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暖推開了隔壁客房的門,走了進去後才接的電話。


    “江峰。”


    “暖兒,你可算是接我的電話了,我還以為你不回我信息,不接我電話,是真要跟我斷絕了呢!”江峰的語氣,明顯比前兩天都軟化了些。


    在此之前,他一直覺得遲暖沒有了他是不行的,畢竟,一個女人,在嫁給了陸戰那樣的男人後,還義無反顧地飛來澳大利亞找他,這不是真愛又是什麽呢?


    所以雖然江峰有時候很生氣遲暖嫁給陸戰,有時候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自豪感。


    陸戰也不過命比他好,有一個好的出身,但是,其他的也不過爾爾。


    “江峰!”遲暖輕歎了一聲叫道。


    “暖兒,我已經訂好機票了,後天過去。”


    “你真的不用來了,我不會打掉孩子的,我也不想再飛去澳大利亞了。我累了,就這樣吧。”遲暖平靜地說道。


    “暖兒,別總是這麽孩子氣,你可知道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你的人生將再也沒有回頭路了。”江峰夾怒而道,一副訓斥著下屬的語氣。


    遲暖沉吟了好一會兒後,才回答道:“你總說我孩子氣,難道打掉孩子就是成熟的標誌嗎?如果這樣才叫做成熟,那我寧可一直孩子氣。”


    “……你覺得我讓你打掉孩子是心狠嗎?可是遲暖,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孩子是個野z種,他的生父來曆不明,你可曾想過,將來孩子問你父親是誰的時候,你要如何回答呢?而且你今年才25歲,你帶著一種來曆不明的孩子,誰敢娶你呢?


    暖兒,聽我的話,乘著現在沒有人知道,打掉孩子,這件事情就這麽悄悄過去了,你與我之間,我們好好地從頭來過,好嗎?”


    他說得言語綽綽,仿佛都是為了她好。


    可是遲暖卻反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心思:“這是我的孩子,我的骨肉,誰說是野t種呢?這世上有那麽多被父親拋棄的孩子,所以就算知道父親是誰又怎麽樣呢?”


    “遲暖,你怎麽就這麽固執呢!”


    “我不是固執,我隻是想通了。”這個孩子讓她看清了江峰,看清了自己對江峰的感情,看清了江峰對自己的感情。


    “我們見麵再談吧!我真的不知道你怎麽會突然間這麽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江峰生氣地說道。


    兩人在電話裏,再一次不歡而散。


    最近的電話,真的是每一次都加深遲暖對與江峰分手的堅定。


    掛掉電話,她坐在了椅子上,沉靜了許久,直到平複了心情後才回自己的房間。


    進去的時候,就發現陸戰正在浴室裏洗澡。


    她便在一旁坐了下來。


    陸戰洗澡的速度特別快,片刻就出來了。


    遲暖聽到開門聲,就看了過去,然後嚇得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差一點驚呼出來。


    他怎麽隻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就走了出來啊……


    她的臉,瞬間就如火燒了起來一般,想舉手遮住雙眼,又覺得這動作好幼稚好矯情,然後,她趕緊低下了頭。


    隻是心跳卻撲通撲通。


    陸戰站在門口,尷尬萬分地說了一句:“我剛剛進去的時候,忘記拿衣服了。”


    說完,自己那麥色的臉,瞬間也紅了起來。


    “那你趕緊去穿衣服!”遲暖低著頭說道。


    “好。”陸戰應道,然後趕緊走向了箱子裏取出了自己的衣服,轉身大步地走向了浴室。


    果然,他還是不能全用薄二的戰略。


    說什麽美男的誘惑,說什麽他這身段女人一般看了都會把持不住。


    簡直就是……用不了啊!


    他洗好澡要出來的時候就覺得不妥了,因為說實話,這種色y誘真的不是他的風格,他雖然想做,但真正做的話,又做不出來。


    陸戰幾乎是拿著衣服就逃也地往浴室大步走的。


    實在是太窘了。


    “啊……”遲暖聽到他往回頭的動靜後,抬起頭看向了他,就看到了那寬健的後背上,兩道一深一淺的傷疤,觸目驚心,她不由驚呼了出來。


    “怎麽了?”已經走到了浴室門口的陸戰,聽到她的驚呼,連忙回頭看向了她問道。


    “你背上的傷……”遲暖伸出手,指向了他。


    陸戰看著她臉上那帶著驚恐又帶著幾分心疼的表情,輕輕地笑了起來。


    她這是心疼他嗎?


    如果是的話,他覺得這兩道傷疤來得更值當了。


    “我去換了衣服,給你講講它們的故事?”他輕笑道。


    遲暖點頭。


    陸戰這才進了浴室,換好了衣服出來,這下子總算是覺得舒服多了。


    那種圍著浴巾就走出來的事情,真的不是他做得出來的,總覺得自已太壞。


    遲暖看向了他,眼眸中閃著光。


    他坐在了她的旁邊,這才說起了傷疤的故事。


    “其實每一個執行過任務的特種兵軍人,都或多或少不可避免地會有些傷痕,而我,自然也不例外,隻有在真正的執行任務中才能成長成為一個出色的軍人,19歲那一年,我去意大利進入一個大毒f販團夥中當臥底,曆經一年半,終於成功地揪出了他的犯罪證據,隻是在追捕的過程中,被對方捉住,差一點兒沒命,不過後來在隊友的救助下成功脫險,隻是身上受了許多傷,這兩道傷痕,其實還是最輕的,最致命的是我腹部中了一槍。”


    說起陳年這段驚險的經曆時,陸戰已經是顯得雲淡風清。


    他雖然隻有三十歲,但是他經曆過的各種大小任務無數,所以這一段往事,也不過是其中一段。


    隻有遲暖,聽得膽顫心驚,尤其是腦海中他那背後那兩道又長又深的疤痕。


    他家世代是軍人,而且在s國的地位極高,按理說,陸戰完全不用去執行這種百分百危險性的任務啊?


    “你不是遲老將軍的孫子嗎?為什麽還要去參加這麽危險的任務呢?”


    “任務總是必須有人要去執行,我不去執行,也有別人要去執行。不過當時父母與爺爺的確都是不同意我去的,一是不舍得,二是我當時太年輕了,但當時血氣方剛,又自視過高,他們越是不放心,我越是想去試一試,當然,我的血氣也不是盲目去執行,在去之前,我是做足了功課的,所以打入毒f販內部之後,我很快就獲得了對方的賞識,年少也是好事,對方很容易就對我放鬆戒備心,所以我才能在一年多的時間,搜足證據。”


    陸戰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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