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光影婆娑
滋滋的聲音充斥耳邊。
這次卻不是普通的電流聲。
方唐一把抱起方青青，放到了沙發上。
“唐……”
“別怕，隻是電磁幹擾。”
下一刻，對麵的白牆前，那團光影開始擴散，赫然就出現了五個身影。
如同全息投影一樣，清楚的看到了五個男人。
五個人湊在一起，正在激烈的爭吵著什麽。
方青青不能置信的瞪大眼：“這，這是什麽情況？”
噓！方唐捂住她的嘴：“仔細看，不要說話。”
隻有光影，沒有聲音。
他們隻能看著五人在對麵爭吵，怒罵，甚至直接動手了。
每個人都是麵露青筋。
方唐咦了一聲，他看到五人中，有一個身影格外熟悉。
轉頭看了一眼黎海生，皺眉。
光影裏五人中，有一個就是黎海生，但清晰的光影中，這個黎海生樣子卻是完全的陌生。
可以看到光影中的黎海生臉上布滿風塵之色，一口焦黑的牙齒，雙手更是露著青筋，遍布繭子和傷痕。
他的右腿一拐一瘸的，似乎受過傷。
爭吵激烈時，光影裏的黎海生挽起了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片漁網狀的傷疤。
方唐跳起來，走過去，試圖看得更清楚。
這個時候，光影中的黎海生猛然轉頭，雙目赤紅一片，嘴裏似乎還罵罵咧咧的，向著沙發走來。
雖然明知這可能是全息投影，但方青青還是嚇得渾身縮起。
下一刻，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走向沙發的光影黎海生猛然身子一僵，然後一道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
方青青眨眼，忍不住眨眼。
光影裏的黎海生身子又是一顫，腦袋上方直接陷落了一塊。
背後，四個男人一起衝來，兩人鎖住他的四肢，一人舉著魚缸，狠狠的砸著，最後一人卻是緩緩坐下，拿出煙袋，冷酷的吐出了濃煙。
光影裏的黎海生腦袋已經貼到了地板上，魚缸最後一次砸下時，他的半個腦袋都癟了。
滋的一聲，光影瞬間消失。
四周一片安靜，方青青尖叫一聲跳起，遠離了沙發。
方唐咽了口唾沫，慢慢走到沙發前，看著昏迷的黎海生。
粉嫩的手，光滑的臉部肌膚，揭開皮夾克的袖子，這個黎海生手臂也是光滑一片，沒有任何傷痕。
方唐搖頭，無法理解。
如果按照黎海生在大廳裏說的那些話，以及他曾經的經曆看來，剛才光影裏的那個人才更符合邏輯。
比如光影裏的黎海生的皮膚粗糙，一看就是經常吹海風的。
還有，光影裏的黎海生牙齒焦黑，多年抽煙造成的牙結石清楚可見。
而黎海生曾經說過，有次出海，船員被漁網勾住，連皮都沒了。完全可以對應光影裏那個手臂上滿是漁網傷痕的男人。
“剛才我們看到的，才是真正的黎鄉長。”方唐嘶啞的說了一句。
方青青盯著沙發上的副鄉長：“這個呢，這個是假的？”
方唐搖頭：“也不能這樣說，這個好像也是真的，但更年輕，也更……”
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字眼。
方青青卻是接口道：“像是重生了一樣。”
現在方青青能想到的可能，全都是很可怕的情況。
陰體重生，鬼魂附體……
方唐已經忍不住狠狠拍著沙發上黎海生的臉：“必須把他弄醒，問個清楚。”
