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粵菜酒樓雖然開業還不滿一個月,但請的廚師手藝確實不錯。


    鬱安夏多添了一碗飯,臨走前,陸翊臣還喊來服務員,讓她去打包兩份炸鮮奶帶走:“悅悅嘉嘉一人一份。”


    鬱安夏問:“那我的呢?”


    “剛剛不是喝了溫牛奶麽?”陸翊臣忽然握住她的手,溫聲笑,“晚上媽肯定還讓全姨給你熬了湯在家裏等著,你懷孕,油炸太膩的東西吃了對自己和孩子不好。”


    鬱安夏哼了一聲,捏著他的手指低頭把玩:“對孩子不好才是重點吧?”


    舉止間,盡是在和他撒嬌的感覺。


    陸翊臣眼底笑意漸濃,知道孕婦需要格外關懷,攬過她的肩背輕聲細語地在耳邊哄了好一會兒。


    等到服務員拿著打包袋敲門進來時,一直膩歪的兩人這才分開,鬱安夏起身去拿掛在落地衣架上的外套。


    酒樓的地磚有些滑,準備走時,陸翊臣將手擱在鬱安夏腰上,輕攬著護住她不被滑倒。


    兩人從包廂出來去坐電梯,正好經過隔壁包廂,隻見門大開,裏頭隻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女服務員正在彎身拖地,雪白的地磚被拖得幹淨水亮,而包廂門口放著的籃子裏則全是收拾出來的碎裂碗碟。


    鬱安夏問走在前麵的女服務員:“是出什麽事了嗎?”


    “可不是嗎?”女服務員不免抱怨,“正室和小三帶著家裏人剛剛在裏頭互毆,有個女的下手又黑又重,聽說把對方直接一巴掌扇到了地上,被打的那一方也是運氣不好,摔倒時後腦勺不小心撞上了一塊尖銳的碎瓷片。人被抬出去的時候我正好看到了,那碎片還卡在後腦勺那裏呢,流了好多血,這會兒全去醫院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人命。”說著,又低聲嘟囔,“真是太晦氣了,開張還不到一個月,就出了這種血光之災。”


    鬱安夏聽得有些咋舌。


    可忽然想起這間包廂不就是楊萍和夏露剛剛進去的那一間?而蘇斯岩的小三鬱安夏就知道一個,羅映兒。


    從酒樓出來,鬱安夏心裏一直想著這事。


    兩人的車子就停在酒樓外麵的露天停車場,等到坐上車,她突然扭頭問陸翊臣:“剛剛那服務員說的該不會是夏露和羅映兒吧?”不等陸翊臣回應,她又自言自語,“難不成羅映兒還讓人一直盯著夏露?不然怎麽這麽巧找過來了?”


    鬱安夏覺得羅映兒如果有這種心機估計不會混成現在這樣,想起先前聽到隔壁有動靜時陸翊臣讓她不用管,心裏不免又產生一個想法。


    隻是側頭看著男人堅毅俊朗的側臉,最後還是沒把疑問說出口。


    不管受傷的是不是夏露或者羅映兒,於她而言影響都不大,知道了也不過當成一樁普通的聽聞。


    次日因為和穀雨說好了上午她要來家裏做客,鬱安夏特意定了個八點的鬧鍾。她睜開眼時陸翊臣已經換好衣服,正拿了領帶準備戴上。


    “我幫你。”鬱安夏下了床,光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走到陸翊臣跟前。


    也幸好現在已經進了四月份,這段時間天氣又好,白天溫度不低,不然陸翊臣瞧見她光著腳肯定又要教育一番。


    “今天周六,怎麽不多睡會兒?”


