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三章：截肢嘍
“行吧，那先由我給老夫人通個信兒。”管家轉身離開。
半個時辰後，他又回來了，並同意葉清梨進府。
葉清梨被他帶到葉懷盛的院落，剛踏進門就聞到了濃烈藥味，還有一陣接一陣的啜泣。
“都別哭了！他又不是死了！”葉瑾天的麵色鐵青，對著一群小妾怒吼。
床榻上，葉懷盛正痛苦的呻吟，麵色慘白如紙，大滴大滴的冷汗從鬢角流淌而下。
“葉大人，老，老夫人！大少爺全身骨頭全都碎了……”一年長的醫師連擦冷汗，抖抖索索道：“贖草民無能，實在是救不了了……”
葉清顏抹著眼淚，跪在葉瑾天的腳邊：“爹，是兩個校醫傷的，你一定要替哥哥報仇啊！歐陽院首不管這事，你就告訴陛下，讓陛下將他們治罪！或者，或者我去求帝少遠……”
“去求陛下？陛下日理萬機，會管這破事？去求帝少遠？他如今就是陛下的眼中釘，去求他就是送死！”葉瑾天煩躁得扶額，原本魁梧的身材經過這一年的心驚膽戰早已變得幹瘦無比，沒了往日的風采。
“哼！這是他自作孽！我就不信，若不是他先去招惹人家，人家會傷他？”老夫人用拐杖敲了敲地麵。以前她很寵愛這個孫子，可自從一年前，她知道他和方氏一起要害她後，祖孫情義早已斷了！
她現在唯一後悔的是，當初沒有好好待梨兒。她越想越覺得自己混賬！
“老爺，老夫人。曾小姐來了！”管家帶著葉清梨站到了門口。
房內人同時轉身，當他們看到那一抹青衣時，腦海裏同時出現了一個人，那就是葉清梨！
她早已成了齊盛國百姓們心中的聖人，對她的尊敬和歌頌前所未有。他們作為她的母家應該同樣被百姓尊重，可奇怪的是，他們每次出門都要被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甚至有人說葉大人將葉閣主趕出家門，年輕時更是寵妾滅妻的負心漢！結果寵了毒婦，差點害死自己的老母親！
“梨兒？”老夫人的眼眶瞬間濕潤，顫顫巍巍得用拐杖撐起身子。
“你是……”葉瑾天眯著眼睛，卻遲遲沒有開口。
葉清梨覆手行禮：“葉大人，葉老夫人。家父曾離，我自幼學習醫術，若是可以，讓我替大公子診治。”
老夫人直接答應：“你試試吧，若是不試，他也活不久。”
“祖母！此人若是有意要害哥哥呢？我們不能……”
“住嘴！這裏哪有插嘴說話的份！”
老夫人無情得打斷了葉清顏想要說的話，眼中厭惡根本無法掩飾！
葉瑾天閉著眼，雙手握拳輕放在膝蓋：“你給他看病，想要什麽？隻是錢？”
“當然！曾家被滅門，我身無分文。”葉清梨再次懇請，青袖一斂，清秀的小臉有的隻有自信：“一千兩銀子，必保公子無礙。”
“瑾天，你還在猶豫什麽？”老夫人有些想不明白。他究竟在擔心什麽！
“好吧。那就試試！”葉瑾天鬆口了。
“一個瞎子能看病？真的是笑死人了！”葉清顏斜睨得看向葉清梨，逼視，厭惡，甚至還有痛恨。沒想到這曾姑娘像極了那個賤人！
葉清梨拄著拐杖走到葉懷盛身邊，道：“解開上半身衣物。”
幾個婢女解開他的上衣。
眾人這才看清，葉懷盛身上沒有一塊好地，全部都是青紫，有的因為骨頭斷裂，尖刺破肌膚。露出血淋淋的肉。
看著都讓人覺得疼！
葉清梨的手掌輕覆他的肋骨，平靜得取出藥箱中的筆墨，提筆疾書。
她雖然看不見，但字體還是遒勁有力，不似女子之手。
短短半柱香時間，她就寫下六十九種藥材，不帶一絲停頓。
若是沒有精湛的醫術，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先去取藥，動作要快。”她將藥方遞給了管家。
“曾姑娘的字體和我家孫女像極了……”老夫人哽咽了一下，聲音有些悠遠。
“是嗎？那您孫女兒呢？”葉清梨收起筆墨，淡笑。
“百姓都說她去山間行醫去了，其實，我覺得……”老夫人沒有再說下去，因為早已老淚縱橫。
