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退回到半個小時前,許方圓正在組織對苗名山屍體進行和槍殺現場進行勘查。


    小縣城發生槍殺案件,這可算是前所未有的大案件。剛一得到報告,局長魏巍就帶著部下趕了過來。


    看到魏局長帶隊伍到了現場,正為人手不敷分配而著急的許方圓,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把苗名山的現場丟給了魏局長帶來的隊伍,自己帶了一幫人風風火火去了苗名山的家。


    苗名山的家,是住在一個小區的三樓。到了那兒,許方圓先讓手下的警察敲門。


    敲了好大一會,也沒有人出來說話。


    想到葉小龍說的那種分析,許方圓心中一急,立即讓手下警察找來鐵錘和其他工具。


    這夜半三更的砸門聲音最是響亮,樓梯道上擠滿了看熱鬧的鄰居。好在許方圓帶來的警察不少,這才沒有幹擾到砸門的進行。


    隨著“轟”的一聲,防盜門倒在了地上。接下來的木門,隻是一錘子就砸了開來。


    “進去看看!”許方圓第一個跨步朝裏麵前麵走去。


    看到他這一帶頭,除了留下兩個警察在門口維持秩序,其他警察也跟著進了屋子。


    客廳裏沒有人,有警察推開房間門一看,喊了一聲說:“許大,人在床上。”


    聽到這話,許方圓的心往下一沉。


    門被砸得這麽響,苗名山的女人還能睡在床上,除了是死人還能怎麽樣?


    房間的大鋪上,仰麵躺著一個中年女人。喊了一個鄰居進來辨認了一下,正是苗名山的妻子賀芳。


    許方圓眼光一掃,心說這女人生得不錯。如雪的肌膚,雄壯的山峰,修長的美腿,渾圓挺翹的臀部。


    也不知道苗名山那家夥是何德何能,怎麽會娶到了這樣的老婆。也許是應了那麽一句話,醜漢娶嬌妻。


    不過,到了眼下的情形,再是如何的美貌也都隻是黃粱一夢。


    賀芳臉上的顏色發紫,雙眼圓睜。看起來有點恐怖,又有點淒美。


    一個警察走過來報告說:“許大,賀芳屍體脖子上發現清晰的勒痕,可以判斷出來,她應該是被一個男人給活活掐死。”


    許方圓看了一眼屍體,跟著問道:“賀芳是在睡夢之中被勒死的吧。”


    “是的。從賀芳麵部表情分析,應該是在睡夢之中遭到突然襲擊。”警察回答道。


    “哦——”許方圓把眼神落到另外兩組警察的身上。


    “許大,從門窗情況來看,罪犯是用鑰匙開門進屋,不管是防盜門,還是房門,都沒有破壞痕跡。”


    看到他的目光,負責對門窗進行勘查的警察匯報說。


    他的話音剛落,蹲在地上勘查蹤跡的警察,也抬起頭說:“許大,罪犯是單人作案,腳上穿的是一雙軟底涼鞋,


    足跡長25.5公分,鞋子的尺碼應該是在41碼。估計身高應在165到170公分。身材較瘦,體重大約是在45公斤左右。”


    看到手下已經對凶手進入的線路都已經勘查完畢,許方圓接過手下遞交過來的白手套,走到床邊端詳起賀芳的屍體。


    他伸手抬起屍體的下巴,查看賀芳的脖頸,從上麵紫色的痕跡看,是被兩隻手給活生生掐死的。


    那兩隻手,不算很大。與正常男人的手相比,稍許覺得小了一些。但是,那兩隻手特別的有力。


    這從屍體脖子上的掐痕可以看得出來,凶手雙手使上勁後,就沒有再出現痕跡的挪動。


    相對於賀芳有170公分高,身材比較豐潤的特點來說,可以想象在那死亡的一刹那間會產生出來的爆發力。


    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有讓凶手的動作出現鬆動,也就更加證明此人手上的力量。


    一個警察疑問道:“凶手怎麽會有苗家的鑰匙?”


    許方圓與刑警小於對視一眼,沒有作聲。他們心中明白,這應該就是賀芳那個警察情夫手中的鑰匙。


    想當初,二人感情濃鬱得如膠似漆的時候,賀芳為了情夫的來去方便,才會將鑰匙交到了情夫的手中。


    交鑰匙的時候,賀芳何曾能想到這串鑰匙的作用,不僅僅是方便偷情,也會成為了自己走進鬼門關的路條。


    小於也走到許方圓身邊,同樣在用眼睛打量起女屍。口中說道:“許大,這個女人一死,恐怕也就斷了線。”


    許方圓一邊往外走,一邊無奈地說道:“沒辦法,誰讓咱們晚了一拍呐。”


    說話的時候,他朝著負責搜查的警察問了一聲說:“弟兄們,有什麽發現嗎?”


