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越街道某處新羅的高級公寓


    “真是的,今天可是吃盡了苦頭……”


    塞爾堤剛在電腦畫麵上打出了這麽一句話,她的同居人——岸穀新羅的溫柔聲音就在房間內回響了起來。


    “你沒事吧,塞爾堤!?你的悲傷就是我的悲傷啊!正所謂‘妻子一言能撼動對麵的大山’,在家庭裏最有份量的就是太太說的話了!盡管我們還沒有舉行婚禮,但是一聽到我事實上的太太塞爾堤發出這樣的悲歎。我的心也會隨著變得痛苦萬分的!但是,塞爾堤你……咳咳……嗚……”


    新羅以比平時更緩慢的語調說著一如往常的台詞,可是在說到一半的時候卻突然中斷了。塞爾堤見狀慌忙跑到了他的身邊。


    “啊啊.對不起啦,塞爾堤。我沒事,隻不過是口水流進了氣管裏而已……”


    “是嗎……太好了。抱歉,新羅的狀況明明是比我糟糕得多啊……”


    出現在塞爾堤視野中的,是一直躺在被窩裏不能起床的新羅的身影。


    前段時間遭到了狂人襲擊的新羅,除了被打得全身骨折之外,內髒也同樣受到了相當大的傷害。他本來已經在尼布羅的研究醫療設施中接受了一個星期左右的護理,現在傷勢總算是穩定下來,於是就改成在自家療養了。


    本來的話,像他這樣嚴重的傷勢是必須繼續留院治療的。但是由於新羅身為密醫的緣故,他的公寓本身就備有某種程度的醫療設備,而且在一般醫院裏也不方便對各種複雜的狀況進行說明,所以最後采取了在自家療養的方式。


    雖然已經可以像平時一樣談話,但是除此以外的事情都必須由塞爾堤負責打理,而繼母艾蜜莉亞也會經常過來幫忙。


    剛開始的時候,塞爾堤就連尿瓶也不知道該怎麽用,於是隻有用影子把新羅抬起來送到洗手間去。後來又打算做些稀粥給新羅吃,可是結果卻做出了一塊類似煎餅的不明物體——這種讓新羅吃不消的痛苦狀況持續了好一段時間——不過現在也總算是基本安定下來了。塞爾堤也逐漸恢複了平時的生活節奏。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她的內心隨之安定了下來。


    她嘴裏說著“我要努力工作,把無法動彈的新羅那份工資也賺回來!”,利用照料新羅的空閑時間見縫插針似的幹著搬運工的工作.但那其實也隻是她出門的一個借口罷了。


    塞爾堤的真正目的,是搜集有關襲擊新羅的那個狂入的情報,對心愛之人被傷害的憤怒,正是如今促使她行動的動力源泉。


    大概是看穿了她的這種心思吧,新羅總是盡可能表現出自己有精神的一麵……


    “不過,交通機車隊最近也好像盯得越來越緊了,你出門還是應該比以前更小心才行啊。”


    “真的很抱歉。”


    “塞爾堤你根本就沒有道歉的必要嘛!反而是無法抬起身體來擁抱塞爾堤的我才應該道歉啊!”


    實際上,剛開始的時候他就總是勉強坐起身來抱向塞爾堤,結果並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感受著從自己身體傳出的傾軋聲和無比劇烈的痛楚。自從塞爾堤對他說出“要是你再勉強自己的話,我、我就要離開這個家了!”這句話之後,他才沒有再繼續那樣亂來。


    仰麵躺著的新羅,他的床上裝有一個能讓人躺著用電腦的特殊台架,如今他正一邊看著出現在電腦畫麵上的塞爾堤的發言記錄,一邊露出無比幸福的笑容。


    “不過,塞爾堤你能平安無事回來真是太好了。那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治療藥啦。”


    “新羅……”


    “即使是在這兩三天裏,塞爾堤你也總是把外麵發生的事講給我聽,我覺得非常開心,連傷痛也得到了舒緩啊。比如出現了靜雄君的冒牌貨,遇到了擁有發火能力的女孩子什麽的。從平時熟悉的話題到不可思議的事件,都是塞爾堤從外麵的世界給我帶回來的呀。雖然我這個當密醫的說什麽‘病由心生’也有點那個,不過塞爾堤你對我來說真的是最棒的靈藥啊。”


    塞爾堤聽了新羅的這番話,既感到無比的感激,同時也感到無比的悲傷。


    新羅的傷勢並不輕,本來並不是可以這樣子笑著說話的狀態。借助尼布羅正在開發中的新型鎮痛劑已經在很大程度上減緩了傷痛。但也不意味著傷勢可以馬上複原。


    完全治愈也許要等到一個月後,或是3個月後,甚至是半年後也有可能——而且,還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呢?對毫無醫學知識的塞爾堤來說,就連這一點也沒有辦法確定。


    ——真是的。我至今為止都在做些什麽啊……


    要工作的話也不一定要當什麽搬運工,也可以給身為密醫的新羅當助手的啊?那樣的話,至少也應該能給新羅幫上一點忙吧。


    各種各樣的念頭在塞爾堤的內心不斷地打轉。


    盡管每次她都能從新羅的溫柔話語中得到救贖,但與此同時卻又產生了新的罪惡感。


    不過,新羅卻從來不會要求塞爾堤承擔責任。


    大概是體察到塞爾堤內心的這個苦惱吧,新羅開始不經意地改變話題,同時竭力堅持著塞爾堤在這件事上完全沒有責任的主張:


    “也許我是遭天譴了吧。”


    “天譴?……你在說什麽啊?雖、雖然法律的確是禁止從事密醫這種工作,但是這個報應必須是被逮捕時作為刑罰施加的東西,新羅你根本就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不,雖然也做過給美香整容之類的壞事……那個……嗯,總而言之,要是新羅你去自首的話,我也會——雖然有點害怕——我也會去向那白機車警官自首的!然後在監獄裏我們也能一直在一起!”


