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婷問我道:“那我呢?我值得信任嗎?”


    我說:“你剝削我,敲詐我的錢的時候,我就不信任你。但每次到了危難的時候,我最信任的還是你。”


    賀蘭婷說:“可如果沒有我,就沒有你這些災難。”


    我說:“我又不怪你,那都是我自己不小心自找的,再說了,我在這裏弄了那麽多好處,哪能不付出代價就那麽容易得到。”


    賀蘭婷問:“得到了很多好處?有多少?”


    我說:“本來是很多,但好像讓你敲詐完了。”


    賀蘭婷問:“你欠我的錢,還清了嗎?”


    我說:“沒有。”


    她說道:“那怎麽能算是敲詐你?”


    我說:“問題是還錢是還錢,你敲詐我的那些,你又不算進還債裏麵!”


    賀蘭婷說:“那心裏還是覺得我很狠毒?”


    我說:“沒有了,很多時候你是很好的,少時候是很壞。唉,表姐,先把我放出去好嗎,這種地方,聊天的氣氛都沒有!我出去了我請你吃頓好的,就上次你經常吃的那個很貴的。”


    賀蘭婷說:“行,但我不想和你去吃,你給我錢,就當請我了,我自己和朋友去吃。”


    我說道:“你,你,有讓人這麽請客的嗎!”


    賀蘭婷說:“不願意?”


    我說:“好好好我願意,我願意,你趕緊把我弄出去吧,我是一分鍾都在這裏呆不下去了。”


    賀蘭婷說:“那是要請這頓是多少錢?”


    我說:“三千咯。”


    她說:“五千。”


    我說:“那麽多?”


    她說:“六千。”


    我急忙同意,不然她抬價到天上去:“好好好六千!什麽都別說了,先放我出去可以嗎?”


    賀蘭婷說:“這可是你答應我的。”


    其實,隻要把我無罪釋放,我何止六千,六萬我都願意給啊。


    我說:“是是是,快點放!”


    賀蘭婷說:“放你不是我說了算,但我盡量讓你早點出去。”


    我說:“好吧,我謝謝你,謝謝你全家。”


    賀蘭婷說:“有你這麽謝謝人麽!”


    我說:“表姐,別和我吵了,趕緊放出去再說。你先告訴我,梅子到底怎麽了?”


    賀蘭婷說:“你可能不信,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劃。”


    我問:“你說的是她陷害我?”


    賀蘭婷說:“對。”


    我堅決的說道:“不!可!能!她不可能這麽對我!我不會相信!我永遠不相信!絕對不可能,堅決的,不可能!”


    賀蘭婷說:“事實就是如此。”


    我說:“你該不是為了救我,找個人來頂罪,直接把罪名弄到梅子頭上吧!”


    賀蘭婷說:“我昨晚去見了梅子。我說張帆很擔心你,有人懷疑你陷害張帆,張帆說不可能,她一下子眼圈通紅。我之前懷疑她,昨晚就更懷疑她了,她這種表現很反常。”


    我說:“我關心她,她哭,很正常。”


    賀蘭婷說:“她那樣子,是歉疚的哭。她後來竟然說了一次對不起。你覺得,無端端的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我說:“為什麽?”


    賀蘭婷說:“她陷害你,她說對不起,她對你說的,可後來她也沒承認她陷害你。不過昨晚,一切都真相大白。”


    我問:“怎麽真相大白?”


    賀蘭婷說:“你該好好感謝防暴隊的朱麗花,你的新女朋友?”


    我說:“你怎麽這麽說?她不是我女朋友。”


    賀蘭婷問道:“不是你你女朋友,你也很有本事嘛。她為了你,付出了那麽多,不眠不休,抓了梅子的同黨,要陷害你的人。你才得以無罪釋放。”


    我問:“她幹嘛了?”


    賀蘭婷說道:“朱麗花不相信你販毒了,監獄的好多人,認為你真的販毒了,康雪那邊更是不留餘力想辦法落井下石,她們找人一直打探消息,我那時就覺得她們不會是這次的幕後黑手,果然不是她們。”


    我說:“不是康雪?你開什麽玩笑,那會是誰,別說梅子要害我。就算是梅子害我,不會無端端要害我,如果真是梅子,一定受人要挾!”


    賀蘭婷說:“先說朱麗花。她在你被抓後,聽到了你帶毒進監獄的消息,認為你肯定被人陷害,認為有人進了你辦公室換了你的煙。”


    我倒是沒有這麽認為,因為短短的時間內,有誰能知道我那裏有煙,有這樣的煙,還已經準備好了進去換呢?


    不過一切都是我的認為,事實是怎麽樣,我也還沒知道。


    但我曾經跟朱麗花說過在辦公室被人下毒的那事,在監獄裏,忙完沒地方去的我,經常跑去她那裏,和她聊的最多的當然不會是情話,我和她也不會說情話,除了一些開玩笑的打情罵俏開她玩笑,就是聊聊彼此。


    賀蘭婷繼續說著:“朱麗花找人一直盯著你辦公室和你宿舍,她還真是聰明,在你宿舍,等來了一個最關鍵的人。你們監區的黃敏。”


    我疑惑道:“黃敏?這個也是我的人啊,她去我宿舍幹嘛?”


