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明珠一聽我這個話,我這個讓她和賀蘭婷牽手合作的話,她肯定就不舒服了。


    黑明珠拿了一瓶酒,倒了酒,然後喝了一口。


    在她的辦公室,她像是在酒桌上一樣,在辦公桌上,竟然在酒桌上一樣。


    我說道:“你很寂寞嗎?很孤獨嗎?”


    黑明珠說道:“是。”


    我說道:“所以找我來聊天?”


    黑明珠說道:“我是找你談工作的事,我在提醒你,我們是我們,賀蘭婷是賀蘭婷,你不要把我們和她們混為一談。”


    我說道:“你認為我拉著我們的人去給賀蘭婷幹活,是嗎?”


    黑明珠問道:“是不是她還有想要把我們的人變成她們的人?你就好了,拉著我們的人投靠到她賀蘭婷那邊。”


    我說:“是,當時我的確是這麽想的,當時你消失了那麽久,我們群龍無首,眼看就要被四聯幫碾壓幹掉,危機重重,我們能怎麽辦?假如集團被打垮,就徹底完蛋,不僅是集團完蛋,我們自身的生命也一樣受到了威脅,可能會被幹掉。為了保命,為了續命,為了壯大自己對付四聯幫,我們隻能帶著自己交付給強大的人來帶。這集團以賀蘭婷的背景和能力,絕對能帶的起來。如果不交給賀蘭婷帶,我們交給誰帶?我們隻能坐等自生自滅,坐等被四聯幫滅了!與其如此,不如找賀蘭婷,反正她剛好有這個意向。如果你現在來怪我,我並不認為我當時的做法是在背叛你,而是你首先放棄了我們。”


    黑明珠說道:“好,以前的不提。現在呢?”


    我說道:“你認為我現在是拉著我們的人給賀蘭婷做事嗎?明珠姐,你搞清楚一點好嗎,我們現在的敵人,和賀蘭婷的敵人,都是同一夥兒人的。為什麽你們都不正麵去麵對這個問題呢?為什麽你們都不拿出來台麵敞亮的說這個事呢?我們和賀蘭婷的敵人,是同一幫人。是不是你們根本心裏都知道,然後都想著讓對方去對付這強大的敵人,所以大家故意知道了卻都藏在心裏不說出來?”


    黑明珠盯著了我一會兒,說道:“你猜對了。她也是這麽想的。”


    看來真的被我說中了。


    她們明知道雙方的敵人都是同一幫集團的人,無論是我們這邊麵對的四聯幫林斌的後台,還是賀蘭婷和我在監獄裏對付的舊監獄長這幫人的後台,還是柳智慧想要幹掉的人,雖然也許不是同一個人,但絕對是同一條船的,他們就是一個堅固的利益團體。


    為什麽黑明珠和賀蘭婷都諱莫如深?


    看來,她們兩個就是想要對方去直麵正麵對抗那些強大的敵人,讓對方消耗自己的實力,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而不是想著自己衝上去撲上去先正麵對抗,否則不僅會大大的消耗自己的實力,更有可能會被敵人滅掉。


    我說道:“嗬嗬,那我懂了,你們就相互幻想著讓對方先撲上去對抗敵人,而不是自己去對抗敵人。”


    黑明珠說道:“她賀蘭婷不是很厲害嗎?還有公安係統的背景,她那麽厲害,她自己就能對付了。”


    我說道:“那你還有軍隊背景的,你不更厲害?”


    黑明珠說道:“你知道什麽!”


    我說道:“是,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就幻想著讓對方殺上去,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對吧。”


    黑明珠說道:“敵人比我們強大太多了,就算我爺爺一心幫著我,想要打倒他們還是很困難,你明白嗎?”


    我說道:“那為什麽不能聯合起來呢。”


    黑明珠也好,賀蘭婷也好,她們都不屑於和對方聯合合作。


    我說道:“是吧,都互相看不起對方,你要知道,合作對我們有利無害的!對付那麽強大的敵人,最好是合作。不要再互踩了。”


    黑明珠說道:“聯合起來又能怎樣?”


