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葉一諾脫下了外套,抬手一甩,把衣服甩到了監控攝像頭上麵,這下不僅僅是收不到音,就連監控畫麵也看不到了。


    彭子棺一愣,他疑惑的看著葉一諾,他不知道葉一諾為什麽會有這個舉動。


    “什麽意思?你準備自殘然後誣陷是我打的麽?”彭子棺疑惑的看著葉一諾。


    葉一諾哈哈一笑說道:“白癡,我自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聊天內容。”


    “你可得了吧,這監控本來就沒有收音功能。”


    “你不知道有唇語麽?”葉一諾不屑的說道。


    彭子棺一愣,皺眉說道:“我知道的我都已經說了,你以為你這樣做,就能知道更多的信息嗎?多此一舉。何況,你身上應該有錄音設備吧?”


    “你能問出這個問題,那就證明你知道的沒有完全說出來。”葉一諾隨口說道,他不等彭子棺說話,繼續說道:“不過這都不是重點,我主要是不想讓警方知道我說了什麽,因為我才是麵對攝像頭的人。”


    “你要說什麽?”彭子棺疑惑的問道。


    “閻哥叫我告訴你,安心在這裏待著,他會想辦法把你弄出去,在這之前,什麽都不要說,什麽也不需要做。”葉一諾小聲說道。


    彭子棺臉色一變:“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組織上的計劃出現了失誤,雖然你已經補救了,可還是幫了倒忙,原本你是可以不用為我開罪的。”


    彭子棺看著葉一諾沒說話,心裏卻無比的疑惑,不過他是不會說任何事情的。


    葉一諾繼續說道:“剛剛得到消息,湖城監獄,其實近期使用不了,在驗收的時候出了一些問題,你不幫我開罪的話,我很快就會被送進青榆監獄,你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不對,確切的說,是我們的目的。”


    葉一諾說出這一段話,是因為看到了那段新聞,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麽在他就要被送進監獄的時候,身為蛇吻屍組織的成員,彭子棺卻突然幫他開罪。


    這似乎在邏輯上麵說不通,蛇吻屍組織千方百計的陷害他,可以說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可是就在成功的那一刻,突然放棄了。


    他們的目的,是把他葉一諾弄進監獄,青榆市原本就隻有一所監獄,這種凶殺案的嫌疑人,肯定會被送進青榆監獄的,可是蛇吻屍組織突然得知湖城監獄即將落成的消息,而且比預計的時間早了一個月,那他葉一諾如果被定罪,肯定是被送進湖城監獄的。


    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放棄了已經到嘴的天鵝肉,幫葉一諾脫罪。除此之外,葉一諾想不到還有什麽可以解釋這一反常的現象了。


    如果說是彭子棺真的是為了給自己減刑,那打死他葉一諾都不相信,因為蛇吻屍組織的成員,都是一群不要命的家夥。


    葉一諾原本是想來套話的,但是話已至此,再說其他的反而會露餡,不過他心裏清楚,僅僅是這一點,是不能取得彭子棺的信任的。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彭子棺淡淡的說道,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不過葉一諾從他的眼神裏麵看到了一絲慌張。


    “不明白也沒事,反正該帶到的話我已經帶到了,還有,我會按照組織的計劃,進入青榆監獄。”葉一諾說著看了看監控攝像頭,他發現他似乎夠不著衣服了。


    “幫個忙,借肩膀用一下。”葉一諾說著朝著監控角落走去。


    彭子棺沒動,他開口說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留下什麽汙點。”


    葉一諾笑了笑說道:“真不知道組織怎麽會收你這種廢物,如果你足夠聰明的話,宋可兒的那個案子,我就已經進去了,在屍體上動手腳這種小事都辦不成,簡直比豬還蠢。”


    葉一諾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當初他第一次見宋可兒的屍體的時候,就發現了兩個一點,一個是宋可兒鎖骨位置的紅腫,明顯是彭子棺自己弄上去的,還有就是宋可兒的屍體一處微微的動了一下,彭子棺當時的解釋是屍體僵化帶動的經脈反應,可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具體是怎麽回事,葉一諾也不清楚,不過他現在搞明白了,當時的彭子棺,就在屍體上麵動過手腳,可是後麵葉一諾自己給自己洗脫了嫌疑,他動的那些手腳,也就白費了。


    “你……”彭子棺說了這個字,然後住了嘴,他聽到葉一諾這麽說,確實有些動搖了,知道這些事情的,除了組織內部的人,外麵的人不可能知道,不過他說出這個字的那一刻就後悔了。


    他彭子棺對葉一諾已經有了很強烈的認識,也知道葉一諾不會這麽輕易的被組織同化,如果是這樣的話,組織也沒有必要花費這麽多的功夫去做這麽多事情。


    也有可能是葉一諾不想有無辜的人再死,才對組織妥協的,如果是這樣的話,葉一諾就不能完全算是自己人,既然不是自己人,他也沒什麽好說道。


    葉一諾聽到了這個字,基本就確認了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不過他隱藏的很好,表現出來的態度就是毫不在乎,根本就沒有在意彭子棺的反應,隻有這樣,才能讓彭子棺更加沒有那麽強的防備心。


