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拉躡手躡腳走近去了衛生間,開燈看看有沒有康雪回來的痕跡。


    她試著摸了摸康雪的牙刷,和毛巾,有沒有濕。


    然後又看了其他東西如洗發水等物的擺放位置。


    等夏拉回到客廳,我問:“你表姐是不是在家?”


    夏拉說:“都是幹的。我去聽聽”


    她輕輕的走到康雪房間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後,她輕輕敲門:“表姐,表姐。”


    沒有回應。


    她又敲門:“表姐,我想問你,我媽就要動手術,我明早去看我媽了,你去嗎?”


    靠,這家夥找借口,也是厲害啊。


    康雪房間,還是沒有聲音。


    夏拉加重了敲門聲:“表姐!你在嗎?表姐!”


    很用力的敲了幾下後,夏拉轉身回來,鬆了口氣:“她不在。”


    我把客廳的大門反鎖上,說:“行,那我們進去。”


    夏拉伸手進去從客廳擺著的大花盆裏麵,拿了一根鑰匙上來。


    康雪房間的鑰匙,竟然是藏著在這裏的!


    而讓我鬱悶的是,這花盆是放在客廳角落窗口那邊,我放的監控攝像頭拍到的隻是花盆的盆腳盆地,如果向上一點,就能拍到花盆全部了,我早就拿到了她的房間鑰匙。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我對夏拉說:“萬一你表姐在裏麵,還是說那個剛才說的那個借口。”


    夏拉點點頭。


    夏拉拿了鑰匙後,到了康雪房間門口,兩人都有一些緊張。


    夏拉手都在抖,害怕的是康雪在裏麵。


    她打開了康雪的門鎖,然後擰開門,推進去。


    輕輕推進去一點,兩個人從輕微開著的一點門縫往裏麵看,裏麵沒開燈,黑漆漆的。


    怎麽感覺比進鬼屋或者看恐怖片還可怕,心髒都突突突的要跳出胸口了。


    我怎麽能如此害怕?


    我幹脆推了夏拉進去,反正有借口。


    如果康雪在,就讓夏拉直接問她表姐明天去不去看望她媽媽就是。


    夏拉被推進去後,輕輕開了燈。


    兩人鬆一口氣,沒人。


    康雪沒在。


    我走進去,環顧了康雪的大房間一圈,房間很大,一張很大的床,有書櫃,書桌。


    裝修是古色古香,康雪喜歡這樣的裝修環境。


    夏拉忙走到書桌前,開了書桌桌櫃抽屜翻找起來。


    我看見康雪的書桌上,那幾本什麽希姆萊傳毛人鳳傳就在她書桌上。


    這幾本書原本放在客廳的,不知什麽時候我走過去,翻了一下。


    發現這些書,都是蓋著沙鎮那個書店的蓋章。


    我記得,上次跟蹤監區長,電工也跟蹤她那次,監區長就是從那個鎮上的書店進去了裏麵,裏麵難道是她們的大本營,還是通往夢柔酒店的一條通道呢?


    夏拉找不見,對我急道:“幫我找啊你看什麽。”


    我這才想起這次來的主要目的。


    馬上幫忙翻起來。


    夏拉一邊翻,一邊奇怪說:“每次都是放在這幾個抽屜的呀,怎麽都沒了。”


    我幫忙翻找,沒找著。


    都是平時一些生活用品。


    找到的幾本筆記,也都是沒用過的。


    夏拉說:“我表姐就是放在這些抽屜裏,存折,賬單,筆記,都是在這裏的。”


    我說:“既然這裏找不見,換個地方找。”


    我們翻箱倒櫃,從書桌找到書櫃,從書櫃到床頭櫃,再到床底下,梳妝台,卻一無所獲。


    夏拉坐在凳子上,說:“我表姐那麽長時間沒回來,她是不是已經把這些都拿走了啊?”


    我說:“這有可能。那時候不是你被劫持嗎,那個什麽男的,目的就是衝著你表姐來的,你表姐估計害怕了,就不回家了,把這些東西也拿走了。”


    這麽想來,康雪不太可能拿去監獄裏,那麽,她一定還有另外一個平時經常去的地方,也許也是在小鎮上。


    我如泄氣的皮球,癱坐在地板上,媽的興奮的半夜跑來,以為撈到證據,所有的一切都要水落石出,結果卻一無所獲。


    我說:“別氣餒,不要打草驚蛇,我想,你表姐以後可能還會拿回來,你要時不時來一次,偷偷進來看看,也許以後會拿得到的。”


    夏拉點點頭,然後問我:“那我們還回去酒店嗎?”


    我說:“你想住這裏嗎?”


