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元家看見的那個泥人!”


    聽到花彼岸的話,宋陽追問,“什麽泥人?是哪一個元家?”


    “m市最有名的元隆大師你都不知道?”花彼岸開始說起元隆大師豐功偉績,此人如何慧眼識珍寶,各種古董被他的眼睛一看,就知是真假。


    隋瀛懶得聽花彼岸吹牛皮,雖然聽說過那位元隆大師,也知道是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者,但絕對不是花彼岸吹的這麽邪乎的人。


    第五念打量著四周,石壁上雕刻著很多畫像,男男女女,還有各種說不出名字的花,鳥之類的壁畫,映襯著石壁格外的色彩斑斕。


    看著第一眼,感覺像是墓室,隻不過現在這樣信息化,科技化的時代,已經不流行墓室了。


    看著四周牆壁鮮豔的色彩,又不像是一個古墓。


    倒像是有人經常清掃,一切還要等進去才能知道。


    胸圍的石門口守衛著兩個泥人,高大,森嚴,盡顯幾分冷酷,仿佛在告誡著其他誤闖的人,此處不能進入,否則後果自負。


    再抬眼看去,隋瀛帶頭,已經走到泥人麵前,與對方對峙了,泥人很高,幾乎與隋瀛不相上下,可以做到彼此凝視。


    凝視?


    隋瀛狼狽的退後了兩大步,整張臉都變了一個顏色,蒼白毫無血色。


    “阿瀛,你怎麽了?”有人上前,攙扶著隋瀛。


    他指著一動不動的泥人,“它……”意識到自己即將出口的話太不妥當了,隋瀛又立刻噤聲了,一句話也不說了。


    “它怎麽了?”


    隋瀛搖搖頭,肯定是他看花眼了,怎麽可能與一個泥人對視,甚至從對方的眼睛裏看見自己的影子,這種事兒太可笑了。“沒什麽,這個泥人做的還挺逼真的。”


    第五念淡淡的看了一眼隋瀛,最後將視線移向了泥人,手電筒發出微弱的光芒,在光芒的折射下,她好像看見了泥人眼眸深處的另一道身影。


    赫然就是隋瀛!


    第五念暗自心驚,再仔細觀察隋瀛,卻發現他的三魂七魄已經掉了一個魂。


    她二話不說,直奔隋瀛,“宋陽,小喬,壓著他!”


    兩人怔了怔,閔禦塵催促道,“你倆壓住隋瀛,快!”此刻他也發現泥人眼眸裏的隋瀛,心中驚駭,竟然不知什麽時候收走了隋瀛的一魂。


    隋瀛愕然,謹慎的後退了兩步,掉頭便要跑,洞口一共就這麽大的地方,閔禦塵又喊了其他的人圍攻他,四五個人將他壓在了身子底下。


    第五念二話不說,衝上前去,從背包裏拿出了墨鬥線,一頭遞給了早已經看傻眼的花彼岸,“別傻站著,將這頭墨鬥線去係在泥人的手指頭上。”


    花彼岸忙不迭的點點頭,拉著一頭墨鬥線直奔泥人去了。


    第五念執起了另一頭,從最下方拉扯出隋瀛的手,偏偏他就像是知道第五念要做什麽似的,死活不伸出自己的手指頭。


    閔禦塵上前,協助第五念扣出他的手指頭。


    哪怕是在用力,到了閔禦塵這裏都白費,隋瀛死命的掙紮著,“放開我。”


    隋瀛帶來兩個比較好的戰友也不知此時該怎麽辦才好,動了動身子,就被閔禦塵看穿了,冷聲嗬斥,“若是還想讓他活著,就在那裏給我站好了!”


    一個人與生俱來的氣勢是有些人一輩子也學不來的,就好比閔禦塵,天生是個王者,僅僅是嗬斥,兩人就嚇得不敢邁出半步,就這麽傻不愣登站在原地,看著隋瀛掙紮。


    “哪根手指頭?”


