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健沒有回答,夢秋水也沒有催促他,就這樣躺在床上,盡管彼此相擁,但心思卻各不相同。


    說實話,陳子健真的放不下,但放不下江北公司,這很有可能是作死的節奏,但放下江北公司,也許他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夢秋水偎依著陳子健睡著了,而他卻靜靜的看著天花板,失眠了,他頭一次失眠了。


    半夜夢秋水醒來,看見陳子健醒著,問他是不是不舒服,他說沒事,也是剛醒。


    夢秋水歎口氣說,早知道就不說了,看見你左右為難,我心裏也不舒服。


    陳子健笑了笑,摟了摟夢秋水,說沒事,就是酒喝多了心有些慌,睡不著。


    夢秋水輕輕歎口氣,靠在他的肩頭,靜靜地躺著,她知道陳子健在說謊。


    陳子健實在睡不著,下床,夢秋水問他幹什麽去,他說透透氣,說完向著陽台走去。


    窗戶打開,夜風陣陣吹進來,挺涼爽,但帶不走心頭的燥熱。陳子健點著根煙抽著。


    城市的燈火已經熄滅大半,隻有遠處的霓虹燈還在亮著,而且不知疲倦的亮著。


    會不會有人如他般徹夜難眠,也如他般難以選擇?


    明天周書記問他答案,可他怎麽回答?


    夜色蒼茫,是陰天,不見半點星光,就如他未卜的前途?說實話,那一刻的陳子健,已經從樸素唯物主義者,向著唯心論者蛻變。


    並不是他的覺悟有問題,而是這題目實在太難了!


    尤其是夢秋水告訴他真相,陳子健更覺得猶如**中一片孤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如果是他一個人,大不了拚一把,但是他還有夢秋水,還有父母,更還有囡囡和鐵蛋。


    如果自己真的……,他們怎麽辦?陳子健不敢想!


    手臂摟住了他的腰,陳子健回過手攬住纖細的腰肢,回過頭親了親光潔的額頭,夢秋水的臉龐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摩挲著。


    過了一會兒靈蛇般手臂纏繞住了他的脖子,微微用力,溫熱的,柔柔的雙唇,堵在他的嘴上。


    就這樣,在夜風中,陽台上,映襯著遠方的霓虹,他們靜靜的親吻著,溫柔的,慢慢的,清風在他們身邊環繞。


    陳子健蹲下來,睡裙的下擺遮住了他,夢秋水站在那裏,身體微微顫抖著!


    子健我們回房間好不好,我站不住了!


    陳子健站起來,帶著半強迫的性質,將夢秋水身體壓住。


    夢秋水伏在陽台上,睡裙半撩起來,陳子健將頭埋在那曲線的豐腴中,深嗅著那誘人的芬芳,品鑒著甘露得味道!


    帶著一點酸澀的感覺,春水在潺潺流動!


    夢秋水的雙腿輕輕顫抖著,嘴裏發出細小的聲音。


    子健我不行了,求你,求求你,咱們回房間吧!扭動著肥美的豐腴想要躲閃開。


    陳子健用力抱住,不讓她動彈,並沒有停下來,她的手在我的發間來回的揉動著,雙腿顫動的更加厲害。


    有句話說的,女人是水做的,確實那溫柔似水,將他緊緊包裹。


    夢秋水雙手撐在陽台上,盡管深夜無人,可盡量忍耐著,如果有人看到,肯定會以為她在欣賞夜景,可陳子健在身後。


    水如交融,天和地合。


    天沒了,地沒了,周邊的一切都沒了。


    世界隻有兩個人,一波高似一波的浪濤把他們拋向天空,又落入穀底,就這樣不停地起伏著,起伏著。


    第二天陳子健醒來,看著身邊熟睡的夢秋水,忍不住在光潔的臉龐輕輕親了一下。


    他近乎貪婪的看著旁邊熟睡的女人,潔白的額頭,泛著微微粉意的臉龐,彎如柳葉的雙眉,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慢慢的抖動著。


    如嬌豔花瓣的雙唇,微微張開,在投射在屋內的光線中,就像一朵沉睡的百合。


    陳子健輕輕地在臉頰上親了她一下,躡手躡腳下地,不忍心打攪她。


    輕手輕腳出去,打開了煤氣灶,開始準備早餐。


    他正煎著雞蛋,夢秋水走進來,陳子健問她怎麽不再睡一會,夢秋水嫵媚的笑了笑,用力伸了個懶腰。


    她穿了一件陳子健的白襯衣,在早晨的陽光,若隱若現的內容,這些都強烈衝擊著他的視覺。


    陳子健目不轉睛地看著,夢秋水嗔怪了他一眼。


    我從你眼神就可以了解到你的內心,充滿了那麽多不健康的思想,需要從頭到腳,用聖潔的光輝淨化一下。


    陳子健說,你就是我的女神,快點用你聖潔的光輝淨化我吧!說完單膝跪在地上,半閉上眼睛,做出陶醉的樣子。


    夢秋水笑著過來,伸出手,還假模假式的說道,什麽神愛世人,唯獨要拯救你這個壞蛋,然後給陳子健來了個爆栗,說淨化好了,以後不許想烏七八糟的事情。


    拜托有點敬業精神好不好?陳子健有些不滿意的揉揉腦袋。


    夢秋水卻笑著說道,我本來就是純屬客串,能做成這樣,已經你祖宗八輩積德了,就別再挑肥撿瘦了。


    陳子健笑著說,你以為到農貿市場啊,要不我瞅瞅是不是塊肥肉相間,炒菜正好的五花肉?


