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安夏慢慢閉上眼,沉浸在他帶來的柔意裏。溫軟的唇瓣在齒間碾磨輾轉,許久,兩人才慢慢分開。


    陸翊臣伸手按了按她的紅唇撫去唇間水色,墨眸鎖在她俏麗的臉龐上,那雙專注的墨眸自上而下,視線仿佛他溫熱的大掌一樣在他身體上遊走。


    鬱安夏紅了臉撇開眼不看他。


    溫熱的氣息從耳畔拂過,陸翊臣的笑聲低沉愉悅,他伸手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對視:“以前也沒見你這樣害羞過。”


    最直接的事都做過了,親吻不過是小兒科。


    他俯在她耳邊,聲線低醇又性感:“你這樣容易臉紅,等我們到了床上,你豈不是連臉都抬不起來了……”


    鬱安夏伸手在他腰間掐了下,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


    以前在床上大多數時候他隻會專注辦事,下了床兩人更是沒太多共同語言,說話也隻是日常生活中一些必要的交流。但現在鬱安夏相信了蕭晴常常掛在嘴邊的話,男人骨子裏都是好色的,隻不過區別在對隻對一個人好色還是對所有人都好色。想起剛剛他說的那麽一長段故事,鬱安夏覺得以前他或許是怕說葷話兒嚇到她,又或者是破壞了他在她心裏高冷威嚴的形象。


    思及此,心口有股暖流緩緩溢開。


    兩人沒在禦江帝景多做停留。


    悅悅和嘉嘉都在大宅那邊,丁瑜君聽說她手受傷了,發話反正離過年沒多久了讓她和陸翊臣也提前搬回去。


    雖然丁瑜君嘴裏說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別提照顧她兒子,但家裏本來就有保姆,這話刀子嘴豆腐心鬱安夏聽出來了。


    換種心境,要和婆婆還有那不大懂事的小姑子以及陸家一大家打好關係似乎並沒有那麽難。


    兩人收拾行李,到大宅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八點,丁瑜君特意等他們吃飯。


    與此同時,五光十色的維納斯酒吧門口,鬱美芝挎著包跌跌撞撞地從裏頭走出來。她喝得太多,沒走兩步就一頭栽倒在地。


    酒吧門口兩個流裏流氣的小痞子見狀不約而同地衝對方使了個眼色,兩人上前一左一右攙起迷迷糊糊無力掙紮的鬱美芝準備離開。剛走了幾步,突然被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西裝男人擋住了去路。見對方不好惹,視線又落在這個女醉鬼身上,兩人不敢惹事,放下人匆忙離開。


    鬱美芝揉著脹痛不已的額角,剛睜眼,入目就是一個修長的身影正站在窗前,指間燃了一半的煙泛著猩紅火光,嫋嫋青煙在周圍盤旋。


    思緒漸漸回籠,她記起似乎是這人幫了她。忙四下看了看,見自己身上衣服完好這才鬆了口氣。


    掀開薄被從床上下來。


    時長青聽到動靜回頭看過來,嘴角挽起一抹笑:“你醒了?”


    “是你?”對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男人,鬱美芝談不上多少好感。


    雖然是他救她出了苦海,不過上次她攛掇薛黎已經算報答他了。鬱美芝可能不聰明,但也絕不是愚蠢之輩。時長青是陸翊臣姑父,看似在幫她,心裏打的什麽主意誰又知道呢。


    時長青在她不遠處沙發上坐下,燃了一半的煙摁滅在煙灰缸裏,笑容漸淡:“你手裏有朱家這麽好的牌應該提前和我商量下再行事。”


    要不是一直讓人關注著陸家,繼而從鬱安夏受傷一事牽扯到朱天磊的兒子,時長青還不知道裏頭有這麽多彎彎繞繞。那時陸茗剛生完小兒子不久,他對國內的事有所疏忽,竟不知道陸翊臣暗中為了個女人鬧出這麽大手筆,否則絕不會讓這事無聲無息地過去。朱南楠現在還在拘留所裏,以前他在恒天時也結交過一些政治場上的人脈,從他嘴裏問點事情並不難。他覺得鬱美芝簡直蠢得要命,寄匿名信給朱家去修車行挑撥朱南楠又有什麽用?朱家母子再恨鬱安夏,也不敢真要她的命,畢竟法治社會殺人要償命的。


    鬱美芝冷笑,起身整理衣服:“你和我有什麽關係?我怎麽做還要和你匯報?”


