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在說些什麽?


    賠償他幾百億的美金?


    讓她將牢底給坐穿了?


    白雪知道眼前這個司空珩在斯文清潤的外表下有著怎麽樣顯赫的背景和淩厲驚人的手段,但是他也沒有必要一上來就這樣…嚇唬她吧?


    “司空神醫,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再怎麽樣我們都是老朋友了…”


    白雪可憐兮兮的伸出小手,拽住了司空珩的西裝衣袖,然後輕輕的扯了兩下。


    司空珩垂著清潤的眼瞼看著她,“把手鬆開。”


    “不鬆。”白雪撥浪鼓般的搖了搖頭,“除非…你不起訴我。”


    司空珩淡淡的勾了一下薄唇,然後低下了頭,將俊臉湊到了她明豔的小鵝蛋臉前,無比斯文道,“你做夢吧。”


    “…”


    司空珩抽回了自己的衣袖,下了車,臨走時他看了她一眼,“律師函很快就會到,你還是先湊錢吧。”


    司空珩回了度假酒店。


    ……


    豪華房間裏,司空珩讓私人助理訂了專機,明天一早就回去,他進了沐浴間衝澡。


    幾分鍾後,他穿了一件深藍色的絲綢睡衣出來了,俊臉上的金絲眼鏡摘了下來,額頭的劉海濕漉漉的趴在額頭上,退去了精英氣場,司空珩就是俊逸到令人怦然心動的世家太子爺。


    這時“叩叩”的敲門聲響起了,有人在門外敲門。


    司空珩走過去拉開了房間門,門外是白雪。


    白雪怎麽也沒有想到轉眼之間她竟然多了幾百個億美金的債務,還有坐牢的風險,她沒有這麽多錢,也不想坐牢,所以隻能上門求饒。


    “司空神醫,求求你了,不要起訴我,好不好?關於那個黑人研發出來的一切專利我都可以跟你共享,求你念在我年紀輕,不懂事,就饒了我吧。”


    看著白雪可憐兮兮的模樣,那一張小鵝蛋臉都苦苦的擰在了一起,好像成了一個小苦瓜。


    她是年紀小,跟夏翎同齡,都24歲,滿是青春的膠原蛋白。


    司空珩今年33歲了。


    “白雪醫生,我們還是法庭上見。”司空珩丟了一句話,迅速關門。


    “司空神醫!”白雪用力的推開了房間門,迅速鑽進了他的房間裏。


    司空珩看著她,斯文英俊的五官裏溢出了幾分寒意,“從我的房間滾出去!”


    他還挺橫的!


    “你不要起訴我,作為交易條件,我今晚留下。”


    “白雪,你是不是忘記你的男朋友jack了?”


    “司空神醫,實話告訴你吧,jack不是我的男朋友,他是我的親表哥!”


    司空珩一滯。


    司空珩看著她,掀動著薄唇,“我不喜歡在外麵亂來,三年前是個意外,我這一生除了我太太,不會有別的女人。”


    哇,真是好男人啊。


    白雪感慨了一番,但是等一等,他什麽意思?


    白雪心裏咯噔一跳。


    “我和你的事情,沒完,如果你不想我起訴你,那你就嫁給我,做我的司空太太。”


    “…”


    白雪倒吸一口冷氣,他在說什麽,他竟然要她嫁給他?


    可是,她不想結婚啊。


    這腫麽辦?


    司空珩看著她震驚的表情,緩緩勾了一下薄唇,“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你剛才不是說隻要我打個電話,就可以睡你麽,我隻是想將睡你變得合法化。”


    “…可是,可是我不想結婚啊,我是不婚主義者,我從來沒有想過結婚。”


    “那你現在就好好想一想吧,”司空珩緩緩鬆開了她,又加了一句,“對了,你想的時間很有限,別還沒有想好,人先進了局子裏了。”


    司空珩離開。


    白雪,“…”


    她要罵人了,媽蛋的!


