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十二帝國聯盟組榜首的s帝國的太子爺,身份自然是其他帝國的太子爺,萬萬不能比的。


    驗身禮後,霍慕之便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先不說其餘十一帝國,目前為止,還未有太子爺出世,就算有,那些太子,在霍慕之麵前比必須畢恭畢敬。


    十二帝國,上至皇室貴胄,下至平民百姓,絕對羨煞不已。


    明明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可是劉憲不知道為什麽,盛雅在聽見他說的那席話後,臉色變得更差更難看了。


    劉憲皺著眉頭,坐在副座上,保持著往後看的姿勢,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處理。


    許久,劉憲這才小心翼翼催促道:“盛小姐,時間不早了,各國軍區醫院的院長,都候著呢。”


    盛雅稍稍緩過神,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劉總管,我突然有點不舒服,能不能先去一趟衛生間……”


    進入衛生間的那刻,盛雅竭力撐在臉上的溫和笑意,陡然消匿,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陰森黑沉。


    她步子邁得很急,快速在衛生間裏環顧一周,確定裏麵沒有人,更沒有其他的監聽設備,這才掏出手機,撥打了夏沫欣的號碼。


    電話接通,盛雅立刻吩咐道:“母親,你趕快讓父親派人去晉城老家把那孩子接過來。”


    今天的天氣極好,夏沫欣此刻正坐在花園裏,優雅泡著花茶。旁邊外交部部長的夫人,以及內閣三位重臣的夫人,紛紛用探究困惑的眼神望著她。


    這四位夫人,是專程跑到府上來道賀的。


    夏沫欣聽見女兒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兒,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她先是禮貌地衝著四位夫人示意了下,隨即拿著手機快步進入大廳。


    “發生什麽事了?!”夏沫欣問。


    盛雅從來沒有覺得如此壓抑過,她窒息得呼吸都不通暢了。拚命了抑製住胸腔內升騰的恐懼,她說:“他們要驗身。此刻十二帝國所有的軍區醫院的院長都在。現場抽血,現場驗。你立刻讓父親派飛機去晉城。我盡量拖一拖。母親,一定要快,否則,我們都得死!”


    盛雅掛斷電話,心髒仍然“咚~咚~咚~”劇烈跳動。


    衛生間裏,安靜至極,她坐在馬桶上,隻能聽見自己越演越烈的心跳。


    當她穩住情緒,想要出去拖延時間,誰知,夏沫欣的電話,突然又撥了回來。


    “怎麽?!”盛雅立刻接通。


    夏沫欣失了平日囯務爵夫人的優雅冷靜,畏懼,致使她的聲音都在發顫哆嗦。


    她說:“小雅,完了,我們盛家這次完了。”


    盛雅緊緊捏住手機,反問道:“怎麽了?!”


    夏沫欣說:“我剛剛給晉城老家打電話,那邊的管事說,那小孩子前天偷偷跑了出去,到現在他們還沒找到人。小雅……”


    “轟~”,那一刻,盛雅隻覺耳畔全是嗡嗡之聲。突然飆升的血氣,猛地衝至頭頂,她當即頭暈目眩,雙眼發黑。


    好半晌天旋地轉的眩暈感這才稍稍消淡些,盛雅雙目血紅,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打架:“那小孩怎麽會走丟?!我再三強調,必須看管好他,為什麽還會走丟?!為什麽丟了這麽多天,沒有人跟我們匯報?!”


    “小雅……”夏沫欣的聲音,顫抖得厲害,“管事他們也嚇壞了,沒人敢上報。小雅,沒了那孩子,我們現在怎麽辦?!總統閣下,如果當場發現慕之不是他的孩子,會不會殺了慕之,小雅……”


    **


    盛雅跟著劉憲去到北苑的時候,遠遠就瞧見,一輛帝國軍區醫院的高級采血車,聲勢浩大停在寬闊無垠的草地上。不遠處,霍渠譯與霍寒景坐在黑色沙發上,他們的身旁,十二帝國的國家首腦,坐了一大片。


    盛雅的目光,卻死死盯著,規規矩矩穿著白大褂立在采血車的醫生護士。


    “媽媽!”霍慕之似乎被這陣仗嚇壞了,瞧見她走來,撒腿老遠就跑了過來。


    霍慕之衝過來抱住她腿的力氣有些大,盛雅差點沒站穩,跌坐在地上。


    “媽媽。”霍慕之高高揚起頭望著她。


    盛雅垂下眼簾,看著自己兒子眼底泛著的淚,胸口猛然一揪。


    一身雪白工作服的寧陽,急步走過來,對著她禮貌又恭敬地頷首:“盛小姐,快午時了,可以采血了嗎?!”


    盛雅喉嚨發幹,張了張嘴,竟然發不出聲音。


    寧陽接到霍寒景的命令,帶著霍慕之上采血車的時候,盛雅拽著霍慕之的手,本能收緊。


    似是察覺到了異常,霍寒景走了過來,劍眉微蹙,淡聲問道:“劉總管說你突然身體不舒服,哪裏不舒服?!正好,十二帝國最權威的醫生都在這兒,要不要先幫你看看?!”


