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霍寒景開口說:“拿著身份證,去開間總統套房。”


    “……”時念卿。


    不僅僅是蒙圈,而且還格外震驚。


    所以,第一時間,時念卿並沒有任何反應。


    換做任何女人,聽到自己喜歡的男人,提議去酒店開房,都會開心到原地起飛吧。


    但,她喜歡的男人是誰啊。


    霍寒景。


    正如他前幾天親口對她說的話那樣:對她,沒有半分的興趣。


    所以,他讓她去開房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在時念卿稍稍緩過神來,大腦不停運轉著,揣測霍寒景的用意時,站在街邊的男人,沒有得到回應,似乎有點不高興了,他冷冷掀起唇角,嘲諷道:“怎麽,不願意?!”


    時念卿的眼尾餘光,瞄到那抹挺拔的冷峻身影,有轉身的跡象,她連忙伸手拽住他的衣袖。


    時念卿進入酒店前,霍寒景還不忘叮嚀:“選一間最安靜,位置靠角落的房間。”


    霍寒景並沒有跟著進去。


    等到時念卿辦理好入住後,拿著房卡出來,都不等她開口說句話,霍寒景便一把奪過卡房,然後瞄都沒瞄她一眼,直接進入酒店。


    時念卿驀然僵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黑色的背影,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堂,隨後消失在電梯入口。


    七星級的酒店,在s帝國還有一個名字:鑽石酒店。


    s帝國,地大物博,繁華的超國際一線大城市的都市,足足有三座,除了帝城之外,還有兩個沿海城市。


    然而,整個s帝國,卻隻有一家評上七星級的鑽石酒店。


    可那家鑽石酒店,卻並不在帝城。


    換句話說,這是時念卿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七星級的酒店。


    目之所及,皆是熠熠生輝,璀璨奪目。


    就連客人乘坐的電梯裏,地麵都鑲嵌著雕刻酒店名字的寶石。


    時念卿幫霍寒景挑選的房間,是在頂樓的位置。


    靠最左邊。


    除了進出霍寒景之外,不會再有任何人出入。


    絕對的安靜。


    時念卿乘坐電梯,去到頂樓的總統套房,原本,她想敲門的。


    可是,她站在門口,手都舉了起來,但,最終,她還是沒有敲下去。


    最後,她選擇安安靜靜坐在門外一處專門設置休息的沙發上。


    時念卿坐在那裏,看著鋪著厚實名貴手工地毯的寬闊走廊,不僅出神。


    七星級的酒店,果然是配得上那七顆星星的。


    酒店,裏裏外外,但凡肉眼能看見的,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頂樓的總統套房,不似國內的酒店,無論再豪華的酒店,門口的走廊,設置得又窄又長,會讓人莫名覺得壓抑不適。


    這家七星級的酒店,從電梯出來,視野便寬闊到不行。


    寬闊的走廊,不僅掛著價值不菲的名畫,還點綴著昂貴的植物。


    如果不是知道這僅僅隻是一家酒店的話,恐怕將它當做私人豪宅,都沒有丁點的違和感。


    時念卿疲憊到極點。


    倫敦的冬季,實在太冷了。


    而她租的房子,並沒有供暖,隻有一台小型的取暖器。


    那玩意兒,功率太低,加之出風口太小,吹一晚上的暖風,房子卻沒有丁點的暖意。


    自從來了倫敦,時念卿總覺得自己的身體,從來沒有暖和過。


    每天都是手腳冰涼到寒凍刺骨。


    並且,這兩晚又在霍寒景的屋外守著,她真心覺得太冷了。


    好在,七星級的酒店,是處處都通了暖風的。


    這溫度,是人類最適宜的溫度,適合穿薄薄的衣服。


    時念卿裹著外套,坐在沙發上,享受著難得的溫暖。


    身體稍稍暖和了點,她便有點昏昏欲睡。


    蘇媚給她打來視頻電話的時候,她已經陷入迷迷糊糊的狀況。


    接通電話,盯著手機屏幕許久,時念卿的腦子,這才慢慢清醒過來。


    “你現在哪兒呢?!”蘇媚皺起眉頭,認認真真打量著時念卿身後的背影。


    時念卿猶豫了下,這才如實回答:“酒店啊。”


    “你在酒店做什麽?!”蘇媚的眉頭,當即皺得更緊了。


    時念卿回複道:“去酒店,能做什麽呀。”


    “……”蘇媚看她的眼神,瞬間變得有點詭異,短暫的沉默後,蘇媚總覺得時念卿的下巴,愈發尖得嚇人,於是追問道,“時念卿,你老實告訴我,霍寒景是不是欺負你了?!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又瘦了?!”


