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易家其他人對這事倒沒什麽意見,易家的孩子從小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以自己出人頭地為榮,不差家裏那些產業。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瞞著易宛琪,不過凡事都有意外,知道的人多了,難免就有人說漏嘴。


    易宛琪知道易老夫人決定將三房原本留給她一個人的產業劃一半給鬱安夏,而且自己還要添百分之五的集團股份,頓時如墜冰窟。她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鬱安夏不僅搶走了翊臣哥,現在又來搶她的家人、她的財產了。


    她在乎的或許不是錢和產業,隻因為對方是鬱安夏,更因為老夫人添了百分之五的集團股份,她忘了這些年老夫人送她的東西加在一塊早已價值連城,隻覺得她心裏的天平已經開始朝鬱安夏傾斜。


    坐在床上愣了幾分鍾,易宛琪突然將手裏掛斷不久的手機用力往地上一扔,源源不斷的淚水滑過顫抖的唇,打濕了腳下的地毯。因為憤怒,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吃了藥才勉強平複不斷加速的心跳。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最後起身重新拾起扔在地毯上的手機。


    嫁給薑坤甚至發現他喜歡同性時她沒想過找佟玉秀,知道鬱安夏可能也是父親的孩子時她也沒想過找佟玉秀。


    因為她知道,找她根本沒用。佟玉秀要是真心拿她當女兒,當初也不會丟下她嫁人。


    但現在她沒辦法了,隻能找她。


    電話在易宛琪恨怒交織的情緒下響了七八聲終於被接通,佟玉秀聲音放得小,似乎怕被人聽見:“怎麽了?宛琪,你怎麽突然打電話給我?”


    易宛琪冷笑:“沒事就不能打給你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宛琪,媽媽正忙,今天是慕家每個月全家聚餐的日子,你有事就快點說吧。”


    易宛琪輕嗤,沒再耽誤時間,讓她來一趟茗江市,她有事要她幫忙。


    佟玉秀斟酌之後沒有答應。


    她猜到女兒說的要幫忙的事大概和鬱安夏有關,前幾個月在紐約一時糊塗鬧出的那事給她帶來的影響太大了,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橫豎鬱安夏不是蘇錦繡,那個賤人早死了,她沒必要再糾結往事賠上自己現在的幸福安穩。


    易宛琪就知道她自私隻顧自己不會輕易答應,憤怒之下沒了耐心:“你來不來!你不來你女兒的東西就要被鬱安夏搶走了,她是爸和你情敵的女兒你知不知道?”


    “你說什麽?”


    易宛琪聽到她驚愕的聲音,冷笑著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電話那頭開始沉默。


    十來秒後,佟玉秀開口:“後天是你舅舅的生日,不是整的,就準備一家人中午在酒樓隨便吃一頓慶祝下,我先前就沒打算回來。這樣吧,後天上午我會來一趟茗江市,到時候你也到酒樓來給你舅舅過生日,好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佟家舅舅的生日宴擺在鼎豐酒樓的小包廂。


    同一天,剛好是周日。


    鬱安夏和陸翊臣也來了鼎豐酒樓。


    今天羅競森和褚佳容雙方家長要見麵吃飯商討婚事。


    羅有為打電話讓他們一定要來,鬱安夏知道羅家這邊人不多,而褚佳容父母一個是本地公務員一個是醫生,不算大富,但也是中產之家,是從小嬌養的茗城女孩。都說茗城丈母娘挑剔,肯定要看清楚對方的家庭情況。


    褚佳容私底下也拜托她給羅家撐一下場麵讓她父母對羅競森更滿意,鬱安夏仔細想過之後,沒有推拒。她知道兩人私下交往差不多有小半年了,但沒想到會這麽快打算結婚,想到什麽,悄悄問她是不是有了,一向處事沉穩的褚佳容難得臉紅害羞,還告訴她一次就中了。


    鬱安夏記得那時自己臉頰也有些飛紅,因為想起當年她和陸翊臣也是一次就中,然後有了悅悅。


    話說回來,陸翊臣和鬱安夏到時雙方已經坐上包廂圓桌,就差他們倆。


    鬱安夏抱歉著解釋路上堵了會車,褚佳容父母知道鬱安夏是自己女兒現在的老板,看陸翊臣原本也是儀表不凡,心裏對這樁婚事更加滿意,態度和藹地表示他們也剛剛才到。


    鬱安夏落座後沒看到陳芳和羅映兒的身影,後來還是褚佳容見她臉上有疑色,這才悄悄和她說了句,聽羅競森講陳芳的娘家兄弟出了些事,她帶著女兒前兩天急匆匆坐飛機趕回老家了。


    鬱安夏通過之後隻是點了下頭,沒對這事發表意見。


    開席前,雙方聊得很愉快,陸翊臣和褚佳容父親以及她家幾個堂兄弟雖然都不是同一個工作生活圈子,但總能輕而易舉接住他們的話。大多數時候,他開口鬱安夏都會側目看著他仔細傾聽,聽得越深入,越覺得這個男人不止談吐間涵養高貴,而且博學多識,就像一本書,她每次翻開,都是新的一頁,讓人忍不住心神向往,想要探究更多。


    一頓飯吃得十分和諧,結婚相關事宜商談得也愉快。


    中途,鬱安夏起身去洗手間,包廂的洗手間有人在用,她出了包廂,往公用洗手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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