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殺身之禍
“為什麽不行？他一大把年紀還在心裏惦念著夕顏，他就是厚顏無恥，畜生不如！”
岑景灝抬頭，望著岑老太太的眼裏是壓都壓不住的怒火。
他從來沒想過比安夕顏大一輪都不止的墨少卿竟然會在心裏藏著和自己對她一樣的想法。
“閉嘴！”
岑老太太這次不僅厲聲衝他嗬斥了一句，還伸手推了他的肩膀一把。
“這些話，你當著我的麵說說也就罷了，你要敢在外麵多說一個字，都會給我們丞相府找來殺身之禍你知道嗎？”
她是恨鐵不成鋼，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孫子竟然為了兒女情長什麽理智都沒了。
“他墨少卿敢做難道還怕旁人說嗎？”
岑景灝此刻的理智早就被胸膛裏壓不住的怒火給燒成了灰燼。
他容不得他小心翼翼嗬護著長大的人兒其實早就被旁人給覬覦了，而且這個人在他的心裏，他並沒有覺得那麽優秀，也不是最適合安夕顏的人選。
“你當他怕嗎？他現在不說隻是不想嚇著安夕顏而已，你可看清楚了他對安夕顏的不一樣？
不說別的，就單單說這次安夕顏受辱的事，十九皇叔是什麽人？他的無恥荒唐連皇上都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他碰了安夕顏，墨少卿就能把他弄成廢人，皇上到現在都不敢說他一個字的不好。
璟繡要不是墨少卿看在我那老妹妹和我幾十年的情分上，你以為她能平平安安的活到大理嗎？
他做這些，就足以證明了安夕顏在他的心裏有多珍貴和珍重。
反之要是你呢？你敢那樣對十九皇叔嗎？你敢把他弄成廢人嗎？”
“我——”
“景灝，你不敢。”
岑老太太肯定的搖了搖頭，岑景灝這個稍稍遲疑了一些的反應，正是她想要的。
這便證明，在他的心裏，並不是真的隻有兒女情長，不是隻有安夕顏。
“即便你心裏想，但是在你真正動手之前，你需要顧慮的太多太多，你肩上背負著整個丞相府，礙於你的身份，礙於整個丞相府的未來和臉麵，你最後隻能選擇妥協，默默的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而這就是你能給安夕顏的，你說，你還有資格指責墨少卿嗎？”
岑景灝突然愣住了。
他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老祖宗，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
“景灝，每個人身上背負的東西不一樣，際遇不一樣，所以每個人在做選擇的時候，也都會不一樣。
他墨少卿要想要女人，什麽樣的女人他要不到，而他願意如此珍惜安夕顏，那是安夕顏的福氣。
他能給她許多你想給給不了的東西，豆芽菜也隻有跟著他才能得到她想要的幸福，知道嗎？
你要是真的喜歡她，你就放手，看著她過的好便好，你是丞相之子，你有你自己的責任，也必須有自己的擔當。”
岑老太太說話的語氣慢慢柔了下來，由原先最開始的嗬斥變成了最後的勸慰。
她的話，還有帶有寵溺的語氣，都讓岑景灝心裏的怒火都慢慢熄了下來。
“老祖宗，難道，我和夕顏就隻能這樣嗎？”
可他還是不甘心。
“你要為她好，就隻能這樣！”
岑老太太看出了孫兒的不甘心，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然後把跪在地上的他牽起來拉到了跟前。
“就算我同意了，讓你娶她進門了，但丞相府後院雞飛狗跳的日子你敢想嗎？
娶一個你娘不喜歡，還不能給你在仕途和丞相府的未來有任何一點好處的媳婦，還有璟繡的事擺在這，你說，你娘看著安夕顏，會不會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安夕顏沒有兄弟，沒有娘家依靠，不想讓你為難，她就凡事隻能咬牙忍著。你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她的笑顏因為這些而日漸消失嗎？”
“我……”
岑景灝這下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所以，這輩子，你對她的喜歡，都隻能默默放在心裏。”
