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照顧我。”蘇璃抱歉地對陸照川笑笑,任憑她怎麽回憶,都隻能想起自己在俱樂部被其他人灌酒的場景,之後的事情記憶就很模糊了,她忍不住搖頭,“看來,酒還是不能多喝,以後可一定要注意了。”


    陸照川笑了笑,“現在還難受嗎?如果還好,就去梳洗下吧。”


    蘇璃點了點頭,從床上爬了起來,按照陸照川指示的方向,走進浴室。


    大理石桌麵上放置著新的牙刷和毛巾,蘇璃感歎著陸照川的細心,抬頭看了看鏡子,不由被嚇了一跳。


    宿醉過後,淩亂的發絲,微微紅腫的眼睛,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隻柔弱的小貓。真難以想象,自己竟然有這麽混亂的時刻,實在是讓她自己覺得很尷尬。


    她飛快地梳洗完畢,走出浴室,陸照川已經坐在客廳的餐桌前麵,等待著他了。


    “真是麻煩你了,非常感謝。”蘇璃感覺自己有點臉紅。自己這輩子也沒有出過幾次洋相,可是,卻經常在陸照川的麵前表現出最差的一麵。自己跟陸照川的關係本就有點說不清,沒想到現在就喝醉了,還要連累他照顧自己,陸照川又會怎麽想呢?


    “為什麽要跟我說謝謝?”


    “因為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你怎麽知道是麻煩?”陸照川忽然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你怎麽不想想,說不定我是趁你喝醉,把你拐騙回家,其實是心懷不軌,想要對你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呢?”


    “不好的事情?”蘇璃愣了一下,才忽然醒悟過來,覺得臉上更加有些發燙,“這怎麽可能?你不是說過……”


    “蘇璃,我記得我以前對你說過,我喜歡你,是那種對情人的喜歡。那我對你有裕望,好像也應該是很正常的反應吧?你怎麽會覺得不可能?”


    “可是……”蘇璃完全怔住了,停了好一會兒,才瞪大了眼睛說道:“可是你以前明明說過……”


    她的話忽然停住了,因為陸照川霍然站了起來,兩步走到了他的麵前。


    蘇璃坐在椅子上,而陸照川卻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種垂直距離上的差距,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讓他幾乎說不出話來,隻能抬頭仰視著對方


    “可是,在你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那個人從來沒有出現在你旁邊過,軍旅嗎?”


    陸照川的表情很平靜,但是,蘇璃卻直覺地感到他在生氣,而且氣得不輕。蘇璃其實覺得很茫然。


    迷茫的思緒中,蘇璃忽然看到陸照川俯下了身子,俊美的臉驀然在自己眼前放大。


    “你……你想幹什麽?”遲鈍如蘇璃,這時也感到了危險。


    陸照川沒有答話,隻是專注地盯著他看,然後,忽然說道:“閉上眼睛。”


    “你……”蘇璃張開口,卻發現自己發出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陸照川低笑了一聲,湊過來想吻他。


    但蘇璃已經清醒過來,伸手推了幾下,被陸照川緊抓著不放,她一怒之下猛然用力。陸照川被他推開了好幾步,微微一怔,等到看到蘇璃惱怒的神情,才恢複了幾分理智。


    “你……你……”蘇璃瞪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你想幹什麽?”


    陸照川勾起嘴角,邪氣地打量著蘇璃漲紅的臉頰,“幹什麽?就是想做情人會做的事情啊。”


    “情侶……”蘇璃顯得有些狼狽,“我有男朋友了!”


    “是啊,你覺得我是男人,但是我說過不追求你了,所以我不可能對你有裕望,覺得你自己很安全。可是,現在呢?你還這麽認為嗎?”


    “你……”


    看到陸照川再次靠近,蘇璃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


    “唉。”


    陸照川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蘇璃別開了視線,怎樣也不願意看他的臉。


    陸照川知道,把人逼急了沒有好處,隻會讓他逃得更遠,於是決定見好就收。“算了,我不逼你,可是,我要你知道,這就是現實,我對你懷著的,一直是這樣邪惡的心思。不管你是不是這樣認為的,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明白。”


    蘇璃沉默地看著地下,沒有說話。


    陸照川倏然靠近,在她的額頭彈了一下,然後,在蘇璃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站直了身子,往後退開。


    “先吃早飯吧,你昨天喝酒怕傷了胃,所以我準備的都是很清淡的東西。”


    直到陸照川走到餐桌對麵坐下,蘇璃才覺得那種巨大的壓迫感消失了。他抬頭去看陸照川,陸照川明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卻害怕讓他緊張,所以並不回頭。


    蘇璃為他的體貼感動了一下,放下心來,低頭去看餐桌上的菜。


    陸照川準備的是典型的中式早餐,皮蛋瘦肉粥加上幾樣醬菜,非常清淡。


    “好吃嗎?”陸照川見他她發呆,忽然問道。


    蘇璃趕緊說道:“好吃。這早餐難道是你自己做的嗎?


