴,不開心的滾了。


    其實,別說蔡東行好奇了,就連楚十五跟那幾位大校也挺好奇的。


    任誰一進門看到一麵血淋淋的牆壁,跟裏頭被椅子卡進牆縫裏的血人,還有腳下碎成玻璃似的地麵,都會好奇的吧,隻不過界內的事他們不去隨意打聽罷了。


    這會兒被人提起,又看到那三人微妙的表情,楚十五下意識的看向不遠處坐著的少年。


    總覺得此事跟他有關係。


    但是可能嗎?


    那可是界內人,他跟那些界內人對上都討不了好,那麽才被扔進營地裏訓練沒多久的小太子爺,會是界內人的對手?


    但是剛剛他那快到讓他反應不過來的速度。


    到是覺得,也有可能。


    心思百轉的楚十五麵上不動,看向紀塭。


    “我需我看此次事件的報告。”


    紀塭把幾份報告推到楚十五麵前。


    “這是現場幾位當事人的事件敘述,但他們出現的時候,隻專注了回收昱息一事,等發現沈先生後才知道界外軍人被伏擊,而根據沈少與蘇少提到,從沈先生的隻言片語裏了解——”


    紀塭在說到這裏時頓了下,似是有些不忍。


    “此次伏擊,被殃及犧牲掉的軍人有四十多人,但眼下沈先生處於昏迷,並不能太了解事情的始末,畢竟界外軍人的資料與境況,我們是不能隨便查閱的——”


    “所以此時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緣由才導致他們被伏擊,而眼下楚少怕是唯一的知情人,我正試圖從楚少這裏了解一些情況——”


    楚十五聽到這話,眼眸微微一縮。


    四十多人?


    四十多人!?


    他猛的盯向那兩個界內人,那雙犀利的眼眸裏,爆發出來的驚人的殺意,讓兩人毛骨悚然。


    兩人僵硬著臉,苦巴巴道:


    “我們已經上報了,執法院已經派執法長老過來,我們三個是先過來了解詳情的執事,等長老過來就能快速做決定——”


    楚十五的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


    這些不把人命當回事的混蛋!


    以為這樣說就能平息他的怒火嗎?


    每一位軍人都是帝國的根基,他們舍生忘死所揮灑出來的血汗,才築造了帝國越來越強大的明天,可是這些王八蛋們,仗著自己是界內人就能為所欲為!


    還把手伸到界外來,禍害他們的百姓,他們的軍人,他們帝國的天下!


    當真該死!


    該死!!


    楚十五身上爆發出來的殺氣,像是懸立在幾人脖子上的一把刀一樣,隨時都會掉下來,砍掉他們的頭顱,祭奠軍人們的亡者之魂。


    那樣的殺氣太過於濃烈,濃烈到兩位界內人不得不運起自身的靈力來抵抗,可想而知楚十五是有多憤怒了。


    “不就是死了幾個界外人,隨便安撫一下,給點甜頭就好了,至於拿著雞毛當令箭,非要見執法長老?不是已經派執事過來了?他們還鬧的這麽大?有意思嗎?想要多送一些人到界內來曆練直接說啊,至於搞這麽多幺蛾子嗎?”


    “樊楠一你這張狗嘴裏永遠吐不出象牙來!知道什麽啊你?要不是你們管理不嚴,昱息怎麽會被流露出去?昱息不被流露出去怎麽會被有心人利用?從而害人害已?你不好好反思,不好好調查,反而用這種態度說這種風涼話!是想被人打死是不是?”


    很是不屑與惱怒的聲音先後在外麵吵起來,似乎還有動手的嫌疑,因為外麵傳進來砰砰砰的拳腳聲。


    緊接著,會議室的門就被撞開,兩道身影也出現在眾人眼裏。


    那是兩個差不多大的少年,十七八歲的樣子。


    一個氣的滿臉通紅,一個傲然不屑的撇嘴,二人用上靈力跟肉搏幹了起來,被後麵走上來的人,一左一右的拎著脖子扔到一邊。


    而聽到他們這對話的楚十五幾人,臉色冰冷含戾的望著那個,大言不慚說他們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少年。


    “界內真是好教養,人命在你們眼裏就是這麽不值錢的?既然這樣的話,那麽從今往後界外將停止一切往界內運送貨物的交易,想來界內能力非凡,哪怕沒有界外的物資,依舊可以過的風生水起了!”


    楚十五這話一落,門外幾人與會議室的兩人臉色皆是嘩然一變,就連紀塭都是一陣心驚肉跳,他趕緊站起來安撫楚十五。


    “少將請冷靜,他——”


    “我還不夠冷靜?我若是不夠冷靜這會兒已經崩了他!”


    楚十五麵無表情的斜睨了眼紀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衝他微微頷首。


    “想來也不用談什麽結果了,就衝他們這態度,完全沒有結果可談,我會回去把所聽所見如是傳達給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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