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秋水匆匆離去的背影,張久齋端著茶杯的手,一下子停在了半空之中。


    “不對喲,這兒應該是有了什麽變化。小龍,快告訴大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張久齋放下茶杯,立即問了起來。


    聽到這麽一問,陶芳這才吧唧吧唧的介紹了起來。


    說到最後,陶芳笑得伏到了桌子上。


    聽了介紹,張久齋這才知道自己鬧出了烏龍。


    自己不在家的這段時間裏,飯店竟然會碰上了這麽多的麻煩事,會出現了這麽大的變化。


    這麽一來,他也就明白了葉小龍不說就業的原因,明白了大家對方曉蕾有些冷冰冰的緣故。


    “嘖——這個小方的父母親都是很實在的性格,怎麽會對小龍做出如此無情的事情呢?”張久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張爺爺,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瞧我現在這樣子,不是過得挺自在的嘛。”葉小龍連忙拉開了話題。


    他知道方曉蕾也是“啄木鳥行動”中的人,有些事情,也就不想計較得太多。


    就在這時,袁語夢已經大呼小叫的從門外闖了進來。


    聽她誇張地介紹路上“踩地雷”的經曆,引得眾人一番大笑。


    等到大家笑結束之後,方曉蕾方才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時,張秋水又送了兩杯茶過來。


    方曉蕾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撥開茶葉,淺嚐輒止。


    再將茶杯放下,雙手托腮,靜靜品味著茶水的清香。


    她的這副形狀,猶如深穀幽蘭,給人一種嫻靜淡然、冰清玉潔的感受。


    葉小龍掃了一眼,隻覺心中一動,趕忙又將目光移了開去。


    呷了一口茶之後,方曉蕾若有所思地看著張秋水離去。


    “曉蕾,在想什麽呢?”張久齋心知其他人不怎麽待見方曉蕾,隻好自己出麵說話。


    “張爺爺,你和這家飯店的關係可不淺呐。”方曉蕾回答說。


    “哦——說出來讓爺爺聽聽。”張久齋來了興致。


    陶芳等人也打起精神在聽。


    在方曉蕾到來之前,他們就有了這樣的疑問。


    特別是葉小龍,更是知道張秋水從來沒有這樣出麵接待客人的做法。


    “這家飯店叫張複勝,意思是張家的飯店重新取得勝利。爺爺你又姓張,加上飯店的老板和服務員都對你有著特殊的尊重。怎麽說起來,你和這家飯店也應該有著特殊的關係。”


    聽了方曉蕾的推理,張久齋連連點頭。


    沒等他說話,袁語夢插嘴說:“還有這茶葉,就是星級飯店也不會用來接待我們這種坐在大廳的客人。”


    “嗯,到底是當警察的,說得真是一點兒也不錯。”張久齋捋須說。


    這家飯店是張家承傳了五代人的家產。


    改革開放之後,張家後人讓飯店重新開張。


    張秋水就是張久齋的侄子。有了這樣的關係,張久齋得到如此盛情款待,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飯店老板親自在座,另一個老板又在親自上鍋,他們這一桌的菜肴很快就送了上來。


    除了冷盤之外,就是一盆大煮幹絲,先讓大家填填肚皮。


    接著,又是一盤油炸脆鱔送了上來。


    “快嚐嚐,這是潤江的特色菜。保證讓你吃了一口,還要吃第二口。”張久齋推薦道。


    “啊,好脆。”袁語夢讚歎不已。


    方曉蕾先咬了一段,慢慢品嚐之後,這才把剩下的送入口中。


    “曉蕾,怎麽樣?”張久齋笑眯眯地問道。


    “張爺爺,這脆鱔確實是脆。入口之後又感覺到透酥,吃了還想再吃。”方曉蕾說著自己的感受。


    張久齋得意地介紹說:“這道脆鱔是用地道的黃鱔油炸而成。別看其他的飯店也有這樣的菜上桌,功夫不到家,用料也是掛羊頭賣狗肉。如今這潤江城中,也就這一家飯店能吃得到了。”


    接下來,又上了“燒肉皮、蘿卜大蟶、醋溜桂花魚、清水文蛤”四道菜,再加一道酸菜豆腐湯。


    “好吃,真好吃。”袁語夢喝上一口啤酒,再吃上一筷子菜,口中還得讚美幾句,忙得是不亦樂乎。


    方曉蕾的速度也不慢,相比之下卻要文靜了好多。


    陶芳幾人在這兒吃的次數多,加上又有葉小龍的關照,這樣的特色菜吃得不算少。


    雖說也是吃得開心,倒不會象二女吃得那麽暢快淋漓。他們吃喝的同時,說著一些關心的話題。


    在這個過程之中,葉小龍沒有與方曉蕾說上一句話。這樣的做法,更是讓方曉蕾氣惱,覺得對方是有意敵視警察。


    對這樣的情形,張久齋都看在眼中。雖說也認為方曉蕾做得不對,但也不好加以指責。


    整整一天,他的心情都很不錯,更不想因為這樣的事情壞了心情。


    再看到大家吃得開心,他更是喜笑顏開,開心小飲了幾杯酒。


    “小龍,我記得你爸爸也能喝上幾杯。”張久齋淺淺的呷了一口酒,終於找到了話題。


    葉小龍撿了一筷子桂花魚送到老人跟前的碟子裏,點頭回答說:“是哎,我爸爸是能喝上一點酒。雖說是天天喝,也隻是一點點就行。隻有來了客人,才會多喝一點。”


    “好嘛。什麽時候把你爸爸和媽媽約了到我家去作客。爺爺家中別的沒有,幾十年的老酒還有幾瓶。”張久齋樂嗬嗬地說。


    就在這時,方曉蕾的手機響了起來。


    “表哥,有事嗎?”