    時念卿說:“你產生錯覺了吧,我這才來倫敦幾天啊,怎麽可能會瘦。”


    “你和霍寒景,到底怎樣了?!”蘇媚穿著漂亮性感的黑色睡裙,拿著手機走到化妝台前,開始塗塗抹抹。


    時念卿說:“就那樣唄。”


    “那樣是哪樣?!”蘇媚有點聽不懂時念卿的潛台詞。


    時念卿說:“不好不壞。”


    “我看你的日子,應該是過得不舒坦。時念卿,我告訴你哦,如果他欺負你,你千萬不要縱容他,知道麽?!男人就是賤皮子,你對他越是惡劣,他反而更重視你。你如果對他百依百順,他肯定是不知道珍惜的。”


    時念卿聽著蘇媚絮絮叨叨在手機那頭,沒完沒了。


    她皺著眉頭,默默聽了會兒,實在有點受不了了,她直接打算了蘇媚的話:“你也不要把霍寒景想得太惡劣了吧,他對我還不錯啊,你看我現在住的酒店……”


    說著,時念卿把鏡頭一轉,直接對準掛在牆壁上的酒店logo上:“看清楚了沒,七星級的酒店。如果他對我不好,會帶我住七星級的酒店嗎?!”


    蘇媚倒是對酒店有幾顆星,沒什麽興趣,她關注的重點是……


    “我靠,你們去酒店,開房了?!”蘇媚震驚得拿在手裏的麵霜,都掉在梳妝櫃上。那,貴得讓人咋舌的白色乳液,立馬淌得到處都是。


    時念卿立刻聽到了蘇媚的尖叫:“我三萬多一小瓶的麵霜,啊啊啊啊,剛剛才開瓶的,居然倒光了,時念卿,都怪你嚇到我麵霜了,你賠我的麵霜啊啊啊。”


    “……”時念卿是真的太累了,軟軟地趴在沙發背上,有氣無力地看著蘇媚,在手機那頭,張牙舞爪的樣子。


    小肚子,隱隱作痛。


    時念卿下意識抬手去按住腹部。


    蘇媚在手機那頭,知道自己的這瓶麵霜,是補救不了,所以,她重新坐回椅子上,一邊抹了桌子上的麵霜,一邊往她的脖頸,手臂上,當身體乳摸:“時念卿,你知道打翻我的麵霜,有多麻煩嗎?!除了價格貴,最最重要的一點是:它是定製版。購買它,都需要提前一個月訂購的。還好我有囤貨,否則,我一個月不塗抹麵霜,我得變成老奶奶吧。”


    “好了,等我回國,賠你一瓶就好了。”時念卿趴在沙發上,低聲說道。


    蘇媚卻覺得不對勁兒,平日時念卿可是真的窮。家裏的開銷,全是她支付的。三萬多一瓶的麵霜,時念卿拿命都買不起啊,怎麽會……


    蘇媚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時念卿。


    時念卿感受到她的目光後,微微皺起眉心:“你這是什麽表情?!”


    “所以,你……真的和霍扣扣,和好了?!”蘇媚思緒轉了好幾轉,隻能得出這個結論。畢竟,按照時念卿的情況,肯定是沒錢的。她剛剛那般財大氣粗的樣子,顯然是有後台了。


    時念卿眨了眨眼睛,腦子繞了好一會兒,才明白蘇媚為什麽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她自然是不會告訴蘇媚最真實的情況,所以,她默默點了點頭:“我們都來酒店開房了,你說,我們有沒有和好。”


    蘇媚卻說:“時念卿,真不是我說你,你好歹也是個女人,雖然現在的時代,也不存在矜持這一說法,但是,女人還是不能隨隨便便跟男人開房的。讓他們太容易得到,不會珍惜的。”


    時念卿聽著蘇媚又開啟嘮叨模式,選擇性的閉耳朵。


    蘇媚說到最後,直接來了句:“所以這一次,你一定要把霍寒景的財政大權,搞到手。免得他再次拋棄你的時候,你窮得隻能在我麵前跪舔。”


    “……”時念卿真心佩服蘇媚的邏輯和插刀能力。


    真心貶低她,是完全不會顧忌她的承受能力的。


    跪舔……


    她什麽時候跪舔了,不都是她自己主動的心甘情願說:沒關係,我養你麽。


    當然,時念卿也不好開口跟蘇媚說:現在的霍寒景,有什麽財政大權啊,他現在窮得都是她養他好不。連去藥店買藥,都是她付的錢。


    當然,蘇媚完全是不知道時念卿心裏的想法,隻顧自言自語道:“親愛的寶寶,女人呢,盡管愛情重要,但是,錢,更重要。隻要我們自己有錢,在男人麵前才會有底氣。所以,你這一次,你一定要聽我的,把霍寒景的錢,全部撈自己的小金庫裏。”


