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情況?


    這怎麽一見麵就要幹架?


    太子爺是怎麽想的?


    不是,太子爺是將軍的對手嗎?


    這不是在找虐?


    “好。”


    楚老爹點頭,抬腳出了辦公室。


    “跟我來。”


    楚君顧抬腳跟上,身後還鬼鬼祟祟的跟著一溜串兒小尾巴。


    他們來到一處訓練室,那是楚老爹單獨的訓練室。


    進了訓練室,楚老爹脫掉身上的軍裝,挽起軍裝襯衫的袖子,不發一言的朝著楚少年攻擊而去。


    砰砰砰——


    倒酸牙的拳腳聲,在整個訓練室響起,讓擠在門口的一行人瞠目結舌的瞪大眼。


    “臥操!厲害了我的少爺!”


    “艾瑪,如果是我跟將軍過招的話,怕是十招都過不了!”


    “我也是!”


    “我也是!”


    “屁!你們在老子手裏都過不了十招,我在將軍手裏連五招都過不了的行嗎?”


    聽到幾個崽子那大言不慚的話,楚十五沒好氣的剜了他們一眼,轉回頭,又驚又喜的抱住臉。


    “哎呀~,少爺好帥啊!完全沒想到少爺身手竟然這麽厲害!不愧是咱們將軍的孩子!超級棒棒!”


    ……


    他這一臉癡漢模樣的崇拜表情,讓幾位大校都控製不住一抖,表情惡寒。


    艾瑪~~


    少將這表情太銷魂了,嚇死個人!


    第二次與楚君顧交上手的楚夜寒,明顯覺察到他的身手精益了不少,比幾個月前厲害了不止一倍。


    但是——


    他對自己沒有殺意了。


    那天,在走廊裏,他強迫這孩子去營地的時候,在他身上凝現出了殺意,雖然不明顯,但卻很觸目驚心。


    那次他才知,這個孩子是想殺他的。


    他對自己已經不止是恨,而是想殺他。


    可是眼下,卻沒了那種殺意,反而有一種荒涼在裏麵,森寒的讓人發冷。


    那種感覺,讓楚夜寒狠狠的蹙起了眉頭,一把抓住楚少年的胳膊,擰眉詢問:


    “發生什麽事了?”


    她掙了一下沒掙開。


    現在的她,並不是幾個月前跟楚老爹過不上十招的她,甚至比前世都強悍了不少,但是依舊打不過他。


    她明顯感覺到,他沒盡力。


    這個男人,把自己鍛造成了鋼鐵戰士,毫無破綻。


    哪怕他沒有靈根,沒有靈力,亦沒有那種奇奇怪怪的強悍氣息,但他依舊穩壓自己一頭。


    你看,他抓住她胳膊的手,跟鋼爪一樣,讓她掙脫不了分毫。


    楚君顧笑了下。


    “沒有,老爹果然很厲害,我打不過。”


    這般說著,就示意他鬆開手,不打了。


    “楚君顧!”


    可誰知,楚夜寒卻冷喝一聲,嚇的門口堆著的幾人臉色略白,麻溜的站起來滾蛋,順道還非常貼心的把訓練室的門給關了上。


    楚十五拍著自己噗通噗通狂跳的心髒,擼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小聲道:


    “艾瑪,嚇死我了,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將軍發火了,真心嚇人!”


    深有同感的幾位大校,哆嗦著腿,哭喪著臉。


    媽蛋,腿軟,站不直了。


    實在是楚大將軍在軍中幾十年的積威,太過凶殘,再刺兒的刺頭站在楚夜寒麵前都會控製不住的直哆嗦,更甚還有直接被嚇破膽,暈厥過去的。


    在整個軍部,沒一個人不怕楚大將軍。


    而此時被楚大將軍捏著胳膊的楚少年,卻並不驚他,大概是已經習慣了他的冰冷。


    “到底發生什麽了?”


    向來問題隻問一遍的楚夜寒,在楚少年身上屢次破功。


    他不驚他,不怕他,不杵他,還能跟他開玩笑,像對待平常人一樣對待他,這一點楚夜寒其實挺滿意的。


    但是眼下,他卻一點都不滿意這孩子,這種漠冷不上心的態度,讓他多少有些無力應對。


    怎麽著都不對。


    發生什麽了?


    楚君顧對上楚夜寒那雙沉靜冷凝的眼睛,彎著眼眸笑了笑。


    那笑容像午夜裏盛開的曇花一般,彌足珍貴,又轉瞬即逝。


    帶著夜間空氣裏的寒涼,又像是融入曇花那短暫的花期,有一種脆弱又深埋的悲傷在裏麵,細微的讓人覺察不到。


    但是,楚夜寒看到了。


    他緊縮了下指尖,柔軟下了冷硬的臉龐,試圖想要撫平這個孩子的悲傷。


    可是——


    “爸爸,讓我抱一抱你。”


    楚夜寒愣怔了下。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話,他的心尖劇烈的疼痛起來。


    就像那天夜裏,他與這個孩子打的那通電話,他用一種近乎於尖銳般的冷硬聲音,撕開他們之間的層層偽裝,直抵那血肉模糊的真相時,他那痛到痙攣的疼痛。


    “好。”


    眼眶澀了下,他點點頭,對他的孩子,伸開了雙臂。


    她上前一步,虛虛的抱了他一下。


    這是,前世今生,二輩子加起來,她與父親的第一個擁抱。


    “再見。”


    她唇角動了動,一觸即離的鬆開。


    快的讓楚夜寒都來不急回抱她一下,她就從他的懷抱中退開,大步離去。


    那種決絕,拋開一切的寂寥背影,讓楚夜寒的臉色,慢慢的蒼白了下去。


    他幾乎是用跑的,伸手去抓那道背影,可是那背影離開的太快,讓他隻抓到了一掌的虛無。


    “唔——”


    楚夜寒伸手捂住胸口。


    那裏麵是翻江倒海的痛意,痛的讓他一時直不起腰,傴僂起後背,試圖緩解這突如其來的痛意,等著痛意緩解後,他拉開門跑出去時,那個孩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將,將軍?”


    站在門外還沒離開的楚十五,有些擔憂的看著臉色蒼白,額頭上直往下滾落汗珠的楚夜寒,輕聲問道:


    “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讓十七過來看看?”


    “不礙事。”


    楚夜寒抿著嘴搖了搖頭,轉身走進訓練室,穿上自己的軍裝,垂下眼。


    “十五。”


    “在!”


    “把楚一調到君顧身邊。”


    楚十五愣了下,迅速點頭。


    “是。”


    把老大都給調回來,將軍是真的很看重少爺啊,楚十五摸著下巴想。


    不過少爺也確實厲害,不埋沒將軍對少爺的看重。


    “把之前在界門,君顧所接觸到的人,以及他說過的話,全部列出來給我。”


    穿好軍裝,出了訓練室的楚夜寒又對楚十五吩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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