但黎海生昏迷的格外深沉，別說拍巴掌，怕是給他一刀都叫不醒。
此時牆壁前，又是滋的一聲。
光影再次凝聚。
方唐拉過青青，兩人退後到了門口，這樣可以看得更清楚。
這次光影閃爍，卻是出現了一家三口。
而且這次的全息投影也十分明亮。
一男一女牽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正走在沙灘上。
光影閃爍。
可愛的小女孩歡笑著衝向了沙灘的遠處，慌得父母一起追了過去。
光影閃爍的愈發厲害了。
就看到小女孩前方出現了一座巨大的燈塔。
方青青看到這裏喊了起來：“這電影裏的地方就是花霧島，那是島上最有名的燈塔啊！”
小女孩沒有衝向燈塔，而是來到了燈塔對麵一座懸崖前。
那懸崖上，隱約可見一座幽幽的建築。
古老的廟宇建築風格，隔著很遠都能看到牆壁上雕刻的龍王之神！
小女孩拍著手，似乎對那古廟很感興趣。
“花霧島有這種廟麽？”方唐皺眉。
方青青搖頭：“不知道，這裏太荒僻了，孤島一座，又不是旅遊區。”
“沒有！”方唐反而肯定了：“在直升機上，你們都在看燈塔，我卻已經把島上大部分建築都掃了一遍，那座懸崖很高，但上麵已經沒有廟宇了。”
現在光影中，小女孩和父母已經登上懸崖，進入了那幽深的廟宇。
廟宇的大門如龍王之口，緩緩打開，後麵卻是無盡的黑暗。
滋的一聲尖銳響起，那廟宇忽然化為了一隻巨大的怪物。
怪物一閃即逝，而小女孩和父母全都消失了。
隻剩下了懸崖一座。
方青青和方唐不禁一起啊了一聲。
下一刻，光影徹底消失，而牆壁前出現了一串大字。
“觀賞片段結束，如果對本影片感興趣，請入場一起欣賞！距離影片開場還有5分鍾。本場為獨家場次！”
這串字體來的突然，消失的也快。
方唐和方青青對視一眼：“線索！”
來自第二樓的線索，混亂的投影短片。
“這是獨家場次，意思是說5分鍾後如果找不到電影院，就永遠看不到了。”方青青說著搖頭：“但這辦公樓裏哪來的電影院啊？”
隻有5分鍾時間給他們。
方唐輕輕一拍額頭：“等等，我想想。”
他眼神一閃，拉著方青青進了走廊。
辦公室外的那塊小黑板就在眼前。
方唐指著黑板：“看第三條通知！”
黑板上，前兩條寫著的今日要開的會，以及會議時間。
而第三條卻是加粗的：“因307多媒體辦公室裝修，今日播放的學習貫徹會談紀錄片，將在207會議室播放，請大家準時觀看。”
207會議室！
“前麵就是會議室！”方青青這就要衝過去。
“等等！”方唐拉住她。
抓緊最後的時間，他將辦公室的門拉上，自外鎖死後，又扯下方青青的一根頭發，夾在了門縫裏。
布置完這一切，才拉著方青青奔向207。
後麵北星飛速跟上。
走廊左側，第七個房間，果然就是大會議室！
門是打開的，裏麵卻是一片漆黑。
方青青看看手機，已經過去了4分40秒。
還剩20秒時間。
這寬敞的會議室裏，後方猛然亮起了強烈的光。
光柱打在了前方的牆壁上。
浮動的光影再次出現。
幕布上現出一行字跡：“請兩位觀眾盡快入場！”
會議室裏，隻有兩張奇怪的椅子。似乎是懸掛在裏麵的。
“這是搖椅……跟秋千一樣。”方青青喃喃說著，和方唐一起坐下。
椅子搖晃起來。
頭頂傳來一陣奇怪的風。
但兩人都是把所有注意力放到了前麵牆壁上。
於是一段完整的影片出現了。
影片很古怪，一開始就是狂風暴雨，然後就看到一艘漁船在暴風雨中飄搖。
