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盡力而為
墮落街的公寓並無異常。
阿香顫抖著拿出鑰匙，被方唐攔住：“我來！”
阿香不再猶豫，鑰匙和小刀一起遞給他：“小心……”
方唐開門，拉著阿香彎腰蹲下，黑暗中，手裏小刀甩出，飛舞著砸中了客廳大燈的開關。
燈光閃爍亮起，就看到阿月哆嗦著坐在地板上。而她身旁不遠處，兩個黑衣男子斜躺著一動不動，白色的屍蟲之毛覆蓋了他們全身，地上全是嘔吐物。
阿香衝過去抱起了阿月，一時也是麵色蒼白。
方唐輕輕揮手：“去臥室！這裏交給我。”
阿香咬牙點頭：“你，你要小心，屍體有毒的！”
等兩個女孩離開，方唐俯身，聞了聞屍體，然後找到筷子，撬開了屍體的嘴。
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風之關裏，那來自財神墓穴的屍蟲在阿月體內又進化了。
屍體口腔裏布滿了白毛，真正的死因是呼吸道堵塞窒息而死，但屍蟲卻依舊在他們體內繁衍。
方唐用筷子翻動著白毛覆蓋的屍體。
他們很“專業”，沒有攜帶手機，身份證，錢包等會暴露身份的東西，但右側那個黑衣人口袋裏還是翻出了一個小紙團。
兩名入侵者渾身上下，隻有這小紙團算是個線索。
筷子一點點的分開小紙團，露出了皺巴巴的字跡。
“格……高中……圖書館……20點05分……”方唐分辨著模糊的字跡。
“格言高中圖書館見麵……時間是晚上8點5分！”
竟然跟格言高中又扯上了關係？
方唐又觀察著屍體的衣物，然後找到一根鐵絲，將屍體襯衣的袖扣扯了下來。
兩具屍體的衣服都是大路貨，唯有這銀色的袖扣格外精致，看起來是某種身份的標誌。
這時候的阿香正縮在臥室門口，手機高舉著，一直在錄像。
那俊美的少年唐豬忽然在鏡頭裏轉身：“香姐，拍完了麽？”
阿香驚慌的倒退，想要關上門。
方唐在屍體旁笑了：“拍下我處理屍體的視頻，以此要挾，作為控製我的方法……香姐，我教教你，你呢，還得再弄個網上的雲空間，然後把視頻上傳，初始設置為‘私密資料’，然後24小時不登陸的話，該視頻將變成‘公開模式’！”
阿香再次驚呆了。
方唐卻認真的解釋著：“這樣如果你出事了，24小時之內沒有登陸網站，那這段視頻就會公開，我就成殺人犯了。明白了麽？這才是有效的要挾，就你現在這樣，我過去搶了手機就什麽都完蛋了。”
阿香一陣氣餒。
自己還覺得這一招挺聰明的，卻原來有這麽多漏洞。
而這小子說得那個巧妙辦法，她是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
這就是智商的差距麽？
她低著頭走了出來。
這時候，兩具屍體在地板上忽然抽搐起來。
阿香尖叫。
方唐跳起，飛速後退。
就看到兩條如蚯蚓一般的白蟲自兩具屍體口中爬了出來，扭動著衝向了臥室。
阿月臉色蒼白的出現在門口，身子顫抖起來，然後抬起右手，在半空握緊拳頭。
奇異的事發生了，兩條白蟲立刻停在原地，緩緩的盤在一起，最後發出吱吱的聲音，竟倒在地上死去了。
阿月赫然在操控這些進化的屍蟲！
這一刻，方唐立刻想起了“寂靜鎮關卡”裏的某個記憶畫麵。
同樣可以被操控的黑蟲！
那些黑素蟲的原生體……怎麽和“風之關卡”裏的白蟲如此相像？
一個是東瀛鬼子研發的魔蟲，一種是六百年前墓穴裏的屍蟲。二者背後難道還有聯係？
屋子裏一時安靜的可怕，隻有兩個女孩驚慌的喘息聲。
許久之後，方唐沉聲道：“得想辦法處理屍體！”
處理屍體……阿香能想到的，也就是分屍拋屍，或者找個隱秘的地方挖坑埋起來，再高級點就是濃酸溶解衝入馬桶之類的。
這些還都是從電視電影裏看到的“經驗”。