其實她覺得梨兒死了。那一場化解瘟疫的大雨是她所化。也許這個想法很荒唐，可她卻無比確定！
“母親，不要提她！”葉瑾天有些煩躁得揮手。
葉清梨冷冷得輕笑，葉瑾天，我在你眼裏根本不是女兒，不，或者說，連人都不是。我在你眼裏，隻是拖累你的累贅。從小就是！
很快，六十九種取來了。葉清梨開始製造膏藥，她根本無需去看，隻用嗅覺就能辯解藥材。
從搗藥，熬藥到配製，整整用了三個多時辰。
天已暗，葉懷盛早已痛得暈厥過去，但房間裏的人卻沒有一人回房。
終於，熬藥配好，瞧上去就如同黑乎乎的一坨。
葉清梨將這些熬藥塗抹在他斷裂的肋骨，左臂，右腿。動作輕柔，小心翼翼。
“曾姑娘，這是什麽熬藥，能管用嗎？還有，為何右手和左腿不塗呢？”葉瑾天已站起身子，神色緊張。
雖說方氏惡毒，而且已被宗冊除名，但葉懷盛畢竟是他兒子，也是唯一一個成年的兒子！
“這熬藥名為黑玉續骨膏，七天，他的斷骨就能結合。至於為何不塗抹右手和左腿，那是因為沒有必要了。”葉清梨將手中剩餘的膏藥遞給了婢女，接著就從藥箱中取出一把手術刀。
“你，你要做什麽？”葉清顏和葉瑾天同時大驚。
葉清梨眨了眨清澈的眸子，聳聳肩道：“截肢嘍。”
“什麽？截肢？你，你要把他的手和腿砍下來？這，這簡直就是荒謬！”葉瑾天怒瞪雙眼，“刷”得從腰間抽出長劍。
“怎麽？葉大人想要殺我嗎？你有這個權利？”葉清梨臨危不動，神色坦然。
“權利？哈哈！你毫無背景，難道老夫殺你，還要懇請陛下同意？
”葉瑾天氣瘋了。
“葉大人，我現在要告訴你。這國家，是有王法！即便你是權貴，也務必要遵守！這人間，是有天道！你欠了誰的命，就必須要還！”葉清梨的唇角微勾，笑容溫和，卻沒有一絲暖意：“葉大人，你總共欠了多少人命？”
“你！”葉瑾天的劍扣在她的咽喉，竟不敢割下去。
這女子的氣場太強大，即便身材羸弱，即便是瞎子，也讓他無法動劍。
“行吧，那先由我給老夫人通個信兒。”管家轉身離開。
半個時辰後，他又回來了，並同意葉清梨進府。
葉清梨被他帶到葉懷盛的院落，剛踏進門就聞到了濃烈藥味，還有一陣接一陣的啜泣。
“都別哭了！他又不是死了！”葉瑾天的麵色鐵青，對著一群小妾怒吼。
床榻上，葉懷盛正痛苦的呻吟，麵色慘白如紙，大滴大滴的冷汗從鬢角流淌而下。
“葉大人，老，老夫人！大少爺全身骨頭全都碎了……”一年長的醫師連擦冷汗，抖抖索索道：“贖草民無能，實在是救不了了……”
葉清顏抹著眼淚，跪在葉瑾天的腳邊：“爹，是兩個校醫傷的，你一定要替哥哥報仇啊！歐陽院首不管這事，你就告訴陛下，讓陛下將他們治罪！或者，或者我去求帝少遠……”
“去求陛下？陛下日理萬機，會管這破事？去求帝少遠？他如今就是陛下的眼中釘，去求他就是送死！”葉瑾天煩躁得扶額，原本魁梧的身材經過這一年的心驚膽戰早已變得幹瘦無比，沒了往日的風采。
“哼！這是他自作孽！我就不信，若不是他先去招惹人家，人家會傷他？”老夫人用拐杖敲了敲地麵。以前她很寵愛這個孫子，可自從一年前，她知道他和方氏一起要害她後，祖孫情義早已斷了！
她現在唯一後悔的是，當初沒有好好待梨兒。她越想越覺得自己混賬！
“老爺，老夫人。曾小姐來了！”管家帶著葉清梨站到了門口。
房內人同時轉身，當他們看到那一抹青衣時，腦海裏同時出現了一個人，那就是葉清梨！
她早已成了齊盛國百姓們心中的聖人，對她的尊敬和歌頌前所未有。他們作為她的母家應該同樣被百姓尊重，可奇怪的是，他們每次出門都要被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甚至有人說葉大人將葉閣主趕出家門，年輕時更是寵妾滅妻的負心漢！結果寵了毒婦，差點害死自己的老母親！
“梨兒？”老夫人的眼眶瞬間濕潤，顫顫巍巍得用拐杖撐起身子。