隨著這段電影出現，兩人就覺得身下的椅子也在瘋狂晃著。
“這……真有點身臨其境的感覺了。”方唐一笑。
“你還笑得出來啊！”方青青都被晃得頭暈眼花了。
暴風雨漸漸平緩下來，兩人的椅子也不再那麽晃了。
“看，是懸崖下麵的海裏！”方青青小聲道。
方唐也看到了，龍王廟所在的懸崖下，小船晃悠著。海中卻現出了神秘的金光。
金光中，船裏走出一對夫妻。
男人粗壯，滿臉紅光。
方唐心中咦了一聲：“這男人很年輕，但樣子，跟剛才投影視頻裏那個很像，就是用魚缸砸死黎海生的那位。”
現在，影片裏的夫妻倆驚喜的看著海中的金光，低聲說著什麽。
身下的椅子再次搖晃起來，似乎伴隨著電影裏的波濤。
投放的虛擬畫麵上，顏色陡然變暗了。
兩人注目看著，猛然，一隻血手自船中伸出，蒼白的手上全都是血，卻在拚命搖晃著。
驚悚的手指開始扭曲，然後顫抖，掙紮著，爬出了一個女人，正是那位妻子。
然後船裏衝出了男人，手裏高舉著一個畸形的嬰兒，狠狠扔向了大海。
那爬出來的女人瘋狂的追隨孩子，也跳入了大海中。
播放到這裏，光影陡然破散，然後重新聚集。
小船已經消失，懸崖上卻出現了很多人，都擠在一起，站在懸崖前看著下方。
陡然，一團金光自海中出現，然後無數條金色的魚自下方跳躍，在海中跳起，仿佛飛了起來。
緊接著，一朵蓮花閃爍金光浮動起來。
懸崖上的人們全都驚恐的跪下，那蓮花展開，現出了一個嬰兒。
嬰兒陡然變化，化為了一條龍，飛舞而起。
到這裏，光影再次破散。
方唐看得目眩神迷。
電影的最後一段，卻是盛大的祭祀。
豬牛羊，都整齊的擺在懸崖上，等待著那隻龍出現。
漸漸的，影片變得詭異起來。
那龍好像不太喜歡這些祭品，張開大嘴，直接吃掉了懸崖上的一個人。
後麵，祭祀的東西變得更為詭異……
懸崖上的人們，獻上的祭品，全都是屍體。
那隻龍一開始很滿足，漸漸的又開始焦躁起來。
光影的最後，一道模糊小巧的身影出現，然後陡然消失。
光影也徹底散開，影片結束。
“唐，最後那一幕，你，你看清楚了麽？”方青青此時臉色格外蒼白，緊緊抓著自己的小包。
方唐深沉的點頭：“最後獻祭的，是一個活生生的小女孩。”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
那個最後被獻祭的孩子，正是辦公室片段裏，跟著父母走在沙灘上，最後消失於龍王廟的那個小女孩！
“太可怕了，幸虧隻是個電影。”方青青咽了口唾沫。
方唐搖頭，語氣陰沉：“就怕不是電影啊……”
整部電影充滿了隱喻，但故事還是挺簡單的。
大意是一對夫妻在海中發現了金光，似乎是某種寶物，然後夫妻倆一直在海上打撈，以至於妻子都懷孕了。
但隨後，妻子生下了一個可怕的嬰兒。
嬰兒被丈夫扔下大海，妻子也跳海自殺。
劇情在這裏開始反轉，那嬰兒沒死，帶著海中秘寶重新出現。
於是那孩子成為了被拜祭的對象，甚至化為了一條神龍。
……
總覺的哪裏不對勁。
兩人還沉浸在可怕的影片裏，離開椅子，再次回到走廊。
擺在外麵的海之戀鮮花仿佛剛摘下的一樣，方青青忍不住摘下一朵，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慢慢的，他們回到辦公室。
門依舊鎖的好好的。
方唐看了看門縫處，方青青的頭發還在。
方唐用力，扭斷了門鎖。
兩人抬頭看去，都是身子一震。
大沙發上，空空如也。
愛麗絲和黎海生全都消失了！
