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我就出去了。


    拿了手機,開機,再也沒有了洋洋給我打的電話提示信息,隻有王達的。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啊。


    有些東西,你擁有的時候,覺得沒什麽,但是失去了,心裏像是缺了一塊。


    我走向公交站台,很巧的是,剛好來了一部公交車,好不容易擠上去了,周末就是周末,人特別多。


    在郊外的廠區的,周五下班了都往城裏擁,平日上班的在城裏住的就不用說,而平日在郊外的學校啊工廠的,周五都會往城裏擠。


    我手機響了,我好不容易抽出了手機:“喂。”


    “你出來了嗎?”是賀蘭婷。


    “出來了,在公交車上。”


    “你先過去,我隨後就到。”


    “好。”


    轉了兩趟車,到了她家小區樓下,還是要買點什麽吧。


    除了一點水果,也不知道買什麽好,幹脆再買點菜,她不吃的話,我自己煮給自己吃。


    賀蘭婷的車開了進停車場,我下了停車場找到了她。


    她長發大波浪,黝黑發亮,性感漂亮,她瀟灑的按了一下鎖車鍵,然後走過來:“走啊上去。”


    “哦。”我隨著她身後上去。


    在電梯裏,我站在她身後,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她回頭看我手中拿著的東西:“不用那麽客氣。”


    “哦,應該的。對了,我想問你的是,我要是在這裏住,晚上哦,會不會讓你男朋友誤會什麽的?”


    “走吧。”她出了電梯,沒有回應我的話。


    進了她家後,她第一句話就是:“給小狗洗個澡。”


    “你叫我來不是有什麽話要說,而是要我來幹衛生是吧?”我氣岔道。


    “不願意就算唄。”她說。


    “看在你讓我借宿的份上,看在你平日對我那麽好的份上,好吧。”


    把小狗洗澡了,然後我把家裏打掃一下,開始做菜。


    找了一下,卻找不到開煤氣的位置。


    我大聲喊:“那開煤氣的在哪裏啊?”


    沒聲音。


    我就去敲敲她房間門:“開煤氣的在哪?”


    那門沒關好的,就被推開了,她正在換衣服,那驚人的“美景”讓人目不轉睛。


    她急忙套上衣服:“給我滾出去!”


    我急忙滾了出來,想著她的好身材,媽的看一眼,我就聯想到曾經那一次,我馬上就有反應了。


    一會兒後,她換好了衣服,出來開了廚房一個靠地上的壁櫥:“這裏!”


    她很生氣的樣子,我說:“我又不是故意的,幹嘛那麽生氣呢?你要是心裏不平衡,我脫我自己的給你看好啦!”


    “你還說是吧?”她威脅我道。


    我閉了嘴,做菜。


    做好飯菜,我把三菜一湯上桌,叫她出來吃飯,她手上拿著一疊合同單。


    我看清楚了幾個大字:清江啤酒公司。


    是啤酒公司的合同。


    我問道:“你真厲害,能做監獄長,還能做啤酒廠廠長。”


    “誰是廠長啊?別多管閑事!”


    “哦。那我能問一個關我的閑事嗎?”我問她。


    “說!”


    “我住你這裏,會不會讓你男朋友打斷我狗腿?”


    “放心,他已經和我分手了,沒人打斷你的腿。”


    “分手了啊,真可惜。”


    “有什麽可惜的!”她瞪著我。


    “不可惜不可惜。”我吃飯。


    “有沒有酒啊?”我假裝問。


    其實有酒,在冰箱旁的壁櫥上,一瓶一瓶的放得很好,像擺設一樣。


    “那裏,自己去拿。”她指了指,“這煮的什麽菜?”


    她一邊嫌棄一樣的一邊說。


    我拿了一瓶白葡萄酒過來,說:“芥菜,是不是很難吃。”


    “哦,味道還行。”


    我倒了一碗葡萄酒,我問她要不要,她沒回話,我拿了個碗也給她倒了一碗。


    她說:“誰讓你用這個裝酒的!你還挺識貨,知道這瓶是最貴的!”


    我拿起碗:“找不到杯子嘛。”


    她指了指裝酒的壁櫥旁邊,倒掛著一個一個高腳杯,這裝修的還真有品位,高腳杯可以放在壁櫥裏倒掛起來的。


    我拿起酒瓶子問:“這瓶酒多少錢啊?”


    “八千八。”


    我大吃一驚:“八千八!”


    我已經喝了半碗了,那我喝了一千了!


    我開玩笑說:“那麽貴,被我糟蹋了,我摳喉嚨吐回去好了。”


    “少惡心!對了,這周有什麽情況,匯報匯報。”


    我說:“沒什麽情況,本來想著選拔女演員撈點油水的事情,但這周停滯了,聽說劇組那邊忙著電視台迎新年晚會,暫時沒空來我們監獄。”


    “你們監區的所有人是不是都有分錢?分犯人的錢?”賀蘭婷拿起碗,喝了一口酒。


    “我不清楚,但是我那天上去,看到的監區的很多同事都有份。”


    “你和她們說你也要加入了嗎?”


