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冉柔主動找陳子健,他以為公路規劃有了眉目,興衝衝的去了。


    可看見這個女人的表情,他明白自己想錯了,隻見冉柔麵無表情的讓他坐下來。


    陳子健坐在椅子上,冉柔說了幾句話,頓時令他火冒三丈,原來有人直接告了他黑狀,說他弄道路規劃花了五十萬,這是變相巧立名目,中飽私囊。


    我去,當時陳子健也火了說,如果這五十萬,有一分落在我陳子健的口袋,我情願天打雷劈。


    冉柔說,我隻是跟你通報一下情況,用不著這麽激動,至於這五十萬到底有沒有裝進個人口袋,肯定會調查。


    但是我希望你能從這件事情上吸取一下教訓,為什麽會有人舉報這件事,明明是一件好事,但是沒人有理解,這就有些說不通了。


    冉柔還說,遇事情多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要總看別人的身上,再有這五十萬的問題,還需要你跟紀檢尤書記說明一下。


    最好是能出具一個證明,證明這五十萬確實跟你沒有關係。


    說實話,冉柔這番話說的也合情合理,但是陳子健一直對她有成見,加上道路規劃的事情,他有點鑽牛角尖,再加上他辛辛苦苦做事情,要不是命大差點掉山溝裏,結果被人誣陷中飽私囊,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所以陳子健很不客氣直接問道,道路規劃你看了沒有。


    冉柔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說看了。


    陳子健問你覺得怎麽樣,冉柔說不錯!


    他接著問道,,不錯為什麽不抓緊實施。


    冉柔估計被他咄咄逼人的問話氣得夠嗆,沒有說話冷冷的看著他。


    而陳子健接著又問了一句,冉柔說時機不成熟!


    他笑了笑說道,那什麽,我想起規劃書裏麵還有點問題,想更正一下。


    冉柔從櫃子裏把規劃書拿出來,遞給陳子健,陳子健接過來做出了令冉柔吃驚的事情,手猛地一撕,接著又一撕,規劃書立刻被我撕碎了。


    冉柔衝過來要把規劃書奪過去,而陳子健一把將她推開,接著又撕了好幾下,接著將規劃書扔到地上。


    冉柔怒聲喝問陳子健你是不是瘋了。


    他笑了說,我沒有瘋,既然沒有用的東西,留著幹什麽。


    冉柔用手指著他,渾身顫抖著,而陳子健滿不在乎的看著她,冷笑了幾聲說道,現在五十萬沒了,你滿意了吧,你可以正大光明把罪名安到我頭上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冉柔漲紅著臉說,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陳子健說什麽是不可理喻,什麽是時機不成熟,你那點心思誰不清楚,不就是我得罪了你,你讓我賠禮道歉,沒問題我可以給你賠禮道歉。


    但是你要知道,這是什麽,這是一件利在當下,功在千秋的事情,可以說全縣老百姓都跟著受益的事情,你卻拖三阻四,甚至將規劃書扔到一邊,這就是因為我不可理喻嗎?


    冉柔吃驚的看著陳子健,而他當時真的被憤怒衝昏了頭,接著說道,現在好了,什麽都沒了,現在你滿意了吧!


    冉柔緩緩舉起手,指著門口位置,滾,你給我滾出去。


    陳子健冷笑了幾聲,轉過身向著門口走去,為了表示心中的憤慨,將門狠狠的摔了一下,似乎整個樓裏都能聽見他摔門的聲音。


    這一摔實際宣告陳子健跟冉柔的矛盾完全公開化了。


    事後過了挺長一段時間,回想起來,陳子健才發現自己當時做的事情確實太過分,而且近乎於瘋狂。


    為什麽會這樣,他也考慮過,應該是在江北公司當一把的時候強勢慣了,在角色轉變過程中,似乎轉變過來,但心裏依然還是沒有擺正位置。


    第二就是急於想做出一番事業,來證明自己。


    再有可能就是曹雲峰說的,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沒有把冉柔放在眼中,所以造成了這樣的衝突。


    但歸根結底,陳子健覺得還是角色沒有完全轉變好,思維方式還是遵循著在江北公司運作,自己決定的事情就要做成,所以造成了矛盾衝突的根本。


    事情出了之後,曹雲峰找陳子健談話,子健你這樣不應該,冉柔書記再怎麽說也是一把手,該尊重還是要尊重,就算對方有錯在先,但也希望你能跟冉書記道歉。


    其實陳子健覺得這個建議真的沒有錯,可就拐不過這個彎,於是說考慮考慮吧!


