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欄杆上,抽了幾口煙,看著徐男,她也是在內心掙紮,騎虎難下啊。


    我想到了呂蕾,如果不是我,她會死嗎?我有時想到吊著死的呂蕾,心裏就一陣不舒服,盡管是惡人罪有應得,可畢竟是自己也有一定一點點的參與在裏邊。


    而這次,如果要整,拚死了往裏整,駱春芳,金鏈子,光頭男,章冉,姚圖圖,這輩子全完了,毀了多少個家庭,隻是想到他們的罪惡,就恨得牙癢癢,留著他們,那被他們害的人更多,像駱春芳這樣的人,還想著回來d監區,無期徒刑?


    這種人不死,世道都被她攪亂了,她活著,別的人就不用活了。


    有的人,就是如此欠死。


    我回到病房中,對薛明媚說:“不管她,康雪要是告我,讓她們告,我至多是一個打人輕傷外加強奸。至多三年。”


    薛明媚說:“不要。我不想你出任何事,這事情後,你也別來這裏工作了。”


    “可這幫人,不弄死她們我不安心,你想想看那姚圖圖和章冉要是無罪釋放回來了,你還能活下去嗎?就算你能活下去,你能好好的一直待到出獄時嗎?你一定被她們弄的生不如死!”我想著這幫人的手段。


    薛明媚認命似的說:“反正我這輩子已經這樣了,她們怎麽整,我實在受不了,拚命了就是。”


    我冷笑說:“關鍵是你能和她們拚命才行。現在隻有兩條路,我們來權衡輕重。第一條,我們弄死他們,謀殺未遂加販毒吸毒,駱春芳夠判死罪了,而章冉姚圖圖估計十年十五年不在話下。而我,則因為不和監獄某些人合作被告上去,因致人輕傷和強奸被判三或者五年。第二條,我們不把手機交上去,駱春芳,光頭,金鏈子進去,駱春芳至多無期徒刑。而章冉姚圖圖完全無罪釋放,但是你,薛明媚你,以後就會死。說白了,你橫豎都不得好死。章冉姚圖圖回來,你不得好死;不配合監獄的人,也不得好死。而我如果能在裏麵,有時還能罩著你一點。”


    罩著?我想到賀蘭婷,我該問問賀蘭婷,這個事她應該知道教我如何解決。


    “一切都不如計劃中的那麽完美。”我說。


    心想著等會兒一定要問問賀蘭婷。


    “我不能拖累你,我決定了。”薛明媚看著我說。


    “這樣子吧,我先問問一下某人,我想她會給我一個很好的選擇。”


    “誰?”薛明媚問。


    “嗬嗬你不認識的,不是政法委,不是紀檢,不是司法,也不是檢察院不是公安局,也不是監獄的,不是市長什麽也不是。”我不可能告訴薛明媚賀蘭婷的身份。


    “好吧你問。我在這裏,能靠的住的隻有你了,謝謝你張帆。”薛明媚感激道。


    “別感激,別客氣,我們天生也許就注定要有緣分了,而且現在是同在一條船上,船翻了,兩人都掛掉。幫你也在幫自己,再說這幾個家夥那麽無恥殘忍,也是他們罪有應得。我下午就要被調回監獄了,我很怕你一個人在這裏,不安全。”我擔憂的說。


    “別怕,她們不敢對我怎麽樣,對於除了駱春芳和章冉的其他以外的人,沒有殺死我的必要。她們也不會那麽傻給自己帶來大麻煩。”


    “那你小心吧,挺不舍得你的。”我笑著說。


    “如果我不是這個身份,多好。”薛明媚摸著我的臉。


    “好吧,你別動了,過了這茬兒,你好好表現,早日出去,我跟你啊,每天背著你男人好了。”


    “你現在越來越壞了啊,誰教你的?”


    “你。”


    到了下午,指導員果然派人來換掉了我和徐男。


    來的還都是馬玲的心腹。


    我和薛明媚沒有打招呼,因為兩人太什麽了給她們看著報告給指導員和隊長她們,對我們來說,很不利。


    我們坐車回去。


    徐男一天都憂心忡忡,我安慰她道:“別想那麽多了,開心點吧。我請你吃飯唄,吃點東西喝點酒再回去。”-isbr-


    摸了摸口袋,口袋裏隻有十幾塊錢,該死的賀蘭婷,老子好不容易拉下臉來討要個百把塊錢,居然給我三十幾塊打發我。


    “哪有心情吃,我不知道怎麽辦好了,我想辭職算了。”徐男耷拉著頭說。


    “辭職?如果她們要挾你呢?”


    “那能怎麽樣呢?身敗名裂唄。走也要身敗名裂,留著良心不安也不知道哪天身敗名裂。唉。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不該。”徐男說到這裏吞吞吐吐的。


    我問:“你是不是收了人家的錢啊?”


    “別問了。”徐男靠在了車窗上。


    回到監獄大門口,我笑著拉著臉和負責大門保安的武警和獄警拿了我的手機,說家人有急事,要打個電話,她們給了我手機。


    我拿著手機出外麵開機,開機後撥給了賀蘭婷。


    還好她這次很快接了:“什麽事?”


    我向她報告了指導員威脅我不讓我拿著證物交上去而是要交給指導員的事,並說如果我不交給指導員,指導員說告我打人和強奸,她有視頻資料。


    “打人?強奸?你做過嗎?”


    我說:“管教打犯人那不很多嘛。這個強奸嘛。”


    “有沒有?”賀蘭婷問。


    “好像,有吧。”


    “有就是有,沒有就沒有!”賀蘭婷的脾氣也真夠暴躁的。


    我弱弱的說:“有。”


    馬上又反駁說:“沒有沒有!我和她是自願的!”


