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眼睛被蒙住了,視線裏是黑的,所以唐沫兒其他感覺特別的敏感。


    她感覺一個人上了馬,坐在了她的身後,馬身沉了下去,這個男人一定很高大。


    一條有力的健臂箍住了她盈盈一握的細軟腰肢,將纖柔的她扯入過去,她撞入了一副堅硬寬闊的胸膛裏。


    嘶。


    她疼的迅速擰起了秀眉,這男人的胸膛好硬,像鐵鑄的一樣,撞上去好疼。


    “滾開,拿開你的髒手,不要碰我!如果你敢碰我,我剁了你!”唐沫兒咒罵道。


    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用力的捏住了她柔媚的小臉蛋,將她的小臉強製性的扭轉了過來。


    唐沫兒手腳冰涼,“啊”,她奔潰的尖叫一聲,奮力的掙紮,“滾開,別碰我!不要碰我,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我給你錢,給你們一大筆錢…”


    唐沫兒一張柔媚的小臉變得煞白,毫無血色,這種極致的恐懼感侵襲而來,讓她渾身顫抖。


    但是男人鐵箍般的力量並沒有離開。


    唐沫兒瘋了一樣扭打他,但是沒有用,她的雙手被綁住了,她憤怒,驚恐,害怕,最後兩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裏砸落了下來,漫天的黑暗和無助籠罩了她。


    ……


    一個小時後。


    唐沫兒被人從馬背上抱了下來,丟在了草坪上。


    齒關在顫抖,她冷的渾身打顫,兩隻小手用力的扭轉著身後的繩索,她想要掙脫。


    她不會放過這個男人的!


    她真的會殺了他!


    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碰上了她,她像個受驚的小兔子般往後縮了一下,軟糯的嗓音已經沙啞,透著刻骨的冷厲殺意,“如果今天我不死的話,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抓到你,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嗬。”男人突然低笑了一聲。


    這一聲讓唐沫兒整個一僵,因為這聲音…好熟悉。


    真的太熟悉了。


    是…顧墨寒?


    這時眼睛上的黑布帶被扯開了,倏然接觸到光線,唐沫兒顫了一下密梳般的羽捷,然後她抬眸看向了身前的男人,一張英俊倨貴的麵容出現在了視線裏。


    真的是顧墨寒!


    真的是他!


    竟然是他!


    仿佛有一把怒火焚燒了唐沫兒的理智,“顧墨寒,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這個神經病!”


    顧墨寒伸出修長的手指撫摸上了她蒼白的小臉,薄冷的唇角噙出了一道冰冷而譏諷的弧度,“怪不得他喜歡,這臉蛋,嘖嘖…”


    他在說什麽?


    唐沫兒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但是她敏-感的發現他有點不同,他那雙幽冷的狹眸裏一點溫度都沒有,他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睥睨著她,幾分玩味。


    他一身黑衣都籠罩在了一股陰冷的寒氣裏,就連那流連在她小臉上的手指都讓人覺得詭譎,膽寒。


    這時她扭開了身後的繩索,兩隻小手一解脫,她抬起小手,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啪,一聲,無比的脆響。


    顧墨寒被打偏了整張俊臉,但是很快他就將俊臉扭轉了過來,幽冷的眼眶裏染上了一點猩紅,他滿身戾氣的盯著她。


    唐沫兒抬手還想甩他一巴掌。


    但是男人用力的扣住了她纖細的皓腕,他緩緩勾起薄唇,笑容陰寒,“唐沫兒,被他寵的無法無天了是吧,連我的臉都敢打?再動我一下,我就讓那幾個男人真的將你給強了。”


    那幾個男人…


    是不是一開始她看到的那幾個劫匪?


    這麽說,那幾個人是他找來演戲的?