    “沒有說,我怕引起懷疑,還是順其自然吧,康雪覺得我要是拿了那些錢,就上了賊船了。我感覺康雪是胸有成足啊,咱不要到時候扳不倒她,反而我自己拿起石頭砸自己腳啊!”我擔心著說道。


    “她胸有成足?”


    “對啊!你看,她們明明懷疑你的身份,可是她們也沒什麽怕啊,照樣斂財,照樣剝削。還說就算你是某些組織派來,她也不怕。”


    “虛張聲勢。”


    我心裏有點虛:“話說回來,你到底什麽身份背景啊,我怎麽覺得你不行啊。而且我覺得康雪那頭,連監獄長都是她們的人,我有些害怕。”


    賀蘭婷端起碗,又喝了一口酒,碗裏空了,她喝酒真夠爽快,我給她倒滿,她說:“五年前,為了打擊d內腐敗貪汙份子,省裏秘密成立了一個紀檢組,組織沒有明確的名稱,沒有明確的人事,但有隱秘複雜的行事辦法和係統,成員隱藏於各個部門,從各個部門的各個渠道收集和整理情報,由這個組織的領導人將情報分析,然後交給上頭紀委書記,作紀檢監察部門查處貪汙的資料。近年來,女子監獄不斷的傳出各類醜聞,經過初步秘密調查,組織發現女子監獄的很多領導侵蝕到了省市各級高官,組織隻有秘密的掌握足以摧垮監獄裏這些不法分子的資料,才能把這幫人繩之以法。”


    我問:“這麽說來,你是這個組織的人?可是話說回來,你說的這個什麽組織,好像並不是屬於紀檢組,既然不屬於檢查部門,那屬於哪個部門?”


    “不屬於任何一個部門,不是正規機構。”


    我心一寒:“那這麽說的話,國家並不是你們的後台?誰來做你們後台?”


    “幾個大人物的認可,而且有大人物的領導。”


    “你說說其中一個,也讓我安心點,不然我沒法安心的幫你啊。”


    “秘密,我和你說的這些,也全是秘密。”


    媽的,秘密。賀蘭婷說的,這個不是正規組織的機構,是什麽背景,什麽人撐腰,都是秘密,萬一這幾個所說的背景影響力不大後台也不深,反而讓指導員監獄長她們那一派給吞了,那到時候,就是覆巢之下豈有完卵,老子也要陪著賀蘭婷一起去死。


    我說:“你可別到時候害死了我啊!”


    她隻是靜靜的看著我,並不回答我的話。


    “唉,算了。”我喝了一大口酒。


    “你歎氣什麽意思?”她問。


    “既然我拿了你那麽多錢,你救我爸爸了,我為你做這些事也是應該的,最主要是康雪她們真的是犯了法,就算你被她們扳倒,我也隻能認了。”


    “別那麽悲哀,張表弟。”她舉起碗。


    我碰了碰碗,喝了一大口,說:“我是說事實,這鬥爭,大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幾個能獨善其身的,大不了陪你一起掛,隻不過我們不能同一個監室啊。”


    她聽了這話,破口大罵:“你說的什麽!那你的意思說我們是要坐牢去了?”


    “息怒息怒,我開玩笑的,喝多了喝多了,我自罰啊。”


    篤篤篤,有人敲門。


    我嚇一跳:“你男朋友來捉奸?”


    “說了沒男朋友!”她說道。


    她去看了一下,是小區保安,送來了快遞。


    “哦,那你男朋友呢?”我問。


    “能不能別提起他!”她氣道。


    “說說你能死啊!”我不依不饒。


    “別再提了!”她過來抬腳給我來了一腳。


    “好好好不提。”


    看著她拿著快遞走回臥室,我試圖著說:“唉,看在我剛才幹活那麽累的份上,你能不能收拾一下洗一下碗?”


    “為什麽?”她站好,問我。


    “我做菜做飯給你吃了啊。”我說。


    “我沒有讓你做飯做菜給我吃啊。”她說。


    “哇你這人怎麽那麽無恥!你吃了我做的飯菜你還說這樣的話!人不能那麽無恥!”


    她直接關上了門。


    我隻好悶悶的喝著酒,八千八是吧,我就再去拿來一瓶開了。


    不一樣的酒。


    管它多少錢,喝了再說。


    手機來電,我拿出來看,王大炮。


    “什麽事!”


    “你出牢了?”他問我。


    “是啊。要找我喝酒嗎,我今晚沒空,喝多了,明天吧。”


    “哦,那就明天傍晚,我有事找你談談。”


    “什麽事?”


    “明天再說。”他掛了電話。


    我一邊看電視一邊自己喝酒,賀蘭婷去洗浴室洗澡,從這個角度看,那砂霧玻璃上,她的輪廓甚是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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