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顧品學，我恨你
“安夕顏，你胡說八道什麽？什麽唯一的親人？我是你爹，我就不是你的親人了嗎？”
在程友康那受了氣的安尹韋，聽到安夕顏的這句話後氣不打一處來，立刻黑臉衝她嗬斥了起來。
她當著程府的下人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他的老臉往哪擱。
安夕顏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朝他看了過去。
“我沒有你這樣的爹！我和姐姐都沒有你這樣的爹！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做我們的爹！你要是心裏還顧念一點點親情，還念著姐姐的一點好，你剛才就不會說出保孩子這樣泯滅人性的話來！”
剛剛安尹韋迫不及待湊上前說出口的保孩子的話，讓原本對他就憎恨的安夕顏更厭惡了。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沒有人性的爹，他難道忘了他如今的位置都是靠姐姐換來的嗎？
“死丫頭，你知道什麽，我那是為安夕容好！生孩子有什麽難的，什麽死不死的，不過是說來嚇你們這些無知婦孺的話。
隻有孩子保住了，安夕容她在程家的位置才能保得住，孩子要是沒了，安夕容到時在程府就是個棄婦，那她這輩子就都沒了指望！”
安夕顏頭一次才知道安尹韋竟然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這樣冠冕堂皇話也能違心說得出來。
“你不是怕姐姐沒了指望，你是怕自己沒了指望！怕姐姐不討姐夫歡心了，你四品府尹的位置保不住！”
“死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麽！”
安尹韋氣得血氣上湧，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揚手就要和從前一樣往她的臉上甩。
“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啊！你除了會磋磨自己的女兒，會賣女求榮之外，你還會什麽？”
“啪——”
安夕顏的話音剛落，安尹韋的巴掌就重重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安尹韋的這一巴掌又狠又重，直接把安夕顏的小嘴都給打破了，殷紅的血絲順著嘴角流下來，但這次安夕顏倔強沒有淌下一滴淚。
“死丫頭！你就和你娘一樣賤！當初你生下來的時候，我怎麽就沒有掐死你！省得你活著給我丟臉，還給我這麽大的氣受！”
安夕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當眾指責自己嫁女求榮，安尹韋氣得肺都要炸了。
這話要是程府的人聽信了，往後還傳了出去，他在京城還怎麽做人，在朝堂上還怎麽為官。
“安尹韋，姐姐這輩子已經讓你給悔了，我安夕顏絕不會步姐姐的後塵，當年你沒有掐死我，便是留我下來給你氣受的。
我保證，隻要我活著一天，我便不會讓你和安若纓她們母女幾個有好日子可以過！”
“我打死你我！”
安尹韋氣得渾身發抖，還想掄起巴掌打安夕顏，就在這時，程家管家突然這個時候急匆匆趕了過來。
“大人，大人，顧大人來了！”
正在擦嘴角血跡的安夕顏，聽到這個聲音，身子突然僵住了。
聽聞顧品學來了，重新揚起巴掌的安尹韋眼睛立刻亮了。
他就知道，安夕容今天生產，顧品學一定會來，他特地在來程府，為的就是這一刻。
“你別叫了，友康進去陪你們夫人了，也罷，顧大人就由我來接待吧！”
他抻了抻身上的衣裳，還整了整頭上的帽子，然後大跨步的朝門口走了去。
臨走之時，還嘴角滿是得意的狠瞪了安夕顏一眼。
安夕顏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隻感覺身體裏的血液好像全都凍住了一樣，被打腫的左臉也毫無感覺。
很快，她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朝這邊走了過來。
他披著黑色的鬥篷，府裏的燭火照在他緊繃的臉上，薄唇輕抿，看不出任何情緒。
一步一步又一步，他離自己進了一些又一些。
顧品學一進大廳便看到了左臉紅腫掛滿淚水呆呆看著自己的安夕顏。
他還看到她的小手攥得緊緊的，好像在刻意隱忍什麽一般，那雙含淚的大眼睛，和上次一樣，倔強瞪著自己的時候裏頭還是有含著化不開的恨意。