    夏拉趕緊搖頭。


    她對她表姐已經有了防備,很嚴重的防備心理,而且是基於恐懼之上,夏拉以後是不太可能願意和康雪獨處了,甚至這個房子她都不太想回來的。


    我是怕她在康雪麵前表現不自然,被康雪給怎麽的,萬一露出了我們要整死康雪的計劃或者馬腳,給康雪威脅或者威逼下,她全盤托出,那這個遊戲就真的沒得玩了。


    兩人把房間的東西給擺放整齊恢複原樣,然後離開了康雪家。


    走回酒店的路上,夏拉對我說:“我以後再也不想住在表姐家裏。”


    我問:“怎麽了。你害怕她了?”


    夏拉歎氣,說:“是害怕,也不喜歡了。”


    我說:“那你在她麵前還是要表現自然一些的好。”


    夏拉說道:“這個我知道。我想搬出來了,明天就去把公司附近那個房子整理好,以後我們住那裏好嗎?”


    我看著夏拉,牽了她的手,說:“好啊。”


    夏拉靠在我肩膀,邊走邊靠過來:“你答應了我的。”


    我說:“有空當然去,平時也比較忙啊。”


    跟夏拉住在一起,那一定是諸多的不方便。


    夏拉說:“我真的害怕,最親近的人,讓我感到最危險。”


    我說:“沒事的,熬過去了就好,其實我覺得你媽媽還是對你好的,可是她表現愛的方式實在有點跟別人不同。”


    夏拉這才突然想起來:“明早我還要去我媽媽。明天不能整理房子了。”


    我說:“去吧,等你回來了再說。”


    夏拉拉著我的手,緊緊攥住:“我回來了,你就來找我好不好?”


    我說:“好。”


    回到酒店,兩人相擁而睡,夏拉睡過去了,我則是心事重重,好不容易控製了夏拉,可是就算夏拉告訴我她表姐怎麽樣做了什麽壞事犯法的事再多,沒有證據也沒用啊。


    無奈的是,隻能繼續等待了。


    最感謝的莫過於柳智慧,我想,我應該好好謝謝她,隻不過我不知道用什麽謝她的好。


    如果在外麵,我會請她吃飯,送禮什麽的。


    在裏麵,做什麽都不方便。


    一早我起來的時候,夏拉破天荒的也起了早,平時她都是睡到八九點的。


    她抱了我一會兒,才不情願的去撿東西,要去她媽媽那裏。


    我洗漱後,和夏拉一起下了樓退房,她親了我一下,依依不舍說:“我走了。”


    我說:“我也走了。”


    夏拉說:“我會給你打電話,發信息,你看到了一定要回我。”


    我說:“好,你先走吧。”


    送她上了的士,看著她在車裏,依依不舍的對我揮手。


    對於這樣的一幕,我是沒多大的感覺,也許我對夏拉,除了性方麵的欲望,根本就沒有情感可言,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在表演給她看,而她,還真信了。


    她表姐利用她,我也是在利用她,這方麵我們兩人沒什麽不同。


    可她表姐對她更好,我對她並不算好,這方麵,我輸給她表姐。


    可是,最要緊的一點是,她表姐,如果有必要,會害她,甚至弄死她,而我,不會害死她。


    這樣比較來,我還是比康雪強啊。


    能威脅到康雪的,她絕對六親不認,犧牲表妹。


    這都什麽表姐啊,靠。


    回到了監獄繼續上班。


    現在能每天出去,感覺不像是坐牢一樣了,雖然上班還是無聊,看著這圍牆裏的一切,還是那麽不舒服,可至少沒以前一樣要瘋了的感覺。


    因為我知道怎麽打發時間了。


    到了心理辦公室,坐了一下,就去了監區。


    他娘的自從我升了隊長後,以前管事的那幫家夥,馬玲,指導員康雪,監區長副監區長她們,現在倒是都躲起來幹嘛去了,一個一個的都不露臉了,我靠了,讓我更是感覺她們想著更大的陰謀要整人啊。


    去監區,去巡視了一圈,該去勞動的去勞動了,該放風的放風,該休息的休息,該學習的學習。


    以前我剛來的時候,勞動是強製的,後來改了條例後,沒了勞改這一說法,幹活雖然還是強製去,但是做多少,沒了規定,而且工資增加了,幹得多掙錢多,得分多,不幹也沒什麽,去了就行了,全賴於上麵的政策,還有新來的領導好。


    至於這個新來的領導,就是賀蘭婷,自從她來了,這裏女犯的生活條件好了工錢提高了,吃的都好了不少。


    她確實是一個值得她們尊敬愛戴的好人。


    在我看來,賀蘭婷就是真的讓我又尊敬愛戴,又他媽極度討厭的人。


    不為什麽,就她那脾氣性格,讓人實在是不願意不喜歡靠近。


    監區裏,開辟出幾個空地方,讓女犯們學習,我看了一下,學習勁頭很足,很多人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的無所事事。


    徐男告訴我,521和薛明媚兩幫人,她都盡量的分幫派出來了。


    我還是擔心,現在看起來風平浪靜的,是不是就是爆發前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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