    “……監獄是男女分開的啊,塞爾堤。”


    “怎麽會!?”


    麵對驚慌失措的塞爾堤,新羅露出了柔和的表情,繼續說道:


    “我說的遭天譴,指的是我對臨也的態度啦。”


    “臨也?”


    “在那家夥被刺傷住院的時候,我曾經接到他的電話,當時我不是很隨便就敷衍過去了嗎?就因為我在朋友被刺傷的時候完全沒有關心人家,所以才會遭到天譴的吧。”


    “怎麽可能……臨也那家夥明明就是自作自受吧!而且那家夥本來就是集所有人的怨恨於一身的存在啊!”


    聽了塞爾堤這個微妙的比喻,新羅邊笑邊仰望著天花板。


    “嗯,我想也是啦。臨也他恐怕也不會認為自己能躺在席子上來個安樂死吧。”


    “就是啊。”


    “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毫無疑問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啊……”


    “……本來跟那家夥當朋友這件事就已經很有問題了……”


    說到這裏,塞爾堤又想起躺在自己眼前的本來就是一個會喜歡上自己這個無頭異形的怪人,也隻得像是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似的讓胸口不斷起伏。


    “話說回來,你跟臨也那家夥是從初中開始認識的吧?”


    “嗯。”


    “我可不知道他那時候的事情……難道他從那時候開始就是這種性格嗎?”


    “啊~這個也很難說呢。因為上初中時的臨也,是不怎麽喜歡跟別人接觸的那類人啊。即使是現在也恐怕沒有能讓他傾訴心聲的對象吧。”


    新羅露出了稍顯認真的表情,開始回想起那位已經跟自己打交道十年的朋友的過去。


    “而且,跟他說話最多的人就是我呢……”


    “如果說有誰比我更了解過去的臨也的話,那恐怕就隻有他的家人了。”


    ※※※※※


    池袋樂影練武場附近


    “阿~臨~哥~!去死吧!”


    一個開朗的聲音,突然叫出了一句充滿火藥味


    的話語。


    在這個聲音從背後傳來的同時,一記淩厲的高踢就對準了臨也的脖子踢出。


    “……!”


    極其驚險地躲開了這一擊之後,臨也馬上抹掉了一如既往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半帶歎息地開口說道:


    “竟然麵對自己的親生哥哥說出‘去死吧’這種話……真是可悲啊。舞流你究竟是什麽時候變成這個人際關係淡薄的現代社會的病態居民的?”


    “像你這種等同於病態的代名詞的人還有資格說話嗎!而且你怎麽能避開嘛!”


    在臨也麵前抱怨不已的,是一位身穿黑色空手道服的辮子少女。隨後,另一位身穿便服的少女也現身了。


    “……兄(哥哥)……好(還好嗎)……?”


    “很好,不過剛才差點就被自己的親妹妹打得頸椎挫傷了。”


    聽了臨也的這句話,戴眼鏡的空手服少女——折原舞流,馬上就很不服氣似的鼓起了兩腮。


    “因為靜雄先生說過,隻要阿臨哥你滿麵笑容地一頭撞向自動卸貨車,他就會介紹幽平先生給我認識嘛!所以我就打算設法偽造一下現場啦!”


    “真是令人吃驚呢。竟然為了見偶像一麵而殺死自己的親哥哥,這樣的壯舉簡直是空前絕後啊。”


    “也不一定會死嘛!如果是靜雄先生的話,就算整個人被自動卸貨車撞飛也不會死的!”


    “你可別把我跟那種會說人話的鋼鐵機器人相提並論啊。不,說是鋼鐵機器人的話也好像太誇獎他了。總之,現在還沒撞上自動卸貨車之前就會先被其他車撞到的,還是先靠邊站吧。”


    在聽到“靜雄”這個字眼的瞬間,臨也就不由自主地眯細了眼睛。但他還是暫時把厭惡感藏在心中,把妹妹們拉到了馬路邊。


    ——真是太大意了。


    ——既然這裏是樂影練武場,自己就應該預料到舞流的出現。


    臨也在心中暗自苦笑著。而兩個妹妹則狠狠地盯著他。


    “真是的,本來隻是出來送小茜上車,卻突然看見阿臨哥從粟楠會那些人的車子上走下來!我還以為你的屍骨終於被人家埋到了深山裏。心裏一直充滿著期待的耶!”


    在舞流發表了威勢十足的抗議後,身穿便服的少女——折原九琉璃,也一邊挪開視線一邊嘀咕道:


    “……而(而且)……過(還完全沒有察覺到)……妹(我們的存在)……”


    “你們啊,一定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做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吧?到底從波江小姐那裏拿了多少錢?年紀輕輕就拿那麽多錢可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哦。”


    “初中的時候就在校內主持棒球賭博賺大錢的阿臨哥有什麽資格說我們!”