    ……


    陸夜冥得到消息,君夕卿已經坐著私人專機飛回沐家堡了,她提前結束了普吉島之旅一個人回去了。


    私人專機上,君夕卿坐在椅上,身上蓋了一個毛毯,空姐走過來,親切的問,“君小姐,你想喝些什麽?”


    君夕卿纖柔的身體往座椅裏埋了埋,困困的閉上了眼,“謝謝,什麽都不需要,我睡一會兒,到了之後你們叫我一聲就行了。”


    “好的君小姐。”


    君夕卿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一個人哭了好久,早晨又很早就醒了,皮皮出生這麽久,第一次沒有在她的身邊,她除了想念之外,也覺得輕鬆。


    君夕卿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空姐進入了機艙室,機長正按照預定的行程在開機,這時外麵有了動靜,空姐透過窗戶往外一看,有幾輛印著金色字體“a”的總統專機穿透了雲層飛行而來,迅速將他們的私人專機給包圍住了。


    天哪!


    空姐倒吸一口冷氣,簡直被外麵奢華壯觀的一幕給驚呆了。


    機長已經十幾年的駕齡了,十分的沉穩,他剛喝了一口水,就順著空姐的目光看到了外麵包圍而來的總統專機,那閃耀的“a”字是至尊地位和榮耀的象征。


    噗。


    機場嘴裏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


    ……


    私人專機被迫原路返回,又回到了普吉島。


    私人專機緩緩降落在了地麵上,那幾輛總統專機也層著包圍狀降落,空姐趴在窗戶那裏偷偷的向外看。


    總統專機的機艙門打開了,裏麵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走了下來,他們都在恭敬的等候著些什麽。


    這時一串沉穩的腳步聲響起了,由遠及近,那從容鏗鏘的步伐透著與身俱來的睥睨感,高高在上,哪怕沒有看到真容,都已經讓人心生膜拜。


    很快,一道頎長如玉的身影躍入視線。


    陸夜冥來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陸夜冥外麵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他過於英俊精致的麵容隱在昏暗的光線裏,披著一層神秘高深的麵紗。


    工作人員上前,向陸夜冥匯報了一下。


    陸夜冥幽深的鳳眸落在了私人專機上,然後拔開長腿上了飛機。


    空姐看到了陸夜冥,他從外麵進來,帶了一些寒意,如從天而降的神袛,讓人不敢直視。


    空姐嚇得渾身哆嗦,“陸…陸總統…”


    陸夜冥沒有看空姐,他的目光落在了君夕卿的身上,她一直在睡,沒有醒。


    “陸總統,我現在就將君小姐給叫醒。”


    空姐上前,這時就聽男人嗓音低醇道,“不用了。”


    “是。”空姐迅速退到了一邊。


    陸夜冥上前,緩緩伸出了健臂,將君夕卿打橫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君夕卿睡的很香,一張纖塵的小臉都透出了睡意的粉潤,感覺到了外界的動蕩,她那纖長如小扇子般的羽捷輕輕的顫動了幾下,然後將小臉貼在了陸夜冥的大衣衣領下,如小貓兒一樣蹭了蹭。


    陸夜冥英俊的眉眼裏透過了幾分柔軟,抱著她下了飛機。


    ……


    外麵的總統豪車一直在等著,梵門恭敬的拉開了後車門,陸夜冥抱著君夕卿上車。


    總統豪車疾馳在路上,往度假酒店開去。


    豪華車廂裏一直很安靜,梵門透過後視鏡看了後麵一眼,“主君,明天你就要進入黑暗森林了,那裏麵相當的凶險,沐顏楓就是想借此機會害你,上一次他埋得炸藥隻炸傷了你的眼角膜,所以這一次他將計就計,主君,你千萬不能進入黑暗森林!”


