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床。


    在玉宇和瓊樓的伺候下穿戴完畢,他又看外麵的月色一眼,才扭頭跟玉宇和瓊樓說道:“我出去一下。”頓了頓,“明早我要是還沒回來,就去小花兒府中找我。”


    他以前去哪都沒必要跟誰交代行蹤,但以防他爹娘問起擔心,他才交代一下行蹤。


    “是,主上。”玉宇和瓊樓立刻應了。


    ……


    北堂千夜一出宮,就直奔葉繁花府邸。


    夜都有些深了,葉繁花府邸大門也關了,北堂千夜也不敲門,直接翻牆進去了,然後,按照記憶,去了葉繁花住的主院。


    主院,走廊裏亮著燈籠,沒有一個下人,而白日裏來了這將軍府一趟的北堂千夜就發現了,這將軍府下人少的可憐,所以,對於主院裏現在沒有一個下人伺候,北堂千夜也沒有覺得奇怪。


    就覺得葉繁花雖然有不少族人,但還是孤苦伶仃一個人。


    主院裏,有一個房間裏還亮著油燈,而且那房間窗戶還是開著的,透過敞開的窗戶,北堂千夜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葉繁花坐在裏麵桌子前一碗一碗的喝著悶酒,心情擺明了非常不好。


    北堂千夜以為葉繁花是因為婚事作廢心裏難受才這樣的,他那丹鳳眼的眸色就暗了暗,但實際上,葉繁花根本就不是因為那個。


    葉繁花是因為司跡說的那句‘是個男人都喜歡像憐憐那種類型的’,真是越想越難受,她不需要人保護怎麽了?她就有錯了麽?怎麽就‘是個男人就不喜歡她這種類型’的了?虧得她之前還跟北堂千夜說什麽‘她葉繁花不是沒人要’,現在看來,她是真沒人要。


    是真越想越難受。


    然後,葉繁花就喝酒了。


    不似別人一杯一杯的飲,她是一碗一碗的大口喝,豪氣幹雲。不管是喝酒還是打仗,軍營裏都沒幾個男人能比得過她。


    她十六歲就能當上將軍不是沒有原因的,就因為軍營沒幾個人能比得上她。


    看著葉繁花又喝完一碗酒,又拿起壇子倒了一碗酒一口悶了,北堂千夜有種自歎不如的感覺了,不過,更多的是心裏難受。


    葉繁花越在意婚事作廢,他就越難受。


    那可就代表葉繁花越在意司跡啊。


    不過,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爐火純青,哪怕心裏現在很難受,但麵上卻一點都不顯。


    也不怕被葉繁花發現,北堂千夜一進主院,就走到葉繁花窗前。


    葉繁花酒量還是挺大的,已經喝了兩壇酒了,此刻她卻一點醉意沒有,一瞥見窗邊立了一個人影,她就看過去,一見是北堂千夜,她微微怔了下,隨即,一口幹了碗裏的酒,她才朝窗外的北堂千夜沒好氣道:“這麽晚你來做什麽?”


    見葉繁花沒有開門要他進去的意思,北堂千夜幹脆一腳踩在窗上,跳了進去,隨即,施施然走過去,也在桌前落座。


    坐在她對麵。


    桌上,放了好幾個大酒壇,還有幾碟小菜,不過菜葉繁花卻沒怎麽吃。


    北堂千夜一手搭在桌上,瞟著那幾個大酒壇,低笑道:“你這是想將自己灌醉的意思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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