    “讓一下,我拿衣服。”葉一諾伸手把彭子棺撥到一邊,他後退幾步,一個衝刺,到了牆邊的時候猛的躍起,伸手抓住了衣角,把衣服扯了下來,而那個固定在牆上的攝像頭,可能是因為時間長了的原因,再加上被衣服套住,同樣被帶了下來。


    “呃……”葉一諾看著被線扯住掛在牆上的攝像頭,探頭的鏡麵也出現了裂紋,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把衣服穿上,直接走出了拘留室。


    “葉一諾,你怎麽回事?監控室的同事說你把監控攝像頭給遮住了?”董冰凝看到葉一諾出來,趕緊走了上去問道。


    “呃……不止是遮住了,似乎還被我弄壞了。”


    “你……你這是破壞公物,要賠償的!”


    葉一諾攤了攤手說道:“賠賠賠,我之前不是說了不錄音嗎?”


    “是不錄音啊,那個攝像頭也沒有收音功能啊。”董冰凝說道。


    葉一諾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玩意沒有收音功能啊,再說了,咱們支隊要找個唇語專家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葉一諾說完就走了,董冰凝在原地被氣的不知道說什麽好,而拘留室裏麵的彭子棺卻不淡定了,怎麽看這葉一諾都像是被組織同化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可以讓葉一諾給組織帶個話,明天就是他的發作期了,如果組織不派人把藥丸送給他,那他彭子棺就死定了。


    更加關鍵的是,如果葉一諾真的可以配合組織,那他彭子棺是死是活,組織還真有可能直接拋棄,為了陷害葉一諾,已經死了好幾個成員了,他彭子棺不認為自己比他們更加有價值,是能夠讓組織不顧暴露來西城支隊冒險。


    彭子棺越想心裏越亂,和葉一諾的這一次見麵,讓他已經不能夠像之前那樣淡定了。


    葉一諾還沒有走出拘留樓,董冰凝就追了上來,她很直接的問道:“葉一諾,你和彭子棺到底聊了什麽?”


    “套近乎,假裝是‘蛇吻屍’組織的人。”葉一諾直接說道。


    “嗬嗬,攝像頭都要遮住,誰知道你聊的什麽?”董冰凝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其實她心裏也很不理解葉一諾的舉動。


    葉一諾停下了腳步,他看著董冰凝說道:“我這麽做,隻是為了讓彭子棺卸下防備而已。誒?你到現在都不相信我麽?”


    董冰凝吐了吐舌頭說道:“我可不是不相信你,隻是你把監控都弄壞了,而且你遮住攝像頭這個舉動也很難解釋,如果你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我怕有人為難你。”


    “有錄音的,等王隊他們下來一起討論吧。”葉一諾從口袋裏麵拿出了一隻錄音筆晃了晃,說完快步走向辦公大樓。


    “早說啊。”董冰凝嘀咕一句,徹底的鬆了一口氣,“葉一諾,你等等我,王隊他們還沒有回來呢。”


    ……


    西城支隊外麵,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彭錦程從車上走了下來,他看了一眼西城支隊,雙手背在身後,朝著裏麵走了進去。


    走到門崗,保安開口問道:“您好,請問您什麽事兒?”


    “我是來找人的,找我孫子,他在你們支隊工作。”彭錦程回答道。


    “好的,麻煩來登記一下。”


    彭錦程登記完走到辦公大樓,剛好碰到了葉一諾和董冰凝回來,他們之前沒有見過麵,葉一諾和董冰凝並沒有認出彭錦程,而彭錦程卻認識葉一諾,他看過葉一諾的資料。


    其實陷害葉一諾這件事情,當初是準備讓他來負責的,隻是他不想再和蛇吻屍組織有什麽瓜葛,所以他拒絕了蛇吻屍組織的請求。


    董冰凝是個熱心腸,看到一個老人來到了辦公樓下,而且還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她主動走了過去問道:“老大爺,您來這裏是找人還是報案。”


    彭錦程嗬嗬一笑說道:“丫頭,我不是來報案的,我來找我孫子,他在你們支隊工作。”


    “您孫子?叫什麽呀?我幫您找。”董冰凝主動說道。


    “叫彭子棺。”彭錦程直接說道。


    聽到這裏,原本先準備走的葉一諾突然停了下來,他仔細打量著彭錦程,心裏特別的奇怪,這個彭子棺不是沒有親人了麽?怎麽突然冒出一個爺爺了?


    葉一諾皺了皺眉頭,在這個時候,突然來了一個老頭找彭子棺,這難道是蛇吻屍組織要放棄彭子棺的一個信號?


    彭子棺還知道很多事情,這是葉一諾已經可以肯定的事情,如果蛇吻屍組織要放棄彭子棺,那麽,就會有一次針對彭子棺的謀殺行動,難道這個老者,就是來幹掉彭子棺的?


    葉一諾想的很遠,這是他的強項。


    “恐怕您是見不到彭子棺了。”葉一諾開口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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