    密梳般的羽捷一顫,唐沫兒深呼吸了兩口氣,然後彎腰在地上撿了一顆小石子。


    她轉身就將小石子砸在了男人的俊臉上。


    顧墨寒雙手抄褲兜裏,輕易避過了。


    “唐沫兒,別跟我玩這一套…”


    一副纖柔的身體快速的跑了過來,兩隻小手按住了他英挺的肩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屈膝,一下子頂到了他。


    顧墨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艸,剛出來就被這個女人給頂了!


    疼。


    他是真的被頂到了。


    媽的!


    這時耳畔響起了一道軟糯沙啞的嘲笑聲,“顧總,疼不疼?對不起,頂重了,誰讓你嘴欠,找抽呢?”


    “…”


    男人身上強大的陰寒之氣全部張揚開,骨節分明的大掌倏然探出掐住了她細嫩的粉頸。


    被掐住了脖子,唐沫兒迅速覺得呼吸不暢,一張蒼白的小臉因為接觸不到新鮮空氣而變得脹紅。


    但是她沒有求饒,她隻是冷冷的瞪著他。


    一開始她還對他有過心悸的感覺,沒想到他今天竟然演了這麽一出惡劣的情節來欺辱她,這個混蛋!


    她恨他!


    顧墨寒手掌漸漸收力,她細嫩的粉頸在他的掌心裏不堪一擊,隻要他用力一點,就能將她的粉頸給擰斷了。


    女人白皙的眼眶紅了,盈亮的眼眶裏迅速覆上了一層晶瑩的水霧,就連那密梳般的羽捷都沾上了幾滴濕意,眼淚要掉不掉,楚楚可憐的。


    但是她又倔強的瞪著他,不求饒,就像是被困的小野獸。


    疼。


    顧墨寒突然頭疼。


    他體內的第一人格顧先生又要回來了!


    手掌一鬆,他鬆開了女人細嫩的粉頸。


    驟然接觸到新鮮空氣,唐沫兒大口大口的呼吸,晶瑩的淚珠難受的砸落了下來。


    這時一輛加長版的商務豪車停了下來,嚴冬恭敬的拉開了後車門,“總裁。”


    顧墨寒看了唐沫兒一眼,“女人,你給我聽清楚了,以後離我遠一點,像你這種女人,我根本就不喜歡。”


    說完他拔開長腿上了車,豪車疾馳而去。


    唐沫兒站在原地看著那輛豪車消失在了視線裏,垂在身側的兩隻纖白小手緊緊的拽成了粉拳,他不喜歡她,他以為她喜歡他麽?


    她也不喜歡他!


    永遠都不會喜歡上的!


    混蛋,早知道在那個地下車庫裏就該弄死他的!


    “小沫沫,你怎麽在這裏?”這時鳳離痕騎著馬跑了過來。


    這片樹林很大,鳳離痕已經騎著馬找了半圈了,沒想到唐沫兒一個人在這裏。


    他走到唐沫兒的身邊,“小沫沫,發生什麽事了?”


    鳳離痕那雙俊美邪氣的黑眸上下打量著唐沫兒,她身上那套古裝的白裙已經淩亂不堪了,鳳離痕狐疑道,“小沫沫,你是來拍馬震的,你不會真的跟男人…”


    唐沫兒盈亮的澄眸冷冷的盯了鳳離痕一眼,然後拔腿就走。


    “沫兒!”這時一輛麵包車開了過來,七夕來了。


    唐沫兒上了車,啞聲道,“七夕,跟海導說一聲,我今天身體不適,先不拍了。”


    七夕擔憂的看著唐沫兒,“沫兒,你怎麽了?”


    “沒事,幫我將帝都城最好的律師找過來。”


    “律師?做什麽?”


    “我要告顧墨寒。”


    顧…墨寒?


