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網上接連曝出齊靜死亡第一現場藍湖酒店以往的醜聞。


    類似於衛生狀況有礙,多次被住客投訴服務態度不佳,甚至還有在酒店房間安裝攝像頭偷拍客人隱私等等,真假參半,總之對藍湖酒店的信譽度造成了極大危害,甚至於藍湖酒店老板名下其他服務產業也都被扒出來受到了波及。


    不僅如此,新聞曝出來後不久便有自稱在藍湖酒店受過害的消費者自發組織了一個小團體,學齊靜家人當時在茗城大學門口鬧事一樣去酒店門口拉起了橫幅靜坐,最後逼得藍湖酒店不得不宣布歇業整頓。


    陸家大宅,陸璟對陸翊臣連連稱讚,說他這次的處事手段可圈可點。


    藍湖酒店的事情是陸翊臣讓人曝光的,甚至那些鬧事者也是他的手筆。


    便是為了給那位張姓高層一個回擊加警告。


    陸璟不能直接插手崔澤鑫的事,同樣,那位張姓高層輕易也不敢自己動作。


    至於齊靜家裏人那些事,便是告訴那位張姓高層,他有法子利誘齊靜家人撒謊作偽證,陸翊臣便能抓住他們的痛腳讓他們投鼠忌器再不敢胡亂作為。


    陸家,或者說陸翊臣,不是好惹的。


    陸璟抿著唇,眸光深邃:“明天我去見見他,給他的下馬威夠了,也該當麵把話說清楚。我跟他之間的競爭,說到底也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和與不和皆因為一個利字。我想,他瞧見在這件事情裏得不到什麽好處,也不會再幫著那個夏太太。”


    至於要不要打擊報複,起碼,得等陸璟在明年年初的上位之爭中拔得頭籌。


    陸翊臣略略勾起唇:“隻怕,他現在是悔不當初,偷雞不成蝕把米。藍湖酒店的老板是他手底下一條臂膀,這次元氣大傷也是活該。”


    據他和陸璟的分析,夏太太之所以會利用齊靜和小徐,應該是張姓高層給的建議。


    張姓高層一直注意著陸家的舉動,先前茗城大學那場跳樓鬧劇雖然沒有大肆鬧開,但肯定瞞不過他。隻怕他之前便謀劃著用這件事做文章看能不能給陸家製造一些醜聞,隻是剛巧夏太太找上了門,偏偏崔醫生運氣又不好當時差點撞傷了齊靜,一係列糾葛下來,夏太太才製造了這麽一出。


    陸璟去見過那位張姓高層之後,沒幾日,警局那邊又傳來了好消息。


    小徐終於扛不住一連串審訊帶來的心理壓力,承認是自己下毒殺了齊靜。


    當初裝著砒霜的藥包她並沒有扔掉,而是帶回家藏在了臥室裏,最終成為了她定罪的物證之一。


    她交代了全部作案過程,且承認殺人動機是因為齊靜用熱水燙傷了她的臉又害她被學校開除。


    一切,聽起來似乎合情合理。


    從頭到尾,沒有提及到夏太太。


    去警局的車上,鬱安夏問陸翊臣:“小徐為什麽不告訴警方說是夏太太故意設局害她?”


    陸翊臣不答反問:“她有證據嗎?她能證明是夏太太教唆她去殺了齊靜?”


    鬱安夏一陣默然。


    的確,不能證明。


    哪怕小徐說自己事先並不知道那是包毒藥也沒用,人就是她殺的,警方或者說司法不會相信一麵之詞。


    “更何況,如果夏太太被這個案子牽涉進去,那位張姓高層肯定也會受牽連。撇開夏太太國外華人的身份不提,那人怎麽可能允許在這種關鍵時期鬧出事情來?”


    鬱安夏似乎明白了:“也就是說,小徐說了沒用,而且也不能說。”


    不管那位姓張的大人物是用了威脅還是利誘,總之,齊靜這個案子的罪名小徐隻有一力承擔,她要付出的代價,要麽是自己的生命,要麽是自由和青春。


    鬱安夏有感而發:“所以,我之前才說那個夏太太不一般。她從一開始就找好了替死鬼,哪怕事情敗露她也不怕,因為和自己壓根就沒關係。”


    陸翊臣扯扯唇,沒再接話。


    兩輛汽車一前一後停在西定區派出所門口,鬱安夏被陸翊臣扶著,和後麵一輛車的易蘭七幾乎同時下來。


    今天,他們是來接崔澤鑫的。


    隻是,還沒等到崔澤鑫出來,鬱安夏注意到馬路對麵忽然停下了一輛黑色寶馬,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冰冷淩厲的女人臉龐。


    那女人臉上畫著精致的妝,看起來隻有四十不到的模樣,妝容華貴冷豔,隻是那雙直勾勾看著鬱安夏的眸子卻並非善類。


    “在看什麽?”發現鬱安夏心不在焉,陸翊臣側過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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