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要妾身滾可以,但是少爺至少讓妾身知道妾身究竟錯在了哪裏,否則妾身就一直在這兒長跪不起。”外麵的女子也是個倔強的,見陳夢先不肯相見,便索性跪在了外麵,勢必要讓陳夢先出去。


    “白姨娘,外麵太陽這麽大,你這是何必呢,你身子骨弱,可經不住啊。”跟著來的丫鬟勸說道。


    那兩人的聲音並不小,所以秦黛容聽得一清二楚,她覺得這丫鬟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回想起自己來吾府的經過,她很快就猜測出了發生什麽事。又聽那女子自稱”妾身“,丫鬟喚她,“姨娘”,於是乎那女子的身份也一清二楚了。


    陳夢先感覺到秦黛容的目光越來越鄙夷,頓時有一種錯覺,仿佛自己變成了某種肮髒汙穢的東西,讓對方避之不及。“你那什麽眼神?”陳夢先有些惱怒,他覺得秦黛容絕對是誤會了什麽。


    秦黛容輕鄙的轉過身,不願再看陳夢先,好似多看一眼,那人就會汙了她的眼睛。


    “不是,我這,我跟她——”


    “我答應你。”秦黛容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轉過頭,看著陳夢先平靜的說。


    陳夢先愣了,“什麽?”


    “我答應你,不過一夜之後你必須答應退親。”秦黛容目光堅決的看著陳夢先,好似已經完全看開了,沒有半點憤怒和不甘心。


    “不是,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陳夢先像是在看傻子一樣,他根本無法理解秦黛容為什麽會這樣做,“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一旦失了清白,這輩子就毀了,秦黛容我瞧你平日挺聰明的,怎麽今天腦子——”


    “我知道!”秦黛容打斷陳夢先的話,好似報複一般咬牙說,“我寧願下半輩子長伴青燈古佛也不願與小人做離心夫妻。”


    “你——”陳夢先被這話當真是氣到了,指著秦黛容狠狠說,“好啊,好!你寧願出家也不肯嫁給我是嗎?好啊!既然你這樣恨我,那我還對你客氣什麽,給我過來!”


    秦黛容看著陳夢先泛著血絲的雙眼有些生怯,“今天不行。”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陳夢先起身,猶如暴怒的獅子一樣,氣衝衝的走過去一把將秦黛容扛了起來。


    “啊——”秦黛容嚇得臉色煞白,剛準備叫罵,陳夢先突然就朝她屁股打了一巴掌,秦黛容又氣又羞,想死的心都有了。


    “又想反悔了?秦黛容你是反悔精嗎!”陳夢先說著,又借故打了一巴掌,兩巴掌下來心裏那股火氣倒是消了,但是身體卻燃了起來,撓心撓肺的焦灼。他三步並兩步走到床邊抱著秦黛容一起滾了上去,眼看秦黛容就要翻身逃走,陳夢先抓住她的胳膊往她頭頂一按,同時雙腿夾住了對方亂動的雙腿,如此折騰之後,秦黛容就好似砧板上的肉的一樣任憑宰割。


    陳夢先氣喘籲籲的看著秦黛容,有些高興的說,“你既然敢來,是不是就說明其實你早就做好了被我吃掉的心理準備?”


    秦黛容抿唇不語,偏過頭不想看他小人得誌的嘴臉。


    對方越是不搭理人,陳夢先越覺得焦躁,他用一隻手抓住秦黛容的手腕,騰出一隻手將秦黛容的臉頰掰正你,強迫她看著自己,“你說話。”


    “跟你沒什麽好說的。”秦黛容恨恨的瞪著他。


    “你說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麽毒藥啊?”陳夢先突然笑了起來,舔了下幹燥的嘴唇,目光癡迷的落在秦黛容粉紅色的唇瓣上,不知道吃起來是什麽味道。


    秦黛容受不了陳夢先這色眯眯的樣子,硬是將頭又偏了過去,她怕她一直看著會忍不住殺人。


    “明明你說的話都快把我氣死了,可是我現在一看到你啊,滿心想的都是怎麽跟你翻雲覆雨,聽你罵我,見你瞪我都隻覺得興奮,甚至恨不得就這樣將你永遠綁在我身邊,這樣我就能每天看到你,每天跟你歡好,每天——”


    “閉嘴!”秦黛容怒叱,渾身顫抖的看著陳夢先,如果人的眼神能化作刀刃的話,陳夢先恐怕已經成了肉末,“你真惡心!”


    陳夢先聽了絲毫不惱,反而覺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他掰正秦黛容的臉頰,溫柔的笑說,“嘖,這小嘴可真是讓人稀罕啊。”話說完就強吻了上去。


    秦黛容使勁掙紮著,奈何女子的力氣天生不如男子,再加上她此刻雙手雙腳都被陳夢先桎梏著,根本用不了力氣,就在秦黛容以為今天要完了=的時候,陳夢先終於放開了她。


    “混蛋,我恨你!”秦黛容惡狠狠的盯著陳夢先憤怒說。


    陳夢先如同貪婪的野獸一樣舔了舔嘴角,目光落在秦黛容的臉上,沉了沉。


    “少爺,少爺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妾身聽見屋裏有動靜。”外麵突然又想起了白姨娘的聲音。


    “艸!”陳夢先嚇了一跳,神色惱怒說,“她竟然還沒走!”


    秦黛容目光一轉,譏笑說,“怎麽,陳大訟師辦事還要人聽牆角伺候嗎?”


    陳夢先挑起秦黛容一縷頭發,湊近了低聲調笑說,“你說這話我怎麽聽著酸溜溜的,莫非你吃醋了?”