    盛雅搖頭:“隻是昨晚吃了點涼水,今天肚子有些不舒。”


    霍寒景摟著她在黑色沙發落座,旁邊就有奉承討好的聲音傳來:“閣下與盛小姐,真是郎才女貌,真是羨煞旁人。”


    “可不是嗎?!十二帝國,就數霍總統福氣最高,年紀輕輕就後繼有人。”


    “今日缺席的g國總統,夫人連續四胎公主,聽說上個月生四公主的時候,難產,差點死在手術室裏。據說,g國總統夫人,已經喪失生育能力了。g國沒有太子可以繼位,這可愁壞了g國總統。”


    “霍總統,一胎就得龍子,不愧是十二帝國的榜首的統治者,氣勢都不同凡響。”


    “這怎麽都是霍總統的功勞了,我覺得還是盛小姐,哦,不對,應該改口稱總統夫人了,還是總統夫人會生。”


    “……”


    “……”


    此刻,盛雅哪裏還有心思聽那些首腦阿諛奉承,一門心思全在采血車上。她目不轉睛盯著掛在車身上,那個巨大的led電視。霍慕之在車內的一舉一動,都事無巨細地出現在屏幕上。


    她盯著護士,有條不紊準備著取血針孔,以及存血容器等等。


    她問:“以往,曆屆太子驗身禮,沒有如此隆重。”


    此刻,帝國tv的記者,都入了總統府拍攝。


    霍寒景俊雅的臉龐,沒有太多的情緒,隻是淡淡悠悠地哼道:“記者,是我請來的。我是要十二帝國所有的國民都清清楚楚地知道:霍慕之,是s帝國最名正言順的太子爺。從今以後,我看誰還敢說他是私生子。”


    “……”盛雅一聽這話,頓時臉色變得極其慘白。


    **


    帝城,機場。


    帝國時間11時16分。


    時念卿拿了登機牌,拖著行李準備去檢票登機的時候,一旁送機的顧南笙仍然不放心,急切地說:“你等等我,我現在立刻去買機票,我陪著你去美國。”


    說著,顧南笙拔腿就要朝購票廳奔去。


    時念卿大力抓住他的胳臂,清瘦的小臉,蒼白得毫無血色。她望著他,艱難從嘴角漾出一抹笑意:“南笙,你的心意我心領了。我一個人回美國就行了。”


    “你這樣怎麽能獨自去美國?!”顧南笙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了。


    時念卿說:“我現在困得很,一會兒上了飛機,睡一覺就到了。”


    “小卿……”


    “你必須留在帝城。南城的那塊地,不出意外的話,霍寒景近期就會批給你。有了那塊地,顧氏暫時能好好喘口氣。南笙,顧氏企業,是你們顧家的榮耀,你千萬不能因為任何人丟掉這份榮耀,你要好好守住這份榮耀,才能對得起顧叔叔,以及孫姨。更何況,孫姨現在年紀也大了,顧叔叔走得那麽突然,她的親人隻剩下你了,以後你再也不能做出傷她心的事。”時念卿小聲叮囑著。


    顧南笙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話,心中突然騰升起不好的預感,他執意要去買票,時念卿執意地阻止,她說:“我反正去去就回來,你不要擔心。”


    好不容易才說服顧南笙離開。


    時念卿過了安檢,坐在候機廳等飛機的時候,她目光不經意落在巨大的led上。上麵正在現場直播霍慕之的驗身禮。


    電視機上,寧陽拿著霍慕之的dna鑒定報告,畢恭畢敬地走至霍寒景麵前,匯報道:“閣下,經過十二帝國最權威的軍區醫院十二位院長,以及十二位生物學dna分析師,一致認定:霍慕之,係霍氏皇族血統。”


    時念卿也不知道,是自己吃了感冒藥,有些頭暈,產生了幻覺,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她親眼看見坐在霍寒景身旁、臉色一直不佳的盛雅,聽見寧陽宣讀結果後,吃驚得眼珠子都瞪圓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身旁坐著其他候機的國民,瞧見新聞後,不削冷嗤:“是霍家血統又怎樣?!盛雅還不是不要臉的婊子。”


    “對啊,婚前產子,顯然是窺覬總統夫人之位已久。以為這樣就能讓霍太子翻身?!堵得住我們國民的嘴,卻堵不住我們的心。霍慕之本就是個低賤的私生子,不要臉……”


    時念卿覺得自己的身體,真是越來越差。


    五年前的那次流產後,每到寒冬,或是酷暑,她都會不停感冒。


    中午,初夏的陽光,雪白又明媚,罩在她身上,致使她頭腦昏沉,昏昏欲睡。


    瞄了眼腕表,發現距離登機的時間,還有四十分鍾。


    時念卿想著還早,於是閉上眼睛,打算小眯一會兒。


    不知是在電視上,見到霍慕之的緣故,時念卿很久沒有做這樣的夢了:她坐在鏽跡斑斑、狹窄又纖小的鐵床上,潮濕的鋪蓋,彌漫著刺鼻的發黴惡臭,十二月月底的美國,大雪覆蓋,她冷得瑟瑟發抖,但是眉眼間,卻暈染著將為人母的幸福笑容。