    第五念將墨鬥線的一頭打了一個繁瑣的扣子,“正所謂十指連心,哪一根都行。”


    閔禦塵想也不想的直接掰開了隋瀛的手指頭,強壓著食指,第五念立刻將打好的套扣扣在了他的食指上,用力拉扯著兩邊,就固定了墨鬥線。


    用一把小刀劃開了他的手指,鮮血順著紅線緩緩的流淌著,隻見那條紅線泛著詭譎的光。


    第五念看向花彼岸,“捏住泥人的手指頭。”


    花彼岸臉上出現了很怪異的表情,“怎麽了?”


    “老大,這個泥人的手指頭未免也太柔軟了,就像是我們人的皮膚一樣。”關鍵他外表看起來就像是個泥土做的陶俑。


    “老公,按住她,我去看看。”


    “你小心一點。”


    第五念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直奔泥人而去,伸手去捏泥人的手,她卻是奇跡般的感覺到對方有所抗拒。


    站的一本正經的泥人任由第五念捏著手指頭,還真像是人類的柔軟度,隨後她又伸手摸了摸其他的地方,發現這個泥人僅僅隻是外表看起來像泥人,但是身子的柔軟程度和人類差不多,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麽奇怪的事情。


    花彼岸注意到他們老大的手不規矩的遊走在泥人的身上,就差把人家的小老二都給摸了,不由得小聲提醒道,“老大,你老公還在這裏,好歹你也矜持一點行不行?”


    第五念愣了一下,隨後瞪了一眼花彼岸,“別胡說八道。”


    她抬眸看向泥人的眼眸,隋瀛那一魂略顯掙紮。


    鮮血侵入了紅線差不多一半的距離,隋瀛的一魂仿佛是被什麽抽走掉了,蹭的一下子就從泥人的眼睛裏消失了。


    第五念連忙喊道,“老公,馬上扯下墨鬥線。”


    好似能夠感受到自家媳婦兒心裏所想的,幾乎是話落下的瞬間,閔禦塵就扯下了隋瀛手指頭上的墨鬥線。


    被扯下墨鬥線的那瞬間,隋瀛感覺有什麽在撞擊著自己的靈魂,撞的他胸口窩都生疼。


    始終保持軍姿的兩個男人親眼所見,一道隱隱約約的白色影子順著紅色的墨鬥線竄入了隋瀛的身體裏,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太匪夷所思了。


    “好了,沒事兒了。”


    得到第五念的這句話,強壓著隋瀛的幾個人也像是泄了氣似的,幾乎是集體的癱軟在地上,掙紮許久的隋瀛也沒力氣爬起來。


    宋陽長籲一口氣,動腳踹了踹隋瀛,“平常也不見你怎麽鍛煉,沒有想到你這個臭小子還挺有力氣的。”


    “滾蛋,你們他娘的七個對付我一個,從小接受著信封科學的你們,竟然聽命一個神棍。”


    宋陽想要替大嫂解釋,可是卻不知道從何開始,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些事兒。


    實在是太替他們大嫂不值得了,看了一眼第五念那副無所謂的表情,頓時心裏暗罵了自己,真是皇帝不急,能急死個太監。


    第五念囑咐他們,“從現在開始,千萬不要與泥人對視,我可沒有那麽多的力氣去救你們。”


    “誰用你救了,我要稟報上級,你這個女人聚眾搞封建迷信。”


    閔禦塵悠悠然然的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淡漠的說道,“你的舉報不作數,沒人證,沒證據。”


    “誰用你……”驀地想到,他們兩個人雖然都是團長,可是軍銜不同,認真算起來,閔禦塵還真的是他的上級。隋瀛氣的一張臉都快漲成了豬肝色。


    這還是隋瀛第一次嚐試了一回,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窘迫。


    第五念尋找能夠打開洞口大門的機關,摸索著四周。


    花彼岸方才精神高度緊張了一把,所以現在一放鬆下來,有點虛脫的感覺。伸手招呼著第五念,“老大,你都快把牆壁摸禿嚕皮了,我敢說機關肯定不在牆壁上。”


    “不在這裏,那在哪裏?”


    “我上哪裏知道,總不可能在泥人的身上吧?”


    第五念眼底閃過一道絢麗的亮光,“為什麽不可能?”她連忙伸手招呼著閔禦塵,笑的一臉和藹可親,“來,老公,你過來,這個泥人我渾身上下都摸了,就剩下一個地方沒摸了,你快過來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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