    陸照川點了點頭。


    “很好吃,陸照川,你簡直讓我覺得自卑了,這世界上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蘇璃由衷地讚歎道。


    陸照川搖頭笑道:“難道,你做菜比我差嗎?”


    “到也不是,不過我已經很少做飯了,一般都是叫外賣,填飽肚子就可以了。”


    “這樣太不健康了。”陸照川皺眉道:“不過沒關係,以後有我幫你注意飲食,不會讓你在這樣下去。”


    蘇璃雖然覺得,吃外賣並沒有什麽不健康的,但看到陸照川溫柔含笑的眼睛,反駁的話頓時就說不出來了,隻能低頭笑道:“不用這麽麻煩吧。”


    “不麻煩,不麻煩。”陸照川嘿嘿笑了起來,“不是說,征服一個女人,要從征服他的胃開始嗎?你看,像我這麽出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男人,你還不趕緊把我帶回家*起來?”


    蘇璃愣了一下,然後才笑道:“你一看就很難養,我養不起。”


    “我要求不高的,隻要有地方住,有東西吃,隻要偶爾有人來關心我一下,就可以了。”陸照川眨眨眼,“不然,換我來養你也可以。”


    “別胡說八道的,你以為你是寵物狗嗎?”蘇璃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低頭開始吃東西。


    陸照川輕笑了一聲,不再調戲她。


    這一頓與其說是早飯,不如說是中午飯。蘇璃吃完,幫助陸照川收拾碗筷的時候,才發現時鍾已經指向了十二點。


    “這麽晚了,我該回去了。”


    “今天休息,你不出去轉轉嗎?”陸照川問道。


    蘇璃搖頭,“不了,我還有點頭疼,回去再休息一下,下次在出門吧。”


    陸照川看她臉色確實有些蒼白,趕緊道:“那也好,我送你回去吧。”


    蘇璃點了點頭,沒有拒絕他的好意。陸照川方才的表態如此堅決霸道,也讓他受到了很大的震動,不過,這樣真的好嗎?


    蘇璃一路思考著,沉默地回到了自己家中。


    下車的時候,陸照川搖下車窗跟他告別,“蘇璃,似乎說再見的時候,應該來一個告別吻。別的情侶都是這樣的哦。”


    他本以為蘇璃必定會冷冷地瞪他一眼,落荒而逃,卻沒想到,蘇璃沉思了片刻,抬起手,在他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還你的,再見,陸照川。”蘇璃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轉身離去。


    直到目送著蘇璃走進了公寓的電梯,陸照川才搖了搖頭,發動了汽車。


    …………


    過了4天,蘇璃的生活已經重新回到了正軌。


    除了每周兩次去看望爺爺之外,蘇璃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以往。習慣了身旁有別人存在,空閑下來就覺得無事可幹,不免有些寂寞。


    蘇父的祭日很快就來了,蘇璃並沒有理會葉霜的電話,而是挑了個時間,拿著自己的身份證,去了陵園。


    這是一個很正規的陵園,保護措施做的也很好。


    蘇璃剛剛下車,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老人,對著她店帶扭頭。


    老人等蘇璃來到窗口,接過蘇璃的身份證,開始對著名單上檢查她是否是死者的親人,然後嘴裏還在不斷說著這裏的規矩,“東西可以隨意擺放,我們這裏的工作人員不會收走,但是不允許灑酒,也不允許……”


    蘇璃昏昏欲睡地聽著老人不斷地解說,不由有點懷念起以前沒這麽正規的時候來,那個時候就沒這些話,直接就可以進入陵園,哪像現在,非聽不可。雖然這也是為了安全性和正規性考慮,但是,對於來了很多次的人來說,還是有點太枯燥了。


    好不容易聽完老人說完話,蘇璃飛快地接過身份證,隨手整理了下衣服,然後在一旁工作人員熱情地提問“是否需要購買香燭等等”時選擇了否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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