    說完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夢秋水,夢秋水輕輕啐了他一口,你這家夥竟然用豬肉來比喻我,簡直是膽大妄為,不知死活,我一定要代表月亮消滅你!


    陳子健說,時辰不對,那啥要不等晚上繼續,我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夢秋水氣的要打他,被陳子健抓住粉拳拉入懷中,他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我現在要代表太陽懲罰你。


    夢秋水的身體輕輕抖動,而且他能感覺到嬌軀散發的熱量,嬌豔的臉龐,在陽光中更顯得明媚,忍不住低頭去親吻。


    可忽然夢秋水說道什麽味,陳子健抽了兩下鼻子,嘴裏怪叫一聲,向著煤氣灶衝去,隻見兩個焦炭狀的東西,正冒著縷縷青煙。


    而夢秋水輕笑了一聲,轉身向著外麵走去,氣得陳子健咬牙切齒,大吼了一聲,站住,我要代表太陽懲罰你。說完追了上去。


    夢秋水嘴裏發出一聲驚叫,就想跑,可哪裏比得過陳子健,直接被他一把抱住,扛在肩頭,向著臥室裏走去……。


    可就在他們纏綿的時候,手機響了,拿起來看了一眼,市內的號碼,接起來剛喂了一聲,裏麵傳來焦急的聲音,陳董事長,我是安然,你,你快救救康健吧,他,他出事了。


    他愣了下急忙問道,馬康健怎麽了?


    電話裏安然將事情經過大概講了一遍,原來他們這個技術攻關小組,被上麵勒令解散,馬康健氣憤不過前去找鄭華理論。


    可是鄭華卻反而說馬康健,在技術攻關小組中貪汙科研經費,將馬康健的攻關小組的組長就地免職,並且要派人嚴格審查。


    馬康健本來辛辛苦苦,沒日沒夜的將全部心思都放在工作上,而且攻關課題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現在卻說他貪汙科研經費,頓時火冒三丈。


    跟鄭華在理論的過程中,由於不冷靜,跟鄭華動起手來,結果被廠公安處抓起來。


    陳子健聽完之後,勃然大怒,鄭華這個混蛋,老子辛辛苦苦支撐出來的局麵,你他麽的說毀就毀,我他麽的還沒死呢!!!


    立刻給老周打電話,讓他過來接子,衝進衛生間,匆忙洗漱了一下,開始穿衣服,可是他的衣服越穿越慢,當拿起最後一件衣服,穿不下去了。


    陳子健扭頭看見夢秋水靠在臥室的門框靜靜的看看他,他的手一鬆,外套掉在了地上,夢秋水走過來,拾起外套很仔細的為他穿上,又細心地為他係好衣扣。


    陳子健不敢麵對她的眼神,過了一會兒低聲說道,對不起!


    夢秋水說,別傻了,既然是夫妻,就要有共同麵對一切的準備,你路上小心點。


    陳子健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心中更是愧疚難當,將夢秋水一把摟在懷中,臉龐摩挲著她的秀發,老天真是厚愛自己,竟然能讓夢秋水對自己垂青,真的是祖墳冒青煙!


    夢秋水笑著將他推開,幹嘛用那麽大力氣,差點憋死了!


    陳子健看著她,滿懷愛戀的看著她,夢秋水說趕緊吧,老周就快來了。


    他猶豫了一下問道,難道你不怪我?


    夢秋水笑了,我現在怪你有用嗎?與其生氣不如讓你大膽去做,大不了重頭再來!


    可是,可是,陳子健還想再說什麽,夢秋水的手卻捂住了他的嘴,說不要再說了,說不定下一刻我真的會改變主意。


    說完,她幾乎是推著,將陳子健推出了家門……。


    說實話,當陳子健聽到安然說技術攻關組被解散,馬康健被抓起來,確實怒了。


    雙規被解除,換句話說,目前江北公司陳子健還是常務副董事長。鄭華這廝竟然迫不及待就要搶班奪權,而且將給予厚望的技術攻關小組解散,真的讓他不能接受。


    陳子健到了公司,剛一下車,有幾個職工看見他,立刻圍過來,眼中滿是驚喜,陳董事長,您,您回來。


    聽著他們問話我笑著點點頭,這幾個工人愣了一下,緊跟著露出狂喜陳表情,扭頭就跑,邊跑還邊喊著,張董事長回來了,陳董事長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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