岑景灝轉頭看向窗外，有陽光從外頭射進來，很刺眼。
他突然想起了他和安夕顏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穿了一身粉色的她突然從門外闖進來撞進了他的懷裏。
她揉著自己被撞得通紅的鼻子雙目含淚定定的看著他。
“撞傻了？”
他笑問。
“沒有，撞好了！”
她笑著衝他說。
他還是頭一次知道，原來笑容真的會讓人心裏泛甜。
可是，他沒有資格去守護這個讓他心裏泛甜的小姑娘。
他的心裏，漸漸泛起了苦澀的滋味。
墨少卿回府已是午夜。
在皇宮看了一天的公文，商討了一天的公事，他滿臉的疲憊。
他手裏拿著一個紅色的錦盒，郝大通伸手要去接被他給攔住了。
靜心閣安靜到隻有雪花飄落的聲音，孔嬤嬤怕是早已經入睡了。
去慎行閣的路上，如意把這一天安夕顏的行程都仔仔細細告訴了他，自然也提及了安夕顏手腕上蹊蹺的紅痕。
墨少卿一聽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安夕顏上回被顧品學捏紅的手腕。
“查出了端倪沒？”
“查了，顧品學那個時候也恰好在祥雲寺。”
上次因為安夕顏的事如意被罰，自那以後，如意便多了個心眼，隻要覺得事情不對勁就會立刻親自返回去再細查一遍。
今天下午她尋了個借口出去，去祥雲寺還真被她查到了些東西。
“他在那裏做什麽？他從不相信這些的。”
墨少卿了解顧品學，他是從不信鬼神之說的。
“寺裏的人說他在寺裏安放了蕭湘湘的往生位和長明燈。”
“那安夕顏受傷到底是怎麽回事？”
墨少卿現在最關心的是這個。
“這個，沒查到。”
如意開口的時候，眼裏上過一絲愧疚和畏懼。
愧疚自己的失職，畏懼墨少卿此刻身上的惱怒。
他並沒有黑臉衝她發火和說什麽，可她明顯察覺到了他身上變冷的氣場。
這些年跟在他身邊，如意也發現了。
他對手下人發火和對安夕顏發火是不一樣的。
對著安夕顏的時候，他的喜怒哀樂全都寫在臉上，可對著他們這些手下，卻不是，他一直都冷冰冰的繃著臉，他到底是喜是怒，得他們自己去揣測，發了多大的火，也得自己去揣測。
“沒查到，晚上覺就不要睡了！”
墨少卿隻冷冷瞥了她一眼，便轉身進慎行閣的院子。
“為什麽不行？他一大把年紀還在心裏惦念著夕顏，他就是厚顏無恥，畜生不如！”
岑景灝抬頭，望著岑老太太的眼裏是壓都壓不住的怒火。
他從來沒想過比安夕顏大一輪都不止的墨少卿竟然會在心裏藏著和自己對她一樣的想法。
“閉嘴！”
岑老太太這次不僅厲聲衝他嗬斥了一句，還伸手推了他的肩膀一把。
“這些話，你當著我的麵說說也就罷了，你要敢在外麵多說一個字，都會給我們丞相府找來殺身之禍你知道嗎？”
她是恨鐵不成鋼，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孫子竟然為了兒女情長什麽理智都沒了。
“他墨少卿敢做難道還怕旁人說嗎？”
岑景灝此刻的理智早就被胸膛裏壓不住的怒火給燒成了灰燼。
他容不得他小心翼翼嗬護著長大的人兒其實早就被旁人給覬覦了，而且這個人在他的心裏，他並沒有覺得那麽優秀，也不是最適合安夕顏的人選。
“你當他怕嗎？他現在不說隻是不想嚇著安夕顏而已，你可看清楚了他對安夕顏的不一樣？
不說別的，就單單說這次安夕顏受辱的事，十九皇叔是什麽人？他的無恥荒唐連皇上都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他碰了安夕顏，墨少卿就能把他弄成廢人，皇上到現在都不敢說他一個字的不好。
璟繡要不是墨少卿看在我那老妹妹和我幾十年的情分上，你以為她能平平安安的活到大理嗎？
他做這些，就足以證明了安夕顏在他的心裏有多珍貴和珍重。
反之要是你呢？你敢那樣對十九皇叔嗎？你敢把他弄成廢人嗎？”
“我——”
“景灝，你不敢。”
岑老太太肯定的搖了搖頭，岑景灝這個稍稍遲疑了一些的反應，正是她想要的。
這便證明，在他的心裏，並不是真的隻有兒女情長，不是隻有安夕顏。
“即便你心裏想，但是在你真正動手之前，你需要顧慮的太多太多，你肩上背負著整個丞相府，礙於你的身份，礙於整個丞相府的未來和臉麵，你最後隻能選擇妥協，默默的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而這就是你能給安夕顏的，你說，你還有資格指責墨少卿嗎？”