滋滋的聲音充斥耳邊。
這次卻不是普通的電流聲。
方唐一把抱起方青青，放到了沙發上。
“唐……”
“別怕，隻是電磁幹擾。”
下一刻，對麵的白牆前，那團光影開始擴散，赫然就出現了五個身影。
如同全息投影一樣，清楚的看到了五個男人。
五個人湊在一起，正在激烈的爭吵著什麽。
方青青不能置信的瞪大眼：“這，這是什麽情況？”
噓！方唐捂住她的嘴：“仔細看，不要說話。”
隻有光影，沒有聲音。
他們隻能看著五人在對麵爭吵，怒罵，甚至直接動手了。
每個人都是麵露青筋。
方唐咦了一聲，他看到五人中，有一個身影格外熟悉。
轉頭看了一眼黎海生，皺眉。
光影裏五人中，有一個就是黎海生，但清晰的光影中，這個黎海生樣子卻是完全的陌生。
可以看到光影中的黎海生臉上布滿風塵之色，一口焦黑的牙齒，雙手更是露著青筋，遍布繭子和傷痕。
他的右腿一拐一瘸的，似乎受過傷。
爭吵激烈時，光影裏的黎海生挽起了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片漁網狀的傷疤。
方唐跳起來，走過去，試圖看得更清楚。
這個時候，光影中的黎海生猛然轉頭，雙目赤紅一片，嘴裏似乎還罵罵咧咧的，向著沙發走來。
雖然明知這可能是全息投影，但方青青還是嚇得渾身縮起。
下一刻，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走向沙發的光影黎海生猛然身子一僵，然後一道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
方青青眨眼，忍不住眨眼。
光影裏的黎海生身子又是一顫，腦袋上方直接陷落了一塊。
背後，四個男人一起衝來，兩人鎖住他的四肢，一人舉著魚缸，狠狠的砸著，最後一人卻是緩緩坐下，拿出煙袋，冷酷的吐出了濃煙。
光影裏的黎海生腦袋已經貼到了地板上，魚缸最後一次砸下時，他的半個腦袋都癟了。
滋的一聲，光影瞬間消失。
四周一片安靜，方青青尖叫一聲跳起，遠離了沙發。
方唐咽了口唾沫，慢慢走到沙發前，看著昏迷的黎海生。
粉嫩的手，光滑的臉部肌膚，揭開皮夾克的袖子，這個黎海生手臂也是光滑一片，沒有任何傷痕。
方唐搖頭，無法理解。
如果按照黎海生在大廳裏說的那些話，以及他曾經的經曆看來，剛才光影裏的那個人才更符合邏輯。
比如光影裏的黎海生的皮膚粗糙，一看就是經常吹海風的。
還有，光影裏的黎海生牙齒焦黑，多年抽煙造成的牙結石清楚可見。
而黎海生曾經說過，有次出海，船員被漁網勾住，連皮都沒了。完全可以對應光影裏那個手臂上滿是漁網傷痕的男人。
“剛才我們看到的，才是真正的黎鄉長。”方唐嘶啞的說了一句。
方青青盯著沙發上的副鄉長：“這個呢，這個是假的？”
方唐搖頭：“也不能這樣說，這個好像也是真的，但更年輕，也更……”
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字眼。
方青青卻是接口道：“像是重生了一樣。”
現在方青青能想到的可能，全都是很可怕的情況。
陰體重生，鬼魂附體……
方唐已經忍不住狠狠拍著沙發上黎海生的臉：“必須把他弄醒，問個清楚。”
但黎海生昏迷的格外深沉，別說拍巴掌，怕是給他一刀都叫不醒。
此時牆壁前，又是滋的一聲。
光影再次凝聚。
