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見到我回來,都十分的高興,大姐在家裏做飯,姐夫出去做事,知道我回來趕緊回家。


    二姐做電商,我們保安公司這邊其中的一棟小樓安排有她的辦公室,有她的倉庫,當大姐告訴她我回來,她馬上跑上來。


    一家人開開心心團聚,畢竟從小在農村長大,我們的感情表達方式沒有城裏人那麽直接,沒有抱在一起,隻是說話。


    父親母親開心得說不出話。


    但沒過一會兒,大家的注意力都到了小珍妮的臉上。


    珍妮一下子見那麽多的陌生人,她有點害怕,躲在我身後抱著我的腿不放開。


    家人都以為這是我和賀蘭婷的女兒,都說長得太美,二姐還問我說道:“你怎麽搞的,有孩子也不說,取名呢?滿月酒呢?”


    看來又要解釋一大番,我微微笑,說道:“孩子叫珍妮。我們都餓了,那飛機上的東西不好吃,沒吃什麽。”


    一家人,一棟公寓樓的三個房子,都是兩房一廳,父母自己一間,大姐家一間,二姐自己一間。


    盡管房子不大,每間隻有區區六十來個平方,但這裏安全。


    相比起我們以前小時候住的那破房子的苦,這裏的條件真的已經好很多。


    當然,跟監獄分配的房子是沒法比,監獄那邊的環境比較好,房子也大。


    更不用和賀蘭婷住的那些高級小區,林小玲家的別墅那些比了。


    我們一家人也容易滿足,安安寧寧過著幸福團圓平靜的小日子,這就足夠。


    大姐正炒菜,趕緊去做多幾個菜,二姐抱著珍妮愛不釋手,一邊逗她玩一邊說道:“這真的好可愛啊。”


    說著就和小珍妮自拍。


    我說道:“你可別發朋友圈什麽的。”


    我擔心珍妮的隱私暴露。


    二姐說道:“好,不發。”


    她不拍了,和珍妮繼續玩,拿著手機和珍妮玩。


    我說道:“你也老大不小,也結婚生一個吧,可好玩了。”


    二姐說道:“我不著急,你怎麽這樣,生個孩子也不和我們說。”


    我說道:“唉,待會兒再慢慢告訴你原因。”


    做好飯菜,一家人坐在了一起,二姐喂著珍妮,父親拿出酒來,和我,還有姐夫喝酒。


    媽媽看了看我,看了看一家人,眼淚悄然滑落。


    大姐性格直爽:“呀,張帆你看你媽媽,你媽媽在哭啊。”


    恐怕媽媽也沒想過這輩子我們家還有這麽幸福的畫麵。


    大姐說道:“你這是幹什麽呢,媽,兒子回來你不高興才是,你在這裏哭。”


    爸爸也說道:“是嘛,哭什麽嘛。”


    我讓珍妮拿紙巾去給媽媽擦眼淚,跟她說這是她奶奶,讓她叫奶奶。


    她奶聲奶氣道:“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爸爸的媽媽叫奶奶。”


    家人都被她逗笑。


    她拿著紙巾去給奶奶擦眼淚,叫了一聲奶奶,你不要哭。


    這下子可把我媽一下子整得眼淚嘩嘩流。


    搞得我自己都想跟著哭。


    爸爸就跟她說道:“你你你,先回房去,哭什麽,這那麽開心的事。”


    媽媽急忙站起來,拿了紙巾轉身回房。


    二姐說道:“哭就哭嘛,有什麽。”


    我說道:“好了,哭就哭嘛,讓她哭吧。”


    大姐起身去看媽媽去了。


    珍妮看了看我爸爸,我說道:“叫爺爺。”


    她叫道:“爺爺,爺爺。”


    這兩聲爺爺,把我爸叫得直接愣住,然後遲遲的哎了一聲,竟然也跟著冒淚。


    他急忙拿紙巾一邊擦眼淚一邊笑著說道:“這 把我也弄哭了。”


    然後拿酒杯掩飾他自己的尷尬:“來來,喝個酒喝個酒。”


    我們碰了一下。


    喝過了這杯酒,爸爸想抱抱珍妮,我就讓他抱,珍妮兩手拿著手機,抬頭看了她爺爺一眼,低頭繼續看手機。


    接著她嚷著要下來走路,爸爸假裝 追她,她吱吱笑著跑著去躲起來:“來追我呀,爺爺你來追我呀。”


    爸爸過去和她鬧。


    二姐說道:“看她把我們爸爸逗得跟個小孩子一樣。”


    一會兒後珍妮困了,爬到我腿上,我抱著睡覺。


    媽媽回來,眼睛紅紅的,說想抱抱珍妮。


    我抱著過去讓她抱,小珍妮睡得很甜,口水還流出來。


    媽媽給她擦掉口水。


    我說道:“這是我的孩子,但不是我和賀蘭婷生的。”


    一家人一下子驚掉下巴。


    眾人全都驚訝的看著我。


    大姐性格快,問道:“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說是真的。


    大姐問:“那是你和誰的孩子?”