    驟然聽到這個名字,七夕瞳仁一縮,雖然來了帝都城,但是她好久沒有聽說顧墨寒這個名字了。


    ……


    唐沫兒回到了公寓裏,進了沐浴間衝澡。


    她將自己裏裏外外都洗了好幾遍,還刷了牙,男人那股幹淨清冽的氣息似乎還殘留在她的口腔裏,她將自己的牙齦都刷腫了。


    穿了睡衣出來,這時“叮鈴”一聲,公寓門鈴響了。


    律師過來了。


    這是一位女律師,是帝都城裏打這類案件的金牌律師,四十多歲,非常幹練。


    “唐小姐,你好,我姓趙。”


    “趙律師,你好,想喝點什麽?”


    “不用了。”趙律師看了一眼唐沫兒濕漉的秀發,“唐小姐,你洗澡了麽?”


    唐沫兒點頭。


    趙律師擰眉,“唐小姐,也許受了偶像劇或者是言情小說的影響,很多女孩子在受到侵害之後會先洗澡,其實洗澡是完全錯誤了,你最應該做的是保留證據。”


    唐沫兒懂了,抿了一下紅唇,她開口道,“我待會兒去醫院。”


    趙律師看著唐沫兒,女孩剛洗了澡,那張巴掌大的小臉蛋柔媚明豔,是萬裏挑一的美人。


    最近唐沫兒在微博上刷屏,趙律師當然也知道唐沫兒,猶豫了一下,趙律師說道,“唐小姐,你肌膚上的痕跡也可以拍下來作為證據,那這場官司我也隻有五層把握。”


    “五層?”


    “是的,唐小姐,你知道顧墨寒是什麽人麽?”


    房地產老總?


    總之是一個有錢有權有勢的商業老總。


    唐沫兒那場盈亮的澄眸清冽而坦然的看著趙律師,“不管他是什麽人,他犯了法,我就會能告倒他。”


    “唐小姐,我想你還是不太清楚,現在顧總在帝都城裏隻手遮天,如果你真的告他,先不談結果,就說這條消息泄露出去,以你現在如日中天的名氣恐怕就要在網絡上炸開了,作為你的律師,我有必要先提醒一下你要承擔的結果,你真的要傾其所有一紙狀書去告權傾帝都的商界大佬顧墨寒麽?”


    ……


    翌日清晨。


    耳畔響起了一道稚嫩的奶聲,“爹地,爹地,起床啦。”


    顧墨寒緩緩睜開了眼,頭疼,他抬手扶了一下額。


    這時懷裏軟軟的,小奶包在他懷裏不停的蹭,一臉擔憂的看著他,“爹地,你怎麽了,你看起來好累哦。”


    顧墨寒幽冷的眼眶裏染著疲倦的血絲,斂了一下俊眉,腦海裏還有一個聲音---


    “顧先生,你護不了她的,我很快就會取代你了!”


    “下一次再讓我看見她,她就死定了!”…


    顧墨寒坐起了身,寬大的手掌揉了揉小奶包的小腦袋,雖然那天晚上他將小奶包偷偷的抱回來,小奶包生氣了好久,但是爹地一有事,小奶包簡直像個貼心小棉襖。


    不愧是他養了三年的兒子。


    “牛牛,爹地沒事。”


    “真的麽?爹地,今天我可以去見仙女姐姐了麽,你說過兩天帶我見仙女姐姐,這都好幾天了。”


    仙女姐姐…


    唐沫兒…


    昨天在樹林裏發生的事情一下子湧入了大腦,顧墨寒英俊的眼瞼裏迅速覆上了一層陰鶩的寒霜,他抿緊了薄唇。


    這時“叩叩”的敲門聲響起了,嚴冬的聲音傳遞了過來,“總裁,你起床了麽?”


    嚴冬來了。


    嚴冬一般是不會上門的,除非是有什麽緊急情況。


    顧墨寒起身下床,打開了房間門。


    嚴冬站在門外,低聲匯報道,“總裁,出事了。”


    顧墨寒蹙了一下英氣的劍眉,淡漠道,“說。”


    嚴冬將一份律師函拿了出來,“總裁,今天早晨太太的律師發來了律師函,說是…太太已經正式向法院起訴你…你傷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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