    舞流就像小學生似的向臨也伸出舌頭做鬼臉,躲在她身後的九琉璃也以提心吊膽的動作伸了伸舌頭。看到妹妹們那種小動物般的神態,臨也再次歎了一口氣。


    “真是的,也不知道是受了誰的影響才養成了這種扭曲的性格。當然,如果是別人的話倒也是個值得關注的觀察對象啦……”


    就在臨也這麽自言自語的時候——


    下一瞬間,他就察覺到了某種異常的跡象。


    隻見舞流和九琉璃正注視著自己的後方,“啊”的張開嘴巴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


    至今為止積累的經驗,讓他迅速向後方轉過身來。


    而且他並不是單純地轉過身來,而是在轉身的同時將重心向後移動,並且縱身躍開。


    在視覺反應過來之前,一股勁風就猛然在臨也的汗毛附近掠過。


    那是一招以臉麵為目標的回身踢擊。


    明明理性還沒有理解現狀,他的本能就搶先察覺到了逼近自己的強力攻擊。


    而且這一擊的威力比剛才舞流使出的招數還要強烈好幾倍。


    臨也就像彈簧人偶似的將上半身往後一仰——同時感覺到使出踢擊的人物鞋底恰好擦過了鼻尖。僅僅是這樣,他的半張臉就立即產生了麻痹感,然而他卻不能在這時候停下動作。


    臨也選擇了就這樣直接“逃向地麵”,隻見他猛地將身體橫倒下來,就像體操選手似的讓自己的身體在柏油路麵上滾了出去。


    下一瞬間,攻擊者為了追趕臨也而連續不斷地向路麵使出腳刀,在馬路上展現出一幕有如成龍主演的動作片般驚心動魄的情景。


    幾秒鍾後,在拉開距離的同時站起身來的臨也手中,已經握住了一把小型匕首。然後,他一邊向對方投以警惕的目光,一邊在嘴角露出淺笑:


    “太好了,看見妹妹們的表情,我一時間還以為是小靜來了呢。”


    “原來如此,你的遺言就是這句話麽?”


    停頓了片刻才做出回應的那個人——是一個身穿黑色空手道服,留著胡渣的男人。


    然後,舞流就說出了那個男人的真正身份。


    “師父~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呀?”


    “噢,你們可要離遠一點。現在我就要把你們的大哥踢得趴地不起了啊,你們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親人被打得體無完膚的樣子吧。”


    身穿黑色空手道服的男人——也就是教會舞流格鬥技的師父寫樂影次郎,正一邊把脖子扭得哢啦作響,一邊滿臉厭煩地向臨也逼近了一步。


    “如果是阿臨哥的話也無所謂啦……”


    “……肯(就是)……”


    “看來我果然是不應該期待你們還懷抱著一絲家族情分的啊。”


    麵對板起一張臉的臨也,妹妹們又繼續說道:


    “因為對阿臨哥你來說,不管是我和九琉姐,還是爸爸媽媽和其他陌生人,全部都是平等的觀察對象吧?自己明明是平等對待全人類,卻還期待著家人對自己抱有家族情分,這也太奇怪了嘛!”


    “……哀(可悲的人)……”


    “那可不是在這種狀況下該說的話……噢喲喲!”


    他才說到一半,就立即閃身躲開了影次郎使出的淩厲飛踢。


    雖說是把全部的精力集中在躲避攻擊之上,這樣的飛踢也不是對一個格鬥技的門外漢能躲開的攻擊。而臨也卻在不斷閃避的同時,嚐試跟對方進行對話:


    “身為職業格鬥家,竟然在路上襲擊一個門外漢,這不是太差勁了嗎?影次郎先生。”


    “一個平時隨身帶著匕首,還懂得躲避我攻擊的家夥,無論如何也不能稱為門外漢吧。”


    盡管在他連續施展出的踢擊中都滲透著極其明顯的殺意,可是光看表情的話卻完全沒有那樣的感覺。影次郎表露出慵懶的眼神和極端厭煩的表情,就像覺得連說話也很麻煩似的開口道:


    “我說啊,你竟然連自己對人家的好妹妹做了些什麽也忘記了.還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過人家道場的門口麽?嗯嗯?”


    “這裏可是公共道路哦?而且我好像也沒對美影她做過些什麽吧?”


    “問題並不在於美影有沒有被你侵犯,而是多虧了你的花言巧語,害得那家夥被迫退學了,你可別跟我說你忘記了啊?”


    雖然比不上平和島靜雄,但是眼前的這個寫樂影次郎也毫無疑問是“絕對不能與其為敵之人”中的一人。


    ——而且,要是自己在這裏大動幹戈的消息被小靜知道的話。那就真的是糟糕透頂了。


    臨也一邊盤算著逃離現場的策略,一邊為了誘使讓對方出現破綻而開口說道:


    “如果你想讓我嚐到同樣滋味的話,就不應該找我報仇,隻要找我的妹妹報仇就行了啊?你隻要用花言巧語騙過那兩人,然後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對付她們了嘛。那樣的話,我就會因為受刺激過度而嚐到肚子痛的可怕滋味啦。”


    臨也嘻嘻哈哈地笑著說出了驚人的話語。


    “太過分了,阿臨哥!竟然出賣自己的妹妹!而且還說什麽肚子痛,那不就是說你要笑得肚子痛嗎!”


