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無法離開的籌碼


    “你在騙我嗎,兩年以來你從來沒有透露給我孩子的消息,現在卻突然告訴我,你想幹什麽?”


    或許是聶夜擎早就料到,她就掙脫束縛的一天,早早的備下了讓她死心塌地無法離開的籌碼。


    聶夜擎但笑不語。


    他之前已退讓了太多步,眼下拿出這張底牌,是最不得已的抉擇。


    可夏小檸的表情太有趣了,像美味的點心,他怎麽看都看不夠,這種挫敗又茫然的樣子,多可愛……


    “你說話!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現在怎麽樣了,你到底想利用他幹什麽,你告訴我,聶夜擎——”


    “噓——”


    聶夜擎眉梢輕皺,按了按,他因噪音而分外不適的耳朵,“冷靜一點,我認識的聶羽然,可不是因為一個孩子就會發瘋的女人,你現在可太不像話了………”


    夏小檸吸氣,冷薄的空氣如淬了毒的刀子,割的咽喉好生作痛。


    她一遍遍的壓下湧到喉頭的憤怒,讓理智占據上風,好與聶夜擎這個瘋子談判。


    一個沒有過孩子的人,懂什麽母子之情,更何況,他薄情寡義到不對任何人仁慈,縱使親人,在他心目中又算什麽。


    即便夏小檸在他身邊,待了三年。


    麵對他那花言巧語的浪漫行徑,也從不曾放在心上過,花蛇最毒,咬人致命,她時時刻刻,都在與之周旋。


    “好了,讓我想想。你總不可能是可憐我,才讓我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的吧,我是你的獵物,他呢……”


    夏小檸仰頭,雪白的下巴,映著熒光燈一道明銳流瀉的清光。


    她壓低聲音,“他是你用來圈養獵物的籠子,還是項圈鎖鏈,你利用他,勒著我,是不是?”


    聶夜擎還是以最溫柔的目光望著她,半似憐憫的撫上她的臉頰,“所以我最無法失去的就是你了,天底下唯有你與我是絕配,你想沒想過,你走了,留下我一人怎麽辦?”


    手下落空,夏小檸已站在半米開外的地方,清冷冷的笑著,“現在打感情牌,遲了些?”


    聶夜擎撇撇嘴,不置可否。


    “跟我回歐洲吧,到時候,我允許你見到這個孩子。”


    允許二字,沉的像一道帝王的恩賜,夏小檸勾勾嘴角,“要是我不回呢?”


    聶夜擎來時戴了副手套,像怕醫院的東西玷汙了他高貴幹淨的手,隻有觸碰夏小檸時,才摘了下來。彼時他緩緩戴上手套,那雙沾過人血,行過詭計,比任何陰謀都肮髒的手,淺淺的沒入了昂貴的皮料中。


    夏小檸的心,卻提了起來。


    他現在已經很少親手殺人了,除非別人無法代勞,他才戴上手套,嫌棄無比的開上一槍。


    她不能確定,聶夜擎是不是已經起了殺機,她迅速往牆後退去,以備一會兒在他的槍下尋個掩體。


    “跑什麽,你不光不如以前聰明,膽子還變小了?”聶夜擎說的直白,卻沒有去追。


    夏小檸站住,“如果我跟你回了歐洲,你卻不讓我見呢?”


    “你在和我討價還價?很好——”聶夜擎輕輕說,“沒有白養你,不過你在問這個問題之前,應該先考慮現實的。”


    “你……”


    他沉吟,“如果跟我回去,還有概率可以見到,如果你不回去,可就,一輩子也見不到了。”


    “你要對他做什麽!”


    “取決於你的決定,羽然,你知道的,我不養閑人,尤其是一個……讓我厭惡的野種。”聶夜擎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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