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的眉頭跳了跳:“這是什麽歌?”


    “就是一首寫咱醫生酸甜苦辣的歌,我給你說,第一次聽這歌的時候,那可真是唱進我心坎兒裏了,當時我就淚流滿麵,恨不得……”


    蘇璃:“……”


    周醫生又道:“這首歌就和咱國歌差不多,你肯定能唱。”


    蘇璃沉默了一陣,問道:“你看我平時是不是挺厚臉皮的?”


    “那怎麽可能,誰不知道蘇醫生臉皮薄。”


    “所以這麽羞恥的歌我沒法唱。”


    周醫生:“……”


    她想了想,提議道:“不然先試試,說不定效果意外的好?”


    “我怕我唱一半就唱不下去了。”


    周醫生:“……”


    “讓我再想想。”周醫生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蘇璃放下手機,搖了搖頭,真當她沒聽過那首歌嗎?是一首口水歌,不過也太煽情了一點,她真的不喜歡在眾人麵前唱這種歌,有種小學生唱國歌的感覺。


    下課以後,周醫生的電話又來了:“我想到了,不如我們就來歌舞表演好了?”


    蘇璃靠在椅子上,問:“什麽歌舞?”


    “就是我來彈琴,你來跳舞,中間和聲我會來幫你的。”周醫生頓了一下,道,“就唱《桃園戀歌》吧,不過旗袍你有嗎?”


    蘇璃想了想道:“沒有,不過可以買。”


    “那就這麽定了,我明天把曲編一下,咱周一練一練。”


    “好。”蘇璃點點頭。


    蘇璃第二天就去街上買了身陶瓷色的藍白旗袍,等去醫院的時候,就把自己自拍的一張照片拿給周醫生看了看效果。


    周醫生已經把曲子重新編好了,蘇璃隻要學下人家的舞蹈動作,然後踩著步點走就行了,隻有手上有個動作和原本稍有不同。


    兩人練習了幾次,感覺還不錯,周醫生更是預言第一名的獎品一定是屬於她們。蘇璃對此表示毫無興趣:“不就是一台微波爐,難道你家裏沒有嗎?”


    “我們可以換成衛生紙和肥皂啊!”


    ……有理有據。


    她們並肩從樂器室出來的時候,一些住院的病人也剛好從遠處走過來。


    周醫生關好門,轉過頭來對蘇璃道:“咱們的活動是開放性的,病人和病人也都可以參加。”


    蘇璃點點頭,這個並不意外。


    …………


    尾牙宴的那天很快就到了,蘇璃特意提前了一些出門,下樓時卻看見了好幾天不見影子的楚向北,他正站在車旁,看樣子是在等蘇璃。


    蘇璃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走了上去:“你怎麽來了?”


    楚向北道:“那件事應該算是過去了吧?而且最後一天了,明天我就要走了。”


    雖然微博上還是熱門話題,論壇上也鬧得正起勁,但都跟他沒什麽關係。蘇璃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跟著他上了車。


    楚向北把車開出小區,瞟了一眼蘇璃手上的紙袋:“裏麵裝的什麽?”


    “旗袍。”蘇璃說著還拿出來給他看了看,“今天尾牙宴,表演節目用的。”


    楚向北的眸子動了動,側過頭來看她:“你要表演什麽?”


    “一支舞蹈,比較偏古風。”


    “會錄視頻嗎?”


    “應該會吧。”


    楚向北回過頭去沒再說話,到校以後,他停好車子,叫住了正準備下車的蘇璃:“蘇璃。”


    蘇璃疑惑地回過頭去,楚向北頓了一下:“我馬上就要出發了。”


    蘇璃沉默了一下,轉身:“注意安全。”


    看著蘇璃的背影,楚向北微微勾起嘴角,轉身離開。


    院長的講話結束以後,在酒精的渲染下,氣氛很快熱烈起來了。


    一開始大家都很靦腆,幾杯酒下肚,最靦腆的人反而紅著臉,推開攔住自己的人,率先要上台進行表演。


    蘇璃和周醫生就在一旁等著,看什麽時候念到她們名字,她們就上台。


    因為尾牙宴是開放的,病人親屬也能參加,但是誰也不知道誰是不是病人親屬,所以陸照川就光明正大的混進來了。


    周圍不少女醫生和女性病人親屬都在偷偷打量她,大膽點的還會借故攀談兩句。


    陸照川看見站在舞台邊上的蘇璃後,跟身邊一個年老病人的女兒說了句什麽,就朝舞台的方向走了過去。


    蘇璃還在記憶歌詞,看見陸照川過來後,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陸照川,你怎麽過來了?”


    “我怎麽不能過來了。”陸照川看著她笑著點了點頭,“你穿旗袍很好看。”


    蘇璃愣了幾秒,就知道他是混進來的了,莞爾一笑:“謝謝。”


    陸照川笑了一聲:“你很緊張?”


    “一點點吧。”


    “用我握住你的手嗎?”


    蘇璃有些忍俊不禁:“我不是小孩子了,陸先生。”


    一直在一旁聽他們說話的周醫生終於忍不住問道:“這位是……?”


    “一位病人的親人。”蘇璃為他掩飾道,“這是外科的周醫生,和我一個辦公室。”


    “周醫生好。”陸照川對著周醫生微微一笑。


    周醫生麵色一怔,久久收不回目光,臉色也越來越紅:“你……你好。”


    蘇璃:“……”


    陸照川:“……


    還好這個時候主持人及時地報出了她們的節目,蘇璃拖著周醫生上了台。


    鋼琴的前奏響起來以後,蘇璃微微有些緊張的心,莫名就安定了下來。她跟著節奏翩翩起舞,對著麵前的話筒緩緩唱道——


    “如果被注視,那就這樣吧;甜蜜的花放出芬芳,不能告訴任何人,如果是夢請不要醒來……”


    蘇璃的歌唱得算不上多專業,但嗓音還是十分悅耳。穿著旗袍的扮相和豔麗的舞姿更是讓人移不開目光。


    外科的辦公室醫生們在她唱完第一句後,就非常給麵子的賣力鼓掌,甚至還有吹口哨的。


    蘇璃現在已經完全放鬆下來,一首歌唱得特別順,接近尾聲的時候,台下的觀眾突然喧嘩起來。


    蘇璃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竟見陸照川抱著一束玫瑰花走了上來。


    這下不止是醫生們,就連來圍觀的病人們都有不少吹起口哨來。


    蘇璃整個人都愣了愣,有點反應不過來此刻的情況。


    陸照川,想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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