    “……奸(真差勁)……”


    “自己明明為了跟偶像見麵就叫我‘去死’,虧你還敢這樣說別人啊,真是的。”


    臨也不禁對妹妹們的抗議露出苦笑,可是影次朗卻沒有表現出半分笑意.隻是進一步眯細了充滿倦怠感的眼眸,狠盯著臨也說道:


    “就算她們是你這種人渣的親人,我也不可能對自己的愛徒下手的啊!”


    “師父……”


    “要是再長大五歲、身體變得更成熟一點的話還好說!”


    “真不愧是師父!光是在短短的3秒鍾內,評價就從最高掉到最低了耶!?”


    沒有理會舞流的聲援(?),影次郎為了使出更強力的連擊而準備擺出樂影流獨創的奇妙架步——


    然而,他的後頸部卻被突然闖入的第三者使出的回身踢命中了。


    “咕嗚!?”


    大概是對方手下留情了吧,影次郎並沒有當場昏倒,隻是身體向前方倒了下來而已。一看到把自己踢倒在地的那個人物的身影,影次郎就滿懷驚愕地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美、美影!你到底在幹什麽啊!?難道你還對這家夥有所留戀嗎!”


    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留著鬆散短發的富有男子氣概的女人。


    在冷漠的表情中緩緩地翻滾著怒火的、被稱呼為美影的這個女人,向身位兄長的影次郎說道:


    “在這種人來人往的馬路上,你竟然大聲亂喊什麽我被侵犯還是沒被侵犯的……我看老哥你多半是那種不死一回就不懂什麽叫禮節和體麵的人吧?”


    “你先等一下,wait!雖然也有說法認為隻有死了的人才是好人,但那究竟是不是真的呢!?在被那種謠言迷惑之前,我要求你先確認一下這個情報的來源!”


    “閉嘴,你這笨老哥!而且還在馬路上公然鬥毆,你是存心想抹黑我們家的招牌嗎?”


    “你剛才在馬路上把我一腳踢飛,而且用的還是偷襲的手法,難道這樣就不算抹黑啊!?”


    影次郎一邊站起身一邊發出抗議,可是卻被美影一口否定了。


    “身為格鬥家,無論是行住坐臥都應該保持著臨戰狀態吧?就算被偷襲也不能怨別人。”


    “我說你啊,別以為擺出行住坐臥這個擋箭牌就可以為所欲為!下次你打算怎樣?用狙擊槍從遠處把人射死,然後丟下一句‘這可不是比賽,而是實戰啊?那當然是可以用槍的’就了事嗎!?說得極端一點,要是一個小學生趁著traugott晚上睡覺的時候在他家放火的話,那這小學生就可以自稱是格鬥冠軍了啊!行住坐臥還真是了不起嘛!不過我們的話題好像越說越偏了吧?”


    “那個人就算身陷火災也應該可以輕鬆地逃生.就算是狙擊也應該可以避開呢。不過你這種詭辯也不能成為你剛才遭到偷襲的理由,更不能成為用語言汙辱我的借口吧?”


    美影狠狠地盯著自己的親哥哥,那氣勢就好像背後陡然浮現出“轟隆隆”幾個大字似的充滿了威壓感。


    “等一下。美影!我有一件事要確認一下。”


    “……什麽啊。”


    麵對露出認真表情的兄長,美影停住了向他走近的腳步,打算先聽聽他要說些什麽。


    “你……真的沒有男人的經驗?”


    “…………”


    “那麽接吻呢?”


    “…………”


    ““……””


    美影陷入了沉默,而舞流和九琉璃則滿懷期待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然而——美影接下來說出口的,卻是跟問題的答案毫不相幹的三個字。


    “去死吧!”


    “你啊。怎麽能叫自己的親哥哥去死……嗚噢噢!?”


    影次郎反射性地撥開了美影對準自己的喉嚨擊出的拳頭,然而美影的四肢卻接二連三地使出各種攻向要害的連擊。


    “喂、等一下!這是怎麽回事?連擊竟然沒有任何停頓、噢!等、等等!這是什麽?新招嗎!?就是那些什麽亂舞什麽流煉獄之類的絕招!?嗚!嗚!嗚!嗚!”


    美影繼續施展出毫無中斷的連打,而影次郎在說話的同時卻也準確地逐一將其防住。


    對這場有如演武一般的兄妹之戰看得出神的九琉璃和舞流,忽然間想起了她們自己兄長的存在,馬上環視了一下周圍——


    可是到處都已經找不到臨也的身影,四周就隻剩下一些站在遠處看熱鬧的人群而已。


    ※※※※※


    川越街道某處新羅的高級公寓


    “……就是這麽回事,臨也和他的兩個妹妹就是這種性格啦。臨也大概也有一種‘吃不消’的感覺吧。”


    “怎麽說呢,還真是充滿虛構味道的雙胞胎啊……”


    從新羅口中詳細聽說了臨也的妹妹們的事跡後,塞爾堤不禁攀信半疑地寫道。


    “九琉璃和舞流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從我們在來神高中上學的時候開始的。那時候的她們還是小學低年級生呢。”


    “是嗎。”


