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嘴欠了?”


    推開休息室門進來的楚君顧,嘴角一抽。


    瞅了眼牆根處,那縮成一團,散發著鬱鬱‘惡臭’,又鼻青臉腫的沈可憐。


    似笑非笑的問。


    “唔唔!!缺不哩(才不是)!素卡付腎經打仁(是他發神經打人)!”


    ……


    哎呦~


    這回被虐的有點兒慘啊,話都吐不囫圇了。


    對上沈長臨憤恨指責的眼神。


    拂兮平平淡淡的捋了捋袖子,從吧台後麵的櫃子裏,拿了瓶牛奶遞給楚少年。


    這才慢慢解釋。


    “他想剪我頭發。”


    “!!!你——”


    撒謊——


    狀還沒告完的沈長臨,又被定身,禁言,二重奏加身。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卻把沈長臨給氣的想原地爆炸!


    我他媽一定要砍死這個臭道士啊啊啊!!!


    完全沒想到。


    一向在他眼裏純粹善良,飄渺如仙的道長,竟然是這樣兒的!!


    太會騙人了!


    太可惡了!!


    汲著牛奶的楚少年。


    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被氣成一個河豚,戳一下就能炸掉的沈長臨。


    又看了眼淡然無波,雲淡風輕的拂兮。


    輕嘖了一聲。


    這相愛相殺的二人組啊~


    ————


    三人暫時在獨立區住了下來。


    李老博士的那個研究,有很多細節需要修改。


    不然等回頭東西製造出來,後遺問題會很多。


    而楚君顧本人,則想到了一些絕妙的好點子,想研究一下。


    所以這段時間,她基本上都泡在研究室裏。


    而沈長臨跟拂兮。


    一個纏著楚一幹架,提升體修的技巧。


    一個醉心研究藥劑,試圖將生物鏈融入藥劑中。


    可以說這三人,沒一個閑著的。


    來給楚一送東西的紀塭。


    在看到沈長臨時,很是驚訝。


    他上下打量著,跟楚一幹上都不落下風的沈長臨,神色有了幾分古怪。


    這才多久的時間。


    這個先前在樂園裏,‘弱’的不堪一擊的青年。


    竟強大到了這種地步?


    這進步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要知道,楚一可是淬過體的。


    那強悍度,常人再厲害,上百個都打不過他。


    而如今——


    “呼——”


    看到紀塭,二人收手。


    “你是?”


    沈長臨擦著臉上的汗,覺得眼前這人怎麽有點兒眼熟?


    好像在哪裏見過?


    “沈先生好,我是紀塭。”


    “啊,是你啊——”


    驀的,他想起來這人是誰了。


    之前在樂園的時候,他說他是界門六組的負責人來者。


    這時間有點兒長,見的人也有點兒多,給忘了。


    “你是來送東西的?”


    他瞅了眼紀塭身後那碼的整整齊齊,一箱一箱的東西。


    好奇的問。


    “那些是?”


    “裝備材料。”


    紀塭笑的儒雅。


    把手中的單子,遞向楚一。


    楚一接過來,走過去驗了驗貨,有些奇怪。


    “這次遲了很多。”


    紀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眸光閃了下。


    “路上出了些小狀況,耽誤了。”


    “嚴重——,你受傷了?”


    楚一微驚。


    紀塭的身手比他還強上一些。


    到底遇上了什麽事,這人才會受傷?


    要不是離的近,那淡的幾乎聞不見的血腥味,都讓他給忽略過去了。


    “小傷,不礙事。”


    “未必吧?”


    沈長臨仰頭灌著水,意味不明的看著紀塭。


    “我覺得你最好讓人看看,你那血,味道可不純呢,裏頭怕是有別的東西,差點兒都讓我以為,你那血是花露水做的了。”


    紀塭微笑的表情頓了頓。


    眸閃有些驚異。


    就連楚一都側頭看他一眼,眼神奇怪。


    花露水?


    他沒聞出來。


    隻聞到了很淡的血味。


    不過——


    “走,上去看看,不管大傷小傷,都檢查包紮一下,別回頭感染了可就不好了。”


    拿過傳送器,把這些貨物送去倉庫,便拉著紀塭去找醫生。


    隻是才剛走兩步。


    強撐到現在的紀塭,就控製不住的朝地上栽去。


    “哎哎——”


    楚一臉色微變,迅速將人撈起來,抱著人就往裏麵衝。


    跟在他們身後的沈長臨頓了頓。


    覺得紀塭身上那莫名刺鼻的香味,好像又重了幾分。


    這不太對。


    他掏出手機打給拂兮。


    “道長,什麽樣的傷,會使血發出類似於花露水的氣味?”


    “不知。”


    “要不,你過來看看?有一個體修受了傷,但他身上的血味很淡,花香味兒卻很重,古怪的很,給我的感覺有點兒不妙。”


    “嗯。”


    拂兮把正在研究的藥劑放下,封上結界,起身出去。


    隻是在下樓的時候頓了頓,去了隔壁的實驗室,敲了敲門。


    “嗯?”


    從一堆器材中抬起頭的少年,疑惑的看著他。


    “怎麽了?”


    “沈長臨說有一位體修受了傷,但血的氣味,香的古怪。”


    “唔,這樣?”


    伸了個懶腰,她拿過桌上的牛奶站起來。


    “走,去看看,被什麽東西傷到了,血會是香的。”


    等他們二人出現在隔壁的醫學樓裏時。


    就看到了一陣兵荒馬亂。


    “這是?”


    吸著牛奶的楚少年眨眨眼。


    “什麽情況?怎麽跟著火了似的?”


    “來個靈修!快來個靈修!在這裏撐起結界,別讓它跑了!!”


    拂兮衣袖一揮,設下結界。


    楚少年彈出一個更大的罩在外頭,閃到裏麵。


    看著病床上那昏迷不醒,體內的五髒六腑,都莫名被啃破很多,血液也被抽走很多的紀塭。


    眯了眯眼。


    側過頭,眼界大開。


    穿過兵荒馬亂的人群,四下探查。


    然後在天花板的夾層裏,看到一個,呃,花?


    眨了下眼。


    手中靈力一泄,繞成靈線,纏住那朵豔麗逼人的,紅藍相交的花朵,把它給拎出來。


    “別找了。”


    清清涼涼。


    像一劑強效鎮定劑一樣的聲音,傳進眾人的耳朵裏。


    四下翻找,臉色驚恐又駭然的好幾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朝那發聲處看去。


    這一看,便看到那個銀衣白衣的少年。


    這少年他們自是認識。


    好像是這裏職位最高,權限最大,並不經常來這裏的科學家。


    姓楚。


    被這裏的負責人之一叫少爺。


    而那少年的手中拎著一個,他們之前正在翻找的東西。


    沈長臨跟楚一,擼了把臉,神色古怪又扭曲的走過來。


    “這是什麽東西?”


    “大概,食人花的一種,像日輪花。”


    她甩了甩手中這成了精不說,還啃人的玩意兒,挑挑眉。


    “從紀塭身體裏弄出來的?”


    “對。”


    楚一心有餘悸的瞅著那玩意兒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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