    我說道:“黑明珠。”


    我告訴了他們珍妮的身世。


    家人聽後,有感慨的,有憤慨的,有擔憂的,有好奇的,有不解的。


    爸爸感慨黑明珠和珍妮不容易,大姐憤慨黑明珠不和我說這事,媽媽擔憂我以後怎麽辦,珍妮怎麽辦,黑明珠怎麽辦,賀蘭婷怎麽辦,二姐好奇那賀蘭婷和黑明珠見麵大家各自什麽想法,姐夫不解為什麽這黑明珠要故意隱瞞。


    一家人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個沒完。


    最後,父親代表一家人問我:“那你想以後怎麽辦?”


    我問道:“那你覺得怎麽辦。”


    父親說道:“這是我孫女啊,我肯定是想留她在這裏,不讓走了。”


    大姐說道:“那小賀呢?”


    一家人一下子沉默,不知道怎麽回答。


    平時父親沉默寡言,今天格外高興,話也比較多。


    喝了一會兒後酒之後,他問我道:“什麽時候帶小賀來我們家吃飯。”


    我說道:“就這幾天吧。她爸出事了,有人炸了新辦公樓,傷了他,腳斷了剛做好手術。賀蘭婷就先回國,這些天都忙著查案。”


    在吃過飯後,我坐在陽台抽著煙。


    二姐出來,坐在我旁邊,問我道:“弟啊,我們家,出了你一個人才啊。你和這些女人關係那麽複雜,你要怎麽處理?”


    我說道:“我也不知道。”


    較年紀比我大許多的大姐來說,二姐和我年紀相仿,聊得比較多一些。


    她說道:“以前沒有孩子,處理感情問題就比較容易,現在你有了孩子,麻煩。”


    我說道:“我知道。”


    她說道:“都娶了吧,姐支持你。”


    我說道:“是,我也想,你去把她們說服了吧。”


    她笑了笑,說道:“你自己說服,我忙去了,今天還有很多貨沒發。”


    她去忙了。


    我給賀蘭婷打電話,她忙碌起來,真是連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打了一次不接,給她發了微信消息。


    好久之後,她給我回了電話,我問她是不是在忙。


    她說道:“你回來了是嗎。”


    我說道:“對。你忙到都把我給忘了吧。”


    她說道:“沒有辦法,爆炸案沒有那麽簡單,蒙著麵的凶手開一部偽裝車牌潛入作案地點附近,翻牆進入作案地點,安放炸彈,安裝時間,引爆時間,逃跑路線,讓我們根本查不到人。爆炸案經過精心策劃,爆炸物威力巨大,普通的幫派集團沒有這麽大威力的炸彈,目的是想讓在場所有人死,那天幸好下雨,我爸他們把會場轉移到右側,不然在場的人可能沒幾個人活下來。對方有可能對方是針對我們而來,是我們的敵人。我指的是,我們所有人。”


    我心裏一驚,說道:“我們的敵人現在誰還有這個能量 ?”


    她說道:“還不清楚,這幾天都在調查這條線。做好戒備,出行你要注意安全。”


    四聯幫完了,難道是程橙橙幹的,不太可能啊,程澄澄一直都在外麵飄著,生死不明,和賀蘭婷這邊也已經沒有了什麽糾葛,她瘋了才這麽幹。


    那會是誰?


    我說道:“你也注意安全。你那麽聰明,你覺得會是誰做的呢?”


    賀蘭婷說她自己也不知道,畢竟目前找到的線索實在太少。


    我說道:“我家人想和你吃飯,你有空來我家吃個飯。在保安公司這裏,我,也想見你,好久沒見。”


    賀蘭婷說道:“明天還沒空,後天,後天也不行,後天東叔追悼會。追悼會了之後我要去見幾個人,他們有可能知道爆炸物的來源。”


    我說道:“那好吧,那等你忙完再說。”


    她說道:“嗯,好。”


    掛了電話。


    她忙起來就是這樣子。


    我早就該習慣她這樣。


    不過在國外時,兩人相處,她大多時間不忙不會對我這樣,挺熱情。


    我也擔心黑明珠和珍妮的出現,還有不知道東叔和她說了什麽,會讓她心裏有些想法,破壞到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想找時間和她把這些說清楚,奈何一直都沒機會。


    情侶之間出現了問題,必須要解決,有心事要說出來,說清楚,一直藏在心裏壓抑著遲早會有爆發的一天。


    我不相信賀蘭婷心裏一點芥蒂都沒有,肯定會有,隻是她不說。


    我該怎麽和她談這些?


    我還是直接如實和她說我自己心裏想法吧,我想留著珍妮和黑明珠在國內,方便照顧她們娘兩,但是我和她的感情,和關係,是不會變,讓她放心。


    這樣子的話,不知道賀蘭婷會不會接受得了,如果我是她,肯定是覺得讓黑明珠帶著珍妮離開遠遠的才好,回到以前的生活狀態,誰也不打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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