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上一支煙,放歌聽歌。


    我為什麽那麽興奮啊,隻是冒充謝丹陽的男朋友而已。冒充她男友,就要和她假裝親密吧,那麽牽牽小手親親小嘴這些事是免不了的吧,嗯,對,這就是我興奮的根源,老子越來越無恥了。


    上班時,徐男上下打量著我,我奇怪的問她想幹嘛。


    她問我:“你有沒有好看點的衣服?”


    “好看點的衣服?什麽意思?”我問。


    “靠,你要去見丈母娘的話,不收拾得利索點怎麽行?難道你要穿一身製服過去嗎?”


    “哦,我沒有什麽好看點的衣服,也不知道什麽叫做好看點的衣服。”想起來了,上周末和李洋洋去林小玲的生日宴,她家裏那些穿得奢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那些男的,應該就叫做利索了。


    “西裝革履。男人不都這樣?”徐男推了我一把說。


    “有雙好鞋子,還是別人送的。”那雙鞋子是李洋洋送的。


    “衣服?西裝?沒有?”徐男問。


    我搖著頭。


    “靠!”她又拍了我一下,“一個大男人連套好點的西裝也沒有,你還這麽混下去?”


    我笑一下說:“我沒錢啊。”


    徐男不好意思說道:“對不起,我忘了你家的事。咳,所以我個人意見,那些錢,你還是拿了吧。你看我們都拿,不也沒事嘛。”


    “男哥,那些錢不是憑著我的本事賺來的,也不是什麽良心錢,拿了我自己良心過不去。”


    “靠,什麽年代還講什麽良心,良心值錢嗎?你爸要病死的時候人家醫生幹嘛不講良心沒錢也給你治?”


    “嗬嗬。”


    “算了不和你扯那麽多,你就是個傻逼,傻逼中的傻逼。你那個多大?”


    “啊?”我愣了一下臉都紅了,“我我那個多大呀?”


    “你想哪兒去你,我說你穿的衣服多大。”


    我放鬆下來:“靠,說話都不說透點,什麽那個多大,還以為 說的什麽。我穿的加大。”


    “加大。好,幫你搞一套人穿的西裝,讓你打扮帥帥的去,去陪謝丹陽。”


    “不用不用,我就穿平時的也沒什麽啊。”我奇怪了,不就是假扮個男朋友和謝丹陽家人吃個飯,還要搞得怎麽隆重一樣的。


    她戳著我腦殼罵:“你這個人腦子怎麽那麽不開竅啊?你要是不裝得好看點,看起來像個人一樣,人家家人能看得上你?既然看不上你,那麽她爸爸媽媽還不是要給她介紹男朋友介紹相親!你到底懂不懂我叫你幫我幹什麽?”


    我誠惶誠恐道:“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就好!你記住,到時候你要表現好點,她爸爸媽媽問,你別說什麽你家農村的老爸老媽病重什麽的,就說自己家裏父母做點小生意,至於做什麽小生意,你說開店什麽的都行,什麽店嘛,開個農副產品店。總之就是把自己說成好的,你看人家司機去相親,說自己搞物流運輸管理,人家清潔工去相親,說自己搞環境工程的,那些廚師,都說自己搞人類食品的,你懂不懂我的意思?”徐男唾沫橫飛。


    我不停的點頭。


    她口渴的喝了一杯水,我插話道:“那你買吧,到時候我發工資的還錢你。”


    “不用了,就送給你了,當是你幫忙的回饋。”


    “這我怎麽好意思。”


    “不廢話了,我今天請假出去弄套衣服給你。”


    徐男去請假出去了。


    當我出來放風場抽煙,竟然看到了那個韓國女校花女犯。她站在放風場,曬著冬日暖陽,坐著體操。


    她彎腰一伸手,兩支圓規一樣筆直的長腿支撐著她美麗的臀部和身體,腿沒有彎隻是彎腰下來,手掌直貼地上,長發垂下,好漂亮啊。


    我走過去,見她身後有兩個女管教看著。


    我走到她們身旁,咳了兩聲。


    兩個女管教看到是我,打了個招呼,然後示意我離開。


    叫我離開,我偏不離開,我走到她們近處,那個漂亮女犯的身後,說:“今天好像不是放風的日子嘛。”


    一個女管教湊過來我耳邊:“你還是快點走,這個女人我們惹不起!”


    我靠怕什麽,我隻是來這裏說幾句話聊聊天,難道她還要把我殺了不成。


    那個女犯人忙著她自己的體操,看都不看我。


    我頓覺丟麵子,繞到女犯人麵前看看彎腰的她:“馬隊長同意出來了嗎?”


    另一個女管教上前來對我說:“不想惹事的話,快點滾!”