    那邊靜了好久了。


    我忙問:“怎,怎麽了。表姐。”


    “表什麽姐誰是你表姐!你和她是自願的,她是誰?”


    她很生氣,我開始有些口吃起來:“她她她是,女的。女犯人。”


    那邊又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還是我先開口:“表姐,但是我和她是自願的。”


    “自願!你幹的好事,和女犯攪在一起,這事如果被外麵的媒體知道,你知道你捅了多大婁子!”


    “自願也不行啊?”


    “外麵知道了會怎麽寫?無論是自願不自願,外麵的人都會說監獄縱容男管教侵犯女犯人!”她怒著說。


    “好吧,我知道錯了。可監獄裏指導員她們拿這個來要挾我,也太無恥了。”


    “手段隻是過程,結果才重要,管你什麽無恥不無恥。這事我幫不了你,你自己看著辦。”她直接掛了電話。


    我靠,就就這樣?


    就這樣子?


    一句你自己看著辦,就完了?


    我去尼瑪的,你這不是要看著我去死不救嗎。


    可我也不能怪得了她什麽,幫我不是責任,隻是一個選擇,她願不願意幫是她選擇的事情,而不是她必須要幫。


    畢竟,賀蘭婷沒叫我去打犯人,更不會叫我去和女犯人搞在一起,而且監獄裏明文規定監獄男性管理人員不許與女犯人直接接觸,我已經犯了禁令。


    好吧,就算薛明媚寧死不屈不告我,而我打女犯的那些視頻資料,也足以弄我幾年徒刑。


    我跌坐在地上,這事情真的就隻能選擇讓章冉和姚圖圖出來了嗎?


    手機來了幾條信息,移動通訊方,王達,什麽廣告,亂七八糟的都有。


    還有,一個熟悉的號碼。


    好熟悉,這誰啊。


    一打開信息:張帆哥哥,對不起。


    是李洋洋的,我已經刪了李洋洋的號碼。


    她連續發了幾條,因為那天那個開雲哥把她強行從我身旁搶走,她挺抱歉的,各種回複道歉的,看著這些信息,我知道她還是想和我在一起,可我又有什麽辦法。


    手機震動了來,賀蘭婷,我急忙接了。


    我有些生氣,就先脫口而出:“我剛才覺得,你不幫就不幫,你罵我幹什麽!你要是不願意幫忙,直接說不幫就是!”


    “喲你還跟我頂嘴,你還來脾氣了是吧!那行啊,我就看著你去坐牢好了,放心,我會偶爾給你去送飯的。”


    我一想到坐牢,就軟了下來:“表姐,別這樣嘛,大家表姐弟一場,而且我是你小弟啊,我是你馬仔啊,我在為你效犬馬之勞啊,你不能出事了就不要我這個小弟吧。”


    “小弟?有這種小弟?我讓你打女犯人了嗎?我讓你去跟女犯人搞在一起嗎?”


    “那女犯人要殺人,我總不能不製止,至於搞在一起,這點我承認我錯了,以後再也不在視頻下麵整了。”


    “你!你!”


    我自覺失言,忙說:“我,我失言了表姐,我是說,以後我重新改過,我不亂來了。”


    “這事你想怎麽辦?”她倒是問我。


    我說:“我還想問你怎麽辦,我是在請教你給我指條明路,請你救我教我。我還能怎麽辦,我隻有這兩條路。剛才也都跟你說了。”


    “那個手機我看了,也交給了上邊,會有人處理好,是挽回不了的。這幾個,該抓的抓該判刑的判刑。你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我!我,表姐你不能這麽對我!你不能過,過河。”我沒說下去。


    “過河拆橋是吧?你說的這是話嗎?你今早把手機給我你自己怎麽和我說的?你說讓我早點把他們端了。還有,我根本就沒想到你會在監獄裏惹了那麽多事,你自己不對我坦白,你自己做了犯罪的事情,你反倒說我過河拆橋?”


    我隻好苦著臉哀求她:“表姐對不起,我真的,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表姐,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啊表姐!你救救我吧求你了!”


    “男子漢大丈夫,一點骨氣都沒有,聽著你這種聲音我就想到,想到你表姐夫。”


    我收住了哭喪的聲音說:“你別拿他和我比好吧,他是為了女人,我是為了我們一家人。現在就是f冰冰讓我求,我都不會求,還求你。不是不是,表姐我不是那個意思嗬嗬。”


    “對,那讓f冰冰來救你好了。”


    “表姐,救救我行嗎?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會報答的。”


    “你不知道自從我有了你的孽種後,我一直都很討厭你嗎?正好了,這次剛好可以除掉你。”她掛了電話。


    “喂喂喂!”我急忙撥打過去。


    她掛了。


    “尼瑪!”


    她還來真的了?


    這不是真要我去坐牢嗎!


    沒想到她又打了過來,說:“你去坐牢對我沒好處,留著你還能幫我的狗洗澡。我明天處理一下,然後給你打電話。記得這期間,不管她們和你說什麽,你都不要理不要管不要說,更不能暴露我,還有,把你手機的所有通話記錄刪了。”


    “為什麽啊?”


    “因為你手機放在保管處,我擔心會有人偷看你通信記錄。別暴露了我。”


    “好好好,還是表姐你心地善良心思縝密心想事成心心相印,我對你的崇拜如。”


    沒說完她掛了電話。


    好,有了賀蘭婷這句話,我安心了,也沒全安心,但也安心了很多,隻不過我不知道她將如何幫我的忙?


    現在,罪證已經交給檢方,萬一到時候賀蘭婷突然和我說,搞不定了,那我?那我就要被告上法院了?故意傷害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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