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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忙中我踢翻了蘋果,踢倒了碟子,而那蛇也從我的腳麵下去了,伸出舌頭去舔我滴在地上的血跡。


    這蛇……在吃我的血!那麽晚上我的血不會都是它吃掉的吧?我心中驚住了。因為這個念頭心沉了下去,那麽祖航到底是不是在這裏呢?手機又是誰給我的呢?


    就在我想著這些的時候,在小樓最東邊的一間小屋裏,光線照不到的地方,出現了一個身影。我直覺著看了過去,就看到了祖航。真的是祖航!那屋裏的真的是祖航!


    我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站在陰暗麵的真的就是祖航。


    他沒有說話,朝著我勾勾指頭。


    我甚至沒有多想就朝著他跑過去了。就算那條蛇還在地上尋找著我滴下的血液,但是我也顧不上害怕它,就直接跳了過去,衝進了那件小屋裏。


    在我進門的那瞬間,一個力道將我拉進了黑暗麵,熟悉的微涼壓在我的身上,將我壓在牆和他之間。


    他的手撫上我的臉說道:“你是誰?”


    他的問題讓我清醒了過來,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以前的祖航,就算是個鬼也不會有如此蒼白的臉色,更不說,他身上那濃濃的沒有加以控製的鬼氣。


    我在這樣的他麵前,說不出話來。緊張,不安,讓我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我將手裏昨天寫好的字條拿了出來,再將我掛在胸口的分魂符拿了出來。如果他是真的祖航,那麽他自己的分魂符,他都應該認識吧。這個跟他是有感應的,他不會沒感覺。


    他放開了我,打開了字條。幾秒之後,他笑了起來。笑什麽?那些對話很好笑嗎?當初他就是這麽回答我的啊。


    看著他,我不敢說話,不敢動。而下一秒我的脖子上痛了一下,他將那分魂符扯了下來。打開了裏麵的符,在手中折成了一個紙飛機。


    我就這麽看著他,一個完全陌生的岑祖航,我不知道應該跟他說什麽。這一切都不是我想過的。這一切和我想的太不一樣了。


    那個紙飛機從他的手中飛出,在空中就燃燒了起來。我驚道:“燃火了!燃火了!我的符!”


    我想要抓住那紙飛機,但是祖航已經抓住了我的手。


    我的注意力還在那燃火的紙飛機上的時候,他已經狠狠咬住了我的手腕。手腕上的痛,讓我尖叫出聲。真的好痛。我驚慌地想要捶打他。可是卻發現我的手能穿過他的身體,這種感覺已經好久沒有了。


    他說過,能不能越過他的身體,是意念決定的。以前隻有一次我穿過了他。而現在這種現象再次出現了。他拒絕我的碰觸,他在防範我?


    手腕的痛,比不上心裏的痛,我看著那低著的頭,我想抱住他,可是我的手卻再次穿過了他的身體。


    我在他的手裏,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我能感覺到我的血流得很快,都快速地離開了身體。


    我的掙紮和叫喊漸漸地弱了。身體虛了下來,力氣也使不出來了。我看著眼前的祖航,真的控製不住哭了起來。我想過太多再次遇上他的場景了。但是這個是我真的沒有想到過的。我要死了嗎?我還是逃不出冥婚的宿命嗎?


    是不是吸光我的血,祖航就會好起來,就會記起以前的事情了呢?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了,我的眼睛也好累,就要閉上了。


    在最後我看到的就是祖航的臉。我朝著祖航微笑,閉上了眼睛。


    ***


    黑暗,一片的黑暗。黑暗中那唯一的光亮出現了。我開始在黑暗中不停地走著,朝著那光亮走去。我看到了祖航,他就站在那光亮裏看著我,朝著我微笑。


    但是這一次我隻是站在他三步之外,看著他。沒有害怕,沒有不安。隻是有著太多的疑惑和不確定性。


    他也看著我,不說話。這就是他的性子,我知道他是在等著我說話呢。好一會,我才說道:“祖航,跟我回去吧。”


    他上前了一步,伸過手,將我擁在了懷中,緊緊地抱著,依舊什麽也不說。


    “祖航?”我在他懷中急急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怎麽會這樣的?你還能回來嗎?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他還是沒有說話,就這樣抱著我。


    漸漸的祖航消失了,那片黑暗也消失了。光亮出現在我的眼前,還有我爸那焦急的臉。在我爸身旁的是金子姐,而一旁的沙發上,坐著的是零子。


    看著這個房間的裝飾,我知道這是醫院的病房。我沒有死,我被送醫院裏來了。“爸……”我開口了。聲音卻是那麽的難聽,就好像幹渴了很久,已經破了嗓子的聲音一般。動動手,就能感覺到手背上的針。我在輸血!