方唐拉過青青，兩人退後到了門口，這樣可以看得更清楚。
這次光影閃爍，卻是出現了一家三口。
而且這次的全息投影也十分明亮。
一男一女牽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正走在沙灘上。
光影閃爍。
可愛的小女孩歡笑著衝向了沙灘的遠處，慌得父母一起追了過去。
光影閃爍的愈發厲害了。
就看到小女孩前方出現了一座巨大的燈塔。
方青青看到這裏喊了起來：“這電影裏的地方就是花霧島，那是島上最有名的燈塔啊！”
小女孩沒有衝向燈塔，而是來到了燈塔對麵一座懸崖前。
那懸崖上，隱約可見一座幽幽的建築。
古老的廟宇建築風格，隔著很遠都能看到牆壁上雕刻的龍王之神！
小女孩拍著手，似乎對那古廟很感興趣。
“花霧島有這種廟麽？”方唐皺眉。
方青青搖頭：“不知道，這裏太荒僻了，孤島一座，又不是旅遊區。”
“沒有！”方唐反而肯定了：“在直升機上，你們都在看燈塔，我卻已經把島上大部分建築都掃了一遍，那座懸崖很高，但上麵已經沒有廟宇了。”
現在光影中，小女孩和父母已經登上懸崖，進入了那幽深的廟宇。
廟宇的大門如龍王之口，緩緩打開，後麵卻是無盡的黑暗。
滋的一聲尖銳響起，那廟宇忽然化為了一隻巨大的怪物。
怪物一閃即逝，而小女孩和父母全都消失了。
隻剩下了懸崖一座。
方青青和方唐不禁一起啊了一聲。
下一刻，光影徹底消失，而牆壁前出現了一串大字。
“觀賞片段結束，如果對本影片感興趣，請入場一起欣賞！距離影片開場還有5分鍾。本場為獨家場次！”
這串字體來的突然，消失的也快。
方唐和方青青對視一眼：“線索！”
來自第二樓的線索，混亂的投影短片。
“這是獨家場次，意思是說5分鍾後如果找不到電影院，就永遠看不到了。”方青青說著搖頭：“但這辦公樓裏哪來的電影院啊？”
隻有5分鍾時間給他們。
方唐輕輕一拍額頭：“等等，我想想。”
他眼神一閃，拉著方青青進了走廊。
辦公室外的那塊小黑板就在眼前。
方唐指著黑板：“看第三條通知！”
黑板上，前兩條寫著的今日要開的會，以及會議時間。
而第三條卻是加粗的：“因307多媒體辦公室裝修，今日播放的學習貫徹會談紀錄片，將在207會議室播放，請大家準時觀看。”
207會議室！
“前麵就是會議室！”方青青這就要衝過去。
“等等！”方唐拉住她。
抓緊最後的時間，他將辦公室的門拉上，自外鎖死後，又扯下方青青的一根頭發，夾在了門縫裏。
布置完這一切，才拉著方青青奔向207。
後麵北星飛速跟上。
走廊左側，第七個房間，果然就是大會議室！
門是打開的，裏麵卻是一片漆黑。
方青青看看手機，已經過去了4分40秒。
還剩20秒時間。
這寬敞的會議室裏，後方猛然亮起了強烈的光。
光柱打在了前方的牆壁上。
浮動的光影再次出現。
幕布上現出一行字跡：“請兩位觀眾盡快入場！”
會議室裏，隻有兩張奇怪的椅子。似乎是懸掛在裏麵的。
“這是搖椅……跟秋千一樣。”方青青喃喃說著，和方唐一起坐下。
椅子搖晃起來。
頭頂傳來一陣奇怪的風。
但兩人都是把所有注意力放到了前麵牆壁上。
於是一段完整的影片出現了。
影片很古怪，一開始就是狂風暴雨，然後就看到一艘漁船在暴風雨中飄搖。
隨著這段電影出現，兩人就覺得身下的椅子也在瘋狂晃著。
“這……真有點身臨其境的感覺了。”方唐一笑。
“你還笑得出來啊！”方青青都被晃得頭暈眼花了。