    鬱安夏低頭,發頂幾乎貼著他的下巴:“我要做一個賢妻,把老公捯飭得光鮮亮麗的出門。”


    陸翊臣輕笑出聲,鼻間一動,嗅到的全是鬱安夏身上好聞的氣息。他雙手摟著她纖細的腰,將臉埋進了她光潔的脖頸。


    鬱安夏被他蹭得有些癢,笑著,身體不安分地在男人懷裏扭了下。


    “別動。”男人的聲音有些低啞。


    鬱安夏後知後覺地察覺陸翊臣身體的異樣,臉上也禁不住有點火燒。


    自從確認懷孕後,兩人偶爾的一點越界到最後也都是點到即止。


    對於一個鍾愛這種事又正值方剛的男人,忍耐無疑是一種極致的折磨,但又是另一種別樣的用心。


    “其實已經滿三個月了,注意一點應該沒事的。”鬱安夏在他耳邊說。


    陸翊臣將身體稍稍後撤,凝望著她水潤的眸:“你想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不知道是誰想,你要是受得了那我無所謂。”


    接下來的話被吻封住。


    陸翊臣隻是淺嚐輒止:“上午我有事出去一趟,中午不一定回來,到時候提前給你打電話。一會兒你同學來了讓她好好玩。”


    鬱安夏嗯了聲,伸手抱了抱他。


    陸翊臣走後,鬱安夏進了臥室洗漱,下樓後,全姨將她的早餐端上桌。


    鬱安夏問她:“爺爺奶奶帶著悅悅嘉嘉出門了嗎?”


    全姨點頭:“和少爺一前一後走的,說是估計要到傍晚才能回來。”


    陸老爺子和老夫人今天有個老年人聯誼活動,聽到她今天有同學要來家裏,便把悅悅嘉嘉帶著一起去了。


    陸璟是個大忙人,丁瑜君正好也有事情,鬱安夏吃完早餐拿了本雜誌坐到沙發上等穀雨過來。


    隻是還沒等到她,褚佳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昨晚在酒樓裏鬥毆的雙方確實是夏露和羅映兒,而且陳芳把人打成重傷,不管有意無意,這個責任肯定是逃不了的。


    “昨晚競森就被喊出去了,婆婆和羅映兒那邊怕出事,非要他過去,現在都沒敢讓爸知道。哎,也不知道這都是什麽事,怎麽就不能好好過日子呢。”


    褚佳容話裏話外是看不上陳芳和羅映兒母女的作為的,夏露是什麽樣的人暫且不管,但不要臉到了羅映兒的程度她這個做嫂子的也是歎為觀止。


    “安夏,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依我的意思,我是不想讓競森管的,隻不過那是他親媽親妹,我心裏再怎麽想也不好直接說出來,隻是想著就覺得煩。”


    鬱安夏道:“那夏露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還在重症觀察室裏。競森昨晚回來我都睡了,也就剛剛他出門前我問了一下。夏露是懷了孕的,月份小,出了這事大人沒醒孩子也沒了,對方有個親小姨在,她的意思是要用法律手段,不要錢,隻要我婆婆付出代價。”


    這也是人之常情。聽昨晚服務員的描述,夏露的傷絕對不輕。


    褚佳容又說:“不過競森也給我交了底,羅映兒那邊死活不肯放棄人家老公,出了這事還住在人家家裏不離開,婆婆也是一樣。競森挺生氣的,他說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婆婆需要的話就給她請個律師,如果最後真的被判了刑,他作為兒子,也隻能經常去看看她,打點一下,讓她在裏麵過得盡量好一點。”頓了一頓,“其實,我先前還有點擔心他會去找你和你老公幫忙。”


    最後一句話,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羅競森不是那樣糊塗的人。”鬱安夏道。


    陳芳本來就是過錯方,不會因為她和誰有那麽一點關係就改變。


    兩人又說了幾句,鬱安夏這邊剛掛斷褚佳容的電話,穀雨又打了進來。


    “夏夏,你給我的地址是不是錯的啊?”穀雨坐在出租車上四處張望,陸家大宅這一片是市裏最豪華的別墅區所在,已經完全超出穀雨先前的想象,這裏一棟房子,估計她一輩子不吃不喝也買不起一個洗手間。


    鬱安夏起身往外走:“地址沒錯,你到了嗎?”


    那邊傳來穀雨問司機還有多久到的時間,然後又重複給鬱安夏聽:“司機說還要五分鍾左右。”


    “好,那我去門口接你。”


    鬱安夏在大門口等了沒多會就等來了一輛綠皮出租車,穀雨付了錢,一臉喜悅地從車上下來,兩手拎滿了禮物。


    “怎麽帶這麽多東西過來?”


