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證好了。


    我立馬買了晚上的機票。


    抱著珍妮,我跟珍妮說爸爸晚上要去一個地方,今晚爸爸不能陪你。


    她正在看動畫片,聽到我這麽說,把手中的ipad放下,對我說道:“不!不要!”


    這幾天我基本算是寸步不離的在這屋裏陪著,晚上睡沙發。


    聽到我要離開,她不願意了。


    嚷嚷著不讓我離開,讓我陪著她。


    黑明珠好好哄了她許久,她才同意。


    過了一會兒,珍妮又去玩了玩具。


    黑明珠問我道:“你自己去嗎?”


    我說道:“對,事情緊急,也沒有和他們誰說,放心吧,沒事的。”


    黑明珠看了看珍妮,說道:“如果找到了呢。”


    我說道:“盡量把柳智慧帶過來吧,珍妮不願出門,出門就哭。”


    黑明珠說道:“她會願意嗎?”


    我長歎一下,說道:“我會說服她的,別擔心。”


    家庭變故,使得黑明珠整個人萎了不少,誌氣都缺失了許多。


    我說道:“你要趕緊趕快從低穀中走出來,好好把明珠集團做好,準備迎接我們的敵人,開戰。”


    黑明珠說道:“謝了,需要你來給我打氣。”


    我說道:“我最怕你就是會一蹶不振。”


    我看了看珍妮,說道:“還好珍妮沒事。”


    假如珍妮掉下去,沒了命,我不知黑明珠承受得住還是承受不住這樣大的打擊。


    我說道:“好了 不說了,我去收拾一下行李。”


    她站了起來。


    我也站了起來。


    黑明珠對我說道:“萬事小心,一路平安。”


    我說道:“會的,你放心。”


    黑明珠對珍妮說道:“珍妮,爸爸要走了,來抱抱爸爸。”


    珍妮小跑過來,我抱了她起來,親了幾下,她看著我,也回親了幾下,說道:“早點回來。明天回來。”


    我說好。


    放下了她,我走出去。


    黑明珠走過來,抱住了我,叮囑我在外麵一定要小心,我們如同老夫老妻般告別。


    回去收拾了行李,讓人送去機場,給賀蘭婷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要上飛機了,她囑咐我要 小心。


    跟黑明珠的口吻一模一樣。


    賀蘭婷給我發來了地圖。


    上飛機後,疲倦的我睡了一覺。


    三個多小時的飛機,到了那邊已經是淩晨。


    這邊很多華人,去市區要打車,開始時用英語攀談,後麵聽到出租車上的廣播電台有普通話,廣東話,閩南語,客家話,英語,馬來語等等語言輪番播,我就好奇的問司機能聽懂嗎。


    他說這邊的華人基本都會幾種語言,接著用普通話和我聊。


    司機的普通話比我還好,我看他頭發花白,估計也有六十多,問他過來這邊有沒有十幾二十年了,他說道:“過來一百多年了。”


    我大吃一驚:“一百多年。”


    他說他祖輩為了生活生存,下南洋到了這邊定居,這個城市百分之三十是華人,華人圈子裏通用普通話,到了城市中,他介紹說城市的一邊是華人主要聚集生活點,還有自己的報社,學校。


    滿大街的中文文字招牌,這感覺仿佛自己還身處國內。


    我對老先生說有空回去看看,我接待你。


    他笑著說年紀大了,走不動。


    我笑笑,給錢時給了一點小費,問他明天能不能送我去一個地方,讓他出個價錢。


    他給我留了聯係方式,說明天給他打電話。


    到了酒店,辦好入住手續,進酒店後給賀蘭婷和黑明珠發消息報平安。


    黑明珠給我打來 了電話,和我聊了幾句,說珍妮今晚挺乖,早早就睡,希望她今晚不會做噩夢醒來。


    接著說先不說,珍妮找她,讓我行事小心,掛了電話。


    賀蘭婷沒有回複我,估計已經休息。


    看著賀蘭婷給我發來的地圖,搜索那個小鎮的位置,小鎮離這裏並不太遠,八十多公裏,也是位於海邊。


    一早醒來,下樓吃了早餐。


    這邊早餐,也是弄弄的粵菜閩南菜風味。


    吃過早餐,就打電話給那位老先生,他開了一輛不是出租車的自家用越野車過來接了我。


    路上,沿著海開車過去。


    我問他那邊那個小鎮是怎麽樣一個小鎮。


    老先生說那裏也很漂亮,那裏的海邊比這裏更漂亮,就是因為路比較小,馬路還沒修好,所以還沒有開發起來。


    一百多公裏的路,開了四個小時,路上的沿海風景很美,但是路況的確很差,開得不快。


    到了那個小鎮,我去了一家這個鎮上最好的旅館開了一間房,旅館風景優美,毗鄰海邊,有院落,裝修風格有點跟麗江大理大多數旅館差不多。


    我卻沒有任何心情來欣賞這些美景。


    軟磨硬泡,用那裏的網絡電話給賀蘭婷打了個電話,讓賀蘭婷查電話來源,是不是和柳智慧給我打的來源一樣。


    他讓技術人員分析之後,告訴我基本肯定就是在這個小鎮。


    不過雖然說是這麽說,網絡電話號碼這種東西,搞不好在隨便一個國家都能打過來。


    盡管找到柳智慧的可能性很小,還是要找。


    小鎮雖然不大,但是要在這裏找一個可能都沒有出現過的人,怎麽找?