    她縮在小床上,借著昏暗的橘色燈光,小心翼翼用顧南笙偷偷摸摸送進來的繡花針,一針一針將她最厚實的深灰色襖子,縫成一件又一件的小衣服。


    外麵大雪紛紛,牢房裏更是冷得宛若冰窖,時念卿覺得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以至於她原本靈巧的手,都變得笨拙不堪。


    繡花針第十二次紮入指尖的時候,她左手食指已經血肉模糊了,可是她卻開心至極。


    她垂下眼簾,看著自己誇張冒出來的肚子,正被裏麵的小東西,踹得都變形了,她抬起手憐愛地撫了撫肚子,然後柔聲道:“寶貝兒,你也感覺到疼了嗎?!不疼,不疼。媽媽小心點給你縫衣服,不會再紮到手了。”


    肚子裏的小家夥,似是聽懂了母親的話,立刻乖巧地安靜下去。


    時念卿眉目都是寵溺的笑意,她柔著聲音,小聲道:“寶貝,媽媽現在沒錢給你買好看舒服的衣服,隻能親手縫點,你先將就著,等媽媽出獄了,會賺很多錢,然後把我的寶貝打扮得漂亮漂亮。”


    “蘇媚阿姨說,你這麽皮,肯定是個男孩子。但獄裏生養過孩子的女人說,在肚子裏頑皮的,一般是女孩兒。寶貝,不管你是男是女,健康平安就好。”


    “寶貝,媽媽好想知道你長什麽樣,好想看看你。親親你的小臉,親親你的小腳,一定很暖很軟……”


    眼前的畫麵,突然一轉。


    2011年,美國遭遇二十年來最大暴風雪“拉斐”。外麵,狂呼嘯,大雪不止。


    時念卿卻被兩名警衛,狠狠按在地上。


    有血,順著她的嘴角,一滴一滴砸落在地上。


    時念卿感覺不到臉上火辣辣的手指印,隻是目瞪口呆地望著:站在一米之外,穿著一件及腳踝溫暖的黑色皮草的女人。


    死死地盯著女人高高凸出來,比她還要大的肚子,時念卿萬般錯愕,許久才找到自己支離破碎的魂魄,失聲問道:“孩子,是誰的?!”


    畫著精致妝容的盛雅,在黑色皮草的映襯下,愈發高貴優雅。她眉開眼笑地望著跪在地上的時念卿,漂亮的小臉全是盛氣淩人與趾高氣揚。她冷冷幽幽地哼道:“我聽s帝國駐守美國監獄的警衛說,你每天都會托他給太子爺帶口信,說你想見太子爺一麵。你見太子爺,是想追問他眼睛不眨把你送入監獄的原因嗎?!喏,這……就是原因。”


    說著,盛雅還故意挑釁的,十分誇張的撫了撫自己的肚子,異常得意。


    在監獄裏,吃食極差,加之長期孕吐反應,時念卿有些營養不良,聽了盛雅的話,當場就頭暈目眩。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口上被狠狠插了一把刀,鮮血湧了出來,血肉模糊。


    盛雅掀起眼皮,瞄了眼,全身都在發抖的女人,繼續輕蔑冷哼道:“太子爺來了美國,正在競選s帝國總統,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時念卿雙目血紅地睨著,踩著優雅的高跟鞋,一步一步朝著走來的女人,大力掙脫警衛的鉗製,想要站起身與盛雅平視。


    然而,不容她站直身,盛雅突然目光一凜,滿臉陰狠氣息,毫不猶豫抬起手重重把她推撞在堅硬的鐵板床上。


    沒有絲毫防備,時念卿肚子磕在床板上,當即傳來尖銳的絞痛。那一刻,她清晰感受到:孩子在她肚子裏,劇烈扭動著。


    時念卿蜷縮著身體,一邊安撫著肚子裏的孩子,跟它說:寶貝不痛,不痛。媽媽在這裏,不要害怕。


    一邊雙目猩紅地瞪著盛雅,撕心裂肺地吼:“我要見霍寒景,我要見他——!!!!”


    霍寒景曾經親口跟她說過:你無需擔心盛雅這個威脅,我對她,沒有一星半點的喜歡。


    既然不喜歡盛雅,那她為什麽會懷孕?!


    那為什麽,月份比她還大?!


    霍寒景,你是騙子,你是混蛋……


    盛雅看著躺在地上,掙紮著要站起身的女人,殷紅的血,順著腿根急速湧了出來,漂亮的臉蛋堆滿笑意,可是眼底卻全是瘮人的寒光,她狠狠地說:“你以為太子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時念卿,太子爺即將繼承帝位,成為s帝國總統。而他的嫡係繼承者,隻能有一個。像你這種初夜沒有落紅的破鞋,太子爺說,你不配給他生孩子,他嫌你生的孩子,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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