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賣身抵債
慎行閣的清早再次響起了安夕顏狗腿子般迎進送出的討好聲。
“王爺慢走，小心路滑，早去早回，天暖了也別急著脫衣裳，小心傷寒了。”
把墨少卿送走了以後，安夕顏便著手開始收拾房間，先是他床上的被子枕頭和衣裳，全都疊得整整齊齊一絲不亂。
隨後還給桃花枝換了水，昨夜的桃花開得極好。
最後整理書桌，這次沒再像從前那樣刻意不收拾好了，按大小厚薄分類，堆放的整整齊齊。
這段日子一直跟著素銀金媽，她得裝出自己學著了東西的樣子，不然一直不思進取也會惹人不喜歡。
郝大通送走了墨少卿，回房準備收拾的時候，被屋裏的幹淨整潔給嚇了一跳。
“安小姐，這都是你收拾的啊！”
自上次安夕顏被關柴房之事後，府裏就連老太太都不敢輕易隨便出入慎行閣，房間收拾的這般幹淨整潔，除了安夕顏，沒旁的人。
“是啊！郝管家！我厲害吧！”
安夕顏過來回話的時候，已經梳妝打扮好了，發髻沒像從前那樣歪歪扭扭，也是整整齊齊一絲不亂的。
“厲害，厲害！”
郝大通打量房間的時候，還衝她豎起了大拇指。
打從安夕顏上次病重後，他就覺得她有些不一樣了，但是具體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但現在看到她有這麽大的進步，他還是挺開心的。
“郝管家，我和你商量個事唄。”
安夕顏突然笑眯眯的湊到他跟前，大大的眼睛裏閃著一絲狡黠。
郝大通的心裏閃過一絲戒備，覺得安夕顏要說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安小姐，府裏的事你也知道我大多數時候還是做不了主的，要不你去找老太太商量。”
他滴水不漏的推辭了起來。
從前王府的事，他還真是凡事都能做得了主，可打從安夕顏進了府，摸不透王爺心思的他，對和安夕顏有關的每件事都不敢輕易隨便做主。
“我不好意思對老太太張口，你能好心幫我提一句嗎？”
安夕顏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這事她要親自張口的話，還真有種厚顏無恥的感覺。
“安小姐，你看你都不好意思，那……”
“工錢我不要很多，隻要有素銀姐姐一半的一半就成。”
郝大通剛要張口推辭，安夕顏就搶先把話說了。
“什麽？”
郝大通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郝管家，你看府裏的小廝丫鬟都有工錢，我能不能也領點工錢啊！我知道我的命是老太太給的，提這個要求很過分，可我就是想憑自己的勞動掙兩個錢。
這樣往後我就不用不管要買什麽都要開口找老太太要了，且有了工錢我幹活也更有動力會更賣力不是。”
郝大通這下明白了，感情安夕顏的進步這麽大是衝著錢來的，不過他還是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成！成！等會我就幫你提。”
墨少卿回府的時候，發現安夕顏今天格外的殷勤和熱情，郝大通幫他換朝服的時候，她就站在旁邊幫著遞這個遞那個。
衣裳換好了以後去孔嬤嬤的屋裏用膳，她也沒像平常那樣急著坐下，而是先給自己倒了杯茶，把茶放下的時候，還叮囑自己小心燙了嘴。
他不解的朝身後的孔嬤嬤看了過去。
“從今天開始，豆芽菜的工錢和素銀的一樣。”
看到安夕顏服侍墨少卿這般殷勤，孔嬤嬤的心裏說不出有多高興。
“安夕顏，你的心夠大的，吃了王府的，穿了王府的，竟還想著要王府的錢。”
墨少卿端起茶杯，眸色深沉，冰冷的聲音裏透著一絲不悅。
說起錢，他想到了昨天她和素銀在後院說的那些話。
攢些錢，然後生個大胖小子，俏姑娘也行。
難不成心裏的主意打的這麽快，就想著要攢錢了？
“王爺，不是的，這錢不是我給自己掙的。”
小臉剛剛還洋溢著燦爛笑容的安夕顏見墨少卿神情不對勁急忙開口解釋。
“不是給自己掙的？”
墨少卿挑眉看向她。
難不成是為某個不知道還在哪個角落的種田的？
想到此，墨少卿的臉更黑了。
“我想掙錢給我外甥買禮物，給老太太和王爺你買點心。那七巧齋也是心黑，點心賣的那麽貴，上次拿去的錢能買的點心都不夠塞牙縫的，還有，我落在那裏的錢到現在都還沒還給我呢！”
