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健好說歹說,將職工勸了回去,說實話如果誰再跟他說,做思想工作容易,肯定一個大嘴巴糊上去。


    遙想當年太祖三灣改編,確立了思想武裝頭腦,這是何等的艱難。


    不過,這兩天對麵那棟樓三樓,天天燈火通明,一群男女跟著了魔似的鬼哭狼嚎念口號,統一思想貌似也挺簡單。


    人啊,弄不清,腦袋更是弄不清!


    職工走了,曹雲峰冷著臉說到他辦公室開會。


    路上劉平嘴裏抱怨,咱們在日頭下辛辛苦幹活,別人卻躲在樹蔭涼睡大覺,真特麽的不公平。


    眾人知道他說誰,但沒有說話!


    劉平又說了兩句,見沒人搭茬,也覺得沒意思,就沒有再說啥。


    到了辦公室,曹雲峰開個臨時縣長辦公會,說農藥廠的事情必須要解決,而且他打算找專人負責,眾人看了看陳子健,曹雲峰說陳常務還有別的事情,接著讓他們推薦。


    劉平第一個說齊斌,說齊斌主抓經濟工作,而且農藥廠還欠銀行貸款沒有還,現在讓他主抓農藥廠,一來好解決這個問題,二來跟經濟工作掛鉤,三更可以借賣農藥廠的東風,將銀行貸款還清!


    說實話,文人腦袋就是好使,轉眼就弄出一二三,而且聽起來挺有道理。


    曹雲峰問陳子健的意見,他說劉副縣長說的有道理。


    曹雲峰又問了幾個人,有同意,也有模棱兩可,不過最後在舉手表決中,全體通過了這項決議。


    到了下午,趙家仁給陳子健打電話,說牛書記讓他去一趟辦公室,他心中暗道肯定是因為農藥廠的事情。


    到了辦公室看見齊斌也在,對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牛滿囤看見陳子健進來,直接問農藥廠的事情,他將上午處理結果說出來。


    可是旁邊齊斌卻冷笑了幾聲,某人欲蓋彌彰,在這裏裝好人。


    陳子健笑了,問齊斌為什麽這麽說,齊斌說,你別裝了,昨天才開的常委會,今天農藥廠職工就知道消息,肯定是有人將會議內容說了出去,已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陳子健接著問道,什麽不可告人目的。


    齊斌說,誰幹的誰心裏清楚!陳子健聳了聳肩膀說,那就跟我沒關係!


    齊斌立刻說,怎麽會跟你沒關係,陳子健反問有什麽關係。


    齊斌說怎麽沒有關係,農藥廠職工就是你攛掇起來的!


    陳子健笑了,證據呢?


    齊斌愣了一下說,這還用證據嗎,這是明擺的事情!


    陳子健說,照齊副縣長意思,不需要證據就可以定罪,那我還說你是個貪汙犯呢!


    齊斌怒聲說我血口噴人,我說你不是說可以不要證據,想當然就可以嗎?


    齊斌被他說得臉漲得通紅,旁邊牛滿囤怒聲道,幹什麽,你們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


    齊斌怏怏的看了陳子健一眼,而他聳聳肩膀笑眯眯的看著牛滿囤。


    牛滿囤想了一下說道,本來我不應該插手政府那邊的事情,但是農藥廠的事情確實應該解決,所以想讓子健你負責,把這項工作抓起來,安撫好職工情緒,告訴他們事情肯定要解決,這需要時間。


    陳子健笑了笑說道,讓齊副縣長抓這項工作,可是縣長辦公會通過的!


    齊斌立刻說,什麽狗屁縣長辦公會,隻要我沒有參加就不算!


    陳子健冷笑了幾聲,如果齊副縣長想不算的話,最好先把那個副字去掉!


    齊斌憋得滿臉通紅,怒氣衝衝的看著他,而他對牛滿囤說,如果想讓我負責農藥廠的事情,可以,隻要再次召開縣長辦公會,明確讓我負責,我責無旁貸!


    齊斌冷笑了幾聲,問陳子健說話算數,他笑了,我什麽時候說話不算數過……!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時候,門被推開,進來一個人,陳子健愣了一下緊跟著站起來,嘴裏喊道,我擦,你怎麽來了?


    隻見周建新笑眯眯地看著他,他幾步過去,狠狠錘了對方的胸口一下,接著一個熊抱。


    周建新裝出一臉的害怕說,你咋憋成這樣,一見麵就姓搔擾我!


    我去,這個混蛋!陳子健問周建新咋來了,周建新說怕他孤單寂寞冷,所以過來陪陪他!


    我去,啥玩意,孤單寂寞冷?陳子健想了想還真是!


    陳子健說,他奶奶的,就衝你這份情,今天晚上酒飯管夠!


    周建新說他就這麽點出息,都縣太爺了,層次還這麽低!


    陳子健笑了說他本性難移。周建新說不是本性難移,而是英雄本色!