    她現在腦子一團亂麻。


    下午她回鬱家質問鬱老夫人,鬱老夫人見她已經知道了真相便把她當初和父親的謀劃告訴了她。鬱美芝覺得簡直可笑,原來是老夫人想讓她主動勾引陸翊臣才騙她,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她還以為陸翊臣得不到她會對付鬱家,要是被人知道了這想法,估計要笑掉大牙。


    陸翊臣喜歡的人從來都是鬱安夏,就算她想插足也插不進去。以後鬱安夏是天上的雲,她就是地底的泥。


    時長青眸光閃爍:“不過朱家這事現在還有可以操作的餘地,隻要你願意配合,我保證你會如願當上陸太太。”


    “你神經病吧?”鬱美芝破口大罵,陸翊臣從來沒喜歡過她,還陸太太?白日做夢來得倒是實際些,時長青這老狐狸拿她當三歲孩子騙,“你別想利用我!”


    鬱美芝說完,拿了放在案幾上的包準備離開。


    這時,時長青從沙發上的文件袋裏抽出一疊照片扔在身前玻璃桌上。


    照片上熟悉的畫麵讓鬱美芝身形一頓。


    她猛地扭過身一把抓起來,看著手裏一張一張翻過的照片,雙目不由撐大。


    這將近二十張不堪入目的照片裏,女主人公都是她。至於男人,每張都不盡相同,甚至有些還不止一個。


    鬱美芝抓緊手裏照片,指甲深深扣進肉裏,國外那好幾年不堪回首的經曆再次湧進腦海。


    她的外國男友騙她出國花光她的錢後就扣下證件限製了她的人身自由,不僅如此,他還強迫她接待各種男人賺錢供他花,不照做就會挨打。


    她沒想到時長青救了她的同時居然還拿了照片。


    鬱美芝氣得將照片用力朝他擲了過去:“你卑鄙!”


    紛紛散散的照片如天女散花般落下,時長青不惱反笑,揭過頭頂一張拿在手裏看了看:“如果照片不滿意還有視頻,你那個男朋友拿了我一大筆錢,可給了不少好東西。你放心,隻要你配合我,我不會讓這些流落出去的。”


    先前電話裏他就說過讓鬱美芝不要忘了他的恩情,自然不是嘴上說說。


    “你想想,你現在的生活一塌糊塗,曾經又吃了那麽多苦,就甘心看到你堂妹和別的男人幸福?”


    鬱美芝沒回他,隻是貝齒用力咬著唇瓣,片刻,就有血珠沁了出來。


    陸家大宅,鬱安夏等人吃完晚飯沒多久,陸瀾馨提著行李箱也回來了。


    丁瑜君看到她就沒好臉色:“你都多久沒回來了?讓你回個家,自己數數都多少個電話了?三催四請到現在才回!”


    前兩年陸瀾馨是在沈家過的年,可今年她已經三十了,雖然和沈淩恒感情穩固,但談了這麽多年都不提結婚的事,就算沈家其她人待她再親,她也始終姓陸。今年讓陸瀾馨回來過年是陸翊臣提出來的,不乏是在給沈淩恒施壓。


    雖然兩個人是姐弟,可相處起來,更有威嚴更有氣勢的那個反而是陸翊臣。他更像哥哥,通常拿主意的也是他。


    陸瀾馨放下行李箱,笑著坐到鬱安夏身邊:“這不是路上堵車了嗎?好餓,媽,還有沒有吃的了?”


    丁瑜君給了她一記白眼,故意轉換文字概念,這和路上堵車又有什麽關係?卻一邊嘴裏嫌棄一邊親自去下廚,陸瀾馨最喜歡吃她做的香菇肉絲拌麵。


    鬱安夏回來前丁瑜君就已經吩咐人把家裏收拾好了,她和陸翊臣的房間在二樓。丁瑜君有些迷信,給他們安排的並不是五年前他們住的那一間,覺得離過婚風水不好。新換的這一間布置一新,陽台臨著後花園,推開門就能聞到陽台處飄來的淡淡臘梅香味。


    陸翊臣拎著行李箱進屋,陸瀾馨落後一步拉過鬱安夏的胳膊,衝陸翊臣眨眨眼:“我借你媳婦兒一下,有些話要和她說。”


    ------題外話------


    明天早上七點一更,十二點二更,萬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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