暴風雨漸漸平緩下來，兩人的椅子也不再那麽晃了。
“看，是懸崖下麵的海裏！”方青青小聲道。
方唐也看到了，龍王廟所在的懸崖下，小船晃悠著。海中卻現出了神秘的金光。
金光中，船裏走出一對夫妻。
男人粗壯，滿臉紅光。
方唐心中咦了一聲：“這男人很年輕，但樣子，跟剛才投影視頻裏那個很像，就是用魚缸砸死黎海生的那位。”
現在，影片裏的夫妻倆驚喜的看著海中的金光，低聲說著什麽。
身下的椅子再次搖晃起來，似乎伴隨著電影裏的波濤。
投放的虛擬畫麵上，顏色陡然變暗了。
兩人注目看著，猛然，一隻血手自船中伸出，蒼白的手上全都是血，卻在拚命搖晃著。
驚悚的手指開始扭曲，然後顫抖，掙紮著，爬出了一個女人，正是那位妻子。
然後船裏衝出了男人，手裏高舉著一個畸形的嬰兒，狠狠扔向了大海。
那爬出來的女人瘋狂的追隨孩子，也跳入了大海中。
播放到這裏，光影陡然破散，然後重新聚集。
小船已經消失，懸崖上卻出現了很多人，都擠在一起，站在懸崖前看著下方。
陡然，一團金光自海中出現，然後無數條金色的魚自下方跳躍，在海中跳起，仿佛飛了起來。
緊接著，一朵蓮花閃爍金光浮動起來。
懸崖上的人們全都驚恐的跪下，那蓮花展開，現出了一個嬰兒。
嬰兒陡然變化，化為了一條龍，飛舞而起。
到這裏，光影再次破散。
方唐看得目眩神迷。
電影的最後一段，卻是盛大的祭祀。
豬牛羊，都整齊的擺在懸崖上，等待著那隻龍出現。
漸漸的，影片變得詭異起來。
那龍好像不太喜歡這些祭品，張開大嘴，直接吃掉了懸崖上的一個人。
後麵，祭祀的東西變得更為詭異……
懸崖上的人們，獻上的祭品，全都是屍體。
那隻龍一開始很滿足，漸漸的又開始焦躁起來。
光影的最後，一道模糊小巧的身影出現，然後陡然消失。
光影也徹底散開，影片結束。
“唐，最後那一幕，你，你看清楚了麽？”方青青此時臉色格外蒼白，緊緊抓著自己的小包。
方唐深沉的點頭：“最後獻祭的，是一個活生生的小女孩。”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
那個最後被獻祭的孩子，正是辦公室片段裏，跟著父母走在沙灘上，最後消失於龍王廟的那個小女孩！
“太可怕了，幸虧隻是個電影。”方青青咽了口唾沫。
方唐搖頭，語氣陰沉：“就怕不是電影啊……”
整部電影充滿了隱喻，但故事還是挺簡單的。
大意是一對夫妻在海中發現了金光，似乎是某種寶物，然後夫妻倆一直在海上打撈，以至於妻子都懷孕了。
但隨後，妻子生下了一個可怕的嬰兒。
嬰兒被丈夫扔下大海，妻子也跳海自殺。
劇情在這裏開始反轉，那嬰兒沒死，帶著海中秘寶重新出現。
於是那孩子成為了被拜祭的對象，甚至化為了一條神龍。
……
總覺的哪裏不對勁。
兩人還沉浸在可怕的影片裏，離開椅子，再次回到走廊。
擺在外麵的海之戀鮮花仿佛剛摘下的一樣，方青青忍不住摘下一朵，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慢慢的，他們回到辦公室。
門依舊鎖的好好的。
方唐看了看門縫處，方青青的頭發還在。
方唐用力，扭斷了門鎖。
兩人抬頭看去，都是身子一震。
大沙發上，空空如也。
愛麗絲和黎海生全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