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那個官夫人多凶,帶著人把小鳳嬌打個鼻青臉腫的,後來還是老百姓看不下去眼了,才把那些人拉扯開了,我有一直都覺得,她是那麽好看的人,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後來的幾天,好彩頭的戲班子也停戲了,我們一時間沒了盼頭,倒是村子裏流傳出了一些不好的流言。”


    流言蜚語裏,就算是再好的人,也會被重傷。


    “他們都傳什麽?”車子還在行駛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


    “他們說,小鳳嬌年紀輕輕就不安分,勾引了好多男人,鎮上的那位官爺就是一個,就算是這樣也不滿足,聽說鄉辦裏也有好幾個男人都和她有點什麽事兒。當時我娘把我爹看的可緊了,就怕他沒事兒跑到好彩頭戲班子去看望小鳳嬌。”


    “那,小鳳嬌是這樣的人嗎?”


    老大爺歎了一口氣,“過了沒多久,小鳳嬌的確是懷孕了。”


    第五念震驚,“她和那個官爺真的有事兒?”


    “我不知道,隻知道後來官爺的妻子知道了,又帶著一群人來了,當時我還小,想著偷偷摸摸的去看望她,正好撞見了,當時也是年紀小,也抱著那位官太太求饒,別打人了。”


    “後來小鳳嬌怎麽樣了?”


    “那位官太太怎麽可能聽我一個小孩子的,當時我就被一個大人給摁在了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那夥人狠踹著小鳳嬌的肚子,硬生生把人打流產了,我還能記得,小鳳嬌捂著自己的肚子求饒,說她的孩子不是那位官爺的,而是自己未婚夫的。他們這次演出回去後,就會和未婚夫結婚,她與官爺什麽關係都沒有。可是官太太不相信,還是把小鳳嬌打流產了。”說到這裏,老大爺眼睛裏還流著淚水,萬分悔恨。


    “如果我當時多想想,去喊大人幫忙,說不定就能救下她了。”


    第五念擰眉,“她死了?”


    “沒有,孩子沒了,她的精神就有點錯亂,因為這件事情我還被我娘禁足了,至於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不知道,隻是聽說小鳳嬌承受不了打擊,然後在那棟辦公樓自殺了。”


    自殺?


    第五念沒想過最後會變成這樣,心裏頭多了幾分壓抑。


    “但是我怎麽聽說,整個戲班子都死了?”


    老大爺搖搖頭,“我被人摁在地上,因為掙紮也受了傷,我娘來接我的時候,養了好一陣子傷,又被禁足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也是聽鄰居家的小孩說的。”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們說小鳳嬌不是自殺的,而是被官太太給暗中殺掉的,小鳳嬌死的太冤枉了,而戲班子的人太過冷漠了,激怒了小鳳嬌,所以才會將戲班子的人全部都殺掉。聽說當時就逃走了一個人,就是班主的兒子,那些人死的太慘了,最後還是我們老百姓將人拖到了距離辦公樓不遠處的小山坳,將人全部都埋了。”


    第五念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馮圓滿趴著的那個墳頭,大大小小至少有二十多個。


    “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就傳出了鬧鬼的傳聞,我一直都覺得,就算是小鳳嬌真的變成了鬼,她也是個善良的鬼。”


    “大爺,你們這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死了這麽多人,就這麽悄無聲息的被掩埋了?難道上麵沒有人下來調查嗎?”雖說,新華夏國剛剛成立,有些法律製度不夠完善,可是也不至於死了這麽多人也沒有一個人下來過問。


    老大爺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這事兒的確就這麽沒了動靜,後來有人聽到,鄉辦的那片空地上有人在唱曲,唱的最多的就是貴妃醉酒。鬧鬼的傳聞就這麽被傳開了,本來附近還有人居住,後來鬧鬼的傳聞越鬧越凶,有些鄰居就搬走了,那個地方久而久之就變得荒涼了。”


    指著前麵零零散散的土坯房,“姑娘,前麵第一戶就是我家,謝謝你送我回來,你若是不嫌棄,就進來喝杯水吧!”


    第五念還想知道更多的故事,自然是不嫌棄,忙不迭的點點頭,“不嫌棄,我正好有點口渴了。”


    因為前麵的路有點不好走,所以兩個人步行。


    “你們村子一共有多少口人?”


    “你眼睛裏看見的這幾戶就是我們全村的人。”


    “年輕人呢?”


    “他們都跑出去打工了,像是我們這些老骨頭,出不去,也不像出去,所以就留在這裏了。”


    “大爺,你家都有什麽人?”


    “我還有一個老伴兒,兒子和媳婦兒帶著孫子離開海島了,就剩下我們兩個老兩口了。”老大爺將第五念帶回了自己家,可能是因為她開車來的,長的也算是清秀,一路上惹來不少人的關注,有人還詢問他,是不是他們家的孫媳婦兒?


    老大爺笑的十分憨厚,“人家姑娘是城裏人,還是個寫書的。我們家哪裏有那個福氣?”


    將第五念領進了門,介紹了她的身份,得知第五念送自己老頭回來,止不住的感謝,“老人家,別謝我,好在山路雖然不好走,但是好歹道路寬敞,能夠容納車子進入,要不然我也沒法將大爺送回來。”


    老大爺看向第五念,“姑娘,你若是真想寫小鳳嬌的故事,你能不能讓她最後走出了這裏,然後和她未婚夫結婚了?”


    老大爺的老伴兒皺眉,“你這個死老頭子,說那個女人做什麽?她就不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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