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映雪也才二十出頭,撩人功夫就這麽了得。


    不得不說,有些女孩,對她們來說,撩人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性。


    詹映雪問我道:“你怕什麽。”


    我說道:“沒怕什麽。”


    她說道:“你心裏想什麽?”


    我說道:“唉,你問那麽多幹嘛呢,真的是。小姑娘家家的,也不怕人,外邊世界很險惡的,當然,我們男孩子,在外邊也要懂得保護自己。”


    她笑了。


    笑過後,她說道:“我睡覺了。”


    說完,她閉上眼,真的睡覺了。


    我看著窗外的景色,遠山起起伏伏,毫無睡意。


    拿著書看,也看不下去。


    誰讓身旁躺了一個身材如此好的大美女。


    對男人來說,真是種折磨。


    自那兩晚兩人被困懸崖狹縫中相處過後,詹映雪對我已然沒有了陌生感疏離感,對我有些親昵,不是有些,而是非常的親昵。


    甚至已經無所謂兩人獨處。


    行動舉止十分的親密。


    好吧,我不能禍害人家,想想自己,再想想人家,我們兩個,不一樣。


    再說了,是敵是友,還未分清,誰知道她現在心裏想著的是什麽呢。


    我想抽煙,但,詹映雪在睡著,算了,忍了。


    一會兒後,我也睡著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覺得有人在我身旁坐著。


    睜開眼睛,嚇了一跳,詹映雪托著腮看著睡覺的我。


    我坐了起來:“你要嚇死人啊。”


    她說道:“你睡著的樣子好好玩啊。”


    我說道:“什麽好玩?睡著的樣子多醜啊,有什麽好玩的。”


    她說道:“你夢見了什麽呀,在笑著。”


    我說道:“夢見什麽,不知道。”


    她看起來,一臉的少女懷春。


    年輕真好。


    雖然我看起來也年輕,但我比她大了許多。


    我說道:“你不好好坐在自己位置,不知道現在車子在途中,有多危險嗎。”


    她說道:“車子停了。”


    我說道:“停了?到哪兒了。”


    她說道:“我不知道呀。”


    我看了一眼外邊,看到的是古城牆。


    我立馬知道這是哪裏了。


    古城牆。


    夢回長安。


    她說道:“我在等你醒來呢,他們也是。”


    我問道:“誰啊。”


    她說道:“你的手下啊。”


    我說道:“走吧,下去走走。”


    我們一起下了車,上了古城牆,拍拍照,看一看,夜色漸黑,城牆上紅燈籠亮起高掛,瀝青色的古城牆在訴說著古城曾經的繁華,從古城牆上往下邊的古街古建築看,仿佛置身於盛唐。


    古街上有穿著古裝的人在耍雜技,有賣燈籠,有耍劍,再看看天上月光,想到了餘光中的尋李白。


    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


    餘下三分嘯成劍氣,


    繡口一吐,就半個盛唐。


    詹映雪歎道:“好美哦,好喜歡這裏。”


    我說道:“是真的美。”


    她說道:“我想在這古街上也開一個店。”


    我說道:“你的理想就這樣?”


    她說道:“多麽安逸,多麽舒服。”


    我說道:“你可是做大事的人,這麽一個小店,你看得上嗎。”


    她說道:“多麽詩意的生活,你不喜歡嗎。”


    我說道:“喜歡,但人生不光有詩,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破事,和到不了的遠方。”


    她問道:“什麽遠方。”


    我說道:“夢想。”


    她說道:“我要去下邊。”


    她跑下去了。


    我跟著到了古街上。


    詹映雪去古街拍照,拍拍一些手工藝製作的麵具,糖畫什麽的。


    玩到了深夜才回去入住酒店。


    次日,去周邊名勝古跡轉轉,李世民種的樹,楊貴妃的池,武則天的佛像。


    然後,再去草原,再去她祖籍老家那邊,一路玩過去。


    到了她祖籍老家那邊,她拿著清朝的畫像,還有一張不知是何時的老照片,和眼前的景象對比。


    那張照片,還有畫像,是她爺爺輩,曾祖父輩甚至往上輩分的祖先離開時和回來時畫的拍的,時過境遷,那遙遠的年代,距離現在已經有百年。


    這兒,早就高樓林立,今非昔比。


    照片裏的蕭條,破屋,早已不複存在。


    我對詹映雪說道:“你看你們家,雖然房子不大,但是旁邊肯定有很多地,如果是留著到你這一輩,光是賣地都發死你了。不過,你們家現在也好啊,那麽有錢。”


    詹映雪說道:“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背井離鄉,去遙遠的未知的地方,開始未知的人生。像我們家這樣的畢竟是少數,大多都是顛沛流離,客死異鄉。”


    的確如此,東南亞華人華僑幾千萬,哪有那麽多如詹映雪家這般幸運有那麽多的錢。


    在發了一頓感慨後,詹映雪拍視頻,照片,發給她家裏人。


    接著,她家人打電話了過來,我坐在遠處,看著詹映雪站在自己曾經的家前,和家人打著電話。


    我想,這樣子的複雜心情,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吧。


    打了有將近一個小時的電話,我在車上睡了醒來了,詹映雪才回來上了車。


    上車後,她對我說對不起,讓我久等了。


    我說道:“沒事,我就剛好睡了一覺。”


    車子開動,詹映雪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


    我問道:“怎麽了,打了一通電話,整個人都沉悶了。”


    她說道:“爺爺打電話來就不停哭,問 這個問那個,讓我去拍後山,去拍草地,去拍池塘,全都沒有。”


    我問道:“你爺爺小時候是在這邊嗎?你不是說你過去了那麽多年嗎上百年嗎。”


    她說道:“他隨曾祖父回來過,曾祖父送他回來和曾祖母在這邊生活了一段時間,曾祖母後來是下葬在這邊,但墳墓沒有了,找不見了。他讓我想辦法找,我沒辦法找啊。”


    我說道:“好吧。”


    祖墳被鏟了,骨頭都不知道去哪兒,這的確是悲哀。


    問題是何時被拆被鏟,誰也不知道。


    我說道:“是真的沒辦法找了。”


    她說道:“所以我爺爺心情不是很好,我們家人吧,以我們是這裏人為榮,沒有外邊的國外邊的家的觀念,傳統的思想。我爸說如果不是這邊變化那麽大那麽多,而且沒法恢複原樣,他還想著和我爺爺回來在這邊買一塊地蓋個以前建築風格的宅子,帶一家人偶爾來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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