    陸夜冥垂著幽深的眼瞼看著懷裏的君夕卿,然後伸出修長的手指摸了摸她水嫩溫軟的小臉,“如果我不用這招釜底抽薪,就無法揪出沐顏楓的真麵目,他會永遠呆在暗處。”


    “可是主君…”


    “我意已決,你不必多言。”


    梵門隻能低頭,“是。”


    陸夜冥一雙鳳眸幽幽暗暗,裏麵平靜無波,卻泛著薄華瀲灩的漣漪,“梵門,替我留下遺詔。”


    遺詔?


    梵門瞳仁一縮,“主君!”


    陸夜冥英俊的麵上沒有什麽表情,隻是淡淡的勾了一下薄唇,“這麽緊張幹什麽,我不會讓自己死的,我剛剛有了兒子,還有…她,怎麽可能將他們母子留給別的男人?”


    梵門心裏一酸,如果主君這麽篤定的話,為什麽還要留下遺詔?


    黑暗森林凶險無比,主君的眼睛很有可能會失明,他乃一國之君,一旦陷入危險,a國將因此動蕩,又回到了三年前那個動亂不堪的年代。


    所以,主君才事先留下遺詔,可保a國安然無虞。


    “主君,請說。”


    陸夜冥一直看著懷裏的君夕卿,他低醇柔軟的嗓音響徹在安靜的車廂裏,磁性悅耳,“燁,小皮皮就叫陸承燁,如果這一去,我沒有回來,就讓承燁入族譜,拜太石廟,公告天下,成為a國最尊貴的新君,令其母君夕卿垂簾聽政,輔助新君,執掌天下。”


    梵門倒吸一口冷氣,主君這是要將江山社稷和那至尊之位交給這對母子?


    主君竟然讓…君夕卿執掌天下。


    陸夜冥粗糲的拇指輕輕的摩挲著君夕卿小臉上的嬌肌,“承燁成年需要18年,君夕卿垂簾聽政18載,這18年,不許她跟任何的男人成婚。”


    梵門再度震驚,君夕卿今年才23年華,人生裏最嬌美的韶華,若是18年一過,那時的她已經41歲了。


    這18年,主君若是不在了,主君也不許君夕卿嫁給任何男人。


    主君這是用帝王之位和江山社稷給君夕卿建築了一個牢籠,深深的困住了她。


    梵門雖然對君夕卿沒有好感,但是也覺得殘忍無比。


    對於一個青春韶華的女孩而言,主君剝奪了她的一生,斷了她所有幸福的可能性。


    陸夜冥低頭,柔韌的薄唇貼上了君夕卿白膩的額頭,耳鬢廝磨,輕輕的摩挲,“卿卿,以後你會不會怪我,怨我,恨我?我要你18年,我答應你不會讓自己輕易的死去,但是我也要你長久的等候,若是這一次我沒有回來,我要你永遠的等著我,永遠永遠。”


    梵門到現在才知,主君是這個世界上最薄冷的男人,他對別人狠,對自己亦狠。


    也許,主君和君夕卿分分合合的世界裏,他從來沒有進去過。


    梵門紅著眼眶鄭重的點頭,“主君,如果有萬一,我一定會盡力輔助新君,等你歸來。”


    陸夜冥點頭,“好。”


    ……


    回到了度假酒店,陸夜冥將君夕卿輕柔的放在了大床上。


    月嫂謝天謝地,“君小姐可算回來了,陸總統,你終於將君小姐給帶回來了。”


    陸夜冥接過了月嫂懷裏的小皮皮,壓低聲音道,“王嫂,你先去休息吧。”


    “是。”


    月嫂退了下去。


    陸夜冥將小皮皮抱在自己有力的臂彎裏,他脫了黑色大衣,裏麵的襯衫衣袖往上卷了兩道,露出結實的小臂和名貴的腕表,他逗著懷裏的兒子,精致薄華的五官裏沁著一層溫暖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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