岑景灝突然愣住了。
他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老祖宗，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
“景灝，每個人身上背負的東西不一樣，際遇不一樣，所以每個人在做選擇的時候，也都會不一樣。
他墨少卿要想要女人，什麽樣的女人他要不到，而他願意如此珍惜安夕顏，那是安夕顏的福氣。
他能給她許多你想給給不了的東西，豆芽菜也隻有跟著他才能得到她想要的幸福，知道嗎？
你要是真的喜歡她，你就放手，看著她過的好便好，你是丞相之子，你有你自己的責任，也必須有自己的擔當。”
岑老太太說話的語氣慢慢柔了下來，由原先最開始的嗬斥變成了最後的勸慰。
她的話，還有帶有寵溺的語氣，都讓岑景灝心裏的怒火都慢慢熄了下來。
“老祖宗，難道，我和夕顏就隻能這樣嗎？”
可他還是不甘心。
“你要為她好，就隻能這樣！”
岑老太太看出了孫兒的不甘心，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然後把跪在地上的他牽起來拉到了跟前。
“就算我同意了，讓你娶她進門了，但丞相府後院雞飛狗跳的日子你敢想嗎？
娶一個你娘不喜歡，還不能給你在仕途和丞相府的未來有任何一點好處的媳婦，還有璟繡的事擺在這，你說，你娘看著安夕顏，會不會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安夕顏沒有兄弟，沒有娘家依靠，不想讓你為難，她就凡事隻能咬牙忍著。你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她的笑顏因為這些而日漸消失嗎？”
“我……”
岑景灝這下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所以，這輩子，你對她的喜歡，都隻能默默放在心裏。”
岑景灝轉頭看向窗外，有陽光從外頭射進來，很刺眼。
他突然想起了他和安夕顏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穿了一身粉色的她突然從門外闖進來撞進了他的懷裏。
她揉著自己被撞得通紅的鼻子雙目含淚定定的看著他。
“撞傻了？”
他笑問。
“沒有，撞好了！”
她笑著衝他說。
他還是頭一次知道，原來笑容真的會讓人心裏泛甜。
可是，他沒有資格去守護這個讓他心裏泛甜的小姑娘。
他的心裏，漸漸泛起了苦澀的滋味。
墨少卿回府已是午夜。
在皇宮看了一天的公文，商討了一天的公事，他滿臉的疲憊。
他手裏拿著一個紅色的錦盒，郝大通伸手要去接被他給攔住了。
靜心閣安靜到隻有雪花飄落的聲音，孔嬤嬤怕是早已經入睡了。
去慎行閣的路上，如意把這一天安夕顏的行程都仔仔細細告訴了他，自然也提及了安夕顏手腕上蹊蹺的紅痕。
墨少卿一聽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安夕顏上回被顧品學捏紅的手腕。
“查出了端倪沒？”
“查了，顧品學那個時候也恰好在祥雲寺。”
上次因為安夕顏的事如意被罰，自那以後，如意便多了個心眼，隻要覺得事情不對勁就會立刻親自返回去再細查一遍。
今天下午她尋了個借口出去，去祥雲寺還真被她查到了些東西。
“他在那裏做什麽？他從不相信這些的。”
墨少卿了解顧品學，他是從不信鬼神之說的。
“寺裏的人說他在寺裏安放了蕭湘湘的往生位和長明燈。”
“那安夕顏受傷到底是怎麽回事？”
墨少卿現在最關心的是這個。
“這個，沒查到。”
如意開口的時候，眼裏上過一絲愧疚和畏懼。
愧疚自己的失職，畏懼墨少卿此刻身上的惱怒。
他並沒有黑臉衝她發火和說什麽，可她明顯察覺到了他身上變冷的氣場。
這些年跟在他身邊，如意也發現了。
他對手下人發火和對安夕顏發火是不一樣的。
對著安夕顏的時候，他的喜怒哀樂全都寫在臉上，可對著他們這些手下，卻不是，他一直都冷冰冰的繃著臉，他到底是喜是怒，得他們自己去揣測，發了多大的火，也得自己去揣測。
“沒查到，晚上覺就不要睡了！”
墨少卿隻冷冷瞥了她一眼，便轉身進慎行閣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