然而俊美的少年不屑一顧：“你這些套路都太天真了。”
阿香現在鼓起勇氣：“怎麽天真了，電視裏都演過的，用那什麽什麽濃硫酸……”
方唐打斷她的話：“你知道人類身體的組成成分麽？”
阿香說不出來。
“人類基本是四種物質組成，水，無機物，蛋白質，脂肪……沒有那種酸堿能將四種物質全都溶解，就算你弄到各種酸液，嗬嗬，知道麽，光是溶解一顆牙齒，就得十多個小時。”
阿香一時覺得毛骨悚然，這少年竟如此平淡的說出這些可怕的話來。
方唐還在“教導”著她：“在偵查學裏，有一種說法，叫做‘越愚蠢的凶手，做的事情越複雜’！根據物質交換原則，你對屍體做的事情越多，信息交換的就越多，那留下的證據也就越多。”
阿香咬牙：“別廢話了，你倒是說該怎麽辦啊？”
“編織袋，塑料布，膠帶，活性炭，沒有炭的話找水泥沙子也行……”方唐沉聲道：“弄來後就去發動車子等我！”
……
兩個編織袋扔進了後備箱，阿香開著車，聽著少年的指示，開向了白毛嶺醫院的方向。
經過“風之關”的浩劫，白毛嶺瘋人院已經荒蕪一片，隻剩下那些黑乎乎的建築。
方唐指揮阿香在不遠處的路邊停下。
他在滿是灌木的草地上找到了下水道入口。
白毛嶺瘋人院的下水道係統本就是建立在村落池塘遺址上的，沿著這個下水道口子，直接可進入醫院鍋爐房下的密室。
“要我跟你一起麽？”阿香顫聲問著。
方唐冷然：“我有把握消除所有留下的痕跡，你行麽？”
阿香哆嗦著：“但我害怕啊，你真要留我一個在這荒郊野外的？”
方唐伸手捏出她手機，打開：“有人來的話，就說你是做‘恐怖直播’的女主播，是聽說這瘋人院很可怕，所以慕名而來。嗬嗬，要是有‘鬼’出現了，你就閉上眼暈過去好了。”
……
方唐用了足足一個小時，一點點的拖著沉重屍體，終於走過了汙水池。
再用了半個小時才進入那熟悉的白色小屋。
期間他差點因為地下沼氣中毒暈過去。
體內的菌主救了他一命，在他的血液裏交換出了足夠的氧氣，並擠壓出了那些沼氣毒素。
現在，新鮮的空氣撲麵而來，整個小屋依舊被白色菌菇包圍，明光幽幽，水流潺潺，恍若昨日。
那些白色菌菇愈發茂盛了，方唐將屍體扔到了那白魚出沒的水池裏，然後將編織袋裏的塑料布處理掉，裏麵再塞滿白菌菇，這才返回地麵。
屍體在這裏被發現的幾率近乎為零。
即便發現了也無所謂，屍體上的白毛屍毒和小屋裏的菌菇本為一體，隻會被歸類於白毛嶺的老案子裏，不會跟現在的阿月扯上關係。
方唐在寒風中打開該隱手機。
老頭在屏幕裏一臉遺憾：“嗬，一路上最少16個攝像頭拍到了阿香的車，還有你離開公寓的時候被對麵樓層的一個醉漢看到了……這些都是你現在無法抹除的痕跡，想要做到萬無一失，沒可能的。”
“盡力而為吧，我更希望阿香能得到教訓，明白有些事不是那麽簡單就可以做成的。”方唐將屍毒菌菇裝到後備箱，上車，對縮在車座下的女人一笑：“原來香姐你膽子就這麽點。”
阿香驚魂未定的鑽出來，手還在哆嗦：“弄，弄，弄好了？”
方唐點頭。
阿香摸出了香煙，哆嗦著點上：“天啊，跟做夢一樣，還是最可怕的噩夢。”說著遞給了方唐一支。
方唐冷然：“事情還沒完呢，現在仔細聽我說。”
阿香狠狠抽著煙，連連點頭，瘦弱的少年此時在她眼中，已是頂天立地的可靠男人！
“再過一會兒，你會接到食屍鬼俱樂部的電話，那位中年人會問你阿月是不是出事了……”
阿香瞪大眼睛，不能置信。
方唐繼續道：“你就說出事了，那麽對方就會說公寓不安全，希望你帶著阿月搬到俱樂部裏。你就說好，然後跟他訂個時間，明晚10點就搬過去。”
阿香咳嗽著：“等等，這啥意思？你怎麽知道……”
還未說完呢，她手機震動起來。
阿香駭然，來電人果然就是那個食屍鬼俱樂部的負責人！