    “就連臨也那家夥,也似乎知道妹妹們之所以變成那樣,都是因為受了自己的影響啊。”


    新羅以懷念過去般的口吻說了起來。在他的腦袋旁邊,可以看見擺出正座姿勢專心聽他講故事的塞爾堤的膝頭和大腿。由100%緊貼肉體的影製機車騎士服營造出來的充滿肉感的輪廓——新羅一邊對塞爾堤的腿部曲線心動不已,一邊繼續說道:


    “臨也那家夥啊,你知道他當時對還沒上小學的雙胞胎妹妹們說過些什麽話嗎?他竟然把‘九琉璃和舞流還真是什麽都一模一樣呢。這種光做著相同事情的人生還有什麽意思?’這個含義的內容。用五歲兒童也能輕鬆理解的說法仔仔細細地講述了一遍啊。”


    “那家夥還真敢做出這種即使被全國的雙胞胎掐死也不足為奇的行為呢……”


    “不是不是,我想他說的這句話並不是意味著他對雙胞胎有偏見啦。大概他是想看到妹妹們垂頭喪氣的樣子,或者是互相打起架來的樣子吧。這並不是出於惡意,而是基於純粹的‘想看’這樣一個欲望而采取的行動呢。”


    “雖然你這麽說可能是想為他辯護,但是我怎麽越聽就越覺得他差勁啊……”


    借助pda和電腦之間的網絡。新羅躺在床上看著的電腦屏幕上總是能實時地顯示出塞爾堤打出的文字。


    因為省去了塞爾堤每打一句話都把pda遞出來給他看的步驟,兩人的對話節奏也比以前加快了不少。


    “但是,對臨也來說的最大誤算,就是那兩人的異常性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異常性?”


    “她們用擲骰子來分配決定彼此的‘特征’,力圖成長為僅由優點組合而成的人呢。而且她們還相信人類可以互相補充對方的不足之處。實際上,她們已經實踐這個方針達十年以上了,還真是了不起啊。”


    “精神可嘉……這樣的評價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塞爾堤環抱著雙臂思索了起來。


    新羅注視了天花板好一會兒,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說不定……她們最初的意圖是為了討得臨也的歡心呢。”


    “咦?”


    “家人對自己感到失望,在精神上帶來的打擊甚至比被痛罵一頓還要嚴重啊。爸爸他也經常說啦,我和已經離婚的母親對他感到失望的那種感覺,不管經曆多少次也還是那麽難受呢。”


    回想起新羅的父


    親——那個整天戴著白色防毒麵具的怪人,塞爾堤不禁以微妙的手指動作打起字來。


    “……不過.那家夥的糟糕父親形象也的確是相當嚴重啦。”


    “總之,對還是小學生的女孩子來說,聽到年長的大哥說出‘雙胞胎有意思嗎?’這樣的話,大概也是會產生‘要設法討得對方歡心’這種想法的吧。”


    “然後。她們就為了討得大哥的歡心而打算要成長為完美的人嗎?”


    新羅微微點頭同意了塞爾堤的推測,然後麵露苦笑地說道:


    “不過她們的目的和手段也好像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交替呢。因為過分執著於成為完美的人,她們倆的心早就已經遠離臨也了。她們迷上了號稱完美超人的羽島幽平就是最好的證明啦。不過老實說,要是讓那兩人留在臨也的掌心控製下也確實是浪費人才了。”


    “唔唔,雖然我並不怎麽熟悉這對雙胞胎,但是既然新羅這麽說的話,就一定是那樣的吧。而且,適合留在臨也掌心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吧。”


    “這就難說了,我們可能早就被掌握在他的手心了哦?”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一定會用鐮刀狠狠地戳進他的指甲縫裏。”


    看到塞爾堤這種光是想像也會覺得痛的說法,新羅不禁笑著回答道:


    “塞爾堤你還真是過激呢。”


    但是,塞爾堤的回答卻是新羅所料不及的。


    “即使隻有新羅獲救也好,我無論如何也絕對會讓你脫離那家夥掌心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一時間,新羅沒能領會她的話中含義,隻是愣愣地張大了嘴巴——


    在理解了這句話的意義,然後在內心又仔細咀嚼了幾遍後,他的理性就立即崩潰了。


    “塞爾堤——!你別說‘隻有我獲救’這種可悲的話咕嘎啊啊!”


    ——新羅!?


    看到突然想要坐起身子卻發出慘叫聲的新羅,塞爾堤也顧不上打字了,慌忙衝過去抱住了他的身體。


    “好痛……嗚……我不要沒有你的世界嗚咕……簡直是可以用‘伯牙絕弦’來比喻的……嗚唔……絕望……”


    “行了行了,你不要動!是我不好!我已經知道你想說什麽了!我是開玩笑的!要逃的話我們就一起逃!絕對會跟你在一起的!你不用擔心!”