    黃敏,也是我手下的,但她沒那麽重要,不過她是梅子拉過來的,她和梅子是好朋友。


    賀蘭婷說:“黃敏用鑰匙開了你宿舍的門鎖,進去打開了你宿舍桌子抽屜放了東西,就走。朱麗花的人馬上告訴朱麗花,朱麗花過去,一看就知道是冰毒,就換成了麵粉,剛換出來沒多久,就有人查了你宿舍,帶走了麵粉。朱麗花去和她們防暴隊隊長說了這件事,又和偵察科科長說了,她們向監獄領導層報告,我們都很重視,就馬上拿了黃敏。一問,什麽事都問出來了。”


    我問:“黃敏,黃敏為什麽要這樣幹?”


    賀蘭婷說:“為什麽這樣幹?她是配合著梅子做的。”


    我還是不相信:“梅子指使她陷害我?你說的,這不可能!”


    賀蘭婷說道:“我說完了你再打斷我。”


    她盯著看我。


    我說:“好,你說。”


    賀蘭婷說道:“事實的經過就是,梅子和黃敏聯合起來陷害你,梅子和黃敏在外麵拿的煙,其中幾條裏麵就已經做了手腳,在裏麵放了毒密封好了,交給了唐司機,唐司機帶進來後,梅子假裝肚子疼,讓你去把煙放在你辦公室,這個過程中,梅子假裝去醫護室,實際上躲了起來,黃敏全程看著,然後當你把所有的煙都帶進你辦公室後,她們秘密打電話到偵察科,偵察科下來突查你辦公室,就查到了這些藏毒的煙條。然後,把你抓了。再之後,她們生怕證據不夠充分,還不能把你弄進監獄,有人指使黃敏去你宿舍偷偷放毒品在你宿舍,然後再次舉報,如果查到你宿舍有藏毒,這就是鐵證,你怎麽說都說不清楚了。”


    我說:“等等,你說的有人指使,是誰指使?”


    賀蘭婷說:“她們兩都說,是黃苓。”


    靠!


    是黃苓!


    不是康雪,而是黃苓!


    黃苓那個家夥,居然能想出那麽毒那麽陰險的招式來整我啊?


    我還以為她那種暴力至上的人,隻會對我來暴力的手段,沒想到,她也會手段。


    盧草這樣的人會下毒,黃苓也會手段。


    這在監獄裏麵混的,一個比一個都是人精,一個比一個的手段都陰險厲害。


    看來,都不能小看啊。


    記得曆史上有一段三家分晉的故事。


    春秋中期以後,十餘家卿大夫控製了晉國政局。經過激烈兼並,到春秋晚期,智、趙、韓、魏四家卿大夫,其中以智氏最強。晉國的智瑤當政,他與韓康子、魏桓子在藍台飲宴,席間智瑤戲弄韓康子,又侮辱他的家相段規。智瑤的家臣智國聽說此事,就告誡說:“主公您不提防招來災禍,災禍就一定會來了!”智瑤說:“人的生死災禍都取決於我。我不給他們降臨災禍,誰還敢興風作浪!”智國又說:“這話可不妥。《夏書》中說:‘一個人屢次三番犯錯誤,結下的仇怨豈能在明處,應該在它沒有表現時就提防。’賢德的人能夠謹慎地處理小事,所以不會招致大禍。現在主公一次宴會就開罪了人家的主君和臣相,又不戒備,說:‘不敢興風作浪。’這種態度恐怕不行吧。蚊子、螞蟻、蜜蜂、蠍子,都能害人,何況是國君、國相呢!”


    智瑤不聽,恃強向韓康子、魏桓子索得土地後,在繼續向趙襄子索地遭拒後,攻打趙氏,並脅迫韓、魏兩家出兵。趙襄子退居晉陽固守。智瑤圍困晉陽兩年而不能下,引晉水淹灌晉陽城。危急中,趙襄子派張孟談說服韓、魏兩家倒戈,放水倒灌智瑤軍營,大破智瑤軍,擒殺智瑤。韓魏趙三家盡滅智氏宗族,瓜分其地。晉國徹底滅亡,戰國七雄中的韓、趙、魏三國產生,七雄兼並的戰國序幕揭開了。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啊,蚊子、螞蟻、蜜蜂、蠍子,都能害人,何況是盧草,黃苓那樣的人呢!


    縱觀她們的這個陰謀,其實有不少的漏洞,但為什麽能輕易把我差點弄死,關鍵就在於我一開始就懷疑錯了人,懷疑錯了方向,我總以為是康雪找人幹的,我甚至懷疑司機,卻從不懷疑過梅子。


    因為我認為梅子很可信,我真是蠢,我真是傻,我用著不理智的感情腦袋來看待這起案子,我在裏麵摻雜了感情因素,從一開始就把梅子的嫌疑給撇開了。


    而賀蘭婷倒是非常的理智,她作為一個局外人,由始至終的她都把梅子和司機,還有康雪這些人作為懷疑的對象來進行調查。


    還有朱麗花,朱麗花直接就把握對了方法,她同樣也在查,而且,是黃敏她們自己露出了馬腳,讓朱麗花給抓了,還好,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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