    我瞥了她一眼,是馬隊長的狗腿:“好吧。”


    是的,連馬隊長的狗腿我都得罪不起。


    走遠後我往後看看那個女犯人,草,她就連好奇的看我一眼的功夫都沒有,太傷自尊了,老子在這裏可是萬人迷啊!


    下午我回去到辦公樓的心理谘詢辦公室,康雪說有個女犯人說心理有點想不通要我開導開導。


    上次要我開導的屈大姐,開導完了後回去自殺了。還有幾個女犯人,說是過來找我開導,誰知道一來後才知道,她們知道心理谘詢師是個男的,就是為了和我搞親密接觸才來的,是的,這雖然也算心理疾病,是生理需求引發的心理疾病,但我總不能麵對四五十歲的又醜肥黑的老女人也要治她們,如果是女校花那類,我可不會拒絕。還有一些女犯,說真的我這半吊子的心理學畢業的垃圾,害人還差不多,怎麽救人嘛。


    很多女犯家裏沒錢沒勢,減刑基本沒任何希望,這種犯人隻有兩個極端,要麽破罐破摔好勇鬥狠,其他的就麻木認命。好勇鬥狠的很麻煩,找了個發泄口,麻木認命的更麻煩,平日看起來老老實實,所謂的麻木認命其實不麻木,都是積澱心理壓力的過程,一旦到了爆發點,一根稻草都能壓得她爆發,那麽這個人不是要鬧大事殺人就是自殺。


    康雪和我說,以前有個女犯,被判了八年,還剩下一年的時候,偏偏扛不住,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片瓦片割脈自盡,害得她們一大群人降職的降職處分的處分。


    對於女犯人的心理指導,不能疏忽。


    可是說實話,這點工資對我來說雖然是高的,但也隻能請到我這半桶水的人。


    那些真正的心理學大師心理學高手,能通過微表情微動作直透人心洞察人性的,他們才不會屈尊到這個環境裏來幹這工作。


    到了心理谘詢室等了一會兒,我聽到外麵的幾個人的腳步聲走過來,女犯人來了。


    門被敲,我說請進。


    門推開的時候,我愣了。


    竟然是那個我朝思暮想的韓國校花一樣長相的神秘女人。


    這個在b監區神出鬼沒的連我都不知道她在哪個監室的女人,突然來我這裏,莫非是真的讓我開導?她那樣人有權有勢的背景,還有什麽想讓我疏導的,那可能就是,讓我疏通她?


    疏通疏通。


    我竟然一下子一股熱流從小腹下傳上來。


    管教也是b監區的,但不是今早遇到的那兩個,大家都見了不少次麵了,跟我說一聲就走了。


    她們帶上門。


    女犯人沒帶上任何的手銬腳鐐,走過來。


    長發垂肩,婷婷娉娉。


    婀娜多姿的身材啊。


    特別是冬日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落在她身上,有種神仙下凡的異樣感覺,她走過來時,還隨手偏了一下頭撥弄了頭發,我頓時緊張起來,心髒撲通撲通跳。


    她坐下來後,漂亮的大眼直入人心看著我,先入為主問道:“張管教,你是學心理學的,都學過什麽?”


    “啊?”我一下子不適應,平時女犯人進來後,都是我問她們有什麽要和我說說的,然後我就順勢和她們說一說話開導一番,她們向我傾訴過後,大多都會心情變得好一點,而這個女的,這樣子不按常理出牌,讓我很是不能適應啊。


    “你讀過心理學哪些書?”她又撥弄了一下頭發,天呐,我的心跳得更厲害,更加緊張,看看她,舔著嘴唇,然後又避開她灼灼發燙的目光。


    “心心理學入門,心理學,和生活,現代心理學等等。”我離開她的目光,看著桌麵,總算讓我沒感到那麽緊張了。


    “那你看過弗洛伊德的書嗎?”她的聲音很動聽,字字清脆如寶珠落玉盤。


    在學校裏,我大多時間忙著幹兼職,看專業課本的時間都少,哪有時間去看這專業課外的書,盡管老師一直叫我們務必看看,但我去圖書館借來後,根本就沒看完弗洛伊德的前介紹,我說:“看過吧。”


    說完我摸了摸鼻子。


    “大學時的老師教的嗎?”她問。


    “是是的。”我不自覺的眼珠嘴。


    她輕輕一笑:“我記得z國的大學,心理學專業沒有弗洛伊德的書吧。”


    我嘴巴微微往左下角抿了一下,有點鄙夷她的話,為什麽她會說是z國的,好像她不是z國的人一樣。我們學校的心理學專業確實沒有把弗洛伊德的書納入其中,但其他的學校,我就不知道了。


    她像是看穿我的心在想什麽一樣的解釋道:“我在m國讀的大學。”


    我一聽是m國的,整個人都枯萎了,我靠一進來就問那麽多心理學專業方麵的問題,還說是m國大學讀的,那一定是這方麵中的高手。我這種半桶水,豈不是要在她麵前丟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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