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隻要我說出我所有知道的事情,你就能放過莫羅清?”


    莫珞璿開口的話,語氣裏帶了絲懇求。


    “莫珞璿!”


    許久不曾開口的歐皓,冷聲喊道。


    聽到歐皓冷聲連名帶姓地喊自己,莫珞璿隻覺得心裏一緊,狠狠地揪了一下。


    抬眼對上了歐皓的悲痛的眼神,莫珞璿眼底的愧疚盡顯。


    看到莫珞璿眼底的愧疚,歐皓別過了頭,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掩飾住了眸底的絕望。


    他以為,隻要他一直堅守在她身邊,她就能真的喜歡上自己。


    他以為,她答應了自己,就是真的喜歡自己了。


    原來,所有的一切,隻不過都是自以為。


    你看,隻要一遇到莫羅清的事情,她就什麽都顧不上了,自己在她眼裏又算得了什麽……


    歐皓在心裏無聲地嘲諷著自己。


    “歐皓,他是我哥!”


    見歐皓閉上了眼睛,不再看自己,莫珞璿心裏一慌,出口解釋的話,有些激動,更有些衝。


    而在歐皓聽來,更像是一種維護。


    維護……


    她到現在,還在維護她所謂的哥哥,一點壞名聲都不可以沾到的哥哥。


    得到這個認知,歐皓緩緩地睜開了眼,眸底已經沒有了絕望的悲痛,取而代之的,隻是沒有一絲溫度的寒霜。


    繼而,緩緩轉頭看向了莫珞璿,涼薄地開了口。


    “我當然知道,他是你哥,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哥哥,更是一個你偷偷喜歡了十多年的哥哥。”


    看到歐皓用寒了霜的雙眸盯著自己,又聽到一絲溫度都沒有的聲音,對自己說著涼薄的話。


    莫珞璿震驚地看著對麵,一樣被梏桎著的男人,渾身顫抖起來,緊緊咬著唇,眼裏無聲地滑落。


    歐皓隨即再次緊閉著眼睛,他不敢去看,這是她為莫羅清流的淚水。


    可莫珞璿的眼淚,還是直接流到了歐皓心裏頭。


    齁鹹齁鹹的淚水,浸泡著歐皓千瘡百孔的心髒,一抽一抽地泛著疼。


    看著對麵的男人,再度閉上了眼睛,不願再看自己。


    而他眉目間的痛苦之色,又是如此的清晰。


    莫珞璿隻覺得,自己的心髒抽搐著發疼。


    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的心髒竟然可以為了,除莫羅清以外的人疼,而這個疼痛的程度之深,竟是自己無法承受的,她覺得,現在的心髒已經被撕 裂了。


    也是在這一刻,她終於意識到,歐皓才是她窮極一生,痛極一世也想要跟隨的人。


    “歐皓!你看著我!你看看我啊!”


    “歐皓……”


    聽著莫珞璿撕心裂肺般地喊自己,歐皓終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向了聲源。


    見歐皓終於肯看自己,莫珞璿眼裏的欣喜盡顯。


    抽噎著開口說道,“歐皓……我,我知道我現在,無論說什麽都顯得是很蒼白無力的解釋。但我隻想告訴你,我真正愛的人,是你,是歐皓你。”


    “莫珞璿,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歐皓滿臉的不可置信。


    莫珞璿雙眸盡是認真之色,隨即又非常肯定,又非常鄭重地回道,“我當然知道,我也很清楚。”


    歐皓隻是定定地看著對麵的女人,對麵的女人的一雙眼睛,也緊緊地鎖定在自己身上。


    一旁的楚向北,漠然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審訊室隔壁的監控室裏,眾人看得都沸騰起來。


    “我去,他們兩人這樣就成了嗎?”


    “簡直是不敢相信啊。”


    “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總覺得,閣下,這會兒是成電燈泡了吧!”


    “哈哈哈……”


    審訊室裏的楚向北,心裏有了新的一番計算,淡淡地開了口。


    “現在可以說了嗎?”


    聞言,兩人皆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你想要知道什麽?”已經平複下情緒的莫珞璿,開口問道。


    楚向北淡淡地將視線落在了莫珞璿身上,“全部。”


    莫珞璿隻覺得自己的氣,好幾口都憋在了嗓子眼,怎麽都堵得慌。


    “如果我就不說呢?”莫珞璿突然也開始硬氣起來。


    楚向北突然轉頭,冷眼看向了歐皓。


    話未出口,看見楚向北的動作,莫珞璿就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旋即般,緊接著出口說道,“說!我什麽都說!”


    歐皓深深地看著,對麵正在說話的女人。


    “當時,楚大將軍的女兒,哭得特別的傷心,後來,就告訴我們,你們都不會過來了,因為,她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


    莫珞璿的話,聽得楚向北的心,觸不及防地被紮了一下。


    蘇嬌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也難怪,蘇嬌會有自己和蘇璃不要她的這種想法……


    不敢再多想,楚向北隨後將目光放到了歐皓身上,淡聲開了口,“你不打算說點什麽?”


    “我沒什麽好說的,最多就是補充。”歐皓迎上楚向北的目光,眼裏十分坦然,沒有任何的躲避。


    楚向北靜默片刻,開口如是道,“提供證據。”


    “什麽意思?”歐皓一時之間,沒有理解楚向北的意思。


    楚向北嘴角勾起了一個冰冷的弧度,“你們跟薑佑擎談了這麽久的事情,你敢告訴我,你們沒有留點什麽好玩的東西?”


    聞言,兩人的身體,不約而同地僵了僵。


    楚向北不漏聲色地將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


    繼而,淡淡地開了口,“你們想要好好在一起的話,多多配合,積極一點,不會有什麽壞處。”


    莫珞璿深深看了眼對麵的男人,遲疑了會兒,終是開口問道,“那莫羅清呢?”


    歐皓眼底瞬間閃過失望。


    現在說的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吧?


    見對麵的男人,失望地垂下了眼簾。


    莫珞璿正欲開口,淡淡的聲音響起,“依法處置。”


    楚向北的回答,莫珞璿聽到了,心裏卻沒有因為這件事,起到太多波瀾,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對麵的男人身上。


    “歐皓……”


    莫珞璿輕聲喚著,而對麵的男人,仿佛沒聽見一般,沒有再抬眼看自己。


    這一刻,莫珞璿再次感受到自己的心髒,被狠狠地揍了一拳,而出拳人正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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