想起自己好不容易攢到的錢就那麽沒了，安夕顏心疼的心肝脾肺腎哪哪都疼，那是她這世唯一的錢啊。
“想掙錢也可以，做得好不但有工錢，還有額外的賞錢。”
“真噠！”
聽到還有賞錢，安夕顏望著墨少卿的大眼睛瞬間亮了。
“自然，但是……”
墨少卿沒急著把話說完，反而不緊不慢的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茶。
“但是什麽？”
安夕顏咽了口口水，神情緊張的不行，她覺得他這但是後麵肯定又給自己挖了個什麽坑。
“但是做的不好也要罰。”
“啊？還要罰？”
“你想怎麽罰。”
孔嬤嬤這下也來興致了。
“打破了東西要賠要罰，弄壞了東西要賠要罰，老太太沒伺候好要罰，惹我不高興了要罰，在外闖禍了要罰……”
“砰——”
墨少卿不停蹦出口的罰，嚇得安夕顏小手一抖，原本要端給孔嬤嬤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郝管家，官窯白釉茶杯一個，多少錢買的賠多少，嚇著我和老太太了，再罰相等的錢，這些全都從安夕顏的工錢裏扣。”
“啊？那，那，那我不是還沒掙錢就已經欠一屁股賬了？”
嚇得結結巴巴的安夕顏，小臉更白了。
她明明盤算的是怎麽掙倆錢，這轉眼一算，反倒變成自己又反欠王府錢了。
“所以，你往後更得小心了，千萬不要做錯事打碎東西，不然，說不定你罰的賠的錢就是你賣身給王府也還不清。”
“老太太。”
安夕顏嚇得腦袋一縮，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孔嬤嬤。
“有賞有罰最是公平不過了，素銀金媽她們也都是這樣的，既然你要掙和素銀一樣多的工錢，自然什麽都要一樣的。”
孔嬤嬤的話一說安，安夕顏的小臉徹底垮了。
“那，那也不能扣那麽多啊，這茶杯都用舊了，怎麽也得打個折扣啊！”
“郝管家，廢話太多，惹我不高興，罰的那裏再記上一筆。”
“哎呀！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吃飯，吃飯！”
慎行閣的清早再次響起了安夕顏狗腿子般迎進送出的討好聲。
“王爺慢走，小心路滑，早去早回，天暖了也別急著脫衣裳，小心傷寒了。”
把墨少卿送走了以後，安夕顏便著手開始收拾房間，先是他床上的被子枕頭和衣裳，全都疊得整整齊齊一絲不亂。
隨後還給桃花枝換了水，昨夜的桃花開得極好。
最後整理書桌，這次沒再像從前那樣刻意不收拾好了，按大小厚薄分類，堆放的整整齊齊。
這段日子一直跟著素銀金媽，她得裝出自己學著了東西的樣子，不然一直不思進取也會惹人不喜歡。
郝大通送走了墨少卿，回房準備收拾的時候，被屋裏的幹淨整潔給嚇了一跳。
“安小姐，這都是你收拾的啊！”
自上次安夕顏被關柴房之事後，府裏就連老太太都不敢輕易隨便出入慎行閣，房間收拾的這般幹淨整潔，除了安夕顏，沒旁的人。
“是啊！郝管家！我厲害吧！”
安夕顏過來回話的時候，已經梳妝打扮好了，發髻沒像從前那樣歪歪扭扭，也是整整齊齊一絲不亂的。
“厲害，厲害！”
郝大通打量房間的時候，還衝她豎起了大拇指。
打從安夕顏上次病重後，他就覺得她有些不一樣了，但是具體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但現在看到她有這麽大的進步，他還是挺開心的。
“郝管家，我和你商量個事唄。”
安夕顏突然笑眯眯的湊到他跟前，大大的眼睛裏閃著一絲狡黠。
郝大通的心裏閃過一絲戒備，覺得安夕顏要說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安小姐，府裏的事你也知道我大多數時候還是做不了主的，要不你去找老太太商量。”
他滴水不漏的推辭了起來。
從前王府的事，他還真是凡事都能做得了主，可打從安夕顏進了府，摸不透王爺心思的他，對和安夕顏有關的每件事都不敢輕易隨便做主。
“我不好意思對老太太張口，你能好心幫我提一句嗎？”
安夕顏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這事她要親自張口的話，還真有種厚顏無恥的感覺。
“安小姐，你看你都不好意思，那……”