“你是……”葉瑾天眯著眼睛，卻遲遲沒有開口。
葉清梨覆手行禮：“葉大人，葉老夫人。家父曾離，我自幼學習醫術，若是可以，讓我替大公子診治。”
老夫人直接答應：“你試試吧，若是不試，他也活不久。”
“祖母！此人若是有意要害哥哥呢？我們不能……”
“住嘴！這裏哪有插嘴說話的份！”
老夫人無情得打斷了葉清顏想要說的話，眼中厭惡根本無法掩飾！
葉瑾天閉著眼，雙手握拳輕放在膝蓋：“你給他看病，想要什麽？隻是錢？”
“當然！曾家被滅門，我身無分文。”葉清梨再次懇請，青袖一斂，清秀的小臉有的隻有自信：“一千兩銀子，必保公子無礙。”
“瑾天，你還在猶豫什麽？”老夫人有些想不明白。他究竟在擔心什麽！
“好吧。那就試試！”葉瑾天鬆口了。
“一個瞎子能看病？真的是笑死人了！”葉清顏斜睨得看向葉清梨，逼視，厭惡，甚至還有痛恨。沒想到這曾姑娘像極了那個賤人！
葉清梨拄著拐杖走到葉懷盛身邊，道：“解開上半身衣物。”
幾個婢女解開他的上衣。
眾人這才看清，葉懷盛身上沒有一塊好地，全部都是青紫，有的因為骨頭斷裂，尖刺破肌膚。露出血淋淋的肉。
看著都讓人覺得疼！
葉清梨的手掌輕覆他的肋骨，平靜得取出藥箱中的筆墨，提筆疾書。
她雖然看不見，但字體還是遒勁有力，不似女子之手。
短短半柱香時間，她就寫下六十九種藥材，不帶一絲停頓。
若是沒有精湛的醫術，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先去取藥，動作要快。”她將藥方遞給了管家。
“曾姑娘的字體和我家孫女像極了……”老夫人哽咽了一下，聲音有些悠遠。
“是嗎？那您孫女兒呢？”葉清梨收起筆墨，淡笑。
“百姓都說她去山間行醫去了，其實，我覺得……”老夫人沒有再說下去，因為早已老淚縱橫。
其實她覺得梨兒死了。那一場化解瘟疫的大雨是她所化。也許這個想法很荒唐，可她卻無比確定！
“母親，不要提她！”葉瑾天有些煩躁得揮手。
葉清梨冷冷得輕笑，葉瑾天，我在你眼裏根本不是女兒，不，或者說，連人都不是。我在你眼裏，隻是拖累你的累贅。從小就是！
很快，六十九種取來了。葉清梨開始製造膏藥，她根本無需去看，隻用嗅覺就能辯解藥材。
從搗藥，熬藥到配製，整整用了三個多時辰。
天已暗，葉懷盛早已痛得暈厥過去，但房間裏的人卻沒有一人回房。
終於，熬藥配好，瞧上去就如同黑乎乎的一坨。
葉清梨將這些熬藥塗抹在他斷裂的肋骨，左臂，右腿。動作輕柔，小心翼翼。
“曾姑娘，這是什麽熬藥，能管用嗎？還有，為何右手和左腿不塗呢？”葉瑾天已站起身子，神色緊張。
雖說方氏惡毒，而且已被宗冊除名，但葉懷盛畢竟是他兒子，也是唯一一個成年的兒子！
“這熬藥名為黑玉續骨膏，七天，他的斷骨就能結合。至於為何不塗抹右手和左腿，那是因為沒有必要了。”葉清梨將手中剩餘的膏藥遞給了婢女，接著就從藥箱中取出一把手術刀。
“你，你要做什麽？”葉清顏和葉瑾天同時大驚。
葉清梨眨了眨清澈的眸子，聳聳肩道：“截肢嘍。”
“什麽？截肢？你，你要把他的手和腿砍下來？這，這簡直就是荒謬！”葉瑾天怒瞪雙眼，“刷”得從腰間抽出長劍。
“怎麽？葉大人想要殺我嗎？你有這個權利？”葉清梨臨危不動，神色坦然。
“權利？哈哈！你毫無背景，難道老夫殺你，還要懇請陛下同意？
”葉瑾天氣瘋了。
“葉大人，我現在要告訴你。這國家，是有王法！即便你是權貴，也務必要遵守！這人間，是有天道！你欠了誰的命，就必須要還！”葉清梨的唇角微勾，笑容溫和，卻沒有一絲暖意：“葉大人，你總共欠了多少人命？”
“你！”葉瑾天的劍扣在她的咽喉，竟不敢割下去。
這女子的氣場太強大，即便身材羸弱，即便是瞎子，也讓他無法動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