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薑的話讓她有短暫的失神,雖然在這種場合,小薑的這番話讓自己難堪,但她心裏很明白,這裏麵隱藏的一直自己可能看不到的內幕。


    那些自己怎麽都打不通的電話,那些她去派出所的冰冷的回答。


    那個時候她瘋了一樣的找白鬆,想要問清楚原因。


    白鬆卻像是失蹤了一樣。


    她以為的他的避而不見。


    原來是有原因的。


    按捺一下自己心底翻滾的波濤,看著小薑。


    這個小薑是在為白鬆打抱不平。


    這個時候,她突然感到慶幸,慶幸小薑一直這麽維護白鬆,若不然也許她永遠不會知道背後還有真相。


    沒等她問,主動開口,“小薑,當年白鬆和我分手,後來我一直沒有找到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猶豫了半天!


    小薑終於開口,“當年你的父母在我們執行任務的前找上門來,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可是所長後來就和你分手了,然後就提議自己做誘餌,上電視新聞,最後被那個瘋子盯上了。


    想要和他的同歸於盡的時候,點燃了煤氣,爆炸差一點要了隊長的命,搶救了三天三夜,還有那麽多的日日夜夜的折磨,光是身上的手術做了不知道幾個。”


    齊雨晴靜靜地聽著。


    當年的事情她也曾隱隱感覺跟自己有關,但真的聽小薑這樣說出來,那種震撼是最直接的,也是最沉重的。


    “那個時候那個瘋子殺警察,報複警察的家屬,隊長本來就擔心保護不了你,後來你的父母不知道說了什麽,隊長忽然就變了。


    他說我們警察就不應該有愛人,愛別人就是害別人。”


    “隊長被血淋淋的送往醫院的路上,還叫著你的名字,那個時候我們都以為隊長要不行了,甚至我們想要找你過去。


    可是那個時候我去了你的醫院,她們說你進修去了,那個時候我就想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你那麽聰明,難道想不到隊長那麽愛你,怎麽會輕易地就放手。”


    她的腦海裏浮現出那一副血淋淋的場景。


    心如刀割。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真的不知道,當年我以為白鬆狠心拋棄了我,也恨過他,怨過他,唯獨沒有想過他的苦衷是這個,我以為是我父母給他的壓力,讓他退縮了。”


    不是他不願意爭取了,不是他不在背後抗爭了,是他知道很有可能給她帶來危險,很有可能殉職,所以他用他的方式去保護她。


    “隊長不容易,我看著他這些年一直單身,即使我對他再好,他也無動於衷,我就知道他心裏還是有你!可是他就是不去找你,我以為是你傷了他的心。沒想到你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小薑聲音已經低下來,態度也緩和多了。


    “如果你沒有抱著和隊長走到底的決心,請你離他遠一點。他真的不容易。”


    小薑就是因為看到白鬆那一天送齊雨晴從警察局離開,就開始擔心隊長再一次受傷。


    但是現在似乎有些放心。


    “你放心!我是認真的,無論怎麽樣,這一次我不會輕易地放棄了他。”


    小薑舒了口氣,似放心,又似無奈。


    …………


    齊雨晴把東西扔到後備箱裏,旁邊的大型商場悠揚的音樂傳來,引得她回頭,就看到了玻璃窗上醒目的廣告語,鑽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


    微風輕撫過她的麵頰,幾抹發絲拂過她的臉頰,有些遮擋她的視線。


    她的大腦裏有瞬間的空白。


    然後眼眸亮不起來。


    大步走了進去。


    ………………


    白鬆撥了齊雨晴的電話,一直都是無人接聽,靠在車子上,看得到齊雨晴的屋子裏還黑著燈。


    掏出兜裏的香煙盒子,抖出一根過濾嘴香煙,打火機點燃,他噴雲吐霧間耐心的等著。


    倦鳥終究要歸巢。


    他已經打電話問過醫院,齊醫生今天輪休。


    那麽她一定會回來。


    他相信他已經有一顆堅強的心,能接受滿身風雨,隻要前方路途明媚。


    下雨了。


    很小,霧一樣的毛毛雨中。


    有車子開進來!


    車燈照亮了這一段路的黑暗。


    然後白鬆漆黑的雙眸凝視著已經站在他眼前的齊雨晴,單手插在褲袋中,低下頭的他伸出正在夾著香煙的那隻手,用拇指和無名指去撥開她臉頰上的一縷發絲。


    她一點也不溫柔的撲了上來,脖子被纏上一雙細細手臂,他的大手下意識擁住她的纖細的腰側。


    霧雨讓她細嫩雙頰開始變得潮濕,他摸了摸,意外的她居然沒有躲。


    指尖一動,煙蒂掉落在地上。


    她輕輕地扳過他的後腦勺,壓向自己,俯身覆上了他冰冷僵硬的唇。


    情緒和感覺迸發的似乎有些木訥,但是隨即開始有些熱烈,一個來不及反應,一個過於情不自禁。


    白鬆的身體和嘴唇都是僵硬的,他睜著眼睛,看著擁抱自己的這個女人,她緊閉著眼睛,眼睫毛很濃密,而且特別漂亮,眉眼的輪廓也充斥著一種叫人淪陷的感覺。


    這是他愛的女人。


    愛一個人,就沉淪在她的呼吸和動作裏。


    每一次都是她主動。


    他想走進她的世界需要勇氣,這一次他用盡了所有的勇氣。


    路燈的燈光下,馬路上都是雨水淋過後的光亮,讓人的心情有些複雜。


    這個時候的白鬆表情有點傻。


    齊雨晴忽然就心情好起來,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


    摟住了他的腰,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朦朧。


    她說:“我想要嫁給你了。”


    手裏捧著一枚亮晶晶的鑽石戒指。


    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的樣子。


    白鬆的眼眸閃爍,挺拔的身軀任由她抱著,有片刻的怔愣,等他從她呢喃的這句話裏反應過來,伸手摟住了她,緊緊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


    然後把戒指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


    得到他的這些回應,齊雨晴的嘴邊勾起弧度,跟著緊了緊雙臂。


    她感受著這具健碩溫熱的男性軀體帶給自己的踏實,鼻息間,是淡淡的煙草味道,但不討厭。


    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沒有任何的言語。


    就是感覺幸福,生出了無限的貪戀。


    在來的路上的那些心情激蕩,終於平靜停歇下來,覺得心裏很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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