墮落街的公寓並無異常。
阿香顫抖著拿出鑰匙，被方唐攔住：“我來！”
阿香不再猶豫，鑰匙和小刀一起遞給他：“小心……”
方唐開門，拉著阿香彎腰蹲下，黑暗中，手裏小刀甩出，飛舞著砸中了客廳大燈的開關。
燈光閃爍亮起，就看到阿月哆嗦著坐在地板上。而她身旁不遠處，兩個黑衣男子斜躺著一動不動，白色的屍蟲之毛覆蓋了他們全身，地上全是嘔吐物。
阿香衝過去抱起了阿月，一時也是麵色蒼白。
方唐輕輕揮手：“去臥室！這裏交給我。”
阿香咬牙點頭：“你，你要小心，屍體有毒的！”
等兩個女孩離開，方唐俯身，聞了聞屍體，然後找到筷子，撬開了屍體的嘴。
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風之關裏，那來自財神墓穴的屍蟲在阿月體內又進化了。
屍體口腔裏布滿了白毛，真正的死因是呼吸道堵塞窒息而死，但屍蟲卻依舊在他們體內繁衍。
方唐用筷子翻動著白毛覆蓋的屍體。
他們很“專業”，沒有攜帶手機，身份證，錢包等會暴露身份的東西，但右側那個黑衣人口袋裏還是翻出了一個小紙團。
兩名入侵者渾身上下，隻有這小紙團算是個線索。
筷子一點點的分開小紙團，露出了皺巴巴的字跡。
“格……高中……圖書館……20點05分……”方唐分辨著模糊的字跡。
“格言高中圖書館見麵……時間是晚上8點5分！”
竟然跟格言高中又扯上了關係？
方唐又觀察著屍體的衣物，然後找到一根鐵絲，將屍體襯衣的袖扣扯了下來。
兩具屍體的衣服都是大路貨，唯有這銀色的袖扣格外精致，看起來是某種身份的標誌。
這時候的阿香正縮在臥室門口，手機高舉著，一直在錄像。
那俊美的少年唐豬忽然在鏡頭裏轉身：“香姐，拍完了麽？”
阿香驚慌的倒退，想要關上門。
方唐在屍體旁笑了：“拍下我處理屍體的視頻，以此要挾，作為控製我的方法……香姐，我教教你，你呢，還得再弄個網上的雲空間，然後把視頻上傳，初始設置為‘私密資料’，然後24小時不登陸的話，該視頻將變成‘公開模式’！”
阿香再次驚呆了。
方唐卻認真的解釋著：“這樣如果你出事了，24小時之內沒有登陸網站，那這段視頻就會公開，我就成殺人犯了。明白了麽？這才是有效的要挾，就你現在這樣，我過去搶了手機就什麽都完蛋了。”
阿香一陣氣餒。
自己還覺得這一招挺聰明的，卻原來有這麽多漏洞。
而這小子說得那個巧妙辦法，她是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
這就是智商的差距麽？
她低著頭走了出來。
這時候，兩具屍體在地板上忽然抽搐起來。
阿香尖叫。
方唐跳起，飛速後退。
就看到兩條如蚯蚓一般的白蟲自兩具屍體口中爬了出來，扭動著衝向了臥室。
阿月臉色蒼白的出現在門口，身子顫抖起來，然後抬起右手，在半空握緊拳頭。
奇異的事發生了，兩條白蟲立刻停在原地，緩緩的盤在一起，最後發出吱吱的聲音，竟倒在地上死去了。
阿月赫然在操控這些進化的屍蟲！
這一刻，方唐立刻想起了“寂靜鎮關卡”裏的某個記憶畫麵。
同樣可以被操控的黑蟲！
那些黑素蟲的原生體……怎麽和“風之關卡”裏的白蟲如此相像？
一個是東瀛鬼子研發的魔蟲，一種是六百年前墓穴裏的屍蟲。二者背後難道還有聯係？
屋子裏一時安靜的可怕，隻有兩個女孩驚慌的喘息聲。
許久之後，方唐沉聲道：“得想辦法處理屍體！”
處理屍體……阿香能想到的，也就是分屍拋屍，或者找個隱秘的地方挖坑埋起來，再高級點就是濃酸溶解衝入馬桶之類的。
這些還都是從電視電影裏看到的“經驗”。
然而俊美的少年不屑一顧：“你這些套路都太天真了。”