    “我在外麵吃飯,沒有回家。”


    “哦,那你過來吧,我們在張複勝飯店。”


    收起手機之後,方曉蕾繼續開始與袁語夢進行爭奪大戰,沒有提到電話中說的事情。


    “曉蕾,是你男朋友打來的電話吧。”張久齋生出了八卦之心。


    方曉蕾停下筷子說:“張爺爺,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男朋友。就是當年的老鄰居。噢,我說起他的父母親,你也會認識的。”


    “是嘛,說說看。”張久齋有了好奇之心。


    得知羅之謙的父母親是羅益友和張雪曼,也曾經在一中當過老師的情況後,張久齋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這才淡淡說道:“曉蕾,你說的這個羅益友,我認識。人不錯,隻是死得有點……”


    有點什麽,他沒有再往下說。在場的人,唯有方曉蕾知道內情,其他人都生出了好奇之心。


    張久齋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轉移話題:“對了,當初分配房屋的時候,你們家和羅家住的是對門。


    無論是教學水平,還是做人的原則底線,你父母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曉蕾啊,在這一點上,你一定得向你父母學習才對。做人要有原則,做人要有情有義,切不可做那種忘恩負義的事情。”


    打破了腦袋,方曉蕾也不可能會想得出,張久齋話中包含了對自己進行指點和教育的意思。


    假如知道的話,也會大呼冤枉,會要說自己並非是什麽無情之人。


    “說來也怪,象你爸爸這種有才學、有正氣的高雅之人,連一個芝麻官都沒能混得上。


    反而是張雪曼這樣的人財源滾滾,實在是讓人想不通喲。嗬嗬,不說也罷。吃菜,吃菜,讓我們好好品嚐家鄉特色菜。”


    說了這麽幾句之後,張久齋就轉換了話題。


    話雖不多,方曉蕾還是聽出了一股不屑的味道。


    他們二人說話的時候,其他人都在麵麵相覷,相互搖頭。


    大家從剛才方曉蕾的通話內容中聽得出來,羅之謙很快就要過來。


    在座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種啼笑皆非的神色,大家都想看一看羅之謙見到葉小龍的表情。


    鬼精靈一般的袁語夢,也從大家那種想笑還又不好笑的樣子,覺察到了有些不對頭的地方。


    聯想到葉小龍連續兩次的被拘留,她那對水靈靈的大眼睛也似乎在發光一般。


    葉小龍則是打定了借機教訓羅之謙,讓自己再黑一點的主意。朝著張峰撅了一下嘴,張峰就離開了座位。


    大家都在期盼羅之謙的到來,隻有方曉蕾蒙在鼓裏,還在與張久齋談論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老於世故的張久齋算是看了出來。


    別看方曉蕾一副精明強幹的樣子,很可能對葉小龍的遭遇是一無所知。


    想到羅、葉二人相見之後情形,張久齋很想勸說方曉蕾不要讓羅之謙過來。


    打定主意之後,卻又覺得很難措詞。


    總不能直通通的說出羅之謙做的那些事情吧,那樣的話,方曉蕾肯定會難以下台。


    不說吧,又能用什麽理由讓方曉蕾改變主意呢?


    張久齋左思右想了好大一會,這才決定不管那麽許多,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就行。


    雖說可能會讓方曉蕾有點難堪,也要好過羅之謙與葉小龍當麵衝突起來。


    正當張久齋抬頭準備說話時,正好看到一個頭發和皮鞋都擦得鋥亮的年輕人站到了門口。


    一看那副張望的樣子,張久齋輕輕搖了一下頭。


    剛接到電話時,羅之謙隻是擔心林天明會私下與方曉蕾接觸。也沒有想得太多,直接就趕到了飯店這兒。


    沒有看到林天明的身影,方曉蕾隻是坐在袁語夢和一個不熟悉的老頭子中間,他的心中才算鬆了一口氣。


    目光一掃,桌子上空了一個位置,那是張峰原來坐的地方,羅之謙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


    旁邊的服務員看到這邊換了客人,立即上前幫助換了一套餐具。


    【作者***】:讀者朋友們,給你們拜個晚年嘍。


    春節前,為了不讓上傳脫節,提前上傳到了正月十五。


    看到你們在二月二號到六號那麽多的書幣,心中好生感動。本想立即加更,隻是不好改動上傳順序,一直拖延到今天,才能實現自己的諾言。


    還要打個招呼,由於網站的原因,隻能看到二月六號的打賞。


    直到昨天,我才在讀者留言那兒找到了線索。全部加更,一章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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