    陳子健讓何玉成安排了飯店,就這樣他們直接過去,進了包間,倒上酒,他跟周建新先幹了三杯。


    這樣說話,門敲了兩下,門推開走進來一個人,周建新的眼睛頓時亮了,但是陳子健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


    一陣香風,進來的是個漂亮女人,一身穿黑色及膝長裙,一件白色圓領長衫,腳下一雙黑色高跟鞋。


    黑色的及膝裙似乎更含蓄、現代。既無超短裙的輕佻,又免去了長裙的守舊印象。


    下擺微微叉開,長長的下擺垂到膝蓋中間向內收緊,勾勒出後麵圓隆的曲線,緊身及膝裙包裹的小腿纖細筆直,再配上黑色的露出嫩白腳弓的中根皮鞋,含蓄自然的姓感。


    進來的竟然是夏天,他瞅了周建新一眼,靠,眼珠子都快瞪出來,說實在陳子健頭一次產生不想認識這個家夥的想法。


    夏天盈盈的笑著,嘴邊還露出兩個小酒窩,聲音清脆好聽,剛才看見陳縣長進來,所以冒昧進來敬酒。


    陳子健還沒說話,周建新急忙招呼,坐,快請坐!


    嗨嗨,矜持點!他嘴裏說著,周建新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子健你真是的,見美女來了,也不熱情,實在有失我輩風範。


    陳子健嘴裏說了句扯淡,接著淡淡的對夏天說道,我這個朋友喜歡開玩笑,對了我們還有幾句私下話要說,夏總有事先忙吧!


    他很明確表達出不歡迎的意思,夏天聽到這句話,臉色一變,緊跟露出楚楚可憐的委屈樣子,眼睛也紅了,露出垂淚欲滴的樣子。


    他就當沒看見,可是周建新卻說,你咋能這樣,好歹也是客人,緊跟著又說,我們之間已經聊完了人生與理想,剩下的都是正大光明,讓夏天坐下。


    而夏天用哽咽的聲音說,我知道對不起陳縣長,一直想求得您的原諒,希望我們能夠有個重新的開始。


    我去,這個女人咋啥都敢說,果然周建新用狐疑的目光看著他。


    陳子健說夏總此言嚴重了,不過你最好還是把門打開,否則再表演那一出戲,我和朋友兩個人都說不清了。


    夏天卻忽然笑了,看來陳縣長還是耿耿於懷,不過是開個小玩笑,何必當真呢!


    接著她端起酒杯說道,為了表示她誠意,這杯酒就算是賠罪!


    說完給自己到了滿滿一杯白酒,足有三兩,然後說了聲先幹為敬,說完一揚脖將這杯酒喝下去了,接著亮了亮杯底,陳縣長你們請慢用,轉身走了。


    周建新看得目瞪口呆,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這個女人不簡單。


    陳子健說,吃你的飯吧,當心被吃了然還人家數骨頭!


    周建新說,如果真能被吃了,最好不要把骨頭吐出來,就這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多好!


    我去,真是不知死活,這個人算是沒救了!


    後來陳子健把跟夏天的事情跟周建新說了,周建新直呼可惜,他說可惜什麽,周建新說他沒有老實交代。


    陳子健說老實交代什麽,周建新這廝竟然問他白不白,大不大,圓不圓,手感如何!


    我去,還真是我兄弟!陳子健有些頭疼。


    周建新告訴陳子健,他有可能過來,他說為啥。


    周建新說換了新老總,他們這些小老總,估計得挪挪位置,美其名曰全省相互交流,其中的交流地點就有這裏。


    陳子健說那家裏怎麽辦,周建新用同樣的話問了他一句,他愣了一下,端起酒杯笑了笑,說為了工作,到成了孤魂野鬼,來幹一杯!


    回到賓館,周建新看見何麗婷吃了一驚,接著又看見春妮又大吃了一驚,然後說,我終於明白了你為啥要來這。


    陳子健問為啥,周建新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說了句你懂得!


    我去,我懂你個頭,陳子健直接踹了他一腳……。


    第二天一早周建新拉著他去了市裏,周建新有個學哥在市委辦當副主任,開始他並不知道,後來在參加校友會的時候,取得了聯係,也得知了對方的身份。


    而且兩個人當初在學校的時候,關係不錯,也挺照顧周建新,周建新來就是想幫陳子健拉上這個關係。


    陳子健說第一次見麵,總得帶些禮物,周建新說他已經準備好了,這位學長喜歡喝茶,他已經弄了些極品大紅袍。


    就這樣他們驅車到了市裏,說實話來了一個多月河西縣,頭一次進城,看到大街上的熙熙往往,陳子健忽然覺得自己活得太閉塞了!


    幾個人見了麵,學長也很熱情,請他們吃了一頓飯,相互留了電話號碼,對方也收下了茶葉。


    總之隻一次的聯絡還是很不錯的,周建新幫他辦完這件事情,直接回去了。


    而陳子健這個時候回縣裏有些晚,所以就找個酒店先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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