    我爸趕緊給我倒了水,扶著我坐起來,把水喝了。喝了水,那清涼進入了身體,我的腦子裏才清醒了一些。我看著一旁焦急的金子姐,再看看那沙發上一直沉默著的零子。我住院了,第一時間來看我的不應該是他們,但是我爸卻通知了他們,看來這件事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就在我正打算開口問問的時候,病房門被衝開了,衝進來的人是岑恒,他急匆匆地說道:“可人,你沒事吧。真的嚇死我了。我剛接到電話,說你失血過多送醫院來了。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呢?傷口呢?手腕?沒事了吧?”


    零子在那邊終於開口了:“行了,別裝了。她應該都知道了。”


    金子姐也歎了口氣,說道:“可人知道了。但是怎麽跟警察說呢?傷口沒法解釋,出事地點,那附近的人都知道怎麽回事吧。”


    “我看警察也知道怎麽回事的,他們不說罷了。那片區,誰不知道那小樓裏鬧鬼啊。”


    岑恒這才反應過來:“啊?知道了?不用我再假裝了嗎?”


    我終於能開口了:“那你們告訴我,祖航呢?”


    沉默了,大家都不願意說話。他門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嗎?那麽就讓我來告訴他們吧。我說道:“我見到祖航了,他就在那小樓裏。岑梅應該也在的。他和岑梅在一起了嗎?他……決定跟著岑梅了嗎?”


    “是魏華!”零子說道,“梁逸那家夥就是一個牆頭草。我就說他不能信任的吧。他回家之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倒戈了。放出消息讓我們去岑家村。而魏華在就在岑家村布了局。他那是天時地利人和,祖航被控製了。隻保住了曲天。曲天就是祖航的後路。他把曲天留下來,那麽他一定是想到了這條後路了。所以可人你不用傷心的。冥婚,無解,除非他投胎了,魂飛魄散了,要不他永遠隻能是你一個的。”


    我苦苦一笑,沒有說話。


    我這個病情,醫生建議住院三天,第四天打完針可以離開。那麽在這裏的四天裏,看守我的人,就要安排一下了。我也沒有奢望阿姨會來看守我,而且阿姨在我還不自在呢。


    所以金子姐自己提出白天過來陪我的時候,我是那麽的意外而高興。也許因為跟他們成了一個小團體吧,我也很樂於接近他們。畢竟接近他們。我就能更快更好的得到祖航的消息。


    因為失血貧血的原因吧,我很容易就累了。第一天醒來,能做的事情就是跟他們說了那麽幾句話,然後警察過來錄口供,也就跟警察說我下班之後就回家了。最後的記憶是走在回家的路上,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至於我是怎麽會送醫院的,我還是問了警察的。


    警察說是有路過的人聽到了裏麵的尖叫聲,又不敢進去看的,就直接報警了。是警察進去送我進了醫院的。還說發現我的時候,我就躺在地上,手腕上的血還在流著,但是流出來的血很少,卻也讓我失血過多昏倒了。這個是他們想不明白了。還有傷口,就像咬傷。他們問我有沒有見到壞人。


    我笑了,見到了,祖航,是個壞鬼。他們也抓不住他啊。所以我隻能說道:“沒有,我什麽也沒有看到。”


    警察走的時候,一個老警察還跟我說道:“出院讓你爸做次法事吧,那地方不幹淨。”


    想著估計這個案子也就是不了了之了的。他們的心裏也已經定下來這是一起不可能查清的案件了吧。


    第二天,公司裏的人來看我了。畢竟在那做了快一個月了,有些員工還是比較好的。譚哥帶來了老板的話,說是算我一星期的休息,不扣薪水。


    我真鬱悶,算休息,那就意味著,我出院以後去上班,還就有連續兩個月別想休息了。


    第三天,終於清靜了一些,阿姨又帶著她兒子來了。我倒覺得她兒子把這裏當成來遊樂場玩的。一直在吵鬧著,把同事送我的果籃裏的水果都吃了。


    三天了,我的精神也好了很多。下午我不再整天睡覺了,就能跟金子姐聊聊天。金子姐是坐在沙發上看著平板的。我坐在床上叫道:“金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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