    塞爾堤慌忙打出了這一串文字,然後把pda的畫麵遞給他看。同時用影子輕柔地將新羅的全身束縛在床鋪上。


    “對不起,塞爾堤。我沒事了,已經冷靜下來了……”


    雖然光看這種喜劇性氣氛的話也可以說是一幕令人忍俊不禁的情景,可是新羅那充滿痛苦的呻吟聲卻不斷在塞爾堤的耳邊回響,令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總之家務都交給我,你就好好靜養身體吧。而且我已經向粟楠會的人們說清楚情況了,所以應該不會有那方麵的急病患者找上門來。”


    “塞爾堤,你可不能太勉強啊。”


    “我沒事的,那些需要長期離開家的工作我都一一拒絕了。”


    就在他們進行著這些對話的時候,塞爾堤的pda突然響起了即時聊天軟件messenger的來信提醒聲音。


    塞爾堤是直到最近才開始使用messenger的,直接通過它來聯絡的人也非常有限。


    塞爾堤的心中頓時湧起了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


    她的腦海中瞬間掠過了“一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句話。一邊想著自己是不是也受了新羅的思維方式的影響,一邊看了看pda的畫麵——結果,剛才的不祥預感和掠過腦海的念頭,都同時應驗了。


    塞爾堤一邊看著畫麵上寫著【折原臨也】的名字,一邊無奈地在messenger上回答道:


    塞爾堤@monhun·主操太刀【有什麽事?】


    折原臨也【……你在玩遊戲嗎?】


    這時候,塞爾堤才發現自己的名字還保持著半個月前專門為網絡遊戲裏的組隊夥伴們設置的狀態,於是慌忙把文字改了回來。


    塞爾堤@【不是啦,新羅是調合型槍手,我是負責用太刀砍尾巴的。】


    折原臨也【我實在搞不懂你在說些什麽啊。】


    看到對方回答的文字,塞爾堤才意識到自己的頭腦正處於極度混亂的狀態,於是慌忙調整好自己的思路,就像人類做深呼吸似的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向對方打字:


    塞爾堤@工作中【抱歉,有什麽事?】


    折原臨也【看來你已經開始熟悉名字欄的用法了呢。先不說這個吧,我想委托你辦一件事。】


    塞爾堤@工作中【我拒絕。】


    折原臨也【你就別說這種絕情的話啦。】


    塞爾堤@臨時停業【我現在沒有時間接受你的那些古怪工作,抱歉了。】


    折原臨也【哎呀呀。】


    折原臨也【難道你是忙著照顧受傷的新羅嗎?】


    看到了這條回複,塞爾堤一時間僵住了。


    ——…………。


    ——臨也那家夥,為什麽會知道新羅受傷了?


    ——不.雖然那家夥是情報販子……但這個難道是新羅告訴他的嗎?


    正當她沒有回複而繼續陷入沉思的時候,對方又繼續發言了。


    折原臨也【看你這麽久還沒回複,大概是在想著這樣的事吧?】


    折原臨也【“這家夥為什麽會知道新羅受傷的事?——你一定會這麽想吧。】


    塞爾堤@臨時停業【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這件事跟你有什麽關係?】


    塞爾堤@臨時停業【如果真的】


    塞爾堤@臨時停業【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就馬上用影子把你的嘴巴和眼睛都全部縫起來扔到靜雄的麵前。】


    折原臨也【別那麽焦急,打字還是冷靜一點嘛。順便告訴你,那可不是我幹的。不管怎麽說,我也不會笨到去傷害或者謀殺自己為數不多的好朋友啊。】


    折原臨也【不過,我畢竟是情報販子嘛,關於‘你們’由於什麽樣的前因後果遭到襲擊的情報,我也在某種程度上有所把握,而且也可以稍微跟你做個交易啦。】


    塞爾堤@臨時停業【真的嗎?】


    折原臨也【當然,作為交換條件,你可要幫我做點事啦。】


    塞爾堤@臨時停業【你難道要把害自己朋友受傷的家夥的情報當成工作報酬來看待嗎!?】


    折原臨也【畢竟我也是冒了相當大的風險啊,也不可能當個徹頭徹尾的大好人啦。】


    折原臨也【那麽,你意下如何?是不是稍微有點興趣聽我說說工作內容了?】


    塞爾堤@臨時停業【時間和地點呢?】


    “怎麽了,塞爾堤?”


    麵對拿著pda僵著不動的塞爾堤,新羅滿懷不安地詢問道。


    “我看一定是臨也吧?他是不是又提出什麽強人所難的委托了?”


    “不,雖然的確是臨也發來的,但好像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工作。我出去一下。”


    “塞爾堤……?”


    看到塞爾堤慌忙想要走出家門的樣子,新羅驚訝地說道:


    “我說啊,到底臨也跟你說了些什麽?”


    “沒說什麽……就是工作的委托啦。”


    “你讓我看看pda吧?”


    “現在不是讓你看了嗎?”


    塞爾堤就好像在說“你怎麽說這種奇怪的話”似的聳了聳肩膀.而新羅則一本正經地說道:


    “不,我是說,你可不可以把剛才messenger的對話記錄拿給我看呢?”


    “這簡直是侵犯隱私啊?怎麽啦?難道你以為我跟


    臨也那家夥背著你去幽會嗎?”


    “……塞爾堤,你在說謊時的言行舉止,我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盡管新羅說話的語氣相當平淡,但是在話語之中卻蘊藏著強烈的信念和近似於悲哀的某種感情。


    “……那個……明白了。”


    雖然塞爾堤原本也可以隱瞞到底直接跑出家門,但是她還是無法背對著新羅的呼喚而不顧一切地衝出去。


    放棄抵抗的她終於切換了pda的畫麵,把messenger的對話記錄遞給新羅看。


    “……果然不出所料,我就猜是這麽回事了。”


    “抱歉。因為我想一定會被你阻止的……”


    “我當然會阻止了……但是就算我阻止,塞爾堤你也會丟下一句‘對不起’然後奔出去的吧?”


