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會堂後邊我們監獄所在的大廳中,見朱麗花等人依舊跟之前一樣守在門口。


    女囚們還是在換衣間。


    我過去問朱麗花等人:“大家都沒事吧。”


    朱麗花看看我,說都沒事。


    我說:“能把李姍娜放出來嗎,我想單獨問她幾個問題。我們惹上了麻煩了。”


    朱麗花同意。


    朱麗花去把李姍娜叫了出來。


    我帶著李姍娜到大廳的角落,坐下。


    李姍娜盡管剛剛經曆這樣的事情,其他女囚大多都是嚇得臉色都變了,李姍娜倒是從容自如。


    李姍娜有些感激的對我說:“剛才的事,謝謝你的幫助。”


    我說:“不用謝,保護你們是我們的職責。讓你們受到驚嚇,是我們做得不好。”


    李姍娜說:“你言重了。”


    我說:“隻是,我剛才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個人明顯是衝著你來的,是吧。”


    李姍娜說:“他叫崔錄,xx部的x長,你也看了他的胸牌了吧。”


    我說:“是的,剛開始我以為他是騙人的。他一來就鬧著要進去換衣間找人,說是找老熟人。後來我們不同意,攔住他不讓進去,他就找來了這群人。更沒想到的是,他不是騙人,是真的xx部x長,這台晚會,由他們發起。”


    李姍娜說:“我也沒想到他現在能成為xx部x長。”


    我小心翼翼問李姍娜:“你是不是和他有過過節?對不起原本這些東西我不該問,可如果不問,我們現在已經和他結了梁子,不知道他會不會報複我,我想知道他一些底細可以嗎?”


    李姍娜說:“是我把你們牽扯進來了,責任在我身上,你問我關於崔錄的事情,我但有所知不敢不說。”


    我說:“那好,那恕我冒昧直問了,請問他以前是不是和你有過什麽不快的過節?”


    李姍娜告訴我說,在四年多前的時候,李姍娜當時還在外麵,民歌天後如日中天,各地方各電視台各大晚會各商家,紛紛邀請她到全國演出。


    就在那年,李姍娜參加了一台名為‘我愛民歌’的演出活動全國巡演,巡演到了李姍娜的老家城市,也就是我們這裏。


    當時是由省電視台,市委市政府,聯合承辦。


    在李姍娜演出的過程中,出現了非常意外的一幕,當時時任市x辦公室主任的崔錄,在李姍娜演唱民歌在那遙遠的地方時,突然衝上了舞台上,給李姍娜送花,並且抱著李姍娜不放,抱著李姍娜和台下的觀眾揮手,擺出各種姿勢合影,在李姍娜一個舞蹈轉身離去後,崔錄又手舞足蹈的在身後跟著李姍娜跳舞,如同在ktv唱歌一般,後來還強行從身後抱住李姍娜。


    弄得李姍娜好不尷尬,直到李姍娜演唱完了這首歌,崔錄才意猶未盡的下了舞台。


    李姍娜說的這個我知道了,當時這一幕,被省裏的娛樂頻道都市頻道,還有市裏的各大電視台直播被大眾所看到。


    之後,崔錄便因為擾亂秩序被行政拘留,治安支隊的調查結果是,省電視台市委市政府舉辦的此次演出並非為商業性娛樂節目,演出前為了確保為演出秩序和效果,演出籌備組規定除演職人員、媒體記者外,其他無關人員禁止進入演出區域,並廣為告知。


    但是,崔錄本人在明知自己不應進入演出區的情況下,擅自進入演出場地,並在演出時突然竄到舞台上,又扭又跳,動作極不雅觀,引起觀眾強烈反感,影響了演員正常演出和在社會上造成極壞影響。


    通過訊問,崔錄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


    經市公安局治安支隊調查證實,崔錄的行為擾亂了大型群眾性活動的正常秩序,依據治安管理處罰法第規定,對崔錄行政拘留。


    因崔錄擾亂大型活動現場秩序,被公安機關行政拘留,其行為嚴重損害了我市的形象,黨委依據有關規定,經研究決定調往縣級一個辦事處。


    當然,以上的說法為官方說法,但其實真正的原因,很多觀眾都表示水很深。


    因為很多觀眾認為這是崔錄個人比較熱情的表現,在出演的歌唱家麵前表現自己的熱情是一件無可厚非的事情。


    卻因此而獲罪,也太過分了。


    由此廣大觀眾心裏都這麽想:崔錄觸碰的李姍娜這個女人,有背景。


    所謂的有背景,大家都懂的什麽意思了。


    不過李姍娜當然不會說崔錄為什麽會被處分,她自己也不會說什麽她有背景之類的話。


    我自己當然會懷疑李姍娜有背景,哪怕是李姍娜不同意,她身後的人還是處罰了崔錄。


    當然,我這些都是懷疑,並沒有任何證據。


    崔錄因為此事被處罰,心裏當然怨恨,沒想到過了幾年後,崔錄平步青雲,短短幾年跳到了那麽高的位置。


    崔錄本該作為一名單位組織的高官領導坐在台下看演出,但他看了這次女囚的演出後,對台上領唱打節拍的李姍娜產生了懷疑,懷疑這個女囚就是李姍娜,因為之前已經有傳言李姍娜在我們市的女子監獄服刑。


