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的事。”


    李健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啜了一口咖啡,當他把咖啡杯放下的時候,臉上閃過一抹輕鬆的笑容,“怎麽了?”


    “我找不到她了。”


    李健直接拿出一張便箋紙,上麵是一所看守所的地址,還有固定電話,“想不到你對她還真是有情有義,如果你真的想她了,就去看看她吧,我想她在裏麵的日子過得應該也挺辛苦的。”


    看到看守所的名稱,王明的心涼了半截,他到底還是晚了一步,芳姐終究還是沒能逃過牢獄之災這一劫,可是,芳姐的底牌呢?她沒有亮出來嗎?


    他不無焦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李健歎了口氣,“看著挺精明的,實際上就是一蠢女人,被劉董當槍使了。”


    由於很多事情都涉及到青黛集團的機密,李健沒有辦法跟王明解釋太多,但可以肯定的是,劉董這些年來沒少幹壞事,而且都是芳姐幫著她做的,現在東窗事發,要瞞不住了,劉董自然要棄車保帥,芳姐就成了替罪羊。


    王明瞄著李健,“你應該知道我跟芳姐的關係不一般,所以,我也知道你跟芳姐到底是什麽關係,依我看這件事情上,你也使了不少力吧?”


    “嗬嗬。”李健笑了,“就是因為我知道你跟芳姐的關係,所以才會同意出來跟你見麵的,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的確是臨陣倒戈了,可是,這也怪不得我,那個賤女人,你知道她當初是怎麽允諾我的嗎?讓我跟隨劉董的左右,但凡劉總的一舉一動都要向她匯報,而她不僅會給我身份地位和錢財,還會讓我……上她。”


    說到這裏,李健又苦笑起來,“你也知道,芳姐,雖然不是小姑娘,但是,真的很誘人,當時我剛畢業,也沒談過女朋友,真的動心了。”


    “我甚至願意為了她赴湯蹈火去做任何事情,可是,她呢?卻把我當成了一條狗,真的,隻是一條狗而已。”


    李健不覺閉上了眼睛,陷入到無邊無際的回憶當中。


    對於他來說,那像是一場噩夢,充滿了黑暗與恥辱。


    剛開始的時候,芳姐哄著他吊著他,讓他心甘情願的為自己做任何事情,可是後來,他漸漸的發現,在芳姐的心裏根本就沒有他,隻要他犯一點小錯誤,芳姐對他非打即罵,這些她都可以忍,因為芳姐總是會恰到好處的給他一點甜頭,讓他看,讓他摸,讓他睡。


    然而,他不是傻子,利用與愛,他還是分得清的,因為芳姐隻有在寂寞的時候,才會召喚他,而且還總是很厭惡地嫌棄他沒用,到後來還會讓他去陪一些太太。


    往事沒必要再重提,反正他現在終於擺脫了芳姐,而金錢和地位也都有了,公司裏頭有好多小妹妹排著隊,等著做他的女朋友,他可以隨意挑選。


    “你能感覺到我對你有一種特別的感情嗎?”


    王明無奈地笑了,“我明白,因為我跟你一樣。”


    李健也笑了,“其實,我真的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是劉董精明,早就防著她了,我也很感激她,沒有在最後的關頭,把我給露出來,算是我沒白跟了他一場吧。”


    王明心裏頭有些淩亂,想想自己的遭遇,還真是跟李健一模一樣,他以為他跟芳姐至少算是朋友,可是仔細想想芳姐做過的那些事,又何嚐不是在利用他呢?


    他把那張便箋紙揉作一團,他會去看芳姐嗎?他也不知道。


    咖啡喝光了,李健起身,“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以後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盡管開口,咱倆也算是有緣。”


    “等一下。”王明拿出了芳姐跟他簽的合同,“其實,我找芳姐主要是因為這件事,像你說的,公司裏其他的人,還有劉董,我也不認識,跟他們也說不上話,你幫我看看,接下來該怎麽辦?”


    李健掃了一眼,“這個項目我知道,芳姐出事之前特別交待過,讓財務盡快把錢打過去,但是公司有公司的流程,沒等到打尾款的時候,芳姐就出事了,結果劉董下令,一切經芳姐投資的項目全部暫停,他要逐一排查,因為你這個項目投資所用金額,算是最少的,所以,還沒輪到呢,再等等吧,我估計下周應該就會有結果,趁著這段時間你最好準備一個像樣的企劃案,做好可行性分析,因為公司要大排查,萬一你這個項目通不過,後期的投資肯定拿不到了。”


    “可是……”


    “不過,我跟你說句實在話,你這個項目90%會砍掉,前期的投資就當做是芳姐給你的補償金吧,你該怎麽花就怎麽花,追加的可能性不大。”


    王明不覺皺眉,“可是廠房都已經快要蓋起來了。”


    李健很意外你瞥了王明一眼,“你還玩真的啊?”


    王明也不知道為什麽,大家都覺得他這麽不靠譜,一臉鬱悶道:“你看我像騙子嗎?我是真的有這個打算,並且做好了方案……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他對藥妝廠很有信心,並不害怕因為準備不充分而被砍掉投資,他怕的是如果劉董真的做大排查,早晚會查到他的頭上,就算藥妝廠建起來了又能如何?劉董能放過他嗎?


    李健凝眉深思了一會兒,淡淡道:“其實,現在負責這些事宜的是劉董的小姨子,剛從國外回來,能力各方麵肯定不用說了,主要是她知道芳姐的事,所以,對於芳姐手裏遺留的項目都沒有好感,除非特別賺錢的,其他都砍了。”


    “劉董還有小姨子?”之前怎麽沒聽說?劉太太和劉玲也沒提起過。


    “好像是表親。”李健笑了,湊近王明,“年齡跟芳姐差不多,長相也不錯,主要是打扮的很洋氣,很那個,你懂的!”


    王明正在為要藥妝廠的事發愁,現在哪還有心思聊女人啊,沒想到,李健卻說:“聽說她那方麵的需求挺強的,你也知道他常年在國外,洋人那玩意兒大,咱們這兒的人一般比不了,不過我聽芳姐說你也挺強的,實在不行,你可以從他身上下下功夫,我也就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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