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翊臣看了眼鬱安夏,繼續說:“易宛琪說等吃完這頓飯後她立馬就出國,讓大伯把離開時間安排在中午認親宴結束,等吃完她馬上就走。大伯當時態度很強硬,根本不答應。之所以沒有強硬送人離開,完全是想讓她親口和老夫人說她要出國,免得讓老夫人疑心。”


    鬱安夏差不多也明白易航的心態。


    為了易家的顏麵和老夫人的身體,秉著“家醜不外揚”,他不能大張旗鼓地戳破易宛琪身世,也不能繼續把她留在茗江市讓她自己或者別人有機會拿她的身世做文章。但比起易老夫人,他這個大伯對易宛琪又沒有那麽深厚的感情。如果易宛琪曾經沒做過那些過分的事情,或許在知道了她並不是易家女兒後還會給她留一份情麵,畢竟就這件事情上來說並不是她的錯。


    思及此,鬱安夏問:“那後來呢?他又答應了?”


    陸翊臣道:“是我讓他同意的。”


    鬱安夏臉上很明顯地浮上疑色,不明白他的用意。


    陸翊臣的胳膊從她頸後繞過攬住她的肩背將人抱在懷裏,緩緩開腔:“你還記得不記得先前你跟我說她可能染上了艾滋?”


    鬱安夏點頭,等著聽他的下文。


    “現在易宛琪大概也知道她的身世已經被易家知曉,對她來說,最好的局麵就是離開,這樣還能保留一份體麵,甚至還可以借此擺脫那段她並不想要的婚姻。但是她既然多此一舉提出來一定要吃一頓飯,很可能就是想在離開前再做些什麽事。”


    鬱安夏朝他看過去,剛好和陸翊臣深邃的視線對上。


    她在電視上看到過有人故意拿染了病的針偷偷紮人,易宛琪現在是沒機會接近她或者和她親近的人,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些什麽,除非她不想活了,但顯然並不是這樣。可宴會上人多,到時候她偷偷紮了,然後馬上就出國,等他們這邊發現出事隻怕易宛琪都不知道人在哪了。


    思及此,鬱安夏一陣後怕,幸虧她先前撞見過易宛琪全副武裝地去疾控中心。


    陸翊臣笑了笑,大掌輕撫著她的後背:“這隻是我的猜想,並不一定就是真的。不過她那個人,你也知道的,性格相當執拗。如果她真的想在走之前做些什麽,不能去參加宴會,就肯定會找別的機會。與其防不勝防,不如就答應她。我跟大伯說,等認親宴那天,我這邊會有一個女保鏢過去,就是用易家親戚的身份,到時候會跟在易宛琪身邊,全場宴會寸步不離。等宴會結束,立馬送她離開。”


    “……”鬱安夏笑了起來,“等她到了認親宴那天知道這件事,估計會被你氣吐血。”笑完了,心情極好,伸手撫上他俊逸的臉龐,“你說,她怎麽就這麽沒眼色?喜歡上你這樣冷情、不講情麵偏偏又聰明絕頂的男人?”


    陸翊臣捉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我要是對她講情麵你敢保證你不會翻臉?”


    鬱安夏現在就翻臉:“你敢!”


    說完,自己沒忍住先笑了出來。


    周六鬱安夏的認親宴規模準備得很盛大,請貼上“鬱安夏”三個字別出心裁地嵌了水紅色碎鑽,采用的是眼之光鑽石打磨之後剩下的一些無法成形的邊角料小鑽石。雖然是小顆粒的碎鑽,但眼之光鑽石純度高,模樣精美,看起來既精致又華貴。


    除了易家親友,茗江市一些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收到了請帖。


    但這其中並不包括多年前曾經和易家交好的佟家。


    佟家大嫂是從一個交好的閨蜜那裏知道的,請帖她也見到了,對方還給她發了照片。


    她和佟玉秀見麵的時候順便就把這事告訴了她:“聽說易家這次準備在鼎豐酒樓最大的皇冠廳舉辦認親宴,擺了整整兩百桌,這排場,近些年在茗江市也不算多見。當年易舤就為了那女人不肯接受你,沒想到兩人還偷偷生了個女兒。”佟家大嫂直撇嘴,“一個私生女而已,你當年和他可是有婚約的,易家這麽大排場,明顯沒把你和宛琪放在眼裏。”


    佟玉秀扯了扯唇,沒有立即接話。


    佟家大嫂說了一通之後,又問:“妹夫和慕家人已經帶宏豐回京都了吧?你什麽時候回去?”


    “過幾天,我在這邊還有件事要辦。”


    事實上,因為她的隱瞞,慕浩很生氣,一直不肯見她甚至連電話都不接,慕老夫人對她更是橫眉冷眼不讓她接近慕宏豐,就算她追去京都,到時候隻怕也還有一番大工作要做。


    不過——


    佟玉秀突然問她大嫂:“你那個接到請柬的朋友和你關係怎麽樣?”


    “你問這個做什麽?”


    佟玉秀抿了抿唇,語氣漸漸冷下來:“易舤的女兒要認祖歸宗,我怎麽能不出席?畢竟,我還有一個‘大禮物’要當著認親宴上送給易家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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