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王,是全球,十大謎團排名第三的未解之謎。之所以名氣如此轟動,完全是因為:蟻王的隱秘性、神秘性、獨來獨往性。換句話說,除了那兩人,沒有人知道蟻王真名叫什麽,或是他另一重工作性質是什麽,更沒有人見過蟻王的真實模樣。


    前幾個月,抓住鄭俊楠的時候,即刻被秘密送入總統府。


    霍寒景眼睛不眨就讓自己的那群寶貝兒,將他撕咬成一片一片的原因,其實很簡單:自己壓抑在胸腔內的怒火;第二,還有周易的存在。


    鄭俊楠是蟻王最心愛的義子,將來是要繼承毒蟻組織的。


    當年,蟻王讓他失去母親,嚐到痛失親人的錐心之痛,他便還以同樣的方式,讓蟻王也好好體會他當年的感受。


    可是,傲世卻說:周易,死了。


    霍寒景放在書桌上的手,緩慢的,一點又一點地拽成拳頭。


    力道大得,指節都犯了白。


    蕭然瞄到霍寒景陰森恐怖的表情,很是毛骨悚然,他坐直身體,視線掃向傲世:“你確定,死亡的那人,是周易本人?!”


    傲世點頭:“我百分之百確定,發現周易屍首的第一時間,我便采集了他的dna樣本,防止有人在樣本上做手腳,我劃割了他臉部肌膚,拿去化驗。其中結果,與上次秘密采集的確定他身份的dna樣本一致,錯不了。”


    聽了這話,蕭然陡然沉默不下去。


    周易,是霍寒景最後的一絲希望了。這些年,走私毒品,蟻王撈得金銀滿缽,恐怕早就盆滿缽滿了,以至於近三年來,毒蟻組織的交易越來越少,而蟻王的行蹤,更是神秘莫測,仿若在這世間消失了一般,幾乎不見蹤跡。


    周易若死,蟻王倘若也金盆洗手,那麽……想要繼續調查當年的“三島暗殺”事件,更難了。


    當年,白暖的貼身警衛,在臨時之前,偷偷在自己的滿是血漬的身下,畫了毒蟻組織的標記,並且還寫了個王字。


    這提示所有人,那場暗殺,跟毒蟻組織有關,而且跟蟻王,更是脫不了關係。


    鄭俊楠在臨死前,更是言語囂張地衝著霍寒景咆哮,那場事故,的確跟毒蟻組織有關聯。


    現在……


    唯一留下的線索,都斷了。


    宴蘭城看向霍寒景,眼神很黯淡,他漂亮的唇,蠕動了好幾下,最終還是趨於平靜,什麽都沒說。


    傲世說:“爺,周易雖然死了,可是,我卻在他的電腦郵箱裏,發現了一封可疑的郵件。”


    說著,傲世將用手機錄製下來的郵件,調了出來。


    投在了書房裏的led上。


    郵件的內容,是關於一條鑽石項鏈。


    主鑽是梨形的鑽石,周邊鑲嵌了六顆淡藍色的藍色鑽石。


    “這不是伊麗莎白女王,生前最喜愛的鑽石項鏈嗎?!”楚易問。


    傲世說:“這封郵件,是周易自己發出去的。收件的郵箱,我查過,是個空郵箱,是錯誤的號碼。”


    “周易,不小心把號碼輸錯了?!”宴蘭城提出疑惑。


    傲世搖頭:“我也不太明白。按理說,這可能性很低。畢竟,這是他被殺前,一個小時之前發布的。”


    “周易發送伊麗莎白女王的項鏈,到底是什麽意思?!”徐則也很納悶。


    傲世再次搖頭。


    在所有人都陷入沉思,不明白周易的所作所為之時,沉默的男人,突然低低開口:“傲世,即日起,密切關注周易郵箱的登陸。鎖定所有登陸網點的具體坐標,並且調出監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明白,霍寒景此行為,到底想要表達什麽。


    鎖定周易的郵箱?!


    人都死了,還鎖定做什麽?!


    霍寒景接收到好幾處錯綜複雜的目光,聲線暗啞低沉:“周易,死亡前一個小時發布的郵箱,說明一個問題:這封郵件,是在他的生命沒有受到威脅的情況下發布的,所以,接受的郵箱號碼,不可能錯誤。既然如此,為什麽郵箱還是錯了?!隻有兩種可能性,要麽是他故意的,留檔給自己看;要麽是與他人公用一個賬號,這郵件,便是等待那個人登陸查看。”


    霍寒景話音落下的好幾分鍾內,書房內都死寂無人。


    大家似乎都沒想到霍寒景竟然會提出這樣的揣測。


    不過,霍寒景的揣測,很合情合理。


    而且,可能性極大。


    宴蘭城怔愣許久,這才朝著霍寒景豎立大拇指:“爺,厲害。”