    霍寒景打了一個電話,掛斷後,原本想出門,下樓去藥店再買點藥的。


    但是,他剛剛拉開門,就聽見時念卿低低沉沉的聲音傳來:“好的,我知道了,等有機會,我把霍寒景的錢,全部榨個金光,讓他身無分文行了吧。嗯,我很同意你的那說話,男人沒錢就不會去外麵亂搞。”


    蘇媚說:“多防範點,是絕對有好處的。雖然他現在不是一國總統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所以霍家肯定是很有錢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家族,隨隨便便就能趕上的。再加上,他外公可是白氏集團的董事長。而且白百晟對他又崇拜得唯命是從。親愛的,你知道麽?!霍寒景的母親,在白氏集團是有股份的,而且,那股份可不少。他母親去世後,那股份便自動轉到他的頭上了。換句話說,他每年不需要工作,白氏集團的產業遍布那麽廣,不說幾百億吧,再小的股東,幾十個億的分紅收入應該是有的,更別說他的股份額度還那麽大。”


    越說,蘇媚越是自卑:“你說,同樣是人,怎麽差距會這麽大呀。我們普通的老百姓,拚死拚活都賺不了幾個錢,他拚個爹拚個娘,便可以成為人生贏家,太不公平了。”


    經過蘇媚的提醒,時念卿這才恍然大悟:“對啊,他母親有白氏集團的股份,那他……”怎麽還會那麽窮啊。


    窮得住那麽寒酸的房子。


    窮得連酒錢都付不起。


    窮得還要花她父親的撫恤金。


    為什麽啊。


    蘇媚看著她的表情:“時念卿,你不會現在才反應過來吧。他母親有股份,你不知道?!”


    說著,蘇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是知道的,但是,不是忘記了麽?!”時念卿可憐巴巴的。


    蘇媚都吐血了:“這麽重要的信息,你也會忘?!”


    “……”時念卿並沒有正式蘇媚那毫無掩飾的嘲笑。


    蘇媚說:“雖然宮家現在的勢力,越來越大,但是,宮梵玥那人,怎麽說呢,感覺心思太重了,讓人完全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麽。與其不知道他是不是利用你,還不如你繼續巴著霍寒景吧,至少……他以前是真的挺喜歡你的。”


    “你能不能不要跟我提那人的名字?!”時念卿皺起眉頭。


    蘇媚見狀,立刻擺手道:“好,我不提了。不過,親愛的寶寶,既然你和霍寒景都去酒店開房了,為什麽你還在外麵坐著啊?!”


    “……”時念卿聽了這話,頓時噎了下。她不知道怎麽回複蘇媚,索性去轉移話題,“對了親愛的,你說霍寒景在白氏集團的分紅股份,到底有多少啊。”


    蘇媚對這方麵,興趣最濃厚了,她皺起眉頭,認真思索了一番:“我上次跟客戶吃飯的時候,對方無意提及了一下,好像是百分之25?!”


    時念卿聽了這話,眼睛都發直了:“這麽高?!”


    一般的跨國集團的上司公司,持有百分之零點幾的股份,每一年的分紅效益,都客觀得嚇人,他一下就是百分之二十五?!


    難怪之前他一門心思想要搞垮顧南笙,欲把顧家名下的產業,轉到白氏集團旗下。


    這,等於變相給自己增加隱形資產啊。


    這男人,太可怕了。


    真的太可怕了。


    吸血鬼一般的存在。


    時念卿得出了這結論。


    蘇媚說:“百分之二十五,不算高吧。前提是,白聞敬還能健健康康的長命百歲,但凡白聞敬百年歸根,白聞敬名下的股份,還不按照一定的比例,再轉至他名下?!時念卿,我是真的可以用自己脖子上的腦袋向你保證:霍寒景不當總統,也富得流油。所以,你早點跟他開房,也是好的。免得他被其他女人拐跑了。那可是移動的金山銀山啊。”


    “……”時念卿聽了蘇媚的話,還想來句發直靈魂深處的拷問:那他為什麽會這麽窮啊。


    手指都差點被人剁掉了。


    如果有錢,怎麽會這麽慘?!


    不過,這都不是時念卿關心的。


    她說:“好了,親愛的,你應該睡美容覺了。你明天不是要上班麽。”


    蘇媚恍然大悟點頭:“對啊,我應該睡美容覺了。”


    完了,蘇媚繼續說道:“別忘了,你早點把他拿下,然後回國賠我的麵霜啊。三萬多一瓶的。還有還有,記住,他的財政大權。”


    時念卿都快翻白眼了。


    開口閉口都是錢。


    蘇媚真是掉錢眼了。


    時念卿掛斷電話後,坐在沙發上沒動。


    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小肚子,疼痛在加劇。


    原本她想變換一個坐姿的時候,卻清晰感受到一股熱流,緩緩從下麵流了下來。


    當即,她全身僵硬。


    不過,在她變換坐姿的時候,剛剛轉過身,便隱隱聽到走廊那頭的房門,好似有輕輕合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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