“顧大人，咱們還是去側廳坐著等吧！裏頭有友康守著呢，不會有事的！下官陪你去飲茶，我知道友康府裏的雲霧茶是最好的，下官泡茶有一手，要不——”
“滾！”
顧品學隻冷冷喊出了一個滾字，就嚇得安尹韋把餘下的話全都乖乖吞回了肚子裏，同時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滾落。
“下官——”
“我說了滾！”
他的聲音更冷了，望著安尹韋的眼神也更冷了。
安尹韋這下徹底不敢吭聲了，隻能灰溜溜的退下。
“其實該滾的人是你！”
安夕顏望著他冷冷開口。
“你說什麽？”
已經走到了她身邊的顧品學彎腰傾身，臉和她的臉靠得更近了一些。
他唇畔帶著一絲淡淡笑意，可身上的氣場卻狠戾陰冷。
“我恨你！”
安夕顏咬牙切齒的說出了一句無比清晰的我恨你。
要不是姐姐現在在裏頭生產生死未卜，她一定現在就和他同歸於盡。
“恨我？為什麽？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顧品學唇畔的笑意更濃了。
這世上恨他的人數之不盡，可他和她隻不過見了兩次而已，何來的恨？
可她眼裏的恨卻是真實的，那觸目驚心的恨意好像自己是她前世的仇人一般。
安夕顏卻在這時候突然閉嘴了，她瞥了一眼四周，這裏人多嘴雜，她不能讓人聽了自己的那些話後大做文章。
顧品學衝自己的手下使了個眼色，下人明白，立刻招手把在場程府的所有下人都給譴走了。
偌大的大廳隻剩顧品學和安夕顏。
“現在可以說了？”
顧品學嘴角的笑意仍在。
“因為是你把我姐姐推進了這個深淵，悔了她這一輩子！”
安夕顏眨眼，淚水再次傾瀉而出。
她其實想說的是，是你把我推進了萬劫不複的深淵，悔了我，悔了我們蕭府。
可這些她都不能說，她隻能借由姐姐質問他。
“毀了她？我怎麽是悔了她呢？翰林院夫人，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姐姐應該多謝我，一輩子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人活著就隻為榮華富貴嗎？”
安夕顏摸了一把淚，質問他的時候眼裏的恨意更濃了。
這個時候，她是蕭湘湘，他便是為了如今的榮華富貴殺了自己，殺了自己一家的。
“榮華富貴誰不喜歡，難道你不喜歡？”
顧品學笑著反問安夕顏。
“安夕顏，你胡說八道什麽？什麽唯一的親人？我是你爹，我就不是你的親人了嗎？”
在程友康那受了氣的安尹韋，聽到安夕顏的這句話後氣不打一處來，立刻黑臉衝她嗬斥了起來。
她當著程府的下人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他的老臉往哪擱。
安夕顏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朝他看了過去。
“我沒有你這樣的爹！我和姐姐都沒有你這樣的爹！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做我們的爹！你要是心裏還顧念一點點親情，還念著姐姐的一點好，你剛才就不會說出保孩子這樣泯滅人性的話來！”
剛剛安尹韋迫不及待湊上前說出口的保孩子的話，讓原本對他就憎恨的安夕顏更厭惡了。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沒有人性的爹，他難道忘了他如今的位置都是靠姐姐換來的嗎？
“死丫頭，你知道什麽，我那是為安夕容好！生孩子有什麽難的，什麽死不死的，不過是說來嚇你們這些無知婦孺的話。
隻有孩子保住了，安夕容她在程家的位置才能保得住，孩子要是沒了，安夕容到時在程府就是個棄婦，那她這輩子就都沒了指望！”
安夕顏頭一次才知道安尹韋竟然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這樣冠冕堂皇話也能違心說得出來。
“你不是怕姐姐沒了指望，你是怕自己沒了指望！怕姐姐不討姐夫歡心了，你四品府尹的位置保不住！”
“死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麽！”
安尹韋氣得血氣上湧，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揚手就要和從前一樣往她的臉上甩。
“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啊！你除了會磋磨自己的女兒，會賣女求榮之外，你還會什麽？”
“啪——”