“工錢我不要很多，隻要有素銀姐姐一半的一半就成。”
郝大通剛要張口推辭，安夕顏就搶先把話說了。
“什麽？”
郝大通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郝管家，你看府裏的小廝丫鬟都有工錢，我能不能也領點工錢啊！我知道我的命是老太太給的，提這個要求很過分，可我就是想憑自己的勞動掙兩個錢。
這樣往後我就不用不管要買什麽都要開口找老太太要了，且有了工錢我幹活也更有動力會更賣力不是。”
郝大通這下明白了，感情安夕顏的進步這麽大是衝著錢來的，不過他還是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成！成！等會我就幫你提。”
墨少卿回府的時候，發現安夕顏今天格外的殷勤和熱情，郝大通幫他換朝服的時候，她就站在旁邊幫著遞這個遞那個。
衣裳換好了以後去孔嬤嬤的屋裏用膳，她也沒像平常那樣急著坐下，而是先給自己倒了杯茶，把茶放下的時候，還叮囑自己小心燙了嘴。
他不解的朝身後的孔嬤嬤看了過去。
“從今天開始，豆芽菜的工錢和素銀的一樣。”
看到安夕顏服侍墨少卿這般殷勤，孔嬤嬤的心裏說不出有多高興。
“安夕顏，你的心夠大的，吃了王府的，穿了王府的，竟還想著要王府的錢。”
墨少卿端起茶杯，眸色深沉，冰冷的聲音裏透著一絲不悅。
說起錢，他想到了昨天她和素銀在後院說的那些話。
攢些錢，然後生個大胖小子，俏姑娘也行。
難不成心裏的主意打的這麽快，就想著要攢錢了？
“王爺，不是的，這錢不是我給自己掙的。”
小臉剛剛還洋溢著燦爛笑容的安夕顏見墨少卿神情不對勁急忙開口解釋。
“不是給自己掙的？”
墨少卿挑眉看向她。
難不成是為某個不知道還在哪個角落的種田的？
想到此，墨少卿的臉更黑了。
“我想掙錢給我外甥買禮物，給老太太和王爺你買點心。那七巧齋也是心黑，點心賣的那麽貴，上次拿去的錢能買的點心都不夠塞牙縫的，還有，我落在那裏的錢到現在都還沒還給我呢！”
想起自己好不容易攢到的錢就那麽沒了，安夕顏心疼的心肝脾肺腎哪哪都疼，那是她這世唯一的錢啊。
“想掙錢也可以，做得好不但有工錢，還有額外的賞錢。”
“真噠！”
聽到還有賞錢，安夕顏望著墨少卿的大眼睛瞬間亮了。
“自然，但是……”
墨少卿沒急著把話說完，反而不緊不慢的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茶。
“但是什麽？”
安夕顏咽了口口水，神情緊張的不行，她覺得他這但是後麵肯定又給自己挖了個什麽坑。
“但是做的不好也要罰。”
“啊？還要罰？”
“你想怎麽罰。”
孔嬤嬤這下也來興致了。
“打破了東西要賠要罰，弄壞了東西要賠要罰，老太太沒伺候好要罰，惹我不高興了要罰，在外闖禍了要罰……”
“砰——”
墨少卿不停蹦出口的罰，嚇得安夕顏小手一抖，原本要端給孔嬤嬤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郝管家，官窯白釉茶杯一個，多少錢買的賠多少，嚇著我和老太太了，再罰相等的錢，這些全都從安夕顏的工錢裏扣。”
“啊？那，那，那我不是還沒掙錢就已經欠一屁股賬了？”
嚇得結結巴巴的安夕顏，小臉更白了。
她明明盤算的是怎麽掙倆錢，這轉眼一算，反倒變成自己又反欠王府錢了。
“所以，你往後更得小心了，千萬不要做錯事打碎東西，不然，說不定你罰的賠的錢就是你賣身給王府也還不清。”
“老太太。”
安夕顏嚇得腦袋一縮，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孔嬤嬤。
“有賞有罰最是公平不過了，素銀金媽她們也都是這樣的，既然你要掙和素銀一樣多的工錢，自然什麽都要一樣的。”
孔嬤嬤的話一說安，安夕顏的小臉徹底垮了。
“那，那也不能扣那麽多啊，這茶杯都用舊了，怎麽也得打個折扣啊！”
“郝管家，廢話太多，惹我不高興，罰的那裏再記上一筆。”
“哎呀！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吃飯，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