    我說道:“難道不好過我們自己對付嗎。”


    黑明珠說道:“ 不。聯合起來未必好。”


    我說道:“也是,以你們的個性,聯合起來也是鬧矛盾的,那沒辦法,算了。不過我就擔心,以後這麽下去,會被敵人先各個擊破。實際上有時候我覺得你們連柳智慧都不如,柳智慧一個人敢於麵對真正的打老虎,麵對真正的敵人,她就是一個人,沒有人支援,沒有手下。而你們呢?對人家的身份都諱莫如深,都不願意直接麵對,你們為了保存所謂的自己的實力,都想著讓別人上。假如有一天,賀蘭婷被攻擊,你不出手相助,或者是你被攻擊,賀蘭婷不出手相助,那就真的被各個擊破了。就好比戰國時期的韓魏趙被秦國滅,齊國等國坐觀,隻想看著人家對抗秦國,想要等到秦國打得精疲力盡再收網,又心裏僥幸說我不去攻擊人家人家就不會來攻擊我。不過人家秦國誌在天下,誰都逃不了。別等到時候了再後悔。我知道你就想說不要讓我教你做事,但你要搞清楚一點,我們現在麵對的就是同一幫敵人,帶著我們的人去對付甘嘉瑜,不是對付賀蘭婷的敵人,那也是我們的敵人。”


    黑明珠不說話了。


    我說道:“如果你真的覺得我這麽做不對,不想讓我這麽幹,也行,那你自己派人去保護純淨的公司,對付純淨的就是甘嘉瑜,你明白嗎。”


    黑明珠喝著酒,還是一言不發。


    我說道:“還有其他事嗎?”


    黑明珠說道:“沒有。”


    我準備離去的時候,分明看到她眼中一絲的柔情。


    我捕捉到了,就好像一個年紀很小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子,麵對喜歡的男孩子的那種眼神流盼。


    我看看她的時候,她又急忙的把眼神低下,不看我。


    少女懷春,大抵如此。


    對我,她從未顯露出這樣的眼神。


    我自己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想要離開,但是覺得好像她還想和我說什麽話。


    我還是沒走,走過去,拿了一個一次性杯子,然後倒了一杯酒。


    喝了一口。


    我問道:“感覺你最近有心事,什麽事?”


    她說道:“是有點煩。”


    我問:“家庭?工作?還是感情的事。”


    她說道:“都有。”


    我說道:“哦,每個人都會有煩惱的,好好處理就好了。我相信你能處理好的。”


    她突然問:“賀蘭婷是你第幾個戀愛對象了。”


    我說道:“幹嘛問這個?”


    黑明珠說道:“好奇。”


    我說道:“如果說真正的女朋友,她也不算,說到戀愛次數,我就太多了。我也搞不清楚,有多少。也許有的隻是睡一覺就忘記的女人。就像你一樣,能數的清嗎?”


    黑明珠說道:“我那不算戀愛。”


    我說道:“我的那個也不算戀愛。”


    她和我一樣,身處花叢中,身旁異性伴侶不斷,到底她喜歡誰,我也搞不清楚。


    所以我認為她和賀蘭婷最大的不同點,就是關於對待異性伴侶這態度方麵上。


    賀蘭婷是絕對不會輕易和身旁任何一個男人有什麽瓜葛糾纏,而黑明珠呢?倒是身旁男人不斷,一個比一個帥,她看來就是一個玩家。


    可是有時候我卻覺得,其實她們還是同一類人,一樣深情的人,說黑明珠辜負誰,沒聽說過的事,畢竟她對所有的男人都沒有過任何的承諾,她也不過是追求一時的生理的需要罷了吧。


    假如她們真的愛一個人,真的會掏心掏肺的深情一輩子,這點我相信。


    但是黑明珠如果遭遇了情感欺騙,她能很快的從泥淖中抽身出來,讓自己很快忘卻失戀的痛苦。賀蘭婷就不行了,她在感情中,就是個白癡一樣的存在。她還學不會去玩感情遊戲,黑明珠是個高手中的高手,賀蘭婷不過是一張白紙,麵對感情,她什麽都不懂,隻有小心翼翼的保護自己,掩藏自己,目的就是怕張開了懷抱放開去愛後,遭受到的是痛苦。


    這點和我不同,我也遭受過情感背叛,但是我麵對感情,從不退縮,遇到自己喜歡的人,還是要勇敢去追求的。


    黑明珠說道:“前些日子,有個很帥的男孩子,追求我,我對他挺有好感的。”


    我說道:“然後呢,在一起了嗎?”


    一聽到有人追求她,我心裏卻還挺不舒服,有吃醋的感覺。


    黑明珠說道:“太幼稚。”


    我問:“哦,怎麽幼稚了。”


    黑明珠說道:“為一些小事動不動就生氣。不懂得寬容,理解。賭氣不理人。幼稚。所以算了。”


    黑明珠一連說了幾個幼稚。


    看來追去她的這個男孩子,她還挺喜歡的,但是她嫌人家還是太幼稚了。


    我說道:“既然覺得不適合,就算了吧。感情這東西勉強不來, 本就是雙方相互選擇的事。”


    黑明珠說道:“他挺好的,我心裏還是有點點難過。”


    她看著我,盯著我的眼睛。


    這怎麽好像是在說我呢?


    但是她分明說的不是我。


    或者是說,她根本就是編了一個沒有的事情,編了一個沒有的男孩子來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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