    曹雲峰又勸了勸他,看見他似乎在聽,可實際並沒聽進去,所以也就不再說這個問題。


    而陳子健跟冉柔之間的關係,已經降到了冰點以下。


    秋雨一場接著一場,一連半個月都是陰天,都快忘了太陽長什麽樣。


    可能這樣的天氣會讓無數人惆悵,嘴裏吟誦這秋風秋雨愁煞人的詞句,坐在玻璃窗後麵,看著氤氳的水汽,或者思念某個人,或者被某個人思念,但在河西縣卻真的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今年老天爺似乎在故意跟人作對,春天下種的時候,連一滴雨也不下,好不容易下雨,忙忙活活的把小麥種下去,接下來倒也是風調雨順。


    原本以為能有個好收成,可是偏到了快要收獲的時候,連綿陰雨不斷,成片的農作物爛在地裏不能收割。


    到應了一句話,隻猜中了開頭,沒有猜中結尾,不過對於河西縣的農民來講,除了每天對著天草大祖宗,似乎沒有別的方法可想。


    盡管結局也無限淒涼,但並不像電影裏那樣,賺足了人們的眼淚!


    今年的農作物遭災已成定局,而且基本上絕收,麵對這樣的情況鄉裏的領導一天天往縣裏跑,讓縣裏想辦法。


    弄得主管農業的副縣長手中拿著麻繩,每天看著房梁默默流淚。


    曹雲峰連續召開了好幾個縣長辦公會,主要就是如何救災解困。


    可是雨一直下,氣氛更不融洽,就像一首歌唱的那樣,在同個屋簷下,你漸漸感到心在變涼!


    而且連續不斷的秋雨不光在農作物上有影響,對人民生命財產安全也有影響,而且河流的水位已經超出了警戒水位。


    而且像這樣的情況,不是他們一個縣,而是整個市都在不同程度上出現了洪災的苗頭。


    市裏已經下了文件,要求加急做好抗災準備,而且市裏成立了督導小組,下到各個縣區巡查督導抗災工作。


    縣裏麵除了向上級匯報,積極開展自救,從縣委書記到縣長,從上到下,都投入到這緊張的抗災工作中去。


    縣裏組織了抗災救護隊,每個常委分領一組,而且定點包幹,加大巡查力度,而且必須到村一家,嚴格督導抗災,要保證百分之百不出事。。


    而且冉柔還說出,每個人必須要恪盡職守,如果出了問題一定要追究領導責任。


    在這種情形下,每個人也不敢開玩笑,有道是水火無情,出了任何事情都不是開玩笑的。


    就這樣陳子健帶著一組人員下去,給我分配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他這一組巡視的地方最偏遠,不過他也懶得計較,接到任務,拉起人馬急匆匆的趕了過去。


    陳子健分配的是周士莊鎮,下屬有十六個行政村,二十八個自然村,而且在居住點非常分散,有的村通了公路,有個村幹脆就是羊腸小道,更有兩個村在深山裏,要進去,隻能步走,而且一走就是大半天。


    陳子健到了周士莊鎮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各個村走一遍,一天下來,人困馬乏,腳底都是泡。


    不過真的不敢懈怠,這段時間幹脆就住在周士莊的鄉政府裏,跟隨他有縣政府辦副主任,還有財政局,發改局幾個副局長。


    陳子健住在這裏,他們也隻能跟隨,雖然他們嘴上不說,但陳子健知道他們心裏肯定不停的問候他八輩祖宗。


    周士莊鄉黨委書記周振亞還有鄉長馬友良,一直陪著陳子健。


    他將周士莊整個看了一遍,感覺工作蠻紮實,算是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幾天,隻要下雨他就出去,不停的巡繞河堤,生怕出一點問題。


    眼瞅著到了周末。跟著他的人連續兩周沒有回家,天氣預報說沒有雨,陳子健說,這些日子把你們忙得夠嗆,跟著我東跑西顛,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這個周末也沒啥事,你們回家,跟老婆親熱親熱,要不然鬧離婚我可就罪過大了。


    這些幹部嘴裏說著不用,但陳子健知道他們肯定想回去,就這樣在他的一力堅持下,他們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至於陳子健沒有走,還呆在鄉政府,吃過早飯,開車去河堤看了一圈,又去了幾個重點地方瞅了瞅,這才開車回來。


    回到鄉政府已經是快中午,在鄉政府食堂對付了一口,中午正在午休的時候,忽然聽見嘩嘩的聲音,猛地坐起來,看見窗外霧蒙蒙一片,玻璃上滿是雨點。


    我靠又下雨,不是天氣預報沒有雨嗎?他翻身坐起來。


    這個時候有人敲門,敲門聲聽急促,陳子健急忙打開門看見周振亞一臉的慌張,他問怎麽了。


    周振亞說接到電話,說水庫水位暴漲,需要泄洪減壓,陳子健問前兩天不是剛開閘減壓了嗎。


    周振亞一臉的尷尬支支吾吾,他一看這個樣子心裏暗道一聲不好,立刻說道,趕緊領我去水庫!


    就這樣他們坐車急匆匆的向著水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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