    **


    宴蘭城和蕭然他們離開後不久,霍寒景仍然坐在書房裏。


    他靜默的,雙手插在頭發裏,胳臂肘撐在書桌上,紋絲不動。


    似乎頭痛,又似乎疲憊。


    桐姨敲響門,端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牛奶進來時,看見霍寒景的模樣,心裏突然很難受。


    她小步走過去,輕輕將牛奶杯,放在桌麵上。


    “少爺,時間很晚了,喝杯牛奶,早點回房間睡覺吧。”說著,桐姨將牛奶杯往霍寒景的麵前推了推。


    霍寒景卻按著太陽穴,並沒有動一下。


    “端下去。”他的聲音,很低很淡,沙啞得厲害。


    聞言,桐姨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晚餐,你隻吃了兩小口牛排,便沒吃東西。還是喝杯牛奶,暖暖胃,不然胃又要難受了。”


    霍寒景仍然沒動。


    桐姨繼續勸導:“這杯牛奶,是時小姐剛才親自去廚房泡的,她吩咐我端上來給你喝。如果我原封不動,又端下去,被時小姐看見的話……”


    這番言辭,桐姨是皺起眉頭說的。


    在瞧見霍寒景高大的身體,僵了僵,然後驀然抬起頭,看向麵前的那杯雪白的牛奶,桐姨緊鎖的眉心終於放鬆了些。


    霍寒景伸手去端牛奶的時候,桐姨眼底都泛起了笑意。


    總統府的牛奶,皆是英國牧場的皇家提供。


    換句話說:這牛奶,隻有皇室才有資格喝。


    據說,喂養的那群奶牛,吃的都是世間最甘甜、最脆嫩的牧草。那些牧草,都是拿奶牛澆灌的。


    然而,香純的牛奶,緩緩鑽入嘴裏,流入胃部。


    喝到一半的時候,熟悉的牛奶味兒中,似乎夾雜著淡淡的桂花,以及玫瑰的香味。


    這兩種花的混合,香甜芬芳,帶著誘人的媚惑。


    可是,霍寒景的眼,卻突然冷沉了下去。


    “你剛才說,這牛奶,是誰泡的?!”霍寒景忽而沉聲問道。


    桐姨不明白霍寒景又要再問一遍。難道,她剛才說的還不明白?!


    而且,這會兒,霍寒景怎麽臉色都變了?!


    桐姨有些迷惘,本能抬起手,將散落而下的碎發別在耳後:“時小姐泡的,有什麽問題嗎?!”


    桐姨剛要伸手去端那杯牛奶杯。


    誰知,霍寒景卻倏然將捏在手指間的杯子,暴力又狠戾地重重砸在地上。


    “烏拉~”,高大健碩的黑衣,閃電般消失在書房裏。


    桐姨魂飛魄散,直直盯著四分五裂的杯子,以及濺得四處都是的白色牛奶,大腦久久緩不過神來。他們的少爺,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又發脾氣了?!


    **


    時念卿的房間。


    蕭依依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無比驚訝且驚悚地反問:“時念卿,你說什麽?!”


    語氣裏,還有滿滿的不可思議。


    給霍寒景下藥,然後神不知鬼不覺,趁著霍寒景被藥折磨得意識不清的時候,爬上他的床?!


    這,就是她嘴裏“名正言順”跟了霍寒景的方法?!


    嗬嗬~!!


    蕭依依忍不住冷冷笑出了聲,可是笑著笑著,蕭依依的表情都變得憤怒而猙獰了:“時念卿,你究竟把我蕭依依當成什麽了,又把霍寒景當成什麽了?!我雖然的確很喜歡很喜歡霍寒景,但是我並不希望,在這種情況下,跟他發生關係,而且是建立在傷害他的基礎上。時念卿,你怎麽可以這麽卑鄙,為了想要離開總統府,竟然如此不擇手段?!”


    蕭依依的聲音,很大,不斷在粉紅色的公主房裏回蕩,震得耳膜都疼。


    然,不管蕭依依如此憤怒萬千,時念卿隻是動作麻利翻找著自己的睡衣。


    在找到一件,她認為蕭依依穿上,霍寒景不會第一時間發現到異常的睡衣時,她拿到蕭依依麵前比了比。


    這睡衣,是鑽領的。穿上去,並不好脫。像霍寒景那種掌控世間萬物都得心應手的男人,隻要蕭依依的衣服被扒光,他就會覺察出異常。倘若隔著睡衣,她的尺寸,霍寒景恐怕拿捏的並不是那麽準確。加之藥效的折磨,他肯定來不及好好判斷那女人,究竟是不是她時念卿……


    蕭依依卻暴怒的一把將睡衣給呼在地上。


    “時念卿……”蕭依依大吼道。


    時念卿抬起眼眸看向蕭依依,臉色平靜:“我承認我很卑鄙,我很惡毒。可是蕭依依,除了這個辦法,還有其他方法嗎?!你告訴我,霍寒景那種男人,在怎樣的情況下,才能睡了你?!”


    “……”蕭依依聽了,全身都在發抖。此刻,她的眼睛,通紅一片。


    “時念卿……”蕭依依咬著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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