    秦黛容不屑的轉過頭,咬牙冷哼,“自作多情。”


    陳夢先瞬間心情大好,從秦黛容身上一躍而起,當著秦黛容的麵自然而然的整理起衣服來。


    秦黛容偏過頭不去看,心裏卻暗暗鬆了口氣。


    “這樣吧,今天就算了,明日我去找你。”陳夢先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


    秦黛容沒有回應,揉了揉被捏紫的手腕坐了起來。


    陳夢先穿戴好衣服,回頭朝秦黛容伸手,“過來。”


    秦黛容警惕的看著他,“又想幹什麽?”


    “嘖,讓你過來就過來。”陳夢先霸道的說道,見對方不肯伸手,幹脆自己走過去一把抓住了秦黛容的手掌,不顧她的掙紮一起開了房門。


    外麵聽牆角的白姨娘被這突然的開門嚇了一跳,身體往後一躲,剛好撞上了後麵端著雞湯的丫鬟小環,於是乎那一碗雞湯悉數灑到了白姨娘的身上,幸好雞湯已經涼了,所以並未將人燙傷。但是白姨娘依舊激動的跳腳著大喊大叫起來。


    “閉嘴!”陳夢先不堪忍受的嗬道,神色不愉。


    白姨娘長得不算非常好看,但是身材卻標準的前凸後翹,一雙眼睛盈盈閃著淚花,從下往上的目光更是透著一股可憐,讓人忍不住就想憐惜。


    “少爺......”白姨娘嬌滴滴的喊道,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陳夢先不耐煩的說,“瞧瞧你都成什麽樣子了,還不快回去換身衣服,髒死了。”


    白姨娘低頭看著身上的汙漬,惡狠狠瞪了眼小環,抬頭又恢複了方才的楚楚可憐,“少爺,妾身已經好幾天沒見到您了,妾身想你。”


    秦黛容惡心的轉過頭,如果可以,她甚至連耳朵都想捂上。


    陳夢先下意識看了眼秦黛容,然後故意使壞用力捏了一下秦黛容的手指,秦黛容吃痛,惱怒的看向他。


    “這位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秦大小姐,也是你的未來主母,既然你不想回去,那剛好給你未來主母行個禮吧。”陳夢先含情脈脈的看著秦黛容,卻是跟白姨娘說道。


    ”主、主母?“白姨娘詫異的看向秦黛容,目光在秦黛容臉上轉了一圈,然後下移落在兩人緊緊相握的手掌上,吸了口冷氣。青天白日的,兩人不僅在屋內做那事情,而且出了門也要手牽手?白姨娘看的眼睛發紅,一股酸水”咕咕“冒著泡,恨不得上前掰開秦黛容的手掌,把自己的手掌覆上去。


    陳夢先有心逗弄秦黛容,不耐煩的催促白姨娘說,“怎麽,還不動?”


    白姨娘為難的囁嚅說,“可是秦大小姐還未進門,這......”


    “這什麽這,白芳芳你不會以為你是我娘送過來的,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裏嗎?”陳夢先突然怒聲道。


    這可是一頂能壓死人的帽子,白姨娘哪敢戴啊,趕緊麻溜的“噗通”跪在地上,哽咽說,“妾身、妾身不敢。”


    秦黛容皺眉,她越來越覺得陳夢先此人性格不定,看似放蕩不羈但有的時候又人模人樣,乍看還得讚歎一句好個君子端方。但若說他是君子,卻又對自己做出那樣卑鄙下流的事情來,行徑與地痞流氓無異。如今她已經三番兩次在他手裏吃了虧,往後當真能擺脫此人嗎?秦黛容越想越覺得前途渺茫,煩躁不安,就連白姨娘跟她行禮也未聽見。


    陳夢先打發了多事的白姨娘,牽著秦黛容的手往外麵走去。


    “你幹什麽?”秦黛容警惕問。


    陳夢先回頭衝她笑的十分曖昧,“這還是你第一次來吾院吧,剛好,我帶你提前熟悉熟悉咱們以後的家。”


    秦黛容下意識覺得反感,但隨即,她突然停了下來,“你什麽意思?你不回京城?”


    陳夢先點頭,見不遠處有個涼亭,便牽著秦黛容在涼亭裏坐著,解釋說,“你家裏不就隻有你和你妹妹二人嗎?倘若你跟我去了京城,你爹娘老了誰照顧?”


    秦黛容聽得心頭一震,瞳孔驟所的看向陳夢先,有些難以相信,“你的意思是以後就呆在冶溪鎮?”


    陳夢先見秦黛容那樣子,便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是對的,當下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並趁機將秦黛容的雙手握在自己掌心把玩著,“我的身份你應該都知道了,我娘是當今聖上的親妹妹,也就是長公主,不過她很早就出來立府了,後來跟我爹成親之後,更是極少回皇宮。我爹是駙馬,按照我朝規定,駙馬是不得入朝為官的。所以與其他人相比較,我們不用爭權奪利,不用勾心鬥角,倒也算自由自在了。且我家中尚有兩位哥哥,父母年老也無需擔憂,以後我們隻需每年抽時間回去小住幾日便可,這些我都與他們溝通過了,你隻管放心。”


    秦黛容不記得那日陳夢先究竟跟她說了多少話,隻記得對方一直跟她說不用擔心,一切他自有打算,明明兩人定親也不過一個多月,他卻好似籌備了數年一樣,那些她曾經擔心過的,不安過的事情早在她不知不覺中被安排的妥妥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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