    結果崔錄一來找,果然是李姍娜,崔錄認為,如今的李姍娜已經不同往日,而崔錄也已經不同往日,他就今天自認為能夠出了這口惡氣,找人來就想把李姍娜強行拖走進行羞辱。


    沒想到被我給破壞了他的報複計劃。


    我對李姍娜說:“看來我真的是得罪了他。他會報複你,自然也會報複我。”


    李姍娜說:“那你怎麽辦?”


    我說:“再說吧,水來土掩火來水滅。看你緊鎖眉頭,是擔心我嗎?”


    李姍娜說:“實在不好意思。”


    我說:“這不怪你,換成是其他女囚我也會這麽保護,剛才我們防暴中隊的朱麗花同誌也說了,這是我們的工作職責。”


    李姍娜對我道謝:“謝謝你。”


    我笑了笑說:“他想整我,也沒那麽簡單。”


    李姍娜說:“你還是小心一些好。”


    我說:“你也是。”


    兩人又聊了幾句,我送李姍娜回去了換衣間。


    看來李姍娜對我說話還是保留了不少啊,因為她剛才在講述崔錄上台後被處罰的過程中,敘述並沒之前那麽流暢,保留了後麵的一大段。


    徐男說過,李姍娜有背景。


    我猜想,崔錄這廝應該是在李姍娜登台演出的時候,煞筆的興致所致跑到台上去抱著李姍娜手舞足蹈,結果導致李姍娜和李姍娜背後的男人的惱怒,將其教訓了一番。


    可沒想到的是,如今李姍娜成了落架的鳳凰,而崔錄卻飛黃騰達飛到枝頭,輪到他來欺負李姍娜了。


    如果今天不是我和朱麗花拚了擋開崔錄,李姍娜今日必遭受恥辱。


    或許他日李姍娜背後的男人會為李姍娜報仇,也或許報不了仇,畢竟崔錄已經是省裏高官,但今天,李姍娜這個劫難是在所難逃。


    也算她幸運。


    不過這個功勞我自然不敢居之,朱麗花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什麽功勞,隻認為這是她自己工作的分內之事,而且由她帶領下,防暴中隊的女同僚們不畏權貴,和崔錄帶來的人硬是杠上了。


    媽的,崔錄也夠厲害,帶來的是負責會堂晚會安保的特警,如果帶來的是流氓之類的,早就讓他們吃子彈了,打死了再說。到時候大不了弄個他們要劫女囚的罪名給他們就是。


    我拉著正在站崗的朱麗花過來聊天,開始她還不願意來,我說我真有事,就耽誤你幾分鍾,她才肯來。


    太敬業了這廝。


    我說:“花姐,你今天真有大將風度,一點也不怕那崔x長。”


    朱麗花說:“說了是分內之事,就是被開除,也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我不像你,被人一逼,就什麽傷天害理都幹了。”


    我不滿的斜視她說:“花姐,要不要每次講話都拿這事情來說啊?每次都說,每次都為這個吵架,你不膩我都膩了。”


    朱麗花說:“什麽膩不膩,你自己天天做,就不許我偶爾提?”


    我說:“你這叫哪門子的偶爾提?你是無論何時何地,隻要和我見麵,就說這事好吧,咱就不能愉快的聊天嗎?”


    朱麗花反罵我道:“你說我們能愉快聊天嗎?每次聊天不是動手就是動腳的。”


    我說:“唉,做人那麽認真做什麽。話說,花姐啊,咱兩可是得罪了那個啥崔什麽崔x長了。我怕他會給我們的領導來個電話,給我們穿小鞋啊。”


    朱麗花說:“最多就是被開除唄。”


    我說:“靠,你看得真開,不就是被開除唄。說得好輕巧。被開除了,咱幹嘛去?流浪街頭嗎?你還可以賣身,你漂亮身材好,我能幹嘛去,做民工也不行。”


    朱麗花說:“你這口才,去拉皮條就挺好。”


    我哈哈笑了:“哈哈好啊,那咱兩被開除了,你賣身我幫你拉皮條!”


    朱麗花直接走了:“滾!”


    我喊她:“喂,真走了啊!真不能愉快聊天了嗎!”


    她真的回去繼續守著女囚的換衣間門口了,她連和我聊怎麽去應付得罪了這個崔x長高官的事情都懶得談。


    朱麗花要是當官的話,一定是一個剛正不阿,廉潔公正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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