    “許大,我發現了一些化妝品。”有警察回答道:“從檔次上來看,不象是苗名山這種家庭能夠用得起的化妝品。”


    “嗯,注意處理痕跡,看看有沒有什麽驚喜送給我。”許方圓說了一句笑話。


    這些化妝品雖然有可能是那個情夫送的,縱然能有什麽痕跡留下來,也應該是留在包裝盒子上,哪可能會出現在這些化妝瓶子上。


    “是!”負責提取痕跡的技術員可不會當作笑話來聽,依舊是一絲不苟的答應了一聲。


    看到手下警察的動作,許方圓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走到這個提取痕跡的技術員身邊,輕輕囑咐說:“如果有什麽發現,隻能秘密向我報告!”


    技術員稍許楞了一下,就用力地點了點頭,悶頭做起了自己的活計。


    看到技術員已經領會了自己的意圖,許方圓又吩咐說:“小於,你去小區保安室那兒調一下監控,看看會不會有什麽發現。其他的人繼續勘查現場。結束之後將現場封閉,屍體送往殯儀館。”


    說完這些,他一人走到陽台上給葉小龍打起了電話。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聽到葉小龍要求對新來人員嚴加審查的要求,稍許楞了一下,嘴角上就漏出了淺淺的笑意。


    用不著多說,這個新來人員指的就是路小明。用嚴格審查的方法,才能更好地保護那個年輕人脫身。


    話說葉小龍打完這些電話之後,車子也就開到了市區。在一處死角的地方,他和翁偉才換乘了一輛黑色的奔駛汽車。


    王成將自己的汽車換了一塊牌照,從另外一個方向開了出去。


    奔馳汽車是馬康樂親自在駕駛。看到葉小龍和翁偉才二人上車後,他將汽車往江邊上開去。


    他笑眯眯地遞一香煙說:“小龍,小翁,辛苦啦。”


    “老馬,辛苦說不上,沒有成果那到是真話。”葉小龍有些泄氣的說。


    馬康樂搖頭說:“小龍,話不是這麽一個說法。你能把路小明放過去,能發現崔巍這條線索,再找到苗名山這個人,就是了不得的收獲。”


    “老馬,你就別再安慰我啦。苗名山一死,一切都還是回到了起點,你說這能叫什麽收獲。”葉小龍還是有些打不起精神。


    “小翁,你給小龍開導一下。”馬康樂放慢了汽車的速度。


    “龍哥,我們這一次的最大收獲,應該是找到了苗名山,找到了他的妻子賀芳。


    盡管二人都已經死亡,但我們知道了賀芳有個警察情夫,也知道了苗名山的作案,是受那個警察情夫的指使。


    這就給了我們一條線索,為我們下一步的偵查留下了一條路。雖說目前不知道能查到哪一步,但也是一個成就。”


    翁偉才的勸說,是在不緊不慢的進行。


    葉小龍猛吸了一口香煙,用手捏了捏下巴頦兒,覺得翁偉才說得有幾分道理。


    “小龍,不是我老馬要表揚你。確實是你今晚的表現,讓我老馬是眼睛一亮啊。”馬康樂有些開心的說。


    “老馬,我哪有你說得這麽好。”葉小龍有些扭捏起來。


    說話之間,汽車已經停到了前後都無人煙的江邊上。幾個人走下車來,讓撲麵而來的江風吹了一會,頓時覺得愜意了許多。


    “小龍,你是起步晚,進步快。就拿今天晚上來說,你能從路小明的電話中,迅速判斷崔巍有問題。


    你能從苗名山被暗殺,就迅速作出轉移的決定,還有你讓許方圓對路小明嚴加審查的做法,都說明你有一種天生的敏銳力。


    這樣的先天素質,是教也教不會的本領。行,我看好你。”馬康樂開懷大笑。


    這就是一個資深刑警的風格,盡管案件偵查遭到了挫折,他還是能讓自己找到樂觀的亮點。


    聽到這樣的表揚,葉小龍當然是很高興,可他更著急的事情是下一步應該怎麽辦?


    沒等他再要加以追問,陳浩然的電話打了過來。水響縣那邊發生的事情,已經在第一時間報到了他那兒。


    打電話的意思,是想要知道馬康樂這邊有什麽新的進展。馬康樂的答複,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梅東平的身上。


    是梅東平發現了崔巍這條線索,又查到了苗名山的身上。立即電話通知許方圓對苗名山進行密捕。


    整個事情的進展都很順當,沒有想到還是會被對手搶先了一步。


    發現情況不對以後,梅東平立即帶人將崔巍帶離了水響縣,以防再遭到滅口。


    至於其他的事情,那都已經成了公開的事情,用不著馬康樂再加以介紹。


    對於葉小龍這幫人的存在與工作,馬康樂是連提也沒有提起。陳浩然縱然知道這中間有些蹊蹺之處,也不會主動加以追問。


    沒辦法,誰讓自己的人不爭氣,泄密的事情發生得太多。


    陳浩然沒有再問馬康樂這邊的情況,反到是主動介紹起了目前水響那邊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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