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規定很符合鮮卑人的特色,既有騎馬部分又有射箭部分,也就是常說的騎射本領。


    這可是戰場上最重要的本領,沒有之一。


    任寧大抵掃了一下四周,果然發現禿發跟乞伏兩大部族的王子。


    從他們的體型來看,也知道實力不俗,最起碼有一身的蠻力。


    這二人輕蔑的看了一下拓跋部族的參賽者,簡直是不屑一顧。


    他們甚至交換了一個眼神,詭異的笑了笑。


    拓跋雅露手裏拿著一支弓箭,單手一搭,綿軟無力的射出一支箭簇。


    她的目標是百米之外掛著羊頭的細繩,這弓箭的準頭倒還不錯,就是力道小了點,根本無法將細繩射斷。


    “哈哈哈,這就是拓跋族最優秀的女人嗎?果然隻適合暖被窩。”禿發巴哈哈大笑道,聲音中滿是鄙夷之意。


    乞伏仁同樣笑著,隻是把暖被窩換了個更低俗的詞語。


    “這小妞今天不在狀態?”任寧疑惑的看著她。


    他知道拓跋雅露的實力,即便不是武功高手,箭術還算不錯,射斷這根繩子綽綽有餘。


    在所有人的嘲笑中,拓跋雅露搭上第二箭,整個弓身差點被拉斷,力量不可同日而語。


    嘭!


    如琴弦崩斷的聲音一般,箭簇射出,夾帶著嗖嗖的冷風。


    接著又是鏜的一聲,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第二支箭簇撞擊在第一支箭簇上,立刻給了第一支箭簇莫大的力道。


    兩隻箭簇竟然一同把細繩射斷,羊頭轟隆一聲落在地上。


    “借力打力?這也太誇張了吧?”所有人瞠目結舌道,再也不敢低看她一眼。


    就連禿發巴跟乞伏仁都是刮目相看,除去蠻力之外,他們未必是拓跋雅露的對手。


    這第二箭絕對有千鈞的力道,入木何止三分,能把樹幹穿透,更別說他們脆弱的胸口。


    眾人也顧不上由於,這羊頭落地可是出發的信號,九十皮駿馬彈射而出。


    不不不,應該是八十九匹,因為任寧還沒有出發。


    這廝相當滑稽,腰間綁著一根粗繩子,與烈馬固定在一起,想來生怕摔下來。


    此刻,他正拿著一塊黑布裹上烈馬的眼睛。


    “他瘋了吧?”拓跋雅露無奈的搖搖頭。


    這匹駿馬雖然性子烈,但是腳力強,沒準還真就能衝進第二輪比賽,經任寧這麽一折騰,完全沒有獲勝的可能。


    況且,你停在原地不動算什麽?直接投降了嗎?


    先頭部隊已經衝出數十米的距離,原本分散的隊伍立刻混亂起來。


    禿發、乞伏兩大部族的勇士催動著駿馬故意擠兌拓跋一族的勇士,由於對方人多,他們立刻落入下風。


    眼看一人從飛奔的馬背上落地,直接摔斷了雙腿,疼的在地上打滾,沒被馬蹄踩死已經是萬幸。


    這種情況很快成了主流,拓跋族的勇士接二連三的被擠下來。


    禿發、乞伏兩大部族早就商量好了,第一場比賽就讓他們全部出局,把他們的雄心壯誌完全抹殺在搖籃中。


    一些騎術較好的勇士苦苦支撐著,竟是被對方一腳踹了下來,直接落在馬蹄下麵,腦袋跟西瓜似的被踩碎,鮮血跟腦漿噴濺而出,淒慘無比。


    “可惡!”拓跋雅露鑽進拳頭,指甲蓋差點紮破細嫩的手掌。


    除了生氣之外,她還能做些什麽?


    大賽沒有規定不能殺人,更何況是被馬蹄踩死的。


    兩百米之後,拓跋族的勇士堪堪剩了十人,這還是加上任寧他們。


    好在暗月跟影月他們跑在先頭部隊,暫時沒有被針對。


    換句換說,暗月也不怕他們,隻怕他們不來。


    再來看看任寧,他手裏不知何時多了跟樹枝,末端綁了跟細線,上麵拴著布條,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騷味。


    他被熏得捂著鼻子,布條懸在烈馬鼻子前麵。


    突然間,烈馬發瘋似的抬起前蹄,迸發出嘹亮的嘶吼聲,就像是馬中王者一樣。


    嘭!


    烈馬像一顆導彈似的衝了出去,它的目標是正前方散發著迷馬氣味的布條,隻可惜,它移動的同時布條也在移動。讓它始終不能觸碰,越是這樣,烈馬越著急,速度再次加快。


    任寧的耳邊灌風,整張臉都被吹的變形,他確定這馬速超過八十邁!


    沒關係,他手裏有方向盤,布條指哪烈馬往哪跑。


    烈馬如同一顆紅色的流星,以超出人類認知的速度飛快移動,這一瞬間,其它駿馬就好像定格在原處,不停的被追趕,超越。


    “攔住他!”禿發巴這才反應過來,立刻調動了旁邊的十人,死死的擋在任寧前麵。


    想超車?吃馬屁吧!


    超車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動力十足,一腳油門能飛出去的那種。


    任寧不停的變換布條的方向,烈馬很配合的移動著,然而,即便它很靈活,照樣不能突破圍追堵截。


    “你們墊後,別讓他超過去。”禿發巴冷冷的說道。


    這十人本就是炮灰,贏不贏比賽也無所謂,讓他們拖住任寧是最好的選擇。


    眼看先頭部隊立刻終點越來越近,任寧有些著急。


    “好夥計,我知道你是性情中馬,前麵可是你向往已久的小母馬,能不能追上全看你的表現了。”任寧一下子把布條提高。


    烈馬頓時急了,四腿一抬,竟是淩空而起,從敵人的頭部掠過。


    興許隻烈馬能力有限,飛到一半的時候便往下落。


    這馬也不服氣,淩空一蹬,剛好踩在敵人的腦袋上,不僅把那腦袋踩得廢碎,還因此獲得了不小的力道,成功飛躍。


    任寧也是心驚膽寒,萬一不成功的話很可能被摔死。


    落地之後,他重新調整布條的方向,棗紅色的小旋風再次狂奔。


    烈馬約跑越勇,像一道蜿蜒的閃電,不停的超車,一眨眼的功夫,竟是占據了第一的位置。


    禿發巴直接傻眼了,怒氣衝衝的說道“臭小子,你這是找死。”


    語罷,他從肩上取下長弓,箭簇對準了任寧的後心。


    任寧感覺到背後嗖嗖涼風,不停的變換方位,試圖躲開這一箭。


    隻可惜,禿發巴的箭術驚人,完美的預判到他的剛想,夾雜著勁風的箭簇幽幽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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