    “……抱歉。”


    塞爾堤發現自己的心思早就被新羅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低著頭蜷縮著身子。


    但是,新羅卻以溫和的表情注視著塞爾堤,輕鬆地笑了起來:


    “不過,我也早習慣被卷進那家夥的陰謀詭計之中了,從初中的時候開始。”


    “咦?”


    “雖然我也想知道自己被襲擊的理由……但是我不想給塞爾堤你造成負擔。所以我才打算阻止你的,不過要是阻止也沒用的話,我就幹脆反過來想吧。”


    新羅果然是換上了另一種表情——隻見他緩緩坐起滿是繃帶的身體,強忍著痛楚輕輕撫摸著塞爾堤的脖子。


    “就讓我們一起好好治一治那個闖進我們家的混蛋吧。雖然我不能離開這裏,但至少也可以圍繞事情進行各種各樣的思考啦。”


    “不過,也許這真的是臨也的詭計……”


    “剛才不是說過嗎?如果要踏進臨也那家夥的手掌心的話,我也會跟你一起去的,塞爾堤。”


    “新羅……”


    兩人的周圍頓時充滿了卿卿我我的氣氛。雖然新羅也很想一直沉浸在這種氣氛中,但還是為了分清界限而提出了一個條件。


    “你要向我保證啊,塞爾堤。就算找到了犯人的情報,你也不能夠單槍匹馬闖進去,一定要先回來家裏。就算臨也把人帶到你麵前告訴你‘他就是犯人’也不例外哦。”


    “……如果違背約定的話會怎麽樣?你會討厭我嗎?”


    雖然絲毫沒有違背約定的打算,但塞爾堤還是為了以防萬一而提出了疑問。


    於是,新羅以緩慢的動作搖了搖頭,然後爽朗地回答道:


    “我怎麽可能會討厭塞爾堤嘛?”


    “那麽,你打算怎麽做?”


    “如果塞爾堤違背了約定的話……”


    “違背了約定的話……?”


    新羅停頓了好一會兒,然後說出了對塞爾堤的懲罰措施:


    “那就哭……吧……”


    “啊?”


    “我……會大哭……會大喊的……”


    “是你哭啊!?”


    麵對不由自主地吐槽了一句的塞爾堤。新羅一臉認真地說道:


    “是啊,要是被塞爾堤背叛的話,我一定會大哭大喊的!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而且還是用連住在樓下的相模原先生也因為擔心而趕來看我的超大音量哭出來!你想不想看到那樣的大人姿態呢!”


    “不,那個的確是……不太願意看到啦……”


    塞爾堤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隻是稍微傾斜了上半身。然而新羅德下一句話,卻讓塞爾堤感到整個脊梁都被凍僵了。


    “還有,我會在塞爾堤你玩的網絡遊戲中對工會裏的夥伴們發牢騷,把工會的氣氛弄得很糟糕哦?”


    “知道了,我一定會遵守約定,你就放心吧。”


    一口答應下來的塞爾堤,以利索的動作做好出發準備之後,就直接奔出了房間。


    盡管對新羅最後說出口的“懲罰”內容感到吃不消——但同時也對他如此了解自己的喜好而感到有點高興。


    網絡聊天室


    狂【我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來了,但是甘樂好像一直都沒有來過呢。】


    參【的確是沒來呀。】


    狂【真是的,人家不想跟他說話的時候他就偏偏出來擾亂現場氣氛,人家有事找他的時候卻完全不露麵,實在是令人頭疼的家夥。網絡的便利性明明就在於跟身在遠方的人隨時隨地進行交流,可是甘樂不光在物理上存在著遙遠的距離,好像連心也跟我們相差十萬八千裏呀?這的確是令人哀歎。】


    參【令人哀歎呢。】


    狂【這樣的話,我就隻有在這裏寫下平時積聚在心中的對世界感到的各種不滿,以此作為最低限度的安慰了。啊啊,便利店裏明明有單賣的腰果和杏仁,可是卻偏偏沒有單賣的核桃啊,這到底是為什麽呢……?名叫混合堅果的商品裏麵明明是腰果、杏仁和核桃三種都有的嘛!】


    參【真是無關重要的事呢。】


    參【嗚哇~】


    參【狂你真色呀。】


    狂【哎呀呀,人家隻是輕輕捏了捏你的小腿,就把人說得這麽淫亂,你還真是個要不得的孩子呢。這麽說的話,要是我捏在別的位置上,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的淫婦呀!看來這個的確需要做個實驗才行。】


    參【不要啊~不要啊~】


    寫羅進入聊天室。


    寫羅【喂喂,你們這兩個淫亂小丫頭!】


    寫羅【別跑到網上來搞性騷擾好不好,真是的。】


    參【你好。】


    狂【哎呀呀,本來想著終於有人來了,沒想到來的卻是令人失望的人物呢。】


    寫羅【沒能滿足你的期待,我實在是感到萬分抱歉。】


    寫羅【咳!吐!】


    狂【竟然在聊天室裏亂吐口水,也不知道該說你是完全不懂禮貌,還是該說你是善於表達感情細節的聊天高手了……但是不管怎樣,你令我感到不愉快這一點也是無法否定的事實。】


    寫羅【吐口水是不衛生的。】


    悄悄話寫羅【我說啊,舞流和九琉璃。】


    悄悄話狂【哎呀呀,有什麽貴幹嗎?寫樂影次郎先生。】


    悄悄話參【師父,你怎麽了呀?】


    悄悄話寫羅【你們倆的性格,在聊天室裏還真是倒轉過來了啊……】


    悄悄話寫羅【這個就暫且不說吧,在那之後,你們的老哥真的就那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嗎?】