阿香現在鼓起勇氣：“怎麽天真了，電視裏都演過的，用那什麽什麽濃硫酸……”
方唐打斷她的話：“你知道人類身體的組成成分麽？”
阿香說不出來。
“人類基本是四種物質組成，水，無機物，蛋白質，脂肪……沒有那種酸堿能將四種物質全都溶解，就算你弄到各種酸液，嗬嗬，知道麽，光是溶解一顆牙齒，就得十多個小時。”
阿香一時覺得毛骨悚然，這少年竟如此平淡的說出這些可怕的話來。
方唐還在“教導”著她：“在偵查學裏，有一種說法，叫做‘越愚蠢的凶手，做的事情越複雜’！根據物質交換原則，你對屍體做的事情越多，信息交換的就越多，那留下的證據也就越多。”
阿香咬牙：“別廢話了，你倒是說該怎麽辦啊？”
“編織袋，塑料布，膠帶，活性炭，沒有炭的話找水泥沙子也行……”方唐沉聲道：“弄來後就去發動車子等我！”
……
兩個編織袋扔進了後備箱，阿香開著車，聽著少年的指示，開向了白毛嶺醫院的方向。
經過“風之關”的浩劫，白毛嶺瘋人院已經荒蕪一片，隻剩下那些黑乎乎的建築。
方唐指揮阿香在不遠處的路邊停下。
他在滿是灌木的草地上找到了下水道入口。
白毛嶺瘋人院的下水道係統本就是建立在村落池塘遺址上的，沿著這個下水道口子，直接可進入醫院鍋爐房下的密室。
“要我跟你一起麽？”阿香顫聲問著。
方唐冷然：“我有把握消除所有留下的痕跡，你行麽？”
阿香哆嗦著：“但我害怕啊，你真要留我一個在這荒郊野外的？”
方唐伸手捏出她手機，打開：“有人來的話，就說你是做‘恐怖直播’的女主播，是聽說這瘋人院很可怕，所以慕名而來。嗬嗬，要是有‘鬼’出現了，你就閉上眼暈過去好了。”
……
方唐用了足足一個小時，一點點的拖著沉重屍體，終於走過了汙水池。
再用了半個小時才進入那熟悉的白色小屋。
期間他差點因為地下沼氣中毒暈過去。
體內的菌主救了他一命，在他的血液裏交換出了足夠的氧氣，並擠壓出了那些沼氣毒素。
現在，新鮮的空氣撲麵而來，整個小屋依舊被白色菌菇包圍，明光幽幽，水流潺潺，恍若昨日。
那些白色菌菇愈發茂盛了，方唐將屍體扔到了那白魚出沒的水池裏，然後將編織袋裏的塑料布處理掉，裏麵再塞滿白菌菇，這才返回地麵。
屍體在這裏被發現的幾率近乎為零。
即便發現了也無所謂，屍體上的白毛屍毒和小屋裏的菌菇本為一體，隻會被歸類於白毛嶺的老案子裏，不會跟現在的阿月扯上關係。
方唐在寒風中打開該隱手機。
老頭在屏幕裏一臉遺憾：“嗬，一路上最少16個攝像頭拍到了阿香的車，還有你離開公寓的時候被對麵樓層的一個醉漢看到了……這些都是你現在無法抹除的痕跡，想要做到萬無一失，沒可能的。”
“盡力而為吧，我更希望阿香能得到教訓，明白有些事不是那麽簡單就可以做成的。”方唐將屍毒菌菇裝到後備箱，上車，對縮在車座下的女人一笑：“原來香姐你膽子就這麽點。”
阿香驚魂未定的鑽出來，手還在哆嗦：“弄，弄，弄好了？”
方唐點頭。
阿香摸出了香煙，哆嗦著點上：“天啊，跟做夢一樣，還是最可怕的噩夢。”說著遞給了方唐一支。
方唐冷然：“事情還沒完呢，現在仔細聽我說。”
阿香狠狠抽著煙，連連點頭，瘦弱的少年此時在她眼中，已是頂天立地的可靠男人！
“再過一會兒，你會接到食屍鬼俱樂部的電話，那位中年人會問你阿月是不是出事了……”
阿香瞪大眼睛，不能置信。
方唐繼續道：“你就說出事了，那麽對方就會說公寓不安全，希望你帶著阿月搬到俱樂部裏。你就說好，然後跟他訂個時間，明晚10點就搬過去。”
阿香咳嗽著：“等等，這啥意思？你怎麽知道……”
還未說完呢，她手機震動起來。
阿香駭然，來電人果然就是那個食屍鬼俱樂部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