    穀雨笑回:“不然都不好意思來做客了。”


    鬱安夏幫她拿了一些,兩人並肩往裏走,穀雨看得有些瞠目:“你家好大啊。”


    鬱安夏笑了笑。


    陸家大宅是典型的西式風格建築,設計上沒有特意藏拙,從外觀的豪華程度不難想象宅子裏麵的奢侈。


    在客廳沙發坐下後,穀雨有些拘謹,全姨端了茶和果盤她還起來說謝謝。


    等客廳裏隻有她們兩人時穀雨才明顯放鬆一些:“你家裏其他人呢?”


    “我老公還有爺爺奶奶他們有事出門了。”


    “還真是老公啊。”穀雨現在有些信了,“我還以為你說的是男朋友呢。”


    鬱安夏給她剝桔子:“我結婚很久了,而且孩子都有了,這是我夫家。”


    穀雨正喝茶,差點被嗆到,放下杯子捂著胸口咳了幾聲:“你……你不是學生?”


    鬱安夏搖頭。


    她今天穿的家居服不是那種下擺寬鬆的款式,穀雨注意到她微凸的小腹:“你……你該不會是又懷了吧?”


    看鬱安夏點頭,穀雨不可思議:“我覺得你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


    鬱安夏把剝好的桔子遞給她:“比你稍微大幾歲。”


    “那你怎麽還去聽課啊?”


    鬱安夏笑著回應:“盧教授的大名以前我就聽過。再加上我做珠寶設計這一行,時間長了,難免遇到靈感枯竭的時候,想著去聽聽課,或許能有新的領悟。”


    穀雨頓時佩服:“這就是印證了比你優秀的人比你還努力。”說到這裏,突然停頓下來,視線在鬱安夏臉上來來回回掃了好幾遍。


    鬱安夏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了?”


    “我想起來你是誰了!鬱安夏,你去年還參加珠寶設計師大賽拿冠軍了對不對?我說怎麽看著你眼熟呢!不過現實中和電視上不太一樣啊,可能當時化了妝的原因。”


    鬱安夏:“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名字了嗎?”


    穀雨塞了瓣桔子到嘴裏:“我一直以為你就叫夏夏,姓夏名夏來著。”


    她這是走了什麽大運?居然隨便交個朋友就是大佬。穀雨覺得自己人生要開始走上坡路了。


    兩人在客廳裏坐了會兒,鬱安夏帶著她上了樓,穀雨堅持要看婚紗照,鬱安夏跟她攤手:“沒有。”


    第一次和陸翊臣結婚時比較匆忙,再加上那會兒肚子有點大,她不太想拍,後來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沒有拍成,複婚一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或許,等肉肉飯飯生下來,等悅悅的手術成功,她和陸翊臣該去補拍一下。


    聽說沒有婚紗照,穀雨覺得惋惜:“你都不知道,去年設計師大賽的時候我還粉過你和你老公呢,隻是後來在網上都找不到你們的信息和照片了。”


    “粉過一開始見到我都沒認出來?”


    穀雨衝她嘿嘿笑了兩聲。


    看陸翊臣照片的願望雖然沒達成,但卻意外見到了本人。


    下午穀雨要走的時候,陸翊臣剛好回家,他握著鬱安夏的手,和她一起送穀雨離開:“夏夏在學校裏以後要拜托你多照顧一點,等有時間下次我和夏夏一起請你吃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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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薑小姐被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軟禁了。”某日隨從急匆匆的告訴墨懷瑾,墨懷瑾眸光一冷。


    “去,把她的手腳給我廢了,敢動我的兮兒,誰給她的狗膽。”


    幾日後,海城新聞爆出,知名影星莫名被打,雙腿殘廢,恐怕再無站裏可能。


    “懷瑾,外麵都傳我薑瑜兮靠的是爬了你墨公子的床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某日,薑瑜兮慵懶的靠在墨懷瑾懷裏,看著平板上得新聞,嬌媚的說道。


    墨懷瑾頓時眉眼含笑,寵溺一吻,。


    “兮兒,外麵的話聽聽就罷了,分明是我一直想爬上兮兒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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