    我嚐試著從一個一個旅館住宿開始找,拿著賀蘭婷給我發來的柳智慧的證件照片問前台有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女孩。


    一家一家找過去。


    一共不到二十家住宿旅館,半天就問完了,沒有。


    有意思的是這裏雖然交通不便,來這裏旅遊的散客卻不少,街上很多遊客。


    有可能當時柳智慧不過是路過這裏,用了筆記本上網後給我打過來的網絡電話,遊玩結束她就去了別的地方。


    一天下來,雙腳累到發麻,沒有一個酒店,旅館說見過柳智慧。


    希望渺茫。


    晚上,我去了好幾家清吧什麽的隨便轉轉,也問了那些前台,也是一樣沒人見過。


    坐在一家清吧的小桌邊,吹著海風看著海喝著啤酒,心裏茫然一片。


    給了黑明珠打電話,黑明珠問我怎麽樣。


    我說杳無音信。


    黑明珠 沉默一會,說道:“那還要找嗎。”


    我說道:“繼續找,來都來了,我明天去海邊那裏轉轉,那裏也有不少的店,雖然沒什麽希望,但還是要找。”


    黑明珠說道:“辛苦你了。”


    我說道:“不說這些客氣話,珍妮呢。”


    黑明珠說道:“今天陳遜他們來找我談事,給我拿公司的一些資料,站在門口談了幾分鍾,她就大哭,哭了兩個小時。現在嗓子完全啞了,說不出話。”


    我說道:“唉,以後不要開門了,有什麽事你就直接在電話裏和他們聊。用聊天軟件聊。你去好好照顧她,我回去休息,明天早上起來繼續找。”


    回去了旅館,躺下後,賀蘭婷的電話來了。


    問我怎麽樣。


    我告訴了她情況。


    她說道:“過兩天還找不到的話,我派兩個技術員過去,在那邊幫你找。”


    我說道:“找得到嗎?”


    她說道:“我也不知道,通訊信息技術這方麵我不清楚。”


    我說道:“好。還在忙嗎。”


    她說道:“在找人,有個麵包車司機拉過嫌疑人去過陵園,我們現在沿著這條線查。不早了休息吧。”


    我說道:“好。”


    賀蘭婷掛了電話。


    她極少會說我想你,愛你,喜歡你這樣矯情的話出來。


    她性格本就強硬,她應該是個男人才是。


    但她表達愛的方式也特別,我是邊說邊做,她是隻做不說,我遇到事,她給我解決事,我累了餓了,她給我做飯照顧。


    說她不懂風情吧,但她那一顰一笑,萬種風情全在其中。


    又想到了我們兩個在米國的那段美好時光,上課下課,做飯吃飯,一起看書,兩人有時候一個晚上一句話都不說,她看她的書,我看我的書。


    已經到了無聲勝有聲的美妙地步,每天晚上回到家,隻要有她在家陪著,哪怕一句話都不說,那都是幸福。


    等我們這些事過了,好好忙完了,我娶了她,帶她好好出來旅遊旅遊。


    天知道又要折騰到何時。


    在各種想法中睡著。


    次日起來,我去了海邊看看。


    海邊的確也沒有怎麽開發,幾十條舊漁船改成載客的船,船家招攬客人。


    海邊倒是有不少清吧,小酒館,旅館。


    沿著海邊走過去,見到開店的不管什麽店,便利店,紀念品店,泳衣店,出租船隻店,我都問。


    沒人見過柳智慧。


    轉眼到了下午三點多,我打開手機,步數顯示走了兩萬多步,累得我渾身酸疼,太陽又太猛,就找了個按腳的店按腳休息。


    醒來時是六點多,我走在海邊,海邊落日一片奪目的紅色,天空炫彩多色的雲朵,海上三三兩兩遊客拍照,遊泳,小船在海麵上起伏,此情此景,好美好美。


    我依然想到的人是賀蘭婷,倘若她現在能和我在一塊,那該多好多好。


    走到了一個小碼頭那裏,有幾條船繩子牽住牽在碼頭,碼頭不大,木板從沙灘上延伸到海水邊,隻是這碼頭怎麽看都貌似似曾相識。


    我再看了看,真的好像有見過。


    到底在哪兒見過的這個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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