    悄悄話參【是的。】


    悄悄話狂【也沒什麽消失不消失的啦,今天跟他見麵本來就是久別重逢嘛。】


    悄悄話寫羅【是嗎。沒有啦,我本來以為那家夥已經消失到新宿去了啊……】


    悄悄話寫羅【可是為什麽今天他會出現在池袋?】


    悄悄話狂【誰知道?就算我們是他的家人,也不是隨時隨地都觀察著他的……】


    悄悄話參【他好像跟粟楠會在幹著些什麽呢。】


    悄悄話寫羅【是嗎……】


    悄悄話寫羅【如果你們知道他在池袋搞什麽詭計的話就馬上告訴我吧。】


    悄悄話狂【嗯,這當然可以。我們作為他的妹妹也非常痛心呢。】


    悄悄話狂【一想到那奔放的哥哥被釋放到城裏為所欲為的時候……】


    悄悄話狂【不過話說回來,關於美影教練和我們兄長大人的關係……】


    悄悄話寫羅【我不會說的。而且也不是在這裏說的話題吧。】


    悄悄話寫羅【而且也不應該由我來說啊……明天來訓練的時候,你就直接問她好了。】


    悄悄話寫羅【我說啊,九琉璃你偶爾也活動一下身體吧。】


    悄悄話寫羅【你的身


    材比舞流好,我看著也可以飽飽眼福嘛。】


    悄悄話狂【哎呀呀,你竟然在網上對女高中生說出性騷擾的發言。】


    悄悄話參【真是令人失望。】


    悄悄話參【我真是對師父你徹底失望了。】


    悄悄話寫羅【既然是在網上就應該開放一點嘛。】


    狂【真是令人難以置信。我竟然在悄悄話中被寫羅性騷擾了。對於這種難以承受的屈辱,我的腦漿開始發生熱膨脹,現在幾乎就要衝破頭蓋骨噴射出來了。啊啊,寫羅大人的話簡直就是一種詛咒……他的話已經化作了鋒利的勾爪,勢要將安眠於網絡虛擬社會的我的衣服撕得粉碎!】


    參【真是太過分了。】


    參【我一定要告狀。】


    參【向他妹妹告狀。】


    寫羅【stop!行了行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啦!我隻是稍微開個玩笑而已嘛,真是太可怕了。也就是說,對於無法分辨什麽是笑話的人就不能進行性騷擾聊天嗎。啊啊,真討厭真討厭。】


    寫羅【真是的,你們還真是一對好組合啊。】


    參【我們可不是組合。】


    狂【因為我們就好像二人合一的整體嘛。如果說成是組合的話,那麽對真正的組合來說就太失禮了。雖然這裏沒有組合的人,但還是請你先謝罪吧。】


    寫羅【為什麽要做那種事!?不過也算了,既然沒有別人在的話,要我怎麽道歉都沒問題。】


    罪歌進入聊天室。


    罪歌【晚上好。】


    寫羅【哇啊啊!?罪歌來了嗎!?】


    罪歌【咦?】


    罪歌【對不起,我是不是給您添麻煩了?】


    狂【沒有沒有,你完全不需要在意的。隻要看看前麵的聊天記錄就知道了。純粹是寫羅他自己自爆而已啦。l


    狂【對了,罪歌,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罪歌【什麽事呢?】


    狂【這10天來我都沒有見過塞頓,你知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罪歌【不。】


    罪歌【我也不是太了解。】


    罪歌【不過我想應該是工作很忙吧。】


    狂【是嗎。沒有啦,因為我最近都沒怎麽見到那些老成員們現身呢。】


    罪歌【說起來,也不知道田中太郎他怎麽樣了。】


    參【完全沒見過他。】


    狂【話說最近真的沒有見過他呢。因為名字不起眼的關係,我一時間都忘記他的存在了!可是,這樣的話就好像聊天室完成了一次世代交接呀。難得大家都為了搞活氣氛而介紹了許多新成員來這裏耶。】


    狂【這樣的話看起來就好像是把整個聊天室推給了後繼者一樣啊。】


    參【讓我們來搞活氣氛吧。】


    參【雖然我已經很困了。】


    狂【哎呀呀,已經這麽晚了嗎?那就沒辦法了。】


    狂【那麽我們明天再繼續聊吧。因為睡眠不足和藥物可是肌膚的大敵哦。】


    狂【說起來,最近聽說有人在都內到處散播藥品呢……】


    罪歌【是賣藥的人嗎?】


    寫羅【那可不是富山的販藥商啊w】


    狂【……嗯,這個就以後再慢慢說明好了。如果在各位之中有哪位是塞頓和田中太郎的現實朋友的話,就請設法說服他們在聊天室露露麵吧!】


    狂【因為聊天室還是要人多才會更熱鬧更好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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