安夕顏的話音剛落，安尹韋的巴掌就重重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安尹韋的這一巴掌又狠又重，直接把安夕顏的小嘴都給打破了，殷紅的血絲順著嘴角流下來，但這次安夕顏倔強沒有淌下一滴淚。
“死丫頭！你就和你娘一樣賤！當初你生下來的時候，我怎麽就沒有掐死你！省得你活著給我丟臉，還給我這麽大的氣受！”
安夕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當眾指責自己嫁女求榮，安尹韋氣得肺都要炸了。
這話要是程府的人聽信了，往後還傳了出去，他在京城還怎麽做人，在朝堂上還怎麽為官。
“安尹韋，姐姐這輩子已經讓你給悔了，我安夕顏絕不會步姐姐的後塵，當年你沒有掐死我，便是留我下來給你氣受的。
我保證，隻要我活著一天，我便不會讓你和安若纓她們母女幾個有好日子可以過！”
“我打死你我！”
安尹韋氣得渾身發抖，還想掄起巴掌打安夕顏，就在這時，程家管家突然這個時候急匆匆趕了過來。
“大人，大人，顧大人來了！”
正在擦嘴角血跡的安夕顏，聽到這個聲音，身子突然僵住了。
聽聞顧品學來了，重新揚起巴掌的安尹韋眼睛立刻亮了。
他就知道，安夕容今天生產，顧品學一定會來，他特地在來程府，為的就是這一刻。
“你別叫了，友康進去陪你們夫人了，也罷，顧大人就由我來接待吧！”
他抻了抻身上的衣裳，還整了整頭上的帽子，然後大跨步的朝門口走了去。
臨走之時，還嘴角滿是得意的狠瞪了安夕顏一眼。
安夕顏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隻感覺身體裏的血液好像全都凍住了一樣，被打腫的左臉也毫無感覺。
很快，她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朝這邊走了過來。
他披著黑色的鬥篷，府裏的燭火照在他緊繃的臉上，薄唇輕抿，看不出任何情緒。
一步一步又一步，他離自己進了一些又一些。
顧品學一進大廳便看到了左臉紅腫掛滿淚水呆呆看著自己的安夕顏。
他還看到她的小手攥得緊緊的，好像在刻意隱忍什麽一般，那雙含淚的大眼睛，和上次一樣，倔強瞪著自己的時候裏頭還是有含著化不開的恨意。
“顧大人，咱們還是去側廳坐著等吧！裏頭有友康守著呢，不會有事的！下官陪你去飲茶，我知道友康府裏的雲霧茶是最好的，下官泡茶有一手，要不——”
“滾！”
顧品學隻冷冷喊出了一個滾字，就嚇得安尹韋把餘下的話全都乖乖吞回了肚子裏，同時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滾落。
“下官——”
“我說了滾！”
他的聲音更冷了，望著安尹韋的眼神也更冷了。
安尹韋這下徹底不敢吭聲了，隻能灰溜溜的退下。
“其實該滾的人是你！”
安夕顏望著他冷冷開口。
“你說什麽？”
已經走到了她身邊的顧品學彎腰傾身，臉和她的臉靠得更近了一些。
他唇畔帶著一絲淡淡笑意，可身上的氣場卻狠戾陰冷。
“我恨你！”
安夕顏咬牙切齒的說出了一句無比清晰的我恨你。
要不是姐姐現在在裏頭生產生死未卜，她一定現在就和他同歸於盡。
“恨我？為什麽？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顧品學唇畔的笑意更濃了。
這世上恨他的人數之不盡，可他和她隻不過見了兩次而已，何來的恨？
可她眼裏的恨卻是真實的，那觸目驚心的恨意好像自己是她前世的仇人一般。
安夕顏卻在這時候突然閉嘴了，她瞥了一眼四周，這裏人多嘴雜，她不能讓人聽了自己的那些話後大做文章。
顧品學衝自己的手下使了個眼色，下人明白，立刻招手把在場程府的所有下人都給譴走了。
偌大的大廳隻剩顧品學和安夕顏。
“現在可以說了？”
顧品學嘴角的笑意仍在。
“因為是你把我姐姐推進了這個深淵，悔了她這一輩子！”
安夕顏眨眼，淚水再次傾瀉而出。
她其實想說的是，是你把我推進了萬劫不複的深淵，悔了我，悔了我們蕭府。
可這些她都不能說，她隻能借由姐姐質問他。
“毀了她？我怎麽是悔了她呢？翰林院夫人，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姐姐應該多謝我，一輩子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人活著就隻為榮華富貴嗎？”
安夕顏摸了一把淚，質問他的時候眼裏的恨意更濃了。
這個時候，她是蕭湘湘，他便是為了如今的榮華富貴殺了自己，殺了自己一家的。
“榮華富